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迎春随笔】写在岁末

显示全部楼层 · 2015-12-31 15:27:25

   楼后的白扬，枯叶掉光，只剩下光秃的枝干兀自风中，几个鸟巢悬于枝桠，像一幅寂寥的简笔，大有萧索之美。偶有几只黑色鸟雀来回跳跃，间或传来几声呱呱鸣叫，越发凄清。但我喜欢，所以经常抬眼，隔着苍茫的水面望过去，不记得谁种下的一排小苗，现已扶摇直上，渐渐有味。

   手指一直不好，带着很厚的棉手套打字，不免打飞，一字不剩，其中艰难可想而知。有时自己倒抽一口凉气，待平复后，重新再来。一年就这样悄悄过去，我能听见心底咕咕的流水声，曾问过自己为何写字？是消遣是记录是意趣，兼而有之？但绝不是刻意描画，于人相看，因为这样的浅薄毕竟离我很远。当然如果在孤单的行进中，能遇到出色的解读者和喜爱者，那将再好不过，属意外之喜。

   空间四年，从最初寂寂到爆棚又至现在的理性，像一个生命过程。早时一篇日志，放在那，几乎一个星期无人问津，好友也不过三五个。但这并不影响我低头做事，我像一个专心折纸的孩子，恢复着对文字的记忆，那些枝叶被我一篇篇精心码过，烧窑铸陶般，或慢镂细刻或行云流水，我享受着完工时的快乐。我是一个独舞者，无需编排，但忘情。所以初时有篇韵文叫《独舞》，曾被许多人咏读过，今年在论坛还有人提及。谢谢大家记得，实属不堪，很难入目，从没拿出去发过。

      后来有人误入了我的桃园，喝彩了，分享了，转载了，也就热闹了，以致于最高一篇当天点击过两万，一夜转几千次。我知道，这些朋友，都是为文字而来，透过喧嚣，传递的是温情善意的目光，甚至是关爱与鼓励，但从不曾打扰过我的平静。他们是粉吗？不！他们是我至亲至爱的朋友，他们比我优秀，比我无私。他们赠人玫瑰，手留余香，帮我而不计回报。虽说赏心不过三两枝，但这个世界宠爱我，给予的却是一个春天。我谢那些手捧莲花向我走来的人们，更谢那些出口荆棘的人，所以清风老师说，菡萏是我见过最大度虚心的，故敬之。后来我和许多人成了诤友，哪怕最桀骜不驯的。现在我的文字越来越冲淡，越来越简净，加之家事琐碎，身体有恙，上网极少，文字臻减，空间也就烟火散去，日趋冷静。但我知道我的文字在进步，在纯熟，尽管小众，但，是我想要的。每当回头检索，瑕疵暗生，提笔想改。那为何还有那么多人喜爱？有一点是肯定的，因为里面有真情，这是唯一值得骄傲的，就此，也过了大家的心，所以菡萏谢过。

   依安曾告诉我，他八岁的儿子每天早起朗读的是我的散文，而不再是名家，文字是他在网上下载打印的。听后忐忑，生怕不慎，而误导别人的孩子，同时也想尽快出本散文集，寄过去，免去打印之苦。依安学理，自己也撰文写字，研究历史，颇有深度。依安的故事很多，我将另起炉灶，独述一篇。还有南山，我今年七月去北京，在微信里传过几张照片，他看到过来说:“菡萏老师，还在北京吗？我能不能请你出来喝杯咖啡，听后颇感动。南山做《传统文化》平台，20多岁，阳光帅气，是国学的高蹈者传播者，足迹踏遍三山五岳，大洲大洋。还有《清华力》的小魏，加我的附言就是：做您的粉丝，非常非常喜欢您的文字。现在头像名称依是，就这样一直挂着。实际他们都是少年俊才，毕业名校，叫一声老师受之有愧。我只不过是一个深居简出的老太太，定位家庭妇女再合适不过。

   有一个朋友在《荆州日报》副刊看到我的文字，百度后，找到多篇，并在论坛拿到通联，告诉我，他是某某学校老师，枉自学文，只是想请我吃餐饭，别无它意。

   还有个朋友，到随州开会，在Q上留言，说下个月可能去荆州，希望能见下我。很多很多。我知道他们都是好人，从未交流，亦未留评，只是出于对我文字的喜爱，默默陪我一篇篇走过。在莅临或路过这个小城时，会想起有一个叫菡萏的人，而倍感亲切，所以我是幸福的。

   实际我更希望自己是一位七八十岁满头银发的老太太，能微笑地坐在他们的对面，他们尚能在我身上看到点人生智慧，至于谁请都一样。而我只不过是一个清水样的普通人，自己的一碗面汤都摆弄不清，着实有愧！

