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当悔 十一
本帖最后由 妖怪山 于 2015-6-24 16:15 编辑十一
——诰日早上,陈天南来医院探视的路上,吴刚来电道:“南哥,东哥好点吗?”陈天南:“没什么事,现在正在医院休养。”礼节性问候过后,吴刚道:“南哥,我给你出个主意,可以让你捞一笔钱。”陈天南不信的道:“什么主意呀?”吴刚颇为得意的道:“让东哥的伤,用我的车,伪造一个车祸现场,可以让保险公司理赔一部分医药费用。”陈天南一听,便感觉不对,说道:“你……你知法犯法呀?万一露馅,要吃官司的呀,说不定还要判刑呢。”吴刚毫不在意的道:“管那一片的交警支队的焦大队长与我哥常有往来,我也见过焦大队长几次面,关系还不错,给他送一点礼,瞒着他,让他出具一个事故责任认定书,并且不用东哥到现场,我们就可以申报保险索要理赔。”陈天南生活所迫,正需要一笔钱解决危机,便略带疑问的道:“真的没事吗?”吴刚一拍胸脯道:“南哥,你别怕,真没有事,假如出事,一切由兄弟担着。”吴刚夜郎自大,夸下海口,殊不知人一旦触犯法律,那怕是省部级官员,都要受到相应的惩罚,甚至是身陷囹圄,何况是一个小小的吴刚呢?试问:他担待得起吗?陈天南想也没想便道:“谢谢兄弟呀。”吴刚道:“当务之急,我们赶快到陈家店布置一下吧。”陈天南道:“行,我到医院看一眼,就往陈家店赶。”
——陈天南来到医院后,主治医生正在查房,见一切正常,便放下心来。陈广宇道:“天南,你将你妈送回家吧,家中没有一个人也不是个事,我一个人能照料得过来。”陈天南道:“也好,妈先回家吧,您身体也不好,别在熬夜熬出什么病来,我一空就来看望哥哥,您就放心吧。”陈老太太见丈夫和二儿都劝说自己,也就答应下来。陈天南道:“我正好还有事要办,妈,我们先走吧。”陈老太太上前又抚摸一下陈天东的脸庞,说道:“天东,听话啊,妈在家等你。”说罢,依依不舍的随陈天南下楼,开车回到陈家店。
——母子二人进家不久,吴刚来电告诉陈天南已来到村里南路上。陈天南忙的就像日本首相一样,顾不得喝上一口水,便又快跑着来到南路,寻到吴刚。陈天南道:“兄弟,接下来怎么办呢?”吴刚就像一个黄半仙一样,往前望一望,往后望一望,最后定道:“我将车往后退一退,停在牌坊下面,就说我从那儿经过,不小心蹭住你哥,然后你哥跌落在旁边沟里,摔成重伤,你作为伤者家属在证实一下。”陈天南道:“我什么也不懂,就依你说的办就行。”吴刚道:“我们也别太贪,就写个同等责任吧,至少花两万,可以赚一万。”陈天南笑道:“行。”
——来到牌坊下面,靠前一点,旁边沟中无水,吴刚又下沟中踩一踩枯草,造成人摔在上面的假象。上岸后对陈天南道:“身上带钱吗?”陈天南道:“多少?”吴刚道:“待会焦大队长来,我们就给他送一千元的礼。”陈天南道:“哦,现金身上,恐怕不够,我到车里看一看吧。”吴刚道:“我先给你垫上吧,保险下来,再还给我。”陈天南道:“好兄弟,谢谢你。”
——一切安排妥当,便私拨焦大队长电话道:“焦大队长,我是吴家滩吴书记的弟弟吴刚,您还记得我吗?”电话那一端传来声音道:“吴刚呀,最近君哥还好吗?”吴刚道:“还好,还好。我现在出点事,想请你帮忙一下,到时候事过后,让我君哥请你吃个饭。”焦大队长道:“哎呀,客气什么,什么事,你说。”吴刚道:“我在陈家店车撞住一个人,现在已被送往医院,我想请你来看一看,帮我出个证明书,我好报保险。”焦大队长道:“我还以为什么事呢?你等一会,我马上就来。”说罢挂上电话,吴刚颇为自己天衣无缝的计划,而感到沾沾自喜。
——大概二十分钟后,焦大队长便来到陈家店村口,焦大队长一下车,只见此人身穿一身不合身的警服,尖嘴猴腮,两撇八字须,说起话来,一动一动,颇具一个油腔滑调的形象。吴刚上前寒暄,将一千元塞进焦大队长的左兜里,说道:“一点小意思,给焦哥买一盒烟吸。”焦大队长笑嘻嘻的道:“兄弟,怎么撞的人?是不是有人碰瓷呀?”作为一个国家公务人员,公然受贿,真乃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蟊贼。更可笑的是吴刚听此一说,忙道:“不,不,是我碰的人。”又指着陈天南道:“那是伤者家属,也在现场,可以证实。”陈天南也道:“是…是…是。”