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凤霜小说】一生相许,不离不弃(十一、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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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627 | 回复2 | 2015-12-29 21:57:0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罗凤霜 于 2015-12-29 22:02 编辑

十一
     那些日子,我除了工作,晚上,我更多的时间是陪萧雅在电脑上写她的长篇小说《红尘绝恋》——赵一荻传,她现在已经开始写了。
     第一章
     赵一荻出生于这样一个有名望的官宦之家,赵四小姐自然从小就受到了很好的家庭教育。无论是在社交礼仪上,还是在艺术修养上,或是在政治智慧上,她都得到了父亲的言传身教。因此,年纪不大的赵四小姐,就已经是一些社交场合的明星。当时的报纸,都喜欢用“绮霞的风采”来形容这位小姐的倾倒众生、万人着迷。
   对于这个乖巧的小女儿,父亲赵庆华自然是万分疼爱。然而,偏偏就是这个小女儿,却闹出了一个“赵一荻失踪”事件,让赵庆华大伤脑筋、苦恼异常。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原来,赵一荻爱上了少帅张学良。而且她明知张学良已有妻室,仍然坚持与之同居,并从此谱写了一段长达七十几年动人的爱情故事。
     第二章
     这段美丽的爱情故事,开始于1927年。那个时候,赵一荻才16岁。尽管岁数不大,但她已经跟随三个成年的姐姐出入一些社交场所,参加社交活动。当时,天津名气最大的社交场合叫蔡公馆。蔡公馆的主人,后来成了张学良三弟张学曾的岳父,也是一个社会名流。由于曾留学德国,因此很有些洋气,常在府邸举办歌舞会或者放电影,而所邀请的宾客全都是达官贵人。就是在蔡公馆举办的一次生日舞会上,赵一荻认识了张学良。
  其实,在这之前,张学良已经与赵家兄弟在北京相交,而且经常来赵家做客。或许是由于年岁还小,赵一荻对这位将军并没有什么印象。而这次舞会之后,她开始对温文儒雅的张将军产生了好感。而后,两人的交往便开始多了起来。他俩时常到坐落在北京西山碧云寺旁的香山饭店高尔夫球场打球。那年的夏天,赵一荻与大哥、二哥结伴,到北戴河避暑,恰好碰到张学良也在那里休养。赵一荻和张学良再次相见,感情也越发亲密起来。回到天津后,张学良时常约请赵一荻共舞,而且次数越来越多。凡是天津上流社会的舞场,只要张学良出席,就一定见得到赵一荻的曼妙身姿。
  小女儿跟有妇之夫张学良的密切交往,让父亲赵庆华脸上十分无光。虽然赵庆华也很欣赏张学良英雄少年、前途有为,可是赵家毕竟也是名门大户,自己的小女儿整天跟有妇之夫过从甚密,始终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一向注重社会名声、性格耿直的赵庆华,一怒之下将赵一荻锁在了家里,让心腹丫鬟和保姆日夜相守,防止赵一荻出门与张学良接触。
  可是,一扇家门怎么挡得住两个相爱之人的相互思念。见不到面,赵一荻便和张学良频繁地通信。两人书信往来,彼此倾诉心中的喜悦和哀愁,感情也越来越浓厚。到了“赵一荻失踪”事件之前,两人的爱情已经到了难分难舍的程度。
  就在此时,1928年“皇姑屯事件”爆发,张学良的父亲张作霖被日军炸死。为了给父亲治丧,张学良秘密赶到沈阳,机智地与日军周旋。此时的少帅,身负国仇家恨,内心十分苦闷。在情感上,他很需要赵一荻的安抚。于是,1929年3月,就任东北边防司令长官后的张学良,给赵一荻去了一个长途电话,邀请她前往沈阳。
  听见恋人的约请,赵一荻很快就回复说,自己已经跟家里人商量妥当,征得了父母的同意,准备北上。
  然而,这只是赵一荻安慰张学良的话。实际上,父亲哪里会同意她的这个请求呢?要想去探望恋人,赵一荻只能是离家出走。
