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入红尘的殇

显示全部楼层 · 2014-10-7 12:16:25

本帖最后由洋子十二娇于 2014-10-7 14:09 编辑

                                                                        落入红尘的殇
                                                                                          文/洋子

   我仍清楚地记得当初认识莫小北的情景。那个盛夏，她的美就像当空的骄阳一样让我无处躲藏，我一个猛扎潜入水底，而她的惊艳便在我看她第一眼就潜入我的心脏。爱有时就是一瞬间注定的事，我一抬头便遇到了爱。
      那时我是游泳馆的教练，教一群六七岁的孩子学游泳，小北是来陪学员的，确切地说是陪她的孩子。

      那日她穿了条湖蓝雪纺长裙，那蓝就像池子里的蓝，是我每日都浸泡在里面的蓝。她戴了墨镜撑了太阳伞，从我眼前经过的时候，有一股飘逸的香芬拂过，她有种淡淡的忧伤，我感觉，那是我所喜欢的。

      她坐在游泳池边遮阳伞下，总捧着一本书，好像是白落梅的散文，是的，她有白落梅的诗书气质。她看书的时候也没有摘下太阳镜。据说喜欢戴太阳镜的人是怕被别人看穿，她心里一定藏有许多事，她一定有双会说话的美丽的大眼睛，我是看她女儿的眼睛猜到的。我居然在没有真正看到一个女人的脸便喜欢上了她，我知道爱就是一种难以抗拒的魔力，闭着眼也会找到你想要的东西。小北身上有一种冷香，我知道这是我想要的。

      每日她送孩子都会迟到，女儿说妈妈怕她太晒。她并不知道她每日迟来的这半小时对我来说就是秋水长天，直到看见她姗姗而至的身影我才能安心地教学，不，她来了我更不能安心了。我会时不时地去看一眼那个捧着书安静的有点摄人心魄的女子，等她稍一抬头，我便百般花样在水里施展着自己的本领，我是多想让她注意我啊。

      直到一天，女儿乐乐对我说：教练，我妈妈也想学游泳。那一刻我暗自窃喜，我的机会来了，我可以靠近我的女神了。当小北穿着比基尼出现在我眼前时，我只能戴着泳镜看她，她白皙的皮肤，娇美的身段，瞬间让我的眼猛疼一下，那种疼可能就是爱吧，我不得不一头扎入水底，为我极度高温的爱降温。

   小北初学游泳也像孩子们一样对水有所畏惧，缓缓下水后便婀娜着身子向我走来，那一刻，我像是等待彼岸我的新娘，与她牵手步入婚姻殿堂，我们近在咫尺。正当我胡思乱想一瞬，小北一声大叫，迎面向我扑来，她直逼我宽阔的胸膛，我感觉我搂了一只柔美光滑的美人鱼，然后身子便往后幸福地倒去。那一刻天高云淡，风清水秀，时光缓缓在老，爱的温度就是小北身上的温度，不冷不热刚刚好，我在水底看到了她的脸，那是绝伦的水芙蓉，她的眼睛美的让我看一眼就会沉下去。

      小北呛到水了，当我把她抱起来时，一朵出水芙蓉泛着羞涩的红晕对我说：教练，对…对不起啊，我滑倒了…”她的声音柔弱地像风铃。水珠从她额前到脸颊，从脖颈到胸部。“你抓的我好疼。”除了这句我已经呆在她那种震撼的美中，她在我胳膊和背部留下了深深的印痕。那天夜晚，我在镜子跟前一直抚摸着她抓伤我的地方，这是平生第一次因为受伤傻傻地笑，真情愿那伤口不要愈合，这是她的印痕，是烙在我心上的疼。

      小北喜欢潜水，躲在水里半天不出来，她说那样似乎可以隔开这个世界，忘却所有。说这话时我看到她眼里的一丝忧伤和轻愁，那是我想要抚慰的。她要么就是可劲的游泳，让自己筋疲力竭，她出水的时候，紧促的呼吸让我看到她美丽的锁骨。我坐在岸上看她每天勤奋的在水里穿游，她像是一只要忘却痛苦的美人鱼。有时我也会陪她一起游，于是游着游着我们就交融在了一起，我们就游到了床上，那是之后的事情。

