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的梦励志小说】人间有爱之我是孤儿

显示全部楼层 · 2014-12-18 13:23:38

1.白日之梦
   一个阴雨绵绵的下午，是我，一个将近三十岁小伙子永远无法忘记的日子。
   因为从小家境贫寒，和我同龄的年轻人都孩儿会喊爸爸了。而我，连想也不敢想，会不会有女孩子会喜欢上我。于是，村里那些小伙子一旦问我“你何时娶老婆呀！”我总会笑着一脸轻松的说“我丈母娘现在还不知怀孕了没有？哪有老婆可得娶呀！”问我的年轻人往往是“嗨――”常常出一口气说“好啊！好。结婚迟点好。你看你，现在一人吃饱，全家饱。而我们一天累Tamabi的，老婆孩子麻烦求的……”我看着他们一脸无奈的样子，心里想“你也真是能你妈的，有了老婆，有了喊爸爸的儿女，却来嘲笑老子来了……”然而，我心里这么想的，表情却依然十分轻松的和他们对答如流。
回到家里以后，我一个下午都在想着今天中午，和他们的对话。一个人，孤零零的想着，也没有一点食欲，不想做饭。心里想，我他妈的真过够了这男人拔锅燎灶做饭的日子了。我常常是上午吃饭后的碗筷垒在锅里，下午做饭前洗。下午饭后的碗筷明天早上做饭前洗。我一个人也纳闷，我这样拖延，其实一次也少洗不了，干无憨憨（方言，若无其事的意思。也是一种无可奈何的无奈。）多让蝇子爬一些时间，再无省力省时之利啊！我想着想着，不由的眼角湿漉漉的。想得投入的时候，看见一位美丽的女子，在我的面前萦绕。她妖娆的身材，长长的秀发犹如黑色的瀑布一般，一泄而下。殷红的嘴唇是那么的性感。尤其是她那搭配合理的服饰，更显身材妖娆。婀娜多姿的腰肢，走起路来，左右摇摆，简直是一个摇曳中的风娘子。我心里想，这是人间女子吗？这简直就是天上的仙女下凡。我常常听着一个神话故事，牛郎织女。人们把织女比喻的如此如此的美丽窈窕，我虽然没见过，但是我想，她哪有我眼前的女子这么漂亮呢！当我正在陶醉在眼前的幻影之时时，一只绿头苍蝇爬在我的手上，让我立刻清醒。看着眼前这一如既往的呈现始终没有改变。我自己骂自己，尽做白日梦。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倒想美人入怀呢！
2.我的童年生活
   要说我目前这光景，其实不是我没有勇气励志啊！只因为我从小父亲酗酒如命。家里有酒家里醉，家里无酒出去蹭。人家村里人有个大事小情的酒场，他一见到就双腿软的走不动了。时常日久，村里人喝酒都躲着他。然而他，用妈妈的话说，常常离不开那点猫尿。家里门外喝不上酒，就把家里的粮食挖的卖了，换酒喝。在我的记忆中，爸爸常常是喝得酩酊大醉，而且回来动不动发酒疯，不是打妈妈就是骂妈妈。时间长了，妈妈忍受不了，在一天夜里，妈妈给我枕头上面放下一套新衣服，一封我不认识的信，走了。没有毅力的爸爸第二天四处打听，打听了那么一两天，找不到，也不管了。单单留下那时才六岁的我，每天在街畔上哭喊着叫妈妈。爸爸喝醉了回来，把我一把扯回去，厉声说“哭什么哭，又不是哭丧。你妈死了，你哭是哭不回来的……”爸爸说完这句话以后，早软的走不动了，爬炕上，鼾声如雷贯耳，呼呼大睡了。等到他睡醒了以后，看见饿得，哭得灰头灰脸的我，自己也流下几滴苦涩的泪水。他一边流泪，一边做饭。对我说，孩子，以后乖乖听话，爸爸以后再也不喝酒了。爸爸给你做饭吃……看着爸爸伤心的样子，我幼小的心灵也特别难过。因此我特别乖静的等着爸爸做熟的饭菜。
就这样的日子，对于我来说，还好嘛！最起码一日两餐，温饱还能够解决。
然而，爸爸的励志语言，往往就是每天做饭的时候，铿锵有力。一过饭时，他自己又把握不住自己了。有时间喝醉了，连家也找不到了。甚至常常是尿了一裤子。我幼小的身躯，有时拉着爸爸，爸爸躯重的身体扛在我身上，一躺一对子。爸爸躺在土地下，我则爬他身上就摇就叫就哭。村里人看见，就骂爸爸没志气，就摸着我的头哄我几句。有时间村里人，把哭泣的我带回家，给我吃口饭。他们心疼的给我吃饭，就骂着爸爸。
就这样的日子，只要长久，我也幸运了。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福旦夕。在我八岁的时候，有一天，背着村里大婶给我的一个小方布块扢（缝。用五彩布缝的，称作“扢”）的书包在放学的路上往回走的时候，只见一群人围在一起，不知在忙碌什么，村里大婶半路上把我接回她家，给我吃饭。吃完饭，让我和她家孩子玩。晚上也不让我回家，让我和他们睡他们家里。当我睡在他们温暖的小屋里，大叔大婶议论着什么。第二天，大叔大婶和好多人忙碌，我也不知道他们忙什么。反正那天以后，我再没有见到我的爸爸。后来，我哭喊着问大婶，大婶才告诉我，爸爸那天喝醉了，被一辆货车撞死了。我听了犹如晴天霹雳，哭着喊着叫爸爸。然而，爸爸始终不答应我，他也再不会像以前一样，摸着我的头，流着泪水给我做饭了。

