闻生低声道:“云,是我不好,吵醒你了。”紫云拉住闻生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喃喃地说:“我知道你心乱,你放心,我是爱你的。”闻生只觉得心头一热,他把头深深地埋在紫云的胸前,哽咽着说“我好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场,从小到大,没有关心过我,我就像被丢弃的孩子一样,我心里难受。好不容易遇到你,可我还是得不到你的,我的人生永远都是最失败的。”紫云安慰闻生道:“我的心永远是你的,你放心吧!不论怎样,我会帮你的。”一对伤心的人儿痛痛快快哭了一回。他们相拥着互相舔舐着伤口,已经快天明了,那黎明前的黑暗犹如一道忧伤的记忆,在他们心中永远铭刻。那刻骨倾心爱的瞬间,竟也是如烟花般灿烂。只是眨眼便不见了踪影。
闻生有时也在想,紫云是真的爱自己吗?也许只是拿自己做填空罢了。她从老公哪里得不到的,在闻生这里找到了。自己只不过是她寂寞空虚的心灵安慰罢了,就像云雾一样,天晴的时候,一切都散去了……
过了一个星期,闻生追问紫云离婚的事情。紫云无望地摇摇头说:“这辈子,他不会离婚的。让我不要打离婚的主意,而且他让我搬回家住,他说,休想离婚,除非他死了……”
闻生没有听到紫云最后说什么,只是疑心的想:“是不是她老公知道紫云有遗产的事,要不,宁可自己戴顶绿帽子,也不肯离婚。天下没有这样的傻瓜。”
闻生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了,他茫然走到郊外的田野上,灰蒙蒙的天空,闻生明白事情发展到束手无策的地步了。在这寒冷的午后,闻生只是用心的一步步的走路,不知道走向何方,目标在哪里?默默的问自己,你失败了,你永远不可能得到的。仰天长望,自己三十多岁的人了,到头来也许是什么也得不到了。紫云再好,毕竟是人家的妻子。今生也许会得不到紫云了,但紫云是爱自己的。闻生不甘心就这样放弃这段感情。紫云也许是自己的跳出贫穷的机会。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想到这,今生纵使得不到她的人,也要抓紧紫云。闻生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笑容。
回到单位,来到紫云的房间,只见紫云卷缩在床上。脸色腊黄,用手捂着肚子。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下来,嘴里直喊疼。闻生用手试了试紫云的脸,烧的火烫一样。闻生急了,紫云病得不轻啊。他心急火燎的地起紫云往医院奔去。来到医院,医生检查后,说是急性阑尾炎必须手术。闻生一时走得急,没带够钱,紫云拉住闻生,把自已的房门钥匙递给闻生。有气无力的说:“我的抽屉里有钱,你去取吧!”闻生接过钥匙。急忙恳求医生先做手术,自己回去取钱。医生说:“你快点,我先给她打一针止疼针。”闻生急忙打的回到单位。
匆匆忙忙来到紫云的房间,打开抽屉,只见一个信封鼓鼓囊囊的。拿起一看,是一叠很厚的钱。闻生想也没想,就装进口袋。抽屉的尽头是一个精致的小铁盒子,上着锁子。闻生感到奇怪,信封装这么多得钱都没上锁,那小盒子却上着锁。一定装着更重要的东西。一时好奇心上来,可是没有钥匙,这可难不着闻生。在家里的时候,闻生经常偷母亲的钱去和几个同学瞎玩。只用一根细铁丝就搞定了,而且还能原封不动的锁上。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打开小铁盒一看,里面是本日记,上面有着紫云那漂亮的钢笔字,写了很多。闻生顾不上看了,顺手也装进口袋,急忙往医院奔去。
来到医院,闻生楼上楼下的跑,交清了一切费用。紫云也进了手术室了,闻生焦急地坐在手术室门口的长椅上。这才擦拭一头的汗水,去掏纸巾,碰到了那日记本,闻生取出来,默默的仔细看起来。第一页记载着紫云刚搬进单位的那一天的事情,这些闻生都知道,又往后翻,是一些零碎的琐事。中间的部分,有一段是紫云用彩笔勾出来的。上面写着:“大伯走了,我很伤心。真没想到,大伯竟把那么的遗产留给我。真是又惊又喜,自己好像做梦一样。生活太美好了,富人的生活和天堂一样,我终于也过上了这种梦寐以求的生活。老天,对我太好了。”
手术还在进行中,只看到紫云的脸在眼前跳跃。闻生揉揉眼睛,这一切不是梦,是真实的。自己如果把握机会,也许会得到一切的。正在胡思乱想中,紫云的手术做完了,她被推了出来,闻生关切地望着紫云,紫云还没醒过来,医生说手术做得很好,过两天就会恢复了。并叮咛该注意的事项,闻生点着头。