  1929年10月,赵一荻悄然离家,一个人乘火车来到了沈阳。见到自己苦苦思念的恋人,赵一荻欣喜异常。很快,她就和张学良住进了北陵别墅,过起了秘密但充满快乐的同居生活。这就是著名的“赵一荻失踪”事件。
    第三章
    小女儿的离家出走,让赵庆华大为恼火。他很快在报上发表了一个声明:“四女绮霞,近日为自由平等所惑,竟自私奔,不知去向。查照家祠规条第十九条及第二十二条,应行削除其名,本堂为祠任之一,自应依遵家法,呈报祠长执行。嗣后,因此发生任何情事,概不负责,此启。”
  不仅如此,赵庆华还自认羞愧,不久便辞官退隐了。
    父亲的绝情,并没有让赵一荻回心转意。她仍然坚守着自己爱情的阵地,与张学良恩爱有加。即便在世俗的眼中,她跟张学良在一起,毫无名分可言。事实上,早在北戴河的时候,张学良就曾告诉她说,将来两人在一块,她将不会被称为张夫人,而只能作自己的秘书。赵一荻答应了。在赵一荻看来,她来到关外,只是为了得到一颗真诚的心。所以,牺牲自己的一切,哪怕名节,也在所不惜。也由于这个原因,赵一荻便有了秘书赵四小姐的称谓。面对父亲的强烈反对和舆论的压力,她毫不动摇,一心爱着张学良。在沈阳,她和张学良度过了一段美好的岁月。1930年,赵一荻还生下了一个男孩,取名闾琳,这是她和张学良爱情的结晶。
     萧雅写到这,她在纸鹤中写道:
     姜峰:人生难得一知己,我觉得,赵一荻用执着的心去追求自己的真爱,时时震撼着我,她爱的纯洁,爱的无悔。因为,她的爱得到了回应。
     姜峰:我想说,人生最大的幸福,是发现自己爱的人也恰好爱着自己。正如,赵四小姐爱着的张少帅,也恰恰爱着她自己。今天,我现在也正爱着你,你是否也爱我呢?
     面对萧雅对我这般倾心的爱恋,我欣喜若狂,是啊,多体贴、善解人意的姑娘。是她在我受伤时悉心的照顾我,我早就感动不已。可是没有勇气表达心曲,现在正是时候。
     我即刻在纸鹤上写着:萧雅.我一直都在寻找着这种感觉,在我寒冷时,有一双温暖的手握着;在我困难的时候,有一双手扶着前行,我找到了,那个人就是你——萧雅。现在我回答你,你爱着我的时候,我也恰好爱着你。
     当萧雅的《红尘绝恋》写到第五章
     赵一荻进入张学良的生活,自然给另外一个人带来了不小的困惑和苦恼。这个人就是张学良的原配夫人于凤至。于凤至比张学良大两岁,是由张作霖定下的亲事。这位夫人属于典型的贤妻良母,性格温婉柔顺、善解人意。张作霖当年选她做媳妇,就是看中了她良好的品性。
  然而,自己丈夫身边突然多了一个女人,再好的品性也难免有所怨尤。至少,她也会怀疑这个女人对自己丈夫究竟意图何在?尤其是,这个女人比起自己的丈夫来,竟然小了11岁之多。她真的爱自己丈夫吗,还是贪图富贵名利?这些都是于凤至得知张学良跟赵一荻同居后,首先担心的。
  于凤至的担心是有道理的。赵一荻的突然闯入,确实让张学良感到跟原配夫人有些难处。这也是人之常情。怎么处理自己跟于凤至、赵一荻三人间的关系,成了张学良一生中最为重要的情感问题。
  让人不得不佩服的是,张作霖当年挑选于凤至做媳妇,的确深具慧眼。这位东北军阀长期的人生经验,让他一眼就相中了于凤至,相中了她的贤惠和宽容。也正是这种美好的德性,加上赵一荻的痴情赤诚、张学良的协调节制,才有了三个人之间的和睦共处、感情融洽。
  在一段时间的观察后,于凤至的担忧逐渐减轻了。她慢慢发现,眼前这个年岁小自己很多的女人,是真心爱着张学良的,她跟张学良生活在一起,绝非是为了贪图权势、地位和财产。作为一个大家闺秀,赵一荻并没有为了争取名分大吵大闹,相反却显得十分的隐忍和低调,表现了良好的品行修养。这些性格都让于凤至开始喜欢上了赵一荻。
  更为重要的是,于凤至十分明白自己的能力。在她看来,张学良是个做大事的人,需要很好的助手。可是,自己身上并没有具备这种才干。与自己相比较,赵一荻却有着良好的政治素养和才能,有她辅助张学良,一定能事半功倍。假如自己接纳赵一荻,共同辅助张学良,那么将更有助于张学良事业上的发展。
     于是,赵一荻在北陵居住数月后,被于风至请进了帅府。从此,两人姐妹相称,相互关爱,一家人和和睦睦,让为国事操劳的张学良免去了许多内顾之忧,谱写了一段爱情佳话!
