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妖怪山 于 2015-12-9 21:59 编辑
离 婚
妖怪山
五
深夜，麻将息了，为了少付了还是多付了几个铜钱，麻婆麻鬼们气咻咻又争论了一番，罢了，外人离去。
小米老爸和老妈又互相埋怨了一番，又猜测了一下究竟有谁赖皮过了，不果。
吱妞房门开了，啪，灯亮了，黄晕晕的光。
小米她老爸和她老妈，踢踏踢踏响着经过他们床铺边，绕过衣柜，床铺扭捏着咕叽咕叽响了一阵，啪，又回归黑暗。一支烟的功夫，就有拉风箱般的声音响起，有蛇一般的嘘嘘声和着风箱声，此起彼伏。
这一切的一切也不足以构成造新房的理由。
房子南面的那堵墙，有些想和其他堵墙体分家了。摆出势不两立的动作，墙角裂开很宽的缝，鸟儿在缝隙里安家落户结婚生子养儿育女，鸟儿最担心它们家的建筑面积会越来越大，那就不靠谱了。
杨若和小米风雨飘摇地恋了几年爱，这房子也几经风雨。
杨若和小米终于修成正果，喜结连娌了。那堵墙也摇摇欲坠了。
他们有了孩子了，又过了几年了，杨若病倒了住院了。而丈人家的那堵墙引起村庄里人的共愤了。
你看看，再来场雨它肯定要倒了。
万一压死人怎么办？你们家赔的起么？
这绝不是危言耸听，丈母娘也意识到了。这堵墙的旁边，是村庄里唯一一条通往江边的路，全村庄人挑水洗衣服的必经之路，路宽仅一米左右，另一边就是隔壁邻居家的另外一片墙了。这堵墙很不识趣地就要亲吻上邻居的墙了。 邻居催的最紧：屋倒了你们死不死是你们的自由，我们管不着，但把我们屋子撞垮了，弄出人命来，你们作恶，不要想活一个！邻居老太婆说这话的时候，怀里抱着孙子，孙子才不管大人的屁事，顾自己哧溜哧溜吸着鼻涕，那鼻涕黄带白，厚厚的，浓浓的，如无脊椎动物，缓慢地往一个宽宽的洞口蠕动，将要入洞的时候，哧溜，又缩回原地了。
晓得地，晓得地！丈母娘忙说，是准备造了，本来早就造了，都是我家那个死老头子，懒病懒病（懒惰）死啊，光我们女人家，那哩吃得消啊！
邻居说，这个我们不管，不要害着我们就好的。
小米她妈担心的不无道理，她在老头子面前唠叨了好多回了。再不造要让别人笑死了。老头子说，哪个不晓得造？钞票呢？哪个来做活？我腰子痛，我还想多活几年，我是吃不消做的，要做你自己做，我是不管的。
听听，什么话？小米她妈话匣子就开了，自从我跟你起，你撑过多少家业？呶！连菜园地都荒在那里，连颗青菜都没有呶，你以为你是居民户啊，连青菜都要买！
老头子脸色铁青，一根接一根抽着烟。
小米妈又说，你腰痛难道连菜都种不动？抽抽抽，死抽，总有一天抽死你！一天两包三包，哪个是这样拿来抽烟的？
老头子说，你这个死女客（媳妇），好不好闭下你的Ｐ嘴！口老不老死！
我就是要讲，就是要讲！小米妈一说话就刹不住话了，面皮这么厚的人还怕别人说啊！你还会难为情啊！啊！自从我跟你起，有没有享过一天福？随便什么事都要我这个女人去做！你这种男人拿来做什么用，活在这里献世啊！让别人尿都笑出来！
老头子发怒，你个女人变死吧！
是啊是啊！我是变死啊，跟了你这样一个人！
那个叫你跟来的，我又没有叫你跟来？老头子常常用这一招。
小米妈一时语塞。当初家里人，还有亲戚都反对，她确实是偷偷逃去跟他的。但是她不愿意就此罢争，是啊，是我自己来的，我那时小，不懂事，眼睛生到裤裆里了，才会看上你这样子的人，啊！跟你就住在破庙里，连张盖身子的被都是我从娘家偷来的，你讲你有没有良心的。
哼！没有你这个婆娘，说不定我现在日子好过死（滋润）。老头子喜欢说现成话。
天呐！小米妈尖起了嗓子，大家来听听看，来评评理，没有良心的人讲没有良心的话！她眼睛就有些红起来了，委屈。就围过来几个邻居大嫂大婶。你们两个人就少讲两句，三天两头吵，那个都没有道理，既然两个人困（睡）在同一张床铺上，就要好端端过日子，现在小孩子都有这么大了，你们还想怎样？两个人难不难为情啊！
旁边没人还好，一有人老头子脸就挂不住了，他突然吼道，你再讲，我就给你Ｐ嘴一个巴掌，打死你这个女客斑（媳妇）。
好啊来啊来啊你打啊！小米妈就冲过去身体顶着老头子，猪拱食似地拱，仰着脸冲着上方的那张脸催促道，打啊打啊打啊，最好打死啊，打死我啊，打死我你就好去讨个嫩女人了多少好啊，打啊打啊……
突然老头子手一轮，啪的清脆一声响，响的声音近似鞭子使劲抽在牛背上的声音。小米妈就如一捆稻草，跌出去好几米远，嗵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她极快地起身，速度快的惊人，嘴里喊，打死人啦打死人啦，就迅速冲进房间。
老头子就乘胜追击，一大步就到房间门前，哐地就撞进了还未完全合拢的门……，一阵嘈杂地波动声，伴随着凄厉的喊声，打死人啦打死人啦……
这一切发生的相当迅速，邻居根本无法反应，她们发了愣，一激灵，才明白了什么，一哄而入……
接下来就是小米妈养伤的日子，没个十天半月她没脸面出门。她整天就躺在床铺上，哼哼叽叽。唉！苦了两个小孩子了，只有苦孩子了。
邻居是很少去安慰她的。夫妻吵（打）架，狗都不理。他们的免费打斗场景，起先还是比较吸引人的，呼啦啦里三层外三层的观众，后来老是这一套，没个新颖，观众就逐渐稀少了。
小米妈挂彩的模样，杨若就见过好多回了。那脸肿的就好似成群的马蜂光临过，杨若惊讶，人的头颅竟有如此大的潜力，实足能大过平常的一倍还多，眼睛竟成弧形的短线条，分不清那眼睛是处于工作状态还是休眠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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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梅辛苦了，
非常非常感谢清风老师，的地得，纠缠的偶好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