从此以后，我就是一个孤儿了。开始我在村里这家吃住两天，那家吃住两天。时间长了，我就回自己家里。有时村里人给我端的吃饭，有时人家忙了，我就自己凍掏（不干净的意思）的做得吃一口。夜晚，我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爸爸去世的第二年，我自动辍学不上学了。每天就捡些饮料瓶瓶，硬纸片片，攒下来多了，村里卖货的大娘卖废品，我也把它们搬运到人家院里，卖几个钱。

3.阴雨霾霾，回忆悠然

要说我的童年，真的是苦不堪言。没有兄弟姐妹的相伴，没有爷爷奶奶的疼爱。我常常见同龄伙伴们有姑姑姨姨的疼惜，然而，可怜的我没有。可喜的是村里的叔叔婶婶们，总是激励我咋样做人，咋样励志成为一个有志气的人。

尤其是我的爸爸去世以后，我一个只有十来岁的男孩子，战胜了一个人的恐惧，战胜了自己懂得温饱的合理膳食。慢慢学会了自己给自己做饭。在他们的语言教导下，我没有过一次承蒙拐骗的劣质行为。

然而，一旦遇到阴雨霾霾的天气中，我不由得回忆起从小到大的遭遇。直至如今这个年龄段，每当下雨天，我不由的泪水连连。所以，随着年龄的长大，一旦阴雨天气，我尽量走在人多之地，这样能够抑制自己的伤感。然而，和大家高谈阔论一番以后，回到家里，依然回忆悠然。伤感在心里永远抹不去。

我这样的敏感表情，当然逃脱不了我家隔壁的大婶敏锐的眼睛。她看见我不高兴，知道我又想爸爸妈妈了。于是她就和我说说话。而且总是激励我该如何生活，如何做人。如何走出社会，如何为人处事……

大婶的关心，总是给我许多温暖。我一个人常常想，我从小没有母爱，也许大婶这样的温暖就是母爱吧！大婶关心我，大叔也是。他常常一有空，就和我说话。让我该咋样过好自己的生活。有一天，大雨倾盆，大叔大婶难得有时间，和我谈了一下午话。大婶一边搓麻绳，一边和我说话。大叔也是不闲着，家里琐事手里不闲，和我说着话。“孩子呀！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要一直困扰在自己失去父母的悲痛之中。你自己应该励志走在人前。这些天，我想了很多，你应该学一门手艺。有艺能吃天下饭嘛！”大叔对我说。“是啊！孩子。你大叔说的没错。我也常常和你大叔说你呢！你是个好孩子。你看其他孩子在父母的羽翼下长大的，整天有父母教导，也有的偷蒙拐骗。你说他们没吃还是没穿？而你，少挑无教，懂得自食其力，这是一种优良的品德。然而，现在的社会，只有你现在的善良与蛮力是不行的。就像你大叔所说，学一门手艺。永远是长久的吃饭之用。哎，娃他爸，你不是说，姐姐家的志雄砖瓦匠手艺好吗？那孩子从小忠实，我看让小瑞跟他学，准能学成。”大婶说着，看着地下磨剪子的大叔。大叔说“哎！是啊！我咋就给忘记了呢！不是你今天提起，我还一直在琢磨，让小瑞跟谁学合适呢！现在好了，我一会给姐姐打电话问问。”大叔大婶和我说着，仿佛他们已经决定了我的去向。看似和我商量，其实他们心中好像已经给我安排妥当了。我听了眼角渗出两滴泪滴，我好怕大叔大婶看见，赶忙背过脸，擦干泪水。

