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江南小说】“钓鱼日记（七）

显示全部楼层 · 2015-9-22 21:51:49

                  2010 年9月11日          星期六    晴
早晨，我早早起床，收拾停当后，骑自行车向“鱼市”赶去。
今天“鱼市”上的人有点儿少，我有点儿纳闷。放好车子，向十字口人多处走去。这才听大伙儿议论说，七点刚过，一大批人就走了，他们到市区西郊的一个工地上去了，因路太远走得早。找活的人们三个一团五个一堆的站在路沿上，围在一块儿谝闲传，眼睛却一刻也没有放过从路上走过的每一个城里人，生怕错过机会。
我转了一圈，没有发现熟人，就站在他们附近听他们说闲话。一个左脚着地、右腿斜跨在电动摩托车后座上、半个屁股挨着坐垫的高个男人在向同伴讲他的故事：
前天，我“钓”到了一个大活——到国棉七厂二区去修水管，叫我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长得那叫个好看。两个奶子大得像皮球，腰细细的，屁股有这么大——
他边说边用两个手在比划着，招来众人的坏笑声。看大家听得来劲，他继续说：那女的对我说，他家水管坏了，问我修得多少钱？我告诉她，在这儿不好说，到她家看了活后再说。她不肯，硬问我得多少钱？我一看就知道，她没有找过人，好忽悠，就说一百元。那女的就同意了。她说她是坐车来的，让我用车带她过去，我说行。我带着她去她家，那两个奶顶着我的后背，舒服极了。路上有一个大坑，我由于注意力不集中，差点儿掉进坑里去。万不得已，来了个急刹车，吓得那女的大叫一声，两手紧紧搂住了我的腰。
   “瞎怂货！”
“你这下占大便宜了！”
   “你小子真坏，该不是故意的吧？”
   大家伙调侃着高个子男人。有人还发出了怪笑声。
      高个子男人继续说：我回头问她，没事吧。她的脸胀得通红，两手立刻从我的腰上挪开，开口说；“大哥，对不起！”我边重新启动电动车，边说：“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你坐好了，咱们走。”不到二十分钟，到了她们小区。
   这时一幢五六十年代修的旧楼，蓝颜色的砖已被风雨侵蚀得失去了棱角。楼道窄窄的，布满灰尘，楼梯的拐角处，堆放着杂物。
她家住在五楼。走到家门前，她取出钥匙打开了防盗门。门开后，哇！别有一番洞天。装修豪华极了，实木家具，真皮沙发，红色木地板砖上铺着新疆手工纯羊毛地毯。吓得我不知怎样落脚。正在我犹豫进还是不进，怎么进时，那女人右手提着一双男士拖鞋，往我脚前一扔，说：“换上！”我顺从地弯腰，脱掉脚上的胶鞋，换上拖鞋，把胶鞋放在门外边，背起工具包随女人向卫生间走去。那女人告诉我，洗面盆的龙头坏了，让我修。说完后，她离开了。我把龙头打开，有水，好着呢。心想，这女人想干什么？不觉有些害怕。转念一想，她说坏了，我就给她修修。我关掉进户水管总阀门，取出扳手，卸开水龙头，给螺丝上缠上密封带，然后重装好。对着屋里喊:“好了，你来看看！”听到我的喊声，那女人走进了卫生间，试过龙头后，对我点点头。
随后冲我妩媚一笑，问：“我家的马桶堵了，能修修吗？”我不假思索地说：“能行，就是要加点儿钱。”“你弄好了，我自然会加钱。”
幸好，我前天带的工具全。我就又到楼下工具箱里取来通马桶的工具。这来回一折腾，我已是满头大汗，汗湿衣背。揭开马桶盖，一股刺鼻的气味冲面而来，熏得我直想吐。忘带口罩，只好扯了些卫生纸，塞住鼻孔，用工具捅了起来，堵得真实在，怎么也捅不开。急得我汗水顺着额头直流，蒙住了眼睛。大约三十分钟后，堵塞物——一个长筒丝袜和一串避孕套被我取出来了，马桶通了。我取掉鼻孔里的卫生纸，在洗脸盆里洗了脸，对着卧室喊：“过来，马桶通了。” 那女人进来了，换了一身吊带，两个大奶在胸前晃悠，若隐若现，我不由得多看了几眼。那女人径直走到马桶前，按下冲水键，一阵冲水声过后，掀开马桶盖一看，说：“好，通了。”我像做贼似的，趁机又偷瞄了她几眼。然后指着垃圾桶里的长筒丝袜和避孕套说：“以后注意点儿，别把这些东西扔马桶里！”那女人点头同意。
   收拾完工具，来到客厅。女人让我坐下，倒了一杯水让我喝，我推辞，等她给我付工钱。那女人在我对面坐下，胸部正好在我的视线范围内。那女人倒也爽快，问我：“师傅，你说一共多少钱？”
   “我不多要，就给二百。”
      “二百，你讹人啊。"
      “没有，这是最低价。”
      “明给你说，我不给你要钱就算好了。我那龙头本来没有坏，你给我拆了重新装了。”
      我不由得倒抽了几口冷气。
      “我那龙头三百元一个买的，你得给我赔。还有，你偷看了我不少于五次，一次十元不多吧。”
   听到这儿，我吓得站了起来，连说：“不要钱了，我不要钱了。”
  那女人还不让走  ，让我给他钱。我不想和她纠缠，自认倒霉。谁知，他竟然大喊：“来人啊，非礼啊！”
吓得我撒腿就跑。身后传来那女人的狂笑声 ——哈哈哈  ......“哼！就这熊样，还敢偷窥老娘！”
正在这时，不知谁喊了一声：“有人找人干活了，还不快去！”围着的一圈人四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