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风散文】我的筷子我的碗

显示全部楼层 · 2015-7-18 05:14:12

   昨天写了我的鞋子我的脚，有老友在QQ空间逗我说下回该写我的帽子我的头了。我常年很少戴帽子，所以，帽子写不出故事来。倒是我的筷子我的碗，这俩吃饭必用的伙计值得去写写。
小的时候，学会了吃饭，就学会了端碗拿筷子，顿顿吃饭少不了的俩伙计要伴随我一辈子。记忆中家里似乎很少有小孩用的小碗，印象中好像有一个小木碗用过一段时间。再后来就和大人一样端着大碗喝的稀溜溜米汤，有时候还是一锅野菜，撒一把玉米面，一点食盐，就是一顿饭。吃食堂那会儿，一家人聚在一起，炊事员按人头给每家盆里分饭。那饭就是包谷稀饭，清汤寡水，勉强充饥。一只粗瓷碗，一双旧筷子，吸吸溜溜喝完走人。经常饿的头发晕，回到家里，妈妈就想着法子给我们弄来榆树皮、核桃花，开点小灶，一家人得活命。那段饥荒的年代，有妈妈的爱，我们都算是活下来了。
  慢慢长大后，基本能吃饱肚子了，大老碗盛满包谷糊汤煮着洋芋，碗面上还高高堆起酸菜腌菜，一家七八口人，一年才分得七八斤清油。平时饭菜里面几乎没啥油水。既就是这样，也吃的是狼吞虎咽，津津有味。道理很简单，不吃饱肚子，干活就没力气。那食欲那胃口那消化功能，都是超级的棒棒棒。至今我还感激那个贫困年代，让我这个贫困之家和睦相处，传承了良好的家教家风。我们家贫志不短，妈妈在乡邻那里有着很高的威信，干儿子干女儿干孙子就有四五个。
当兵到部队，军粮保障，连队生活特别好，我们每人都有自己的碗筷。吃饭是以班为单位，围成一圈。我用的是两个小碗，一个大的点碗用来盛饭，一个小点的碗用来盛菜，一双筷子，我还特意弄短了点，整套餐具都显得小巧玲珑，与我的小个子兵哥哥相协调。那时候肚子已经积攒到油水了，很少感到饥饿。遗憾的是我那套吃饭的小餐具在多次搬迁中丢失了。
到了油田，野外石油勘探辛苦了6年，一个大搪瓷碗，一双木头筷子，就是我吃饭的家伙。经常野外勘探作业，午饭送到工地，没法带碗筷。装炸药的塑料袋就成了我们的饭碗，蒿草树枝就是我们的筷子，稀里哗啦，一顿午饭就吃完了。有时遇到大风或者沙尘暴天气，那饭菜里就会有很多的沙子，也得吃。没水喝，口渴难耐，大漠里找水很难，偶尔遇到一滩死水，上面还飘着羊粪蛋蛋，那也得喝，总比渴死了好。
随后几十年，有了自己的家，有了温馨的窝，每年过年前都要买几个碗，一把新筷子。如今，家里吃面条的大海碗，吃粥的中碗，吃米饭的小碗，大大小小几十个，花的白的青的，一个比一个精致。而筷子也不停的更换着，竹子的楠木的不锈钢的。碗筷无论怎么变换，我狼吞虎咽的生活习惯一点都没有改变，始终保持着强烈是食欲和极大的好胃口，吃嘛嘛香，依然是一头最好饲养的猪唠唠。山里人的本色依然是顽固不化的坚持着，节俭、朴素，任何时候都不会忘记根本。不管有多么的富裕，都不会去奢侈，都不会忘记自己是端着粗瓷大碗拿着黑筷子长大的山里穷孩子。（2015 7 18清晨5点13分于故乡洛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