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何老三散文】在金钱和尊严的天平上

显示全部楼层 · 2015-8-13 14:41:36

　　灯火辉煌的首都机场。
　　乘坐国际航班的旅客正在接受出境检查。一位西装革履的年轻人掏出护照和签证，潇洒地递给边防检查员齐淑萍：“小姐，请查吧！”小齐望着他，手却麻利地翻开了他的护照，她只看了几眼，就对年轻人说：“先生。您的护照有问题！”年轻人如遭雷击，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经过传讯查出，他是一个冒用别人护照企图出境的偷渡者。
　　 1987年3月，一个专门从事引渡的东南亚某国老太太，企图引渡两名偷渡犯从北京边防检查站出境。这个神通广大的老太太曾四次引渡成功，得到过1万美金的酬谢。而且，她曾三次顺利地通过了我国西南某边防检查站，前后引渡了6名偷渡犯。她万万没有想到，她第一次企图在北京边防检查站出境就栽在了25岁的边检员王学力的手里。
　　 1987年4月，一个利用表弟证件企图偷渡出境的人，自以为证件伪造得天衣无缝，然而却被29岁的边检员冯富强一眼就识破了。
　　我认识北京边检站出境科三位立功受奖人员齐淑萍、王学为和冯富强。
　　近几年，我国极个别公民利用伪造护照、证件进行非法偷渡的事件多起来了，仅1987年上半年，北京边防检查站就查获了多起几十人次非法偷渡。这些偷渡犯，有的高价收买外国护照或港澳同胞的各种证件，有的盗窃、借用或骗取护照，采取冒名顶替、借尸还魂、移花接木等手法进行偷渡，已经达到了不择手段、利令智昏的地步。
　　北京边防检查站出境科的主要任务之一，就是防止非法偷渡。
　　说起来他们的工作，那可是再平凡不过了：每天检查各种证件，合格的，准予登机；有问题的，视问题的大小作出裁决。他们既是公正的法官，也是偷渡犯不可逾越的钢铁边防线。
　　然而，他们的工作，又是那么富于传奇色彩：对于证件有问题的，又不能扣错，而且不能漏放，而这必须在极短的时间内作出正确判断。每天从首都机场起飞的国际航班有几十架次，出境科的检查员每一次国际航班就要检查二三百人持有不同文字的护照证件，这二三百人的证件检查必须在很短的时间内完成，而且还要查出那些居心叵测的偷渡犯，其任务之艰巨，可想而知。
　　这些边防检查员，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
　　 1985年的一天，女检查员齐淑萍到餐厅就餐。她无意中看到一个操浙江口音的男人手里拿着一张大机票（国际航班的机票），带着一个孩子也到餐厅就餐。那孩子走路时不留神差点摔了一跤，小齐快步上前扶住了孩子，并且一下子就记住了那孩子的相貌。等到检查证件时，小齐一眼看出那孩子使用的证件是别人的——没费吹灰之力，小齐抓获了一个偷渡犯。
　　边检人员的火眼金睛就是这么练出来的，吃饭、睡觉、休息，脑子里都是工作。工作，就是他们生命的主旋律。
　　然而，他们并没有为已经取得的成绩而陶醉，他们考虑得更多的，是祖国的荣誉和人的尊严。
　　当前，在国际范围内，偷渡事件已经屡见不鲜了：某国领事曾将2000本护照出售给国人；中东集团购买了某国的过期护照；非洲某国曾丢失过5万本护照。这些护照，有些已经被国际贩毒集团所利用......
　　在我国，虽然还没有发现这样的恶性政治事件，所有的偷渡犯几乎都是为了到国外去赚大钱。但是，他们造成的严重后果又何尝不是政治性的呢！
　　有两个侥幸偷渡成功的人到伊斯兰堡等待意大利偷渡集团派人将他们引渡到意大利去，等了半年，身上带的24万元花得分文不剩，望眼欲穿也不见有人来。巴基斯坦有关方面给他们20美元打国际长途让他们做决定。他们只好带着这20美元，登上中国民航班机回到首都机场。见到边检人员，他们泣不成声。
　　有的偷渡犯利用假护照到国外，当地移民局发现后不予接收，他们竟赖着不走。移民局只好把他们移送到移民营，最后都是我国使领馆官员闻讯后把他们领出来，给他们办回国签证、购买返程机票。奇耻大辱呀！
　　在偷渡犯的眼里，外国的月亮都比中国的圆，外国就是黄金铺地的伊甸园。金钱已经使他们的人格扭曲变形，金钱又使得他们格外自负，他们恪守着“有钱能使鬼推磨”的古训，以致他们被查出来的那一刻，还想用钱来撬开边防检查的大门。
　　一个广西梧州的修表个体户，这几年辛辛苦苦挣了几十万元，但他仍不满足，还想到国外去“捞世界”，便花了13万元买了2套假护照偷渡，到了首都机场就被查出来了。他想花钱“私了”，企图买通边检人员。他说他几十万都花了，再花点买路钱实在是九牛一毛。不过，他还有点良知。他被查出来之后，觉着回家没脸见人，哭个昏天黑地的。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在小齐他们看来，这个个体户还有救，他还有点自尊。因为，尊严二字是边检人员最为看重的，尊严连同祖国的荣誉一起，才是边检人员自身的支撑点！
　　北京边防检查站属于公安系统，边检人员没有节假日，一天24小时连轴转，也没有一分钱加班费。有的，只是那些常人难以克服的困难。
　　小齐家住劲松小区尽南头，快到四环路边上了，那里当时还不通公交车。她每次上班都要先走几十分钟的路，然后再乘车、倒车、坐班车，每次都要两个多小时。她爱人在二里沟上班，家里有一个两岁多的孩子。在边检站工作11年来，她只在家里过过两次大年三十。小冯的孩子也是两岁多；小王25岁了，挺英俊的帅小伙，但他至今都没有时间去谈对象。他开玩笑说：“我们边检站的人都是晚婚模范！”谈笑风生中，不免流露出一丝苦涩。
　　他们还有那么多的困难，但是，他们没有叫过一次苦，因为，他们都是铮铮铁汉，像这样的倾诉，还配做一个国门卫士吗？让别人永远分享欢乐吧，哪怕这欢乐，是他们用痛苦酿成！他们不能叫苦，因为，他们都是共产党员。在他们的心灵深处，尊严和金钱、待遇的天平永远是不平衡的，尊严和祖国的荣誉就是他们放在这天平上的唯一砝码。
　　首都机场的灯亮了，他们又要去上岗了，在那“咚咚”渐渐远去的脚步声中，我明白了那“咚咚”脚步声的蕴涵：边防检查官对祖国的爱是深沉的、浓缩的，他们用战功、勋章甚至牺牲来证实自己的爱。如果要描绘，只有凭苍穹的无限的碧蓝；如果要形容，只有用大海澎湃的波涛......
　　 (本文写于1988年2月20日）
　　

