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形杀人案（上）

显示全部楼层 · 2015-9-4 07:55:54

　　2004年5月5日，南充饭店。女服务员拿着洁具推开客房1601的门，走了进去。服务员推开卫生间的门，一女子脸朝下倒在卫生间的地下。服务员一声惊叫，跑了出来。
　　饭店保安拿起电话：“南充饭店1601客房发生命案，一女员工被害”。
　　随着保安报案的声音，一辆辆警车从南充市公安局开出，疾驰在车水马龙的南充市街头，驶向南充饭店。
　　南充饭店接待室内，经理向南充市公安局刑侦大队长刘杰汇报情况：“死者是我们饭店的服务员，叫李佳佳，今年二十二岁。昨晚是她的夜班，早晨八点本来要和白班服务员王丹交接班的，却一直不见人，手机关机。”“以前有过这样的事吗？”“没有”“你对李佳佳的印象如何？”“她工作还不错，很热情大方，不足嘛，就是喜欢和客人聊天，一聊起来就没完没了，客人都有意见了。我说过她几次，她说会改的，想不到这么随和的姑娘竟死于非命。”
　　1601客房，有关刑侦人员忙碌着，检查痕迹的，检查物件的，拍摄现场的等。刘杰问助手郑志：“怎么样？”“目前还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怎么死的？”“勒死的，用绳子勒死的。”“勒死的？什么样的绳子？”“没有找到，恐怕凶手带走了，死者脖颈上有明显的勒痕，法医检查也得出同样的结论。”“发现现场的女服务员呢？”“成队正在另外一间房内问话呢。”
　　1601内房，成明问王丹：“你说一下早晨的事情。”王丹说：“我是早晨八点的班，我八点之前就到了，没见到李佳佳。八点时她还是不在，这很奇怪，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我还埋怨她，有事也不和我打声招呼，你还没和我交接班呢。打她手机关机，我把情况汇报给值班经理，值班经理也找不着她。”“说说你发现时的情况。”“1601客房原先住着一位美籍华人，他昨天上午退房走了，一直空着，没人入住。按规定我九点钟进去打扫卫生，一拉卫生间的门，就看见佳佳倒在卫生间地下，脸朝下……”说着王丹抽泣起来。“你进来时有没有发现不对的地方，比如果说东西的位置不对”“没有，昨天客人走后，我进来搞的卫生，东西都摆放在位，没有变动。”
　　1601客房，郑志：“刘大，在李佳佳外衣口袋里发现一本童话小册子。”说着郑志把小册子递给刘杰，这是一本某儿童出版社，出的童话小册子《龟兔赛跑》，文字下面有汉语拚音注释薄薄的小册子也就十页。刘杰翻了翻问经理：“你的员工看这个？”经理摇摇头：“不清楚。”突然刘杰停住了，在小册子的封面内页，这原本是光面有蓝色原珠笔画了一道约三公分长水平直直的直线，直线的一端画了两个小球，一个空心白球，一个涂实了的黑球。
　　南充市公安局刑侦会议室。刘杰：“这是一个非常棘手的案子，用绳杀人不留一丝痕迹。现场，服务员、饭店管理人员、餐饮服务人员、住客，甚至已经走了的住客都调查过了，有价值的线索一点都没有。法医的报告已拿到了，李佳佳死亡时间是5日凌晨两点左右。从分析来看，1601客房就是第一现场。监控也查看了，没有发现可疑人物。显然凶手进出避开了监控，一个五星级饭店，真是不可思议。”