     萧雅写到这,她在纸鹤上写道:
     姜峰:这个故事多么感人啊!有人曾经说,20世纪如果除了战争之外还曾留下玫瑰的话,那么少帅张学良与赵四小姐的爱情故事,便是其中开得最绚丽的一朵。你是否也这样认为呢?
我在纸鹤上写到:
     萧雅:我也感同身受。他俩爱的气壮山河,感天动地。我欣赏他们那种为爱执着。
     当萧雅的《红尘绝恋》写道第十一章时
1940年,赵一荻从香港回到张学良身边时,他已经被软禁在贵州修文的阳明洞了。
     赵一荻不离不弃,她的到来,给张学良的生活增添了许多乐趣。在贵州软禁那段时间,张学良喜欢上了阅读英文报刊,赵一荻就陪着他一起读。张学良喜欢古董,赵一荻就帮助他收集、鉴别。张学良想要研究明史,赵一荻便帮助他查找资料,整理文字。读书累了,张学良。想去打网球、钓鱼,赵一荻同样跟他一道前往。一句话,她就是张学良生活中不可缺少的精神伴侣。为了尽量多点时间照顾爱人,获得“特许”探亲的赵一荻甚至每次前往美国看望儿子,都是飞去飞回,仅住两三天,即回到张学良身边。
     在写到《红尘绝恋》十五章时:
     1941年5月,张学良突患急性阑尾炎,赵四小姐陪他到贵州中央医院做手术。出院之后,蒋介石为了更好地看管张学良,就将他和赵一荻转移到贵阳黔灵山的麒麟洞和开阳的刘育软禁。在这两个地方呆了三年后,      
     1944年冬,他们又被迁至贵州桐梓的天门洞,一直软禁到抗战胜利。
     在那样颠沛流离、与世隔绝的被囚岁月里,张学良和赵一荻所受的委屈和苦楚,是可以想象的。可是,看守他们的人却常能见到俩人悠闲愉悦地生活。这就是真爱的力量吧!也只有真爱才能让其中的爱人们视外界的磨难于无形,相互安慰和体贴,彼此寄托一份快乐活下去的希望。据说,那段时间,赵四小姐经常身着蓝衣,脚登布鞋,几乎洗尽铅华。要知道,年轻时的赵一荻,可是社交场合的明星啊,其衣着装饰是人们争相效仿的对象。她能如此甘于平庸,执着清贫,若是没有对张学良的真爱,是绝难做到的。
     萧雅写在纸鹤上写道:
     姜峰:爱不光是甜蜜的,当你爱的人受苦难受,你也是否会与她同甘苦共命运呢?我特别敬佩赵四小姐,她让他俩的爱情经受住了磨难、饱尝够了艰辛。尤其是那段艰难的软禁岁月,她的所作所为见证了少帅和赵四小姐忠贞的感情。也正是那漫长苦闷的软禁生活,让他们俩的爱情愈久弥坚、日益珍贵。
     姜峰:在这个世界上,真正幸福、美满的爱情和婚姻,是一定能够天长地久、白头偕老的。而张学良和赵一荻的爱情,这段梨花海棠相伴老的美丽爱情,便属于这样。他们俩犹如春天里盛开的梨花和海棠花一样,相互依伴、相互映衬,恩恩爱爱,一直到春华变成秋实,最终酿出了甜美的婚姻蜜糖! 
     当萧雅写到:张学良与赵四小姐历经坎坷,终成眷属时,她这样写的:
     最终,1964年3月,张学良和于凤至办理了离婚手续,完美地分手了。
  于凤至的宽容,成全了张学良和赵一荻的美满姻缘。结婚典礼那天,参加婚礼的人虽然并不多,只有十二个,但宾客都是在台湾乃至在中国近代史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比如政界的张群,艺术界的张大千,国策顾问何世礼,蒋介石夫人宋美龄等,都带着祝福前来参加婚礼。
  张学良和赵一荻的婚事,惊动了新闻界。7月21日,台湾《联合报》报道了这一消息。在报道中,有这样一首词,堪称佳作:
  夜雨秋灯,
  梨花海棠相伴老;
  小楼东风,
    往事不堪回首了。
    梨花海棠相伴老,就是张学良和赵一荻忠贞爱情的最美表达,36年后,两位相爱的老人,在美国夏威夷岛先后仙逝(张学良享年10l岁,赵一荻享年88岁),回到了天父的怀抱。在那里,他们或许仍然那么恩爱吧!
