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鸥飞处小说）花开的声音（三）（短篇小说）

显示全部楼层 · 2015-10-6 17:14:28

本帖最后由海鸥飞处于 2015-10-6 17:19 编辑

花开.jpg

                                                                                 三

   在庆祝元旦文艺晚会上，九二（1）班的女生出尽了风头，她们让华县师范所有人记住了能歌善舞多才多艺且漂亮的九二（1）MM。
瞧，聚光灯下，章晶晶指法娴熟地在弹奏世界著名钢琴曲《土耳其进行曲》、《蓝色多瑙河》；女高音刘玲高歌《我和我的祖国》；史可可高亢激昂献唱《珊瑚颂》；朱妙妙轻声吟唱《哭砂》；娇小可人的谢曼舞载歌载舞《回娘家》；重量级人物肥姐赵暖雪如泣如诉的大提琴独奏……而九二（1）的集体舞蹈《西班牙斗牛士》则帅呆了，酷毙了，引起了满堂喝彩。
  林之雁情对这些不是很感兴趣，让她着迷的是那个九一级的乔方。那晚的乔方一套白色西装，微卷的浓发，迷朦的眼神，磁性的男中音，深情款款地演唱《恋曲1990》，林之雁迷上了他。
  然而真正让林之雁惊叹不已的也许是乔方背后的故事吧。乔方和林之雁来自同一所中学，他高她一级。可关于乔方的传说神乎其神。乔方上课从不听讲，只顾睡觉；乔方下课疯玩，大搞恶作剧；乔方抽烟喝酒追女生，“劣迹斑斑”；可乔方每次考试永远全级第一，令人瞠目结舌！乔方是老师的宠儿，众男生顶礼膜拜的对象。乔方就是乔方，乔方有太多太多的缺点，也有太多太多的优点！乔方就是琼瑶《在水一方》中的朱诗尧，乔方腿有微疾，可乔方才华横溢！乔方是普通生，乔方的吉他却弹得呱呱叫，这一切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一次去上晚自习的路上，乔方拦住了林之雁，瘦瘦高高的他带着迷人的微笑，客气地说：“林之雁，你和赵暖雪在一个班，能不能帮我引见一下，我想跟她学大提琴。”
“好啊，”林之雁欣然应允，“她和我就在一个宿舍呢！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想拜你为师，学吉他。”
“没问题呀”
  就这样，乔方跟赵暖雪学大提琴，林之雁跟乔方学吉他。
  几周过去了，乔方进步惊人，他已经能奏出挺复杂的曲子了。而林之雁呢？说来惭愧，身为音乐班的学生，却一点乐感也没有。那些五线谱、简谱、C大调、G大调、四分之二拍、四分之四拍、滑音、颤音……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乐理，搞得她头昏脑胀。她常常盯着吉他谱望洋兴叹:人们都说音乐即情人，自己为什么和音乐就做不到心有灵犀一点通呢？
“来，随便弹点什么，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进步。”乔方站在那儿，一脸的严肃。
“可是我还没有学会。”林之雁心慌气短。
“没关系，随便弹弹。”
林之雁硬着头皮，断断续续弹起了《爱的罗曼史》，不时瞟一下乔方，只见他阴沉着脸，好像在极力忍耐着一种噪音。
“你脑中怎么一片空白？这么长时间了，就这水平？！”乔方毫不客气。
“可我已经学得很努力了，你根本就没有用心教我嘛。”林之雁既尴尬又委屈。有点无地自容了。
乔方却莫名其妙地笑了，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他取下大提琴，专注地弹了起来，一股淙淙潺潺的音乐从他指间流泻而出，像在诉说一个久远而忧伤的故事。林之雁恍若看见了春天，听见了杜鹃鸟那悠长而又凄切的啼叫，穿过时空，击打着悠悠岁月的节拍，时光冗长而又安谧，空气中轻轻流淌着一丝丝苍茫，时间不动，是我们在飞驰。林之雁沉浸在音乐中，出神了……  “你为什么喜欢大提琴？”她喃喃地问。
  “因为大提琴的声音就像一条河，左岸是我无法忘记的回忆，右岸是我值得紧握的璀璨年华，中间流淌的是我年年岁岁淡淡的感伤。”
“你在做诗吗？”
“我在回答你的问题。”乔方点起了一根烟。林之雁觉得他很深沉。
“你继续彈吧，我走了。”她背起吉他，索然地离开了。一连几周，林之雁再也没去学吉他，因为她总彈不好，因为她受不了乔方如芒在背咄咄逼人的目光。
   这天早上，文选老师正在训斥九二（1）班的学生。
“你们这些烂白菜，将来怎么办呢？整天不学无术还自以为是，o(︶︿︶)o 唉，我真替你们担心啊……”
“咚--咚---咚”，有人在敲教室的门，老师毫不理会，继续苦口婆心地唠叨。“咚-咚-咚”敲门声不折不扣地再次响起。老师置若罔闻，“吱扭”，门一下被推开了，一个声音传了进来，“老师，请叫林之雁出来一下！”“滚！谁让你开门的？”老师勃然大怒，咆哮起来。是乔方的声音，林之雁条件反射般弹跳了起来，跑了出去。
“你同学来了！"乔方指了指。他后边立着一个高高大大的男生----齐书言。
“哇！你怎么来了？”林之雁又惊又喜，又是叫又是跳。乔方站在一旁，感动地望着她们。
“谢谢你哦。"　　林之雁对乔方说，吐了吐舌头。（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