　　成明：“现在无法给案件定性，法医的报告排除了性侵害，谋财害命好象也不是，饭店里李佳佳的存物柜，她的住处都看过了，没有一点翻动过的痕迹；现金、卡、证件，贵重物品，还有手机都在。会不会是报复杀人？她得罪了什么人？据饭店主管说，李佳佳是一个外向型女孩，平时乐呵呵的，不拘小节。说她得罪了什么人，遭遇仇杀，鬼才相信呢。看来这一条也对不上。婚恋方面，没有正式男友，追她的倒有几个，下面可以在这方面开展调查。”刘杰拿出童话小册子对大家示意：“唯一收获的就是死者口袋里的这本《龟兔赛跑》童话小册子，小册子封面背面一边有原珠笔划的约三公分长的直线，一边画有一空心小球（白球），一实心小球（黑球），大家可以想想，这什么意思？”
　　刑侦物检部，笔迹专家对刘杰：“根据你们拿来的李佳佳字迹，是无法确定水平直线和两小球是不是李佳佳画的，不过你看这三公分直线不是随手画的，是用尺画的，而且力道很大，两小球也是。一般女性做这些，力道不会用这么大，我倾向于是男性画的。”刘杰沉思道：“这就有意思了，如果是凶手刻意留给我们的，他要说什么？”
　　成明，郑志等刑侦人员在娱乐场所，饭店，小区等地方几天下来，刘杰他们一无所获，案件僵住了。
　　二
　　2004年5月12日早晨7点12分，五星花园保安值班室。保安：“喂，110吗？我是五星花园小区门卫，小区发生命案，有人遇害。”“保护好现场，我们马上就到。”1警笛鸣起，10警车转向加速，很快进入五星花园开向发生命案的12幢，车子停在12幢楼下，几个公安下车迅速进入楼内。市局两辆警车驶入五星花园，前车开向12幢，后车在大门口停了下来。
　　刘杰和助手郑志下了车，在保安引领下，走进保安办公室。保安队长说：“是403室业主母亲早晨过来发现的，我们边报案边请小区的医生救治，可惜已死了。”“什么原因？”“医生说死者颈上有一道明显的勒痕，勒死的。”郑志：“又是勒死的，这也太巧了！”刘杰：“走，去看看。”在保安队长引领下，刘杰一行来到案发现场12幢2单元403室。现场正在勘验，刘杰环视了下四周对郑志说：“家里很有条理，恐怕难有收获。走，业主母亲现在在什么地方？我们看看她去。”保安队长：“小区医务室，医生还在给她吊水，她受了惊吓，晕倒了，经医生救治，现在苏醒了。”
　　小区医务室，刘杰一行走进去问医生：“可以和大妈说说话吗？”“可以，她现在好多了。”刘杰向大妈致以问候，大妈于是说开了：“我女儿王蓉自离婚后心情一直不好，我和女儿每天晚上都要通一次电话，好放心。昨晚一直不见她来电话，临睡前，我把电话打过去，通了没人接。我想她可能有事还没回来。今天早晨我再把电话打过去，还是没人接，我有了不祥的感觉，于是赶紧打车过来，谁知……”大妈哽咽着说不下去了。刘杰端来热茶让大妈喝，待大妈情绪稳定后问：“你女儿今年多大？”“三十三了。\"“有孩子吗？”“没有。”“怎么不要个孩子？”“女儿不想要，说什么丁克了。”“什么原因离婚的？”“因为没有孩子吧。本来两人说好不要孩子的，后来女婿变卦了。他顶不住家里的压力，他是独生子，后来为这事离婚。离婚后他把房子给了女儿，辞职回东北老家去了。早些时候，他还打电话告诉我，他再婚了，有了宝宝。哎！小伙子人挺好。”“你女儿有新男朋友吗？”“好象没有，也从没说过这事。”
　　刘杰走进监控室，郑志几个还在看监控录像。“有没有名堂？”“刘大，你来看，这是昨晚门口监控拍下的八点十分，王蓉开车回来了，她右边坐一男子，由于他压低帽檐加上光线不好，看不清人脸。我问过昨晚当班的保安，也说当时看不清楚。还有昨晚12幢前的监控八点十分后就坏了，无疑问这是凶手干的。”本来应当找几个人来辨认一下的，刘杰看实在不清楚，就算了。成明走了进来，有点兴奋地说：“你们猜猜看，我们发现了什么？”“别卖关子了，时间紧，说吧。”成明从口袋里掏出一本小册子。《龟兔赛跑》郑志禁不住叫出声来。刘杰接过小册子，背面的封皮上画的直线和小球起变化了。在原有直线a一头又折接了同样长的直线b，而且空心球在a线中间，实心球在b线中间。“《龟兔赛跑》开始了。”郑志说。“在什么地方找到的？”“王蓉的内衣口袋里，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刘杰对成明：“你带人去王蓉单位新华百货查一下看她近来和什么人来往多一些，重点是男性。我们回去看看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市局刑侦会议室。