    1964年7月4日,已经满头飞雪的张学良和赵一荻,在台北市北投温泉风景区的一个教堂里举行婚礼。这一年,张学良64岁,赵一荻5l岁。他们忠贞的爱情,终于走向了圣洁的婚姻殿堂。
     萧雅在纸鹤中写道:
     姜峰,我说过,爱应该是很特别的打心底里喜欢。我为赵四小姐和张学良将军她们美丽的爱情,能有一个圆满的结局而欣慰!
     姜峰,如果有一天我遇到坎坷和不幸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萧雅在纸鹤中回道:我爱过一个女孩,后来她嫁给了一个有钱的男孩。我回到了沈阳,在这里,在赵四小姐的居住过的旧居,我等来了你,天使般美丽的女子——萧雅,你是上帝派来在这儿迎候我的人,你是来给我幸福的人,你是注定与我相伴终生的人。
     在一个月高风清的夜晚,冬月十五,我买了牛排,蔬菜,红酒,为萧雅举办了生日宴会,我为她点燃了25岁生日蜡烛,我手捧玫瑰,请求萧雅嫁给我吧!我在纸鹤上写道:
     萧雅:我爱你,请你答应,嫁给我吧!我看见萧雅眼里满是泪花。
     在那个夜里,我送给萧雅一床踏有梨花海棠的鹅绒粉色被,一套《张学良和赵四小姐》全集相册,做为生日礼物。
     一被子,一辈子,当萧雅深情地念出这句时,我紧紧地拥着萧雅。
我在纸鹤上写道:萧雅,请相信,我们的爱也会像梨花海棠般相依相衬,醇香迷人!
     萧雅写道:
     姜峰,海棠梨花被子,我喜欢极了!在寒冷的冬天,有它我会很温暖的。这个冬天,我收获了真爱!但我还想要你的百日照片,你是否舍得给我?
     我点点头,取来这精装的相框放到她手里,我看见她用纤细的双手抚摸着相片上的我说: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的出生是为了等待另一个人的到来,为了这样一个相遇,哪怕历经千辛万苦,踏遍千山万水,饱受难忍的孤独困难,也无所畏惧。
     我将萧雅紧紧相拥,这个小东西,竟如此可人,让我百般着迷。
     这个春节,萧雅她要带着我去上海看看大海,她说:我的父母想见见你。
     十二
     萧雅:好的,我就去准备礼物!
     等单位一放假的天第二天一早,我们就踏上了飞去上海的那趟最早的航班。
     我第一次到了上海,感觉全然如同梦中的景致般,都是那么熟悉,唯一不同的是,听说在这里冬天并不冷,可这个冬天,上海也飘起了大雪,十分寒冷。
     萧雅的父母一眼就认出了我,两年前,我们在云南芸儿住院的医院里有过一面之缘,他们对我和萧雅的到来感到震惊。
    之前,萧雅没有将我的真实情况如实讲给他父母,以至于我遭到了他们连珠带炮的“拷问”,以至于我一时无法回答他们的一些问题,我只能沉默。那一刻,我看到了他们疑惑的眼神,还有极其异样夸张的表情,随后,萧雅的妈妈“蹭”地站起来,把坐在我身边的萧雅叫进了那件卧室,随后就听见重重的摔门声。这让我感觉到我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那么的狼狈,气氛十分的紧张,让我想我和萧雅没有未来。
    她们走进里屋,重重地摔门声,如锤子在捶打着我的心。甩下客厅的我,如坐针毯,不知所措,句句犀利的话又如钢刀宰割着我的心。
    离开,对,离开这不属于自己的地方,我在心里想着。
    当我推开门正准备离开时,却和刚进门的芸儿撞了个满怀。
   “姜峰,呵呵,怎么是你?你怎么来我家的?呃,我明白了,你一定是想我了,来找我的,对不对?多好呀!反正我现在自由了,和他离了,我也好想你呀!”说着她向我扑来。
    我被突如其来的、喝得醉醺醺的芸儿给震住了,我只觉得应该躲开她,但躲开了她的身子,却没躲开她那惊愕的眼神,芸儿怪异地尖叫声唤来了正在争吵的萧雅和她的母亲,那一瞬间,空气也仿佛凝固了,令人窒息。
   “呃,爸妈,我还没来得及给你们介绍,这是我以前大学时谈的男朋友,他一定是想我了,来上海找我了!”芸儿望着我对她爸妈说。
“芸儿,你怎么又去喝酒了?姜峰是我的男朋友呀!你未来的姐夫呀!胡说什么?别老喝酒,看你都醉成什么样了!来我扶你进屋躺会去!”萧雅一边对叫嚷着醉醺醺的芸儿说,一边准备扶她。
   “妹,你说什么?姜峰是你的未婚夫?你没搞错吧!呵呵,姐姐,你也太幼稚了! ”芸儿那伶牙俐齿尖锐地叫嚣、狂笑声直震我的耳膜,句句如刚针般直戳我的心,让我的心在滴血。
    萧雅走到我面前对我说:“姜峰,告诉我,你和我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无语,不知从何说起。
    姐姐,他是个哑巴,难道你不知道吗?
