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党益民小说《根据地》的语言魅力
浅谈党益民小说《根据地》的语言魅力(文:王璐)
小说是语言的艺术,小说中最能体现作者风格的地方之一,是语言。著名作家汪曾祺在《林斤澜的矮凳桥》中说:“写小说,就是写语言。”他认为,“语言的粗糙就是内容的粗糙”。可见,语言的成功与否,是一部小说成功的关键因素。近期,随着党益民长篇小说《根据地》的出版发行,红色经典又一次成为广大读者了解革命历史、传承革命精神、积蓄发展正能量的文化窗口。作为一部全景式展现刘志丹、谢子长、习仲勋等老一辈革命家陕北“闹红”的巨著宏篇,给我印象深刻的就是这部小说的语言魅力。“云鹤有奇翼,飞鸿响远音。”小说具有浓厚的地方色彩和乡土气息,看似很“土”,却以拙为美,有着极强的艺术表现力和感染力。
一、语言质朴简练。
通篇来看,这部小说几乎没有华丽的词藻表达,就像一位平凡的老陕在讲述一段不平凡的故事,秦人秦腔,娓娓道来。语言质朴平实,近乎直白。惜字如金,叙述干练,没有一丝一毫拖泥带水的繁冗之痕。小说中引用了大量的方言土语,但作者十分注重词语的选择和锤炼,就像再三冲洗、过滤了一样纯洁干净,没有一点粗俗恶媚之味。“看似平淡最崎岖,成如容易却艰辛。”小说口语化的语言,并没有使其苍白无力、缺失美感,倒显得特色鲜明而波澜不惊,同样具有极强的艺术表现力和感染力,从而引人入胜,让读者产生共鸣。这就使我联想到了人的穿衣打扮,即就不是时尚华丽的名贵品牌,就是极其普通的一件衣裳,但只要穿着得体,干净平整,一样能够显示出它的美丽与魅力。例如:“贞贞不仅皮实、而且顽皮,疯起来跟男娃一样。”(见小说299页)仅仅就是这十八个字的描述,一位调皮可爱而活泼勇敢的女青年形象,活生生跃然纸上。
二、语言生动形象。
老舍先生在他的《语言与风格》中曾经说道:“小说是要绘声绘色地写出来,故必须生动。”党益民在语言形象性方面,所运用的手法很多。主要是两方面:一是善于描摹生活景象丰富多彩。事物的情状复杂万变,文章写得好,就应该把生活景象的色彩、声音如实地反映出来,做到有声有色。党益民运用语言描摹了人生,描摹了景观,描摹了心态,调动了一切语言手段,使小说竭力达到绘声绘色,穷形尽态,惟妙惟肖。例如:“腊月初,老天下起了鸡娃子雪,雪片如同刚孵出的小鸡娃,毛茸茸的白白的一团,纷纷从天而降。”(见小说56页)还有:“窑洞的崖畔上开满了猩红的矮菊花,陕北人称之为‘花狗’。时令已进入深秋,黄土高原上遍地都是‘花狗’,他们在小沟小渠,旮里旮旯,边边角角,随心所欲地散漫地随处开放,淡淡的花香四处飘散……” (见小说244页)以景喻人,静中有动,动中有静,有声有色。二是善选动词。作者通过动词的合理选用,使被描写的对象富有活力,神采飞扬,形象逼真,使动词在句中起到传神和画龙点睛的作用。譬如:“习仲勋圪蹴在地上,一口气吃完了三个冷漠,一仰脖,喝完了水,这才用衣袖擦了擦嘴,站起来踢了地上的枪说:‘我们有这些东西,不愁拉不起队伍来!’”圪蹴、吃、仰、喝、擦等一连串动作,将习仲勋此时又饥又饿、又渴望尽快拥有枪支拉起队伍的心情描写得惟妙惟肖。还有:“杨虎城看完,泪流满面沉默了一会儿,将纸折起来,揣进口袋,默默地拥抱了王泰吉一会儿,然后转身离开了牢房。”(见小说264页)看、沉默、折、揣、拥抱、转身等一连串动词的运用,将杨虎城此时与王泰吉生离死别时的复杂心情表现得淋漓尽致。
三、语言通俗明白。
在这方面,党益民作为“老陕西”,主要将口语、谚语、民谣等自己所熟知的民间语言加以整理并合理使用,通俗易懂,生动有趣,为小说增色不少。我认为,这也是《根据地》的语言成功之处,很接地气,格外过瘾。他所使用的地方语言,是真的、活的、地地道道的陕西话。比如像“圪蹴、破烦、拾掇、皮实、捻弄”等陕西乃至西北人常用的口语词,他都能信手拈来,成功驾驭。又比如“山里风硬”“钱多不咬手”“腰长肋子稀,干活不出力”“东晴西暗,等不到吃饭”“馍不吃在笼子里搁着哩,你急啥嘛!”等等,很顺口,既熟悉,又亲切,深入浅出。像“地冻扎扎响,白菜萝卜长”“干锄谷,湿锄麻,连阴天气锄芝麻。”“豆要深,麦要浅,荞麦菜籽盖过脸。”“蚯蚓满地爬,雨水乱如麻。”等,其中许多民间谚语的引用,特别是小说中还引用了18首民间流传的经典儿歌、民谣、信天游,不仅朗朗上口,浅显易懂,而且更好地烘托了小说的气氛,表达出了人物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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