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眸散文】母亲的素馅饺子（首发）

     女儿上了初中后，每晚下自习后，我都要做点宵夜给她吃。

     绞尽脑汁之余，想起母亲曾经给我做的那些素馅饺子来。下班后，从菜场带回一把韭菜。将韭菜洗净、切碎，鸡蛋煎饼切碎，一大碗色香味俱全的韭菜鸡蛋馅子做成了。当我将元宝一样的饺子，和蒜蓉辣酱做的蘸料一起端到女儿面前时，挑食的女儿连呼：“好吃！好吃……”

     曾几何时，对于做饭，我似乎遗传了母亲当年的窘迫的状况。我母亲年轻时是十里八乡的才女，却因为读书耽误了学习做茶饭。以至于，在成家后，闹出一些笑话来。比如母亲做擀面条给家里人吃，常常因为和面时放多了水，擀出的面条不够劲道，面条很快就烂了。又因为母亲要忙农活，祖母又还能动弹，所以在我们家，基本上都是祖母主厨。

     因为茶饭不好，母亲常遭到父亲的奚落。有一次祖母回了娘家，母亲天天主厨。父亲一个劲儿抱怨，母亲气恼不过，吆喝我们和她一起下田干活，留父亲在家做饭。母亲知道，父亲只是嘴巴功夫厉害而已，既不会擀面，也不会炒菜。故意想看父亲的笑话。果不其然，父亲兴冲冲地喊我们回家吃饭，原来他做了一锅青菜拌汤。我们连连摇头说难吃，父亲这才认了输，再也不抱怨母亲的茶饭不好。

     母亲虽然不会炒菜、擀面，但她做得的饺子特别好吃。那时候农村条件普遍差，天天吃肉是不可能的。看着我们一张张馋嘴和正在长高的身体。母亲在我家后院开荒，捡邻居扔得的韭菜根种下去。每天忙完地里的农活，就给韭菜浇水、除草、施水肥。偶尔在山里看见野韭菜也挖回来种下去，渐渐地，我们家就有了三四平米大的一块韭菜地。

     母亲养了几只鸡，将鸡蛋存起来。等韭菜长到一定时候，母亲常常割韭菜打鸡蛋为我们做韭菜鸡蛋馅饺子。用菜刀将韭菜整齐地割下，摘去黄叶，洗净晾干水分，切成细末。取鸡蛋打散，摊成鸡蛋饼，晾冷切成末，和韭菜末搅拌几下，一盆鲜香的韭菜鸡蛋馅就成了。遇到韭菜接不上茬的夏天，母亲会用葫芦叶子加鸡蛋来做馅子的。鸡蛋不够的时候，母亲会将芝麻炒熟，放在石头窝子里细细捣烂，加到剁碎的葫芦叶子里做成馅子。常常不等饺子下锅，我们已经被那清香美味的葫芦叶饺子，馋得口水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