   有一个妹妹，她说姐姐呀！我太喜欢你和你的文字了，如果哪天能见到你，我一定送件礼物给你，是那种可心，能贴身带着的，就像我一直陪着你。看时，就落泪了。芙蕖姐姐说：妹妹呀！回长春时，一定一定告诉我，因为今生我不想错过你。这样的留言，我看一次掉一次泪，菡萏何德何能，得你们如此厚爱！
   昨天一个陌生朋友，说他是一名工人，总搬家，没有电脑，流量有限，只能把我的文字下载到手机上看，并告诉我《华东文学》和我同期上刊。实际他自己写的就非常棒，只是我无暇拜读和评说，只能在心底愧着。

   我已经20多年没有发表文章了，再一次拿到铅印的文字，纯属偶然。去年七月，一位山东朋友给我留言，说早起上班，在《党员文摘》里，发现了我的《宋词，线状的美酒》，转自《现代青年》。那几天很热，骄阳似火，他冒着酷暑给我寄来。拿到邮件，颇感动，邮资20元，我向他索要电话，想充点值，被拒绝，随后消失在茫茫人海中。这个朋友叫清泉养心，我一直记得，想着如有文集问世，将第一个给他寄去。后来很多朋友发来图片，有的在《意林》，有的在山东、新疆等地报纸，但这些均不是我投出去的稿，我也没往外投过稿。非常感谢他们，同时也知道自己的文字可以走得那么远，在自梦自话时，还有那么多人倾听。

   去年初冬，我进入论坛，第一个过来通知我上刊的是《岁月》主编北中北老师，北老师辽阔，说话率直，他说十二月已排满，一月份用，新人上刊不易，言下是《岁月》垂爱。我是一个心生反骨的人，就笑说，要是别家用了，我一定拿给您看。实际李晓春的内刊十一月就发了我的《暗香》并收录到《一树花开》书里，核桃园十二月份也上了我的《中国元素》，后来很多杂志都陆续用了我的文，包括《散文百家》。有的在散文网直接拿走，再找过来要卡要通联，《哲思》就是，并一连几期。菡萏深谢！但我从没拿给北老师看，也知道北老师是海样的人，希望我的路越走越宽。

   对于上刊我是淡然的，也是顺其自然的，如果我的文符合，尽管拿去，如果不能，还是自己不够好。至于大刊小刊无所谓，我深谢的是能把手伸给我，走近我语境的人。我把文摆在那，是想检验，无它。至于加精，置顶，提读都无关。我最不怕的就是沉底，所以有时想回复，又怕帖子往上跑，反而犹豫了。我最怕的是我的文字面世后，对不起读者和喜爱的人；经不起时间漂洗，成为一堆残渣。我不是一个野逸的人，但绝不俗套。我尊重别人，也保持自己的独立。所以每次拿到样刊，是不看的，大多包装不拆，地址是地址邮票是邮票，完好无损，但我必须收到，因为里面有我，我把他们安安静静，整整齐齐码好，做到永不蒙尘。也许有一天安静下来，抽出，依旧像新生儿样干净。这不是矫情，也不是不尊，我不是一个一时之兴的人，什么样的事对我都再自然不过，所有珍贵的东西，必将在我的生命里细水长流。

   所以兴奋的往往是门房师傅，他们只要看到我，老远就会喊，好像我的杂志比其它东西更金贵。他们也会问，你是作家吗?我说不是；那是老师？我说不是，但你看起来怎么像个文人？我笑了，他们就是这样朴素可爱，也许觉得与有点知识的人交道，能沾点文气。实际我是一个无聊的人，因无聊才摆弄文字，一些高歌猛进的事注定与我无缘，一些云丝浪影也不值得我追逐。文字是上帝的恩宠，是一件宽大温暖的道袍，老百姓穿上只为取暖。谁也创作不了它，创作的只能是自己，它做为独立的个体，在尊贵的人手里就尊贵，在低贱者手里自然低贱。所以我连个爱好者都不算，只能爱自己，它们只是我手中的积木，搭建着自己的骨骼，是门槛最低也是最高贵，更是最有意思的东西。

   所以许多家人同样也不知道，我在电脑上具体忙些啥，我只是妻子、母亲、女儿，林林总总诸多称呼。一个人毕竟为自己活的时日很少，文字是自己的事，无关其他。也许有一天，我不在了，那么能以另一张面孔存活下来的，只有我的文字，倘若有人透过它，尚能看到人性的温暖和平静，也就够了。至于身边的人，瞧见我的鼻子眼睛就行，诚实的劳动，做本分的自己，这是我要负责的。

   芳，看了我的《修养，一个人的精神长相》说：这篇文字更像现实生活中的你。实际一个人总有钢盔铁甲，咄咄的一面，而那些柔美婉约，至情至性的文字才是内心铺开的锦绣，只有我知道哪个更肖自己。所以谢谢陌生的朋友们，是你们窥探了我心底的秘密，听去了许多绵绵情话。

   也谢谢荆州作协的黄主席，在茫茫人海找到我，他说不知道菡萏的存在，是作协的疏忽。当白话老师向我转达这句话时，我就知道这是一位谦卑的长者。一个不用启文撰稿，就出口滔滔，文学修养极高的老者，在讲到红楼时，总爱说，这，菡萏是知道的。如此率性可亲，是值得很多人敬爱的。