来到病房,闻生并目不转睛的盯着输液管,一刻也不想离开了。过了一个小时,紫云终于睁开了眼睛,闻生的眼泪不自然的流了下来。紫云很感动,她用手抹着闻生的泪水轻声说:“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你是我的一切。”而闻生心中此时更惦念是紫云的那笔遗产,现在是自己关健时刻了。闻生万分细心地看护着紫云,生怕一点闪失。而紫云更是打心里感动,脸上荡漾着甜甜的笑容。闻生默默看着紫云……
病房门口响起脚步声,进来一位老妇人,手里提着水果和营养品,并关切的问寒问暖,婆婆的转变让紫云摸不着头脑,紫云疑心是老公劝了婆婆,婆婆是个很要强的人,如今为了儿子,竟肯放下身价,亲自来到医院照顾自己。也真是难为她了。紫云的眼睛垂了下来,轻轻叫了声:“妈,你来了,”闻生明白是紫云的婆婆。紫云的婆婆看到了闻生,疑心他们之间的关系,故意当着闻生的面说紫云:“媳妇啊!咱们是一家人,得了病要通知家里人的。怎么好意思麻烦外人啊!”说完,拧了热毛巾为紫云擦脸。一边头也不回地说;“谢谢你照顾我媳妇了,我这儿媳妇什么都好,就是不会自己照顾自己,等出院了,就回咱家住。”闻生望了一眼紫云,紫云闭着眼睛,不说一句话。闻身离开了病房,在楼梯口,碰到了紫云的老公,那个斯文的白面书生。那冒火的眼睛差点吃了闻生。闻生逃也似的匆匆下楼走了。
一个星期后,紫云出院了。紫云被婆婆接回了家,休养了一个月才上了班。闻生渴望见到紫云,紫云上班的那天,闻生竟如小孩般的喜不自禁。紫云给闻生传了一个眼色,闻生明白,闻生匆匆回到宿舍,不一会,紫云来了。温存过后。紫云忧心忡忡说:“看来最近婚是离不了的,怎么办啊!”闻生苦笑一下说:“我命苦吧!你慢慢找机会吧,我永远等你!”紫云倒在闻生的怀里,闻生轻轻对紫云说:“我想做生意,每天这样不死不活的混着,真没意思!我想试试!可是没本钱啊!能帮我一下吗?”紫云笑了笑说:“我哪里来的钱,和你一样,穷光蛋一个。有到是有,都是老公的。”闻生轻描淡写的说;“没事的,我找别人借。”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紫云递给闻生一个存折。让他好好收着。闻生一看,上面有三万。闻生故作惊讶地问紫云:“哪来的钱啊!”紫云含情脉脉地看着闻生娇声说道:“我偷拿老公的钱,你放心的用吧!不急着还的,我会帮你的。”闻生明白,这是紫云自己的钱,不禁心中一乐,这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紫云对自己还真不错的。女人一旦把真情交给男人,会不顾一切的。但闻生还是装出一脸焦虑的神情,忧心忡忡地问:“那你老公如果知道了,岂不是和你闹吗?这不好吧?”紫云幽幽地说:“这个男人我也许摆脱不了,但我不想失去你。闻生,你要明白我,我是真心爱你的。”说完,紫云的眼里闪着泪花。闻生慌乱地把眼睛移开。
晚上,闻生躺在床上,拿着折子仔细想想,女人就像衣服,脱了旧的,还会有新的。没有必要一棵树上吊死。这世界,只要有钱,不怕没有女人。如今自己根本没有做过生意,能做什么呢?不如潇洒地玩了。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人生,也许就是这样了。闻生此时幻想着,不费任何力气,就能得到钱,这也许天底下最划算的事情。女人的真情算什么?只是一厢情愿的傻瓜而已。人生,就是及时行乐,那势利的文英一家人,不就是嫌自己穷,没有钱吗?想到这,闻生对紫云那一丝内疚感烟消云散了。
晚上,闻生又来到夜总会,光怪陆离的彩灯发出迷离的诱惑。大厅里那缠绵悱恻音乐让人如同进入另一个世界。迷醉的酒怀中,小姐们那烈焰般的红唇妖艳的对着他娇笑。左拥右抱的美女犹如一团团火焰,燃烧着闻生的畸形的心态。闻生此时感到自己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花着女人的钱玩女人,真是很惬意的事情。在这个世界上,只有钱才是最重要的……
人一旦陷入泥潭,就会身不由已了,越陷越深了。就如同风中的那断了线的风筝,永远失去了方向。闻生每天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那笔钱很快被夜总会的小姐们瓜分了。眼看着口袋里没有钱了,闻生又想着紫云了。紫云由于大舅的儿子结婚,回娘家了一趟,好些日子没见闻生了。这天,刚回家来,就给闻生打电话,约闻生在公园门口见面。闻生一边走着,一边心里盘算着怎样要钱。那一路的行走竟是预谋已久赤裸裸的谎言。一到公园门口,就看到紫云向他招手。好多天不见,紫云瘦了许多,那双眼睛闪着炽热的目光,好似久旱逢甘雨一样迎向闻生,闻生拉着紫云走向公园深处。在一幽静的树林下,闻生拥住紫云,过于发狠地吻了紫云……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