　　刘杰：“同志们，5-5”南充饭店服务员被杀案与今天新华百货营业员被杀案相隔一周，从杀人手段和遗留物品分析，很明确这两起案子是同一人或者同一伙人干的。目前我们要做的是尽快给案件定性，确定侦破方向，找到两起案件的内在联系，防止凶手再次杀人。
　　郑志在黑板上写下：一、同是年轻女性，二、凶器都是绳子，三、死者身上都有《龟兔赛跑》童话小册子。刘杰：“现在我们仅知道共性的东西就这三点，且第三点未知的东西太多，待后再说。仅凭这三点来推断凶手下一步的杀人目标太难了。我们的对手不一般呀，他究竟想干什么？和我们《龟兔赛跑》吗？是什么人，什么事和他结下梁子，用杀人来比赛做游戏，也太残酷了。下面由郑志来说《龟兔赛跑》。”
　　郑志：“我不是给大家说童话，龟兔赛跑已经开始了，大家看图1，两小球在a线的起点上，5-5案发。图2，黑球已在b线中央，而白球在a线中央，很显然，对方是黑球领先，我们落后，也就是今天5-12发案，《龟兔赛跑》才跑了两段，肯定还要比下去，也就是说很快就要发案。对方现在占主动，不找出案子之间内在联系根本阻止不了对手犯案。”“那这比赛，我们不是输定了？”“也不一定，你们想，这么强的对手，如果在不太公平的条件下比赛，他也没意思。我琢磨了一下，对方应该会给提示，就在这里：a线和b线的交接处，为什么他不用直线直接连下去？而且往里面折，会不会暗示什么？大家也动动脑子。”“我们是乌龟还是兔子？”“胜负难料，谁是什么？还真不知道。”
　　刘杰办公室。
　　刘杰对郑志：“你去一下市局看守所，刚才毛所长打来电话说有重要情况反应，电话说不清楚，你去一趟。”
　　由于历史缘故，市公安局看守所还在市内，郑志开车很快到了。毛所长对郑志：“昨天预审处反应上来一个情况，因斗殴致人重伤的一小痞子为了减轻处罚，检举说有一帮人正在策划抢银行，具体是什么人，他吱吱唔唔说不清楚。对了，他还说你们公安麻烦大了，有人用杀人就是来考察你们的水平，找你们的漏洞和软肋。”郑志：“抢银行？这可不是小事，这可得问清楚，说我们麻烦大了，用杀人来评估我们？这倒新鲜，有点意思，这样，把他提去预审处，我再问问。”
　　郑志接通刘杰电话：“刘大，有两个情况，我看不能忽视。一是南充市有人策划抢银行。二是有人用杀人的方法在考察我们办案能力。我看这不是空穴来风，我马上提审小痞子，一有消息立即告诉你。”刘杰说：“我现在在去东郊的路上，郊外东园发现一具女性尸体，我估计这《龟兔赛跑》的c线出现了。
　　预审处。“姓名？”“张小武”“多大了？”“19。＂“现在做什么？”“待业”“为什么拿刀砍人？”“酒喝多了”“喝多了就砍人？”“我错了，我想立功。”“你知道砍人重伤要做多少年牢吗！想立什么功？”“有人想抢银行？”“谁想抢银行？”“我不知道，是有一次和二子喝酒，二子说的。”“什么时候喝的酒？”“一周前。”“二子是谁？”“他叫梁波，在西埂开一家汽车配件商店。”“他还说什么了？”“他说你们这次麻烦大了。”“怎么讲？”“我没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