说话语无伦次,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焦大队长见陈吴二人,不时的互视对方,点头示意,便感觉此事有些端倪,但也假装着什么都没看见。吴刚道:“车划住那个人一点,然后他又栽倒在沟里,说来也巧,造成大腿骨折。”说着,吴刚指一指车,又指一指卧草处,给焦大队长看一看。焦大队长当然也看出一些破绽,略能猜到一二,但是也不讲什么,只道:“原来如此呀!”吴刚道:“该着倒霉吧,焦哥,我们同等责任,你给我出个证明书吧。”焦大队长立即道:“行,我到车里跟你签一个。”说罢焦大队长来到警车里,按照吴刚的要求,出具一个事故责任认定书,递给吴刚。然后焦大队长若无其事的返回。
——吴刚捧着事故责任认定书,对着陈天南摆一个‘V’的胜利姿势,然后二人各自开车,兴高采烈的来到保险公司申请保险。
——半个月后,陈天东出院,回家疗养。陈天南便将医疗费用单,转交吴刚,上缴保险公司。
——一切相应手续办妥后,三个工作日后,保险金九千元便被批准下来,吴刚一个人前来领取。陈天南知道后,便拨打电话,问吴刚要还,可吴刚只应付道:“等个一两天,等个一两天就给你。”陈天南等不尽的一两天,一拖再拖,十多天后,再拨打吴刚电话,吴刚不是不接,就是关机,玩起失踪来。渐渐的陈天南才明白,吴刚一直将自己当猴耍,配合着他违法乱纪,承担风险,他却一个人独吞保险金。陈天南对此事也不敢报警,背地里也斗不过吴刚,只好忍气吞声,一个人在家痛恨自己交友不慎,坚决与吴刚绝交,借着冰毒释放满腹愁事。
——陈天南意志消沉,店里有个小活也不接,陈天南已经没有精力再干。小活既然都没有精力,大活又何来的精力呢?如此下来,店里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直到门庭开始渐渐的冷落。而常有志心有余而力不足,毕竟陈天南是老板,常有志天天在忧患中度日。到得月底,陈天南因无钱还上信用卡,名字也被银行工作人员列入黑名单。信用卡一旦作废,对于像吸血鬼一样的凌雨玺来说,没有鲜血,怎么续命呢?凌雨玺渐渐的有时夜不归宿,陈天南也懒得过问凌雨玺在干什么?
——冬日的酷寒已经弥漫整个东莱城,朔风如刺刀,快速的剪着枯枝败叶,造成一地的琐碎。环卫工人口呼白气,手持扫帚,一下一下的清扫着城市的各个角落。凌雨玺在站台等着公交车,衣着俏丽,却无暖意,一直瑟瑟发抖。待公交车缓缓靠站,凌雨玺登上车后,暖风吹着,才缓和一些。公交车一站又一站的行驶着,凌雨玺在迎春大街的菜市街路口下车,来到凌云龙菜店,见天寒地冻,买菜的人极少,有时不见一个顾客。凌云龙一见衣着单薄的妹妹便道:“妹儿,你穿那么少,不冷吗?”凌雨玺道:“冷也没法,没钱买新款的羽绒服呀!”凌云龙笑道:“找陈天南要呀!”凌雨玺不屑的一笑道:“他现在呀,囊空如洗,信用卡也被银行锁死,又欠一屁股外债,那还有钱给我花呀?”凌云龙一听,马上皱眉道:“怎么回事?”凌雨玺道:“他天天吸毒,店也不管,一点收入也没有,长此下去,我看我们吃饭都有困难喽。”凌云龙急道:“那欠我的两万块钱呢?”凌雨玺轻笑一声道:“你的钱呀,也跟着石沉大海呗。”凌云龙鹰鼻一哼道:“叫我吃哑巴亏,没门。将你家的钥匙给我,我现在找陈天南要去。”凌雨玺道:“他没钱给你,你要什么?”凌云龙道:“快点给我。”凌雨玺执拗不过哥哥,只好给他。凌云龙起身就走,凌雨玺见此,喊道:“我们一块吧。”
——兄妹二人乘车来到陈天南家门口,开门而入,凌云龙一见柜台上放着轿车钥匙,一把攥在手里,怒气汹汹来到卧室,见陈天南还在睡着,大声道:“陈天南,你欠我两万块钱,现在已经到期,你没钱还我,我现在将你的车开走,以后你的车归我所有,贷款我还,你若是来要,我们就法院见。”陈天南恍恍惚惚中,听到凌云龙的话,求道:“大舅哥,你再缓一缓嘛。”话语未落,凌云龙已经离开陈天南的家门。陈天南望着一直袖手旁观的凌雨玺,重重的长叹一声,不再说什么。
——陈天南无车代步,顿觉极不适应,便四处筹钱,希望能将车从凌云龙那里赎回来。七八天后,陈天南仍是没有借到一分钱,此时的陈天南才发现,三十余年的光阴逝去,身边竟无一个知心好友陪他,帮他,陈天南的心里有一股莫名的孤寂,由内而外,铭肌镂骨,致使他一个堂堂男儿,眼角酸涩起来。