  “闭嘴,芸儿,别胡说了!”萧雅大声地说。
    芸儿发疯似的跑过去,将手中的包扔在沙发上,扑向萧雅,用力的撕扯着萧雅的衣服和头发吼道:“什么姐姐呀?从小到大凡是我看上的玩具、衣服、鞋子你都要和我争,如今,就连我的哑巴男人也要和我抢,我恨死你了!”
   “姜峰,你可知道,当初我是多么爱你,要不是看在家里父亲公司面临倒闭,我是不会离开你的。可是,高天奇那个王八蛋,他是个大骗子,他得到我后就抛弃了我,他没有帮到我的父亲。姜峰,你可知道,我是多么的后悔,当初对你的背叛。姜峰,你是好人,一定会原谅我的,对不对?你告诉萧雅,我才是你的最爱!我们重新开始吧!答应我!”芸儿连珠带跑似的说着。
     萧雅,伤心地捂住双耳,流着眼泪,一脸的无奈。
     芸儿的出现,让本来就疑惑重重的萧雅的父母更加恼怒。
   “滚,你给我滚出去!”萧雅的母亲恼羞成怒,声嘶力竭地对着我吼道。
     萧雅的父亲,无奈地走到我面前说,对不起,姜先生,原谅阿姨,她也是太生气了!其实,我们很感谢你在云南搭救了我们的小女儿,也感谢你送我们大女儿萧雅回家,但我们不同意你们再交往了。你是个有残缺的男人,不会给我女儿带来幸福的,你走吧!请你以后别再来找萧雅。
   对,我是该离开了,我看看萧雅,拿起包,起身时,萧雅跑过来拉着我,我们一块走,姜峰。
    正当我和萧雅正准备离开时,萧雅却被她母亲一把扯住,她父亲也上来夺过萧雅手中的包包,不料在争夺中,包中的东西全部撒落了一地,包括萧雅一直带在身边的我的百日镜框,我的百日镜框重重地掉在地上,萧雅在地上再次捡起时,被她母亲去抢,“啪”镜子掉地上摔破了,相片和一张写满字的纸片还有一张我奶年轻时和他那个军官丈夫,还有女儿,儿子一家的全家福,像羽毛一样飘了出来,刚落在萧雅妈妈的脚下。
    萧雅妈妈捡起照片,萧雅抢先一步边夺过有姜锋的那张照片边说,这是姜峰的百日照片,还给我。
    萧雅刚夺回的照片又被妈妈拿了过去。
    姜先生,这是你小时候的照片吗?告诉我。
    面对萧雅妈妈温和的提问,他感到十分诧异。对,是我小时我祖母抱着我的照片,我胸前戴的是我亲生母亲送我的象牙玉坠,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她惊讶万分,看着这张全家福,打开刚掉在地上的那封信纸,那是我奶写的一张纸条。
姜峰:
     我的孙儿,假如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可能已经去了天国,你得了解你的奶的过去。
     我原名叫林美枝,是赵一荻生前的贴身丫鬟。后来,由赵四小姐做主将我嫁给了一位叫郑浩杰的军官,可是,他对我很好,遭到了大太太的百般刁难,在丈夫执行任务时,她下狠手,毒死了我们的儿子,女儿也被她带上了船,说是去了台湾。从此,我就再也没有见过我那可伶的女儿林敏君了。文革中,我再嫁,和我一个学校的一名老师结婚,后边的丈夫他怕我受到牵连,知道我有过当国民党军官的丈夫,怕我挨批斗,所以给我改名姜婉儿。
     什么?不会这么巧吧!以前我只在电影中看到如此巧妙的故情节安排。没想到事情巧妙的竟然出在了自己身上,萧雅的妈妈想着。
不知是因为照片的原因,还是信的原因,我被留在了萧雅家吃了顿晚饭,可是,我面对满桌精致的美味佳肴,我的喉咙像卡了刺似的难以下咽,这也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吃的这样尴尬的一顿特别的饭。饭后,我执意去预定酒店入住,萧雅执意要去送我,她用满腹疑惑的心事看着我说,你还欠我一个解释。
    奇怪的是萧雅的妈妈一反常态,没有再阻挡萧雅,还很关心地将我们送出门外,为我们叫了出租车。