      要谢的人很多，各杂志网站论坛，主编，超版，首版，编辑文友们。当然还有帮我吹牛的白话老师，刚才停电，我还在翻他的书。有篇《示女》里引用了刘年的诗，他说人生太痛，刻碑时要轻着点。白老师说人生太重，要碑何用，免得更重。那我说人生太轻，什么都不值得一提，今天就正式示儿，寸草不占，枝头杨花心头雪，化去就好。也谢谢著名设计师何涌先生，曾在繁忙之余，帮我设计一帧封面。要谢的人很多，就不一一复述。但这篇日志是写给空间朋友们的，因为许久没和你们好好说话了。起先是家事缠身，无暇上网，后是身体不好，坐不下来，打字成为奢侈，往往打几个，站一会。谢谢你们的问候和关心，我很好！有时躺在床上想回复，又怕回复不全，无意中伤害到谁，写了都删了。

   今天阳光正好，水面有碎银洒落。错过感恩节，我特意选一个明媚的日子，坐在阳光里打字，因为你们是送我起步的人，是一直不论寒暑陪着我的人，是我最应该感谢的人。菡萏致敬！

菡萏 · 2015-12-31 15:28:39

空间小文，拿来凑个数。是写给空间朋友们的，谢谢来读。

宁夏何老三 · 2015-12-31 15:55:19

菡萏老师的文章，总是别具一格，新颖脱俗，让人百读不厌。这就是文字的力量，这就是人格的魅力！精致的言谈话语，不漏痕迹的雅致清新，都让读者有一种发现了新大陆的感觉。为西部文学有这样一位杰出的女作家而自豪！问老师新年好！

清泉东风 · 2015-12-31 15:55:23

今天阳光正好，水面有碎银洒落。错过感恩节，我特意选一个明媚的日子，坐在阳光里打字，因为你们是送我起步的人，是一直不论寒暑陪着我的人，是我最应该感谢的人。

人间烟火 · 2015-12-31 16:07:33

为菡萏老师的成就鼓掌！《修养，一个人的精神长相》这篇我在微信群里转过，却不知道是您的。佩服！学习！

宁静 · 2015-12-31 23:55:05

今天顾不上欣赏美文了，先祝妹妹新年快乐！

西部文学 · 2016-1-1 09:20:11

冯波 · 2016-1-1 09:36:13

拜读菡萏老师佳作！祝新年快乐！

孙青锋 · 2016-1-1 21:21:33

新年快乐

白鹿放歌 · 2016-1-2 03:28:30

欣赏拜读老师的美文，点赞支持啦！

清泉东风 · 2016-1-2 07:23:06

今天阳光正好，水面有碎银洒落。错过感恩节，我特意选一个明媚的日子，坐在阳光里打字，因为你们是送我起步的人，是一直不论寒暑陪着我的人，是我最应该感谢的人。

菡萏 · 2016-1-2 16:29:46

宁夏何老三发表于 2015-12-31 15:55
菡萏老师的文章，总是别具一格，新颖脱俗，让人百读不厌。这就是文字的力量，这就是人格的魅力！精致的言谈 ...

谢谢何老来读！新年快乐！

菡萏 · 2016-1-2 16:30:06

清泉东风发表于 2016-1-2 07:23
今天阳光正好，水面有碎银洒落。错过感恩节，我特意选一个明媚的日子，坐在阳光里打字，因为你们是送我起步 ...

祝福清泉新年快乐！

菡萏 · 2016-1-2 16:30:26

白鹿放歌发表于 2016-1-2 03:28
欣赏拜读老师的美文，点赞支持啦！

给白鹿老师问安！新年愉快！

菡萏 · 2016-1-2 16:30:53

孙青锋发表于 2016-1-1 21:21
新年快乐

青峰老师好！祝福您新年快乐！

菡萏 · 2016-1-2 16:31:19

寒秋发表于 2016-1-1 21:18
菡萏老师就是感恩图报的人，更是一个低调付出的人，读者是向往你精典的文字，更看重你的文德。
新年里，寒 ...

谢谢寒秋姐姐！祝福您新年快乐！

菡萏 · 2016-1-2 16:31:52

冯波发表于 2016-1-1 09:36
拜读菡萏老师佳作！祝新年快乐！

冯波老师快乐！祝福你幸福！

菡萏 · 2016-1-2 16:32:29

西部文学发表于 2016-1-1 09:20

给洛版请安！祝福您新年快乐！

菡萏 · 2016-1-2 16:33:02

宁静发表于 2015-12-31 23:55
今天顾不上欣赏美文了，先祝妹妹新年快乐！

宁静姐姐吉安！新的一年幸福！

菡萏 · 2016-1-2 16:33:32

人间烟火发表于 2015-12-31 16:07
为菡萏老师的成就鼓掌！《修养，一个人的精神长相》这篇我在微信群里转过，却不知道是您的。佩服！学习！

给烟火老师问安！新年快乐！

【崔迎春随笔】写在岁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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