李永春 · 2015-8-13 14:44:04

吓得我不敢出境了！你老得赔损失！{:soso_e100:}

清泉东风 · 2015-8-13 14:52:35

拜读宁夏何老三老师佳作，“如果要描绘，只有凭苍穹的无限的碧蓝；如果要形容，只有用大海澎湃的波涛......”。问好秋安！
　　

ＧＸＷ123 · 2015-8-13 15:26:29

欣赏何老师佳作，学习了，问候秋安！

宁夏何老三 · 2015-8-13 16:02:44

李永春发表于 2015-8-13 14:44
吓得我不敢出境了！你老得赔损失！

永春贤侄，只要你不携带AK-47上飞机，估计就没有什么问题！

宁夏何老三 · 2015-8-13 16:04:12

清泉东风发表于 2015-8-13 14:52
拜读宁夏何老三老师佳作，“如果要描绘，只有凭苍穹的无限的碧蓝；如果要形容，只有用大海澎湃的波涛...... ...

清泉版主，知道你是新任版主，向你问候，O(∩_∩)O谢谢你的到访与鼓励。

宁夏何老三 · 2015-8-13 16:06:48

ＧＸＷ123 发表于 2015-8-13 15:26
欣赏何老师佳作，学习了，问候秋安！

朋友你好！谢谢你的到访与支持。

清泉东风 · 2015-8-13 16:08:52

宁夏何老三发表于 2015-8-13 16:04
清泉版主，知道你是新任版主，向你问候，O(∩_∩)O谢谢你的到访与鼓励。

多谢，主要是为大家服好务，多支持，期更多佳作，顺祝开心健康！

白鹿放歌 · 2015-8-13 16:56:38

在他们的心灵深处，尊严和金钱、待遇的天平永远是不平衡的，尊严和祖国的荣誉就是他们放在这天平上的唯一砝码。

——一段感人的往事，记录着伟大和不平凡！

白鹿放歌 · 2015-8-13 16:57:06

老师的佳作已分享至西部文学网微博了！

晓汶 · 2015-8-13 18:02:25

欣赏何老师美作，深切的感受，温馨的述说，使我们如临其境。点赞，下午好！

宁夏何老三 · 2015-8-13 20:14:09

白鹿放歌发表于 2015-8-13 16:57
老师的佳作已分享至西部文学网微博了！

白鹿老弟，你好！谢谢你。

宁夏何老三 · 2015-8-13 20:15:49

晓汶发表于 2015-8-13 18:02
欣赏何老师美作，深切的感受，温馨的述说，使我们如临其境。点赞，下午好！

晓汶，你好！谢谢你的点赞！这是我很久前写的一篇报告文学节选，现在已经时过境迁了。

宁夏何老三 · 2015-8-13 21:59:42

寒秋发表于 2015-8-13 21:57
拜读何大哥的佳作，欣赏。
立秋虽然凉快一点，但还是要多保重身体。

谢谢寒秋妹妹！

宁静 · 2015-8-13 22:05:18

读何兄的文章，了解到安检工作的重要性，敬佩那些为国家的安全作出贡献的安检人员，欣赏何兄的佳作！
期待您更多的美文！
宁静祝您身体健康！

陶然国 · 2015-8-13 23:51:33

学知识，不仅仅是文学。问好何老师。

宁夏何老三 · 2015-8-14 07:17:16

宁静发表于 2015-8-13 22:05
读何兄的文章，了解到安检工作的重要性，敬佩那些为国家的安全作出贡献的安检人员，欣赏何兄的佳作！
期待 ...

宁静妹妹，你的关注让我写文章和发表文章都很踏实，因为你真诚！

宁夏何老三 · 2015-8-14 07:18:36

陶然国发表于 2015-8-13 23:51
学知识，不仅仅是文学。问好何老师。

谢谢陶然国斑斑！问好斑斑。

宁静 · 2015-8-14 07:20:43

宁夏何老三发表于 2015-8-14 07:17
宁静妹妹，你的关注让我写文章和发表文章都很踏实，因为你真诚！

读何兄的文章是一种美的享受和学习。祝何兄安康！

人间烟火 · 2015-8-14 11:32:01

从这篇文章了解了一点边境检查的工作！

【宁夏何老三散文】在金钱和尊严的天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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