    上海的冬天很少下雪的,奇怪的是,那个冬天竟然下雪了,而且雪还很大。那飘落的雪花,那孤独的白色,令我如此寒冷,那飘落的雪花带着我一颗失落的心一起飞落,车里也飘荡着一首不知谁唱的《飞落的雪花》,好像是在唱我的身世,倾诉我的那颗受伤的心,我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下了车,我们到了酒店,我坐在沙发上,难过得一句话也说不出,萧雅来到我的身旁坐下。
   “你说你曾经爱过的那个女孩就是芸儿吗?她是我妹妹,那年她从云南回来突然说她要结婚了,她要嫁的男人是个最有钱的,她却不爱他,她爱的人没钱,她说她不愿意嫁他,可是,她说今后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好的男人了。现在,我才知道你就是芸儿说的那个最好的男人。”萧雅自己说着。
     我只能装哑巴,默默地听。无法给萧雅一个详尽的解释。我和芸儿之间的事,有许多要对萧雅说的话,可是,话到嘴边,就像我的喉咙再次被刺卡住了似的。因此,在那个风雪交加的夜晚,我只能望着窗外飘舞的雪花沉默。萧雅看着极度伤心的我,也不再追问我了,突然,她扑在了我的怀里哭得跟个孩子似的。她说,算了,每个人都会有过去,你也一样。我可以不追究你的过去,但我会很在意你的将来。
     那一夜,我们和衣相拥,我吻去了她眼角的泪水,吻她的额角,吻她红红的嘴唇,尽管那样,萧雅在我的怀里还是那样的不安。一觉醒来,天已经放亮了,萧雅说,走,我们去最后一次争取我们的爱情。
     我们到了她家,没看见萧雅的父亲和妹妹,只有她的母亲在家,与昨天不同的是,我受到了热情地款待,当她再次问起我的过去时,萧雅一一告诉了她妈妈我是如何被父母遗弃的,又如何被祖母领养的。
“个象牙玉坠是怎么回事?”萧雅的妈妈又问道。
   “那是姜峰的妈妈留给他的,不过他没有父母了,他们都不在了,后来,姜峰的祖母领养了他,他是孤儿。昨晚不是对你说了嘛!”萧雅对她妈妈说。
   “不,他有妈妈,他妈妈还活着!”萧雅的母亲激动地说着。
妈妈,你是说,你曾经见过那个象牙玉坠,你认得姜峰的妈妈?或者是你认得姜峰的祖母?
     在萧雅连珠似跑地脱口抛出那些问题时,我抬起头看见,坐在我对面的那个女人手里拿着那两张照片已经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可嘴里还在喃喃地哽咽地说着:妈妈,你的敏君……林敏君还活着,我就是您的……亲女儿,您的……孙儿,不,应该是你的外孙,姜峰……就是我的……儿……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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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汶个人认证 | 2015-12-30 14:20:13 | 显示全部楼层
上海的冬天很少下雪的,奇怪的是,那个冬天竟然下雪了,而且雪还很大。那飘落的雪花,那孤独的白色,令我如此寒冷,那飘落的雪花带着我一颗失落的心一起飞落,车里也飘荡着一首不知谁唱的《飞落的雪花》,好像是在唱我的身世,倾诉我的那颗受伤的心,我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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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凤霜 | 2015-12-30 14:37:53 | 显示全部楼层
晓汶 发表于 2015-12-30 14:20
上海的冬天很少下雪的,奇怪的是,那个冬天竟然下雪了,而且雪还很大。那飘落的雪花,那孤独的白色,令我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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