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望九 于 2015-12-22 18:09 编辑
《少月亮》
作者：望九
丰阳多奇人。 三坨属于丰阳少有的奇人，大白天里，三坨总能做白日梦，而且总是梦想成真。 这一次，三坨就在大白天里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和一个白花花女子，踏着月光畅游水乡。这个梦竟然是真的。这个女子就是俊姑娘。 这个梦是这样的： 那天中午，三坨的父亲两坨寻着了他爹的住房，他从窗缝朝里看去，见他爹在畅美那碗豆板上两个悠来晃去的裸露着的一对男女，两坨心里非常生气，他又找着他爹的卧室，见里面一个胖女人正在更衣，他钻进去强奸了那个胖女人，之后他点燃了门前的包谷秆垛才逃脱的。 胖女人正值受孕的适期，得了两坨的那物，不久胖女人的肚子就孚了起来，两坨他爹哪里知道是两坨的，他还日夜继续地忙碌着，直到那胖女人觉着困难的时候他才停止了运动。  胖女人深吸了一口气才生了个小生命。这小生命到底是得了两坨和他爹的杂交优势，见风就长，及其聪明，读书能过目不忘，但他却不爱读书，聪明也就夹杂着愚昧。 小家伙长到十岁的时候，人们见他好多的地方都像两坨，所以人们就叫他三坨。 三坨与两坨不同的地方是三坨经常做梦，梦能变成事实，真真假假真假亦幻。三坨不留意这些。一天三坨做了个梦，梦很奇怪，他梦见小城的俏姑娘被杀了，他醒来后就到处打听俏姑娘下落，结果俏姑娘果真被人杀了。三坨把这个梦告诉了他爹，结果他爹也被人杀了。三坨大惊，那么知道这个梦的人就只有他一个了，他担心起来。害怕有一天会有人要杀害他。那末杀害他的这个凶手就一定是杀死俏姑娘的凶手。梦能成真，真的也就是现实，现实也就是梦。三坨想：他要在那人未动手之前摸清他的底细，做到有备无患。甚至将那人抓起来交给公安局。三坨这样想着，他觉着很对。似乎找到了破案线索，他纵了纵肩。三坨又想这个凶手是谁呢，很可能就是他（我们暂且把这个人叫铆裂吧）铆裂的个头和三坨差不多，走路也很像他。他是蓝眼珠子。对，三坨也是蓝眼珠子。三坨高兴极了。好像他抓到了凶手似的。遗憾的是三坨听说俏姑娘被杀之后他赶到现场时，那里围了好几圈观众和警察。三坨无论如何也挤不进去，直到一辆卡车拉走了俏姑娘的尸体时它才望见那辆远去的汽车。三坨很想在现场找到点什么，他转悠了几天使他很失望，什么也没有找到。不过他听人说，俏姑娘是结过婚的人，三坨回到家内仔细地想，没有结过婚的人想得到结过婚的人的秘密是很难的。结婚成了整个案件的重要环节。三坨想自己得赶快结婚。想着他就进入了梦乡，在俏姑娘被杀的地方发现俊姑娘摔了一跤，三坨忙扶起俊姑娘，俊姑娘朝她望了一眼，并且嫣然一笑。就这一笑，三坨像失去了魂魄似的，三坨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这个俊姑娘一定知道俏姑娘被杀的原因，甚至凶手是谁，或者有关的情况。不然她为什么要在那儿摔跤，这一定有些联系，不管怎样说俊姑娘是破案关键人物，三坨想，得主动接近她。 三坨找到俊姑娘，谈了一段时间发现俊姑娘很美，纯真温柔。不像那些只投争钱的婊子那样，致于谈到俊姑娘和俏姑娘时，俊姑娘好像很不自然有意回避似的，三坨认为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三坨喝了一杯酒哼起了小夜曲，好像案件已经侦破了似的。