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何民 于 2014-10-6 15:35 编辑
遥望西北(散文)
文何民
作家张贤亮去世的消息传来,在我脆弱的心脏上狠狠地敲击了一下,作为一个读者,我感到心痛。 最早接触到张贤亮的作品并不是读他的小说 ,而是看根据他的小说《灵与肉》改编的电影《牧马人》。相信当时国内众多的电影观众都喜欢这部电影,因为这部电影获得了当年的第六届《大众电影》“百花奖”最佳故事片奖,而这个奖项是当时唯一由观众投票决定的大奖,由此可见其受欢迎的程度。由电影而读小说,由小说而知道了张贤亮,由张贤亮而知道了一批如张贤亮一样著名的作家在大西北的经历。 毋容讳言的是,中国老一代作家中如张贤亮辈,有许多人都在大西北受过磨难,其中最有影响和最有代表性的当数王蒙、张贤亮、杨牧等人。当然还有许多知名和不知名的作家,如曾经在四川《文谭》杂志任编辑的曾祥麟,当年也就因为一纸文章被打成右派,流放西北。他正在网上连载的自传体小说《往事如磐》,读了也让人不禁唏嘘。 张贤亮这三个字和大西北注定要一生印在我的脑海中。 前几天经朋友介绍,刚好和曾经是新疆“第一百万零一个盲流”的著名诗人杨牧在都江堰小聚,席间,我拿出保存了二十年的杨牧著自传体小说《天狼星下》请杨牧提签,并和杨牧摆起了那批老作家在大西北的苦难经历,就说到了在宁夏的张贤亮,大家都感概不已,没想到话音刚落,张贤亮就走了。 随着年岁的增长,从对张贤亮作品的喜欢慢慢转移到对张贤亮坎坷人生的震撼,进而敬畏。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的大西北,条件有多么艰苦,环境有多么恶劣,大家都可以想像得到,而这批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在这片荒漠之地,或开荒种地,或牧马放羊,或筑路修桥,他们不仅要经受生存的危机,还要背负沉重的政治枷锁,在生存和政治的双重挤压下吸进和吐出大西北弥漫着沙尘的空气。 这些在张贤亮的诸多小说和文集《文人的另种活法》中都有描述。 张贤亮21岁写《大风歌》而将自己“吹“到了贺兰山下,直到他去世,半个多世纪的时间里,他不仅写作了大量的文学作品,还创造了中国作家中的许多个第一。他是流放大西北著名作家中唯一一个至死都还留在西北的重量级作家;他是著名作家中第一个在作品中突破性的禁区的作家;他是中国著名作家中下海最成功的企业家;他是中国企业家中最著名的作家。当然,张贤亮并非一个完人,他的许多个第一也让他饱受争议,他是第一个直言不相信一夫一妻的作家;他是第一个坦言自己有许多情人的作家。面对质疑,他毫不隐瞒自己的观点,率真得有时让人觉得他像个小孩子。 可能现在的年轻人并不一定喜欢或看重张贤亮的《灵与肉》、《绿化树》、《男人的一半是女人》等作品,但这并不影响这些作品在中国文学史上的地位。这些作品早已深深地刻上他们那一代人的印记,有着厚重的沧桑感和历史感,影响着整整一代人,至今在读书人的书架上仍然占据着十分重要的位置。许多年后,那个在贺兰山下镇北堡西部影视城的董事长也许就会被人遗忘,但作为作家,作为一个在当今中国文坛上具有相当影响力的重量级人物,张贤亮和他的作品是不会被人忘记的。 遥望西北,张贤亮走了,他的作品却留下来了。
作者简介何民,男,四川成都都江堰市人,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 通讯地址:四川成都 都江堰市 红专街8号 邮政编码:611830 联系电话:1390819457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