——窗外洋洋洒洒飘着洁白的雪,覆盖在小区内,马路上,公园里,一片又一片的纯洁如玉,不知那冬的天使是否能掩盖人世间的虚假,丑陋,卑鄙呢?陈天南一人彷徨着来到店里,寻到常有志道:“有志呀,我还欠你多少工资呀?”常有志道:“大概还有一万块钱吧。”陈天南点一点头道:“我们呢?现在也没什么活,你明天收拾一下东西先回家吧,等到明年元宵节前后你再来,到那时候,哥再给你一万块钱。”顿一顿,陈天南又道:“近些天来,家里出现的一些变故,让我措手不及,我现在没钱能及时给你,等到来年吧,哥一定给你。”常有志也听说陈天南的一些家事,但是欠着工资,对工人来说,终究是一件不愉快的事,但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呀,常有志只好将希冀寄托来年,说道:“好吧,南哥你也想开一点,明年再见。”陈天南点一点头,转身离开。
——陈天南行在人行道上,踩着碎雪,沙沙作响。行不多远,陈天南又来到站台,茫然的登上公交车,来到久违市中心,逛上一逛。毓璜顶医院还是那个毓璜顶医院;张裕葡萄酒庄还是那个张裕葡萄酒庄;东莱长途车站还是那个东莱长途车站,只是陈天南的心情已与往日不同。陈天南慢慢的走着,在一家云薇阁足疗店门口停下脚步,陈天南一时心道:“进去做个足疗吧,按一按摩,放松一下一直绷着的身体。”想着便进入店里,女服务员,将他迎到一间包厢内,陈天南仰卧在沙发上,随后一位女技师端着一个盛着中草药水的木盆前来为陈天南服务。女技师为陈天南褪去鞋袜,将陈天南的双脚放在木盆里,还温柔的道:“先生,水热不热?温度合适吗?”陈天南道:“还好。”大概泡上十分钟后,女技师便为陈天南找准穴位,按摩脚底。
——就在此时,门外走廊里传来一个青年的调情声音道:“宝贝,你怎么好几天都不往我哪儿过夜,你又在外面找个小三吗?”一声淫邀艳约,陈天南听来也没觉得什么,毕竟在酒吧,舞厅,KTV经常听到,陈天南已经司空见惯。随后又传来一个女孩回声道:“哪有呀?人家天天想着你呢。”陈天南听此,身心一震,明明是凌雨玺的声音在耳。陈天南顾不上女技师的工作,便穿上拖鞋,开门一看:一个年轻帅气的小伙,一副痞子之像,正在对凌雨玺摸来摸去,还道:“宝贝,来亲一个?”凌雨玺笑道:“你好讨厌呀!”陈天南见此怒不可遏,大声断喝道:“凌雨玺。”凌雨玺一见陈天南不知怎么出现在一旁,一时不知所措,傻在那里。
——陈天南上前一把拽住凌雨玺的手儿,一语不发,便往楼下去。留下那一个小伙道:“有没有搞错?”
——陈天南在吧台甩下一百元,也没让找钱,便出门叫一个出租车,拉扯着凌雨玺一起回到家中。一进家门,陈天南便反锁大门。对凌雨玺骂道:“你个贱货,背叛我,竟然在外面养小白脸来。”凌雨玺一句话也不敢还。陈天南续道:“你不守妇道,你不要脸,还跟人家过夜,你就那么脏吗?”陈天南再也顾不上什么夫妻情义,一句句难听的话,一股脑的都送给凌雨玺。陈天南越骂越厉害,凌雨玺突然站起身来,冷冷的道:“对,我就是脏,我就是和人家上床,你能怎么办?”陈天南听罢,双目血红,一巴掌狠狠打在凌雨玺的脸上,凌雨玺雪白的脸颊上,瞬间有个五指印,微微渗血。
——自从二人相识以来,陈天南从来都是视凌雨玺为皇后娘娘,对她百依百顺,不敢辱骂凌雨玺一句,更别说打凌雨玺一下,并且还下手那么重,陈天南一时也乱下阵脚,心里发慌。凌雨玺一手捂着脸颊,双目瞪着陈天南,然后破门而去。陈天南指着凌雨玺的背影道:“你滚是吧,滚就永远不要再回来。”
——陈天南‘啊’的一声怒吼,抓起面前的水杯,朝墙上一摔,玻璃碎片落满一地。陈天南瘫坐在沙发上,又马上起身来到房间,大肆吸毒。
——到得晚上,没人接陈冰菡放学,陈冰菡自个坐公交车回到家中,见墙边一片玻璃,也不知家中发生什么事?喊爸爸,爸爸只顾睡觉,也不应。陈冰菡只好自己吃点零食,捡一捡玻璃碎片,写作业,然后入睡。
爸爸可怜,孩子更可怜! 蓦然回首 发表于 2015-6-29 15:49
爸爸可怜,孩子更可怜!
说实话我还和小说的主人公吃过一次火锅,喝过一次酒。作陪的除却一个经理,还有一个凌雨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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