三坨暗下决心，得跟进一步和她谈情说爱. 其实三坨和俏姑娘是一般的关系，俏姑娘毕业后每天在街道闲逛。三坨经常和她在街头巷尾相遇。他大着胆子和俏姑娘搭话，一回二回，于是俏姑娘就进入了他的脑海，他就做了那末一个奇怪的梦，结果俏姑娘被杀了。这对三坨起了一点小小的震动，起码他缺少了一个熟知的朋友。三坨认真地分析，俏姑娘被杀有两种可能，一是俏姑娘携带巨款从街道经过被人盯住，或是俏姑娘欠有谁的钱被追债；二是俏姑娘遭强暴被害。这些俊姑娘一定知道。 三坨千方百计把俊姑娘哄得团团转。为了讨好俊姑娘，他把俊姑娘领到微山湖上划船。他问起俊姑娘。俊姑娘说你这干什么？三坨忙遮掩，装着亲昵的样子忙亲她面额，她没有反抗。三坨立即想和她交媾。俊姑娘说：“这样不好，我们还没有结婚呢。又是结婚！对，三坨想，先与她结婚再说，我们现在就结婚吧，俊姑娘的脸飞起了红晕，三坨将她平放在船板上就要动手解带。你别急嘛，周围好多人看着呢，我们拜堂吧。周围船上有好多人望着他们，岸边上有好多人也都望着他俩。他两拜了天地进了洞房，三坨的欲望更加强烈。他张开双臂向她拥去，他要抱她。 船没有底了，水向船里升腾，她仰着向水底沉去。表情自然带着微笑，像一朵水里莲花，张开的双臂迎接着他，他仍保持着同等的距离，一直在向她扑去，也一直没有搂抱到。三坨神志昏沉而又清醒，他够不着也抱不着。他想恋爱结婚的拥抱原来是这样的，这简直神秘得象个梦。 三坨猛然想起那个梦，就是俏姑娘被杀的那个梦，这情景就像那个梦中历历在目。 那是一个小麦孕穗的季节，绿色的麦田和着微风，田里一浪接着一浪，一波接着一波，忧如碧绿的湖水荡起阵阵涟漪，麦芒扶在手指上及其温柔，他和她站在麦田中间的愣坎儿上，周围特别安静，空气特别清新，好像整个世界都没有人烟了一样，只有他俩。他看着她微微发红的面频，他不知道有多少要说的话儿说不出口。一阵微风接着一阵微风，一个麦浪接着一个麦浪，他准备用拥抱来表示他的心，他张开双臂正准备拥抱她，一阵凉风从后面吹来，他打了一个寒颤，似乎觉得有些凉意。他回头一看，有一处麦浪往两边分开，一条青色的大蛇向他们游来，他忙拦住她，还没有来得及说蛇时却不见了她，只有他和那条青蛇，他顿时明白是她变成了这条青蛇。他后退了一步，稳稳地站立在那又看那蛇。它并不是青蛇而是一条看不清首尾的大花蛇，它仰着头向他吐出二寸多长的红舌头，速度及快，如蟒似雾，他马上警觉。随时准备还击向他袭来的毒蛇时，蛇看出了他的心事，头抬得更高了，随时准备向他进攻。他再没有后退，它也没有向后退，它们就这样僵持着。这时，他发现麦田并不是葱绿色，而是成熟的金黄色。风还在吹，麦浪还在荡。他终于醒了。 姑娘依然张着双臂在向下沉，三坨依然在向下沉。他们终于落在了一个街头。 街道上人很多很多，他们个个赤身露体。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一律同等，然而他们都不去看对方那阴私部位，都忙碌着自己的事情。三坨和俊姑娘的降落突然引起了他们的骚动。他们都往自己的屋里钻。特别是女的跑得最快，还大声地尖叫。也有不跑的，不跑的却捂住自己的眼睛。三坨和俊姑娘见他们都跑了，好多的食品饭菜都没有人吃，他们过去尽情地吃了起来。这时，俊姑娘见一老妇没有跑，她就上前打问，那老妇不断没有好好回答还破口大骂，说：“你们这两不要脸的东西，你们凭着这点遮羞布就可以横行了，饿鬼，吃我们吃剩的残汤剩饭，你们吃得那般的有兹有味，你们知道不？