      日子相当快，像穿游过的水一样逝去在我的身后。那天中午是一个个子很高的男人送乐乐来游泳管的。我的小北呢？她今天怎么没来？这是我关心的，这些日子她是我的空气和阳光，每日必须存在，否则我不能呼吸。乐乐说那个男的是她的爸爸，我看见她爸爸身后跟着一个肚子微微隆起的女人，脸上有几粒雀斑，皮肤像罩了灰一样无彩，她不漂亮，她怎么可以跟我的小北比呢。我看到乐乐爸爸搀扶她坐在椅子上。乐乐说今天她游泳学期已满，爸爸专程来看她学的咋样了，那女的是锦华阿姨，因为她爸爸就不要妈妈了。时间竟然这么快，乐乐学满结束，那不就是我再也见不到我的小北了，这怎么可以，突然间我慌乱地有点不知所措。我对乐乐说：乐乐乖，你现在表现的很不错了，可是教练希望你明天再来上一节课，我会指正你一些小问题。乐乐扑闪着眼睛点着头，我喜欢这张跟她妈妈一样美的脸。

   果然第二日我如愿看到了我的小北。她穿着淡绿色的连衣裙，像一朵水仙清丽颖人。她那天没有下水，一直在岸上看着女儿游泳，我不知道她有没有注意到恍若丢魂的我，她一直戴着墨镜。我希望我能与她的眼神交融，然后缠绵出我对她的痴迷，只是自始至终她都戴着墨镜。直到课下她要带着女儿走，我赶紧追上去。“哎，我…我可以留你电话吗？”我没敢喊她的名字，我想我很冒昧。她对我微微一笑，那笑足以倾城。“哦…那个学生报名册上应该有…”“我知道，那不是你的号…”我这才是最大的冒昧，我怕我再也见不到她，所以有一天课后我专门找了学生花名册，像如获至宝地存下乐乐家长的联系方式。当天晚上我费尽心思编了个信息，删了写，写了删，犹豫好久才发过去。不一会就有了回复，是乐乐爸爸，他说这是他的号不是小北的。当我说出册子上留的不是她的号，小北怔了一会，她看了我一眼看得很仔细，虽然她戴着墨镜，她眼里一定柔情似水，她微微一笑我竟不知说什么好。“那，等我一下”我立马跑去岸边休闲桌上翻找自己的包，终于找到一张名片，然后跑到她跟前递给她，“我希望我们可以再见。”小北接过名片说了句：嗯，再见。她分明很温柔地多好看了我两秒钟，这让我兴奋地握着拳头“耶”，一转身就掉到泳池了，小北回头时又是嫣然一笑，那是足以让我怀念到老的笑。

      后来一段日子里，我一直抱着手机，我想像突然小北会打给我，我会欢喜地蹦起来，只是我除了无尽的思念，睁眼闭眼都在脑海回想她的笑，她的美，她淡淡的忧伤和身上的那股冷香，她仍然没有联系我。

      再见到她的时候，我正跟几个朋友在夜市里拼酒。我突然注意到隔桌一个背影，瘦弱而悲伤着，那是我的小北吗？直觉告诉我，她一定是我朝思暮想的莫小北。她怎么会在这么喧闹的地方呢？还是一个人。当我走近的时候，我看到她趴在桌子上，手里握着一罐酒，桌子上已经是六瓶空罐子。“小北…小北…”我轻轻地唤着她，她没有动弹，我微微触了触她的肩，我看见她抬起头，眼里水盈盈的，脸上两朵红晕，唇边还有残留的酒水。她定睛看了我一眼就扑簌簌地流泪了，然后一把搂着我的腰就再也没醒来。那一刻她那几分憔悴的面容让我心疼，还有我恨那些酒水，它们竟然这么放肆地亲吻了我的小北。那时已是半夜十二点多，小北一直没有醒，她牢牢地抱着我，我想，她一定是因为我在身边才让自己深深地醉着。我并不知道她住在哪里，于是我只能背着昏睡的小北，找了一个宾馆住了下来，她在我背上时嘴里轻轻地念着一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