那是我们吃过的不要了的。去去，站远点，臭抹布子不要搭到我们身上了。其实你们肮脏透了，你们并不干净，你们那些卖B的婊子货。就凭那点臭布能遮得住吗。”那老妇越骂越起劲，后来竟然起身走开了。 姑娘受了一顿无缘的骂，不知所措，他俩又在大街上往前走。见前面的人也往两边分开躲避他们。姑娘又想起那老妇的骂，又见那些裸露着的人们。她说：“这可能与我们的衣服有很大的关系吧。”三坨早就想脱她的衣裤的，他乘机说：“我们都脱去衣裤吧。”他忙脱去自己的衣裤，又脱去俊姑娘的衣裤。这时躲着的人们都出来了，他俩把衣裤寄存起来又在大街上走，再没有跑的躲的了，并有人主动地和他们搭讪。 三坨领着俊姑娘游了商场、游乐场、影院等公共场所，所到之处见他们建筑奇异漂亮，门市卖货从不收钱，售货员极力推荐货物，它们见啥货物好拿着走就是。慢慢的他们觉得这里很好，吃穿不愁，物质及其丰富。 三坨突然发现那个凶手在前边马路上行走，步伐慢忧，若无其事一样。他就问俊姑娘，你说那人是不是杀死俏姑娘的凶手，俊姑娘望了一眼轻描地说：“当然是他了。”三坨顿时火冒三丈，他扑上前去捉住那人的臂膀，大胆的铆裂，你杀死了俏姑娘还在这里逍遥法外，那人一抬手三坨就滚去了好远。他爬起来又上前轮拳就打，那人一动手又把他甩去好远。三坨伸了一下腿就再也动弹不了了。俊姑娘见杀了人的凶手铆裂又将她丈夫打倒了。她冲上来和他较量，那人跳起来用老鹰抓鸡将俊姑娘抓起来甩到离路几米外的路边。就在一个与俏姑娘死时一样的地方再也爬不起来了，这时三坨起来扶起俊姑娘。围观的人都说三坨和俊姑娘的不是。有一个年轻女人来到他俩面前嚷道：“告诉你们，他是我男人，你们要想在这里逞能，没门。我们这里是不允许的，你们滚吧，我们并不欢迎你们，不然你们会没命的，我们这里没有好坏人之分，围观的议论声更大了，都说三坨和俊姑娘的不是。三坨似是有所醒悟，他忙站起来上前赔不是。围观的人这才慢慢地散去。 三坨扶起俊姑娘，俊姑娘的伤势并不重，她是被打到麻筋上去了。他扶着她走呀走。他说要是有一辆车就好，这时就有一辆出租车开过来了，问“你要到那里去我送你？”，他说：“送我们到医院吧，俊姑娘说我的伤势并不重，还是送我们到陆地吧，我们不在这里呆了。那司机把他俩送到水面，一分钱也没有收就回去了。 三坨和俊姑娘爬上岸已是暮色时分，皎洁的月光朗照四方。 三坨被月光照亮了，他看见自己也是白花花的，身旁还躺着一个女人，是俊姑娘。 顺着月光，三坨看见了湖边的亭子，亭子里咚咚咚地响着音乐，一大群人在湖边扭来扭去，呼哧呼哧的。 三坨也和身边的俊姑娘扭在一起，就像爬在麦草堆上一样畅快。可是这次梦没有做成，一群人冲上来一顿乱打。三坨被打得鼻青脸肿躺在地上动弹不得，三坨再也没有醒过来。俊姑娘被打翻路边，和俏姑娘死时一样的位置，一样的姿势。 至于后来俊姑娘是死是活我不知道，至于他们的月亮到底圆没有圆我也不知道。 我听巫婶讲这个故事的时候是腊月23日晚上，那年我在火葬场当工人，按照我们的习惯是长工短工腊月24的满工，虽然当日放假，我在23日的晚上就收拾好了东西。 那晚我还特意出门去看了月亮，那夜却没有月亮，24日上午我就走了，离开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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