此刻，我真的是激动的一塌糊涂了。心里想，人家大叔大婶和我真的是无亲无故，可是这样关心我。虽然我们是一个姓氏，然而，现在的人嘛！有的亲兄弟姐妹都没有礼尚往来。而我，一眼看见，无有一点前途，他们却从小这样关心我，我庆幸自己好有福气，遇到大叔大婶这样的贵人。我心里暗暗在想，我小瑞将来一旦有出人头地的那一天，我一定要把大叔大婶，像对待自己的父母亲一样孝敬。一定不忘记他们对我这么多年来的关心与爱戴。

大叔大婶和我谈了一下午的话。到了做饭时间，我要走了。大婶连忙下地，拉着我不让我走。“小瑞，你就这吃饭。大婶这就做饭了。”说着忙碌的扳柴捣炭，放火做饭。在大婶家，我没少吃饭。遇节遇令的，或者遇到饭时，大婶常常叫我吃饭。有时间我因不好意思而不去，大婶总说“不就是吃个随茶便宜饭吗？我就是多洗一个碗一双筷子而已。”所以大婶留我吃饭，我也仿佛习惯性的有理了。

快乐的梦 · 2014-12-18 13:31:45

4.温暖的感受

大婶强留我在他们家里吃饭。其实我内心除了不好意思而外，确实想在大叔大婶家里吃饭。因为这么多年来，我一个人的生活中，饭菜顺口不顺口，对于我来说，已经是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在大叔家里吃饭，能够让我感觉到“家”的温暖，以及能够在大叔大婶的关怀下，感觉到父母般的爱戴。再说，今天我也确实有私心。刚才大叔大婶不是说他们给我问他外甥，看领不领我这个徒弟吗？如果今天撂开，我问，又不好意思问大叔大婶啊，还是今天下午这样在他家，饭也蹭了，时机也等了。

大婶忙碌的做饭了。大叔则在大雨淋沥中，喂猪喂羊。大婶一边做饭，一边和我说说话。我知道，大婶也是一对儿女在外上学，她也想念自己的儿女，看见我，仿佛看见他们的孩子们一样，语重心长的和我谈这谈那。

   一会，饭熟了，大叔也忙碌完了。大叔扫扫自己忙碌了一天身上的灰尘，艰难的爬上炕。大叔坐在挨锅的那一边，因为那一头烧火做饭，炕头易于热，所以大叔为了腿脚热而坐在那边。大婶则还没有解腰间的围裙，一脚担在炕揽，一脚垫在双腿间坐着，这样的姿势，一看就让人明白，大婶随上随下，易于伺候劳累了的大叔，给他舀饭倒水。

   大叔大婶吃饭间，和我谈话，在他们的心中，总怕我因压抑而陌生不敢吃饭，所以他们尽量让我放松。饭吃的差不多了，大婶突然问大叔“哎！你刚才不是说给姐姐打电话，问一下志雄，看他引不引小瑞吗？你现在可以问一问啊！凑你现在记起了。要不然，我还不晓得你那猪脑子？有时间，答应别人的事，明明自己忘记了，还让人家说自己不负责任呢！”我听了，心里好高兴啊！是啊！我知道大叔人也上了年纪了，易于忘记，再说家里活多，忘记一件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但是我听了大婶这样说，又不好意思的说“大婶，不忙，不忙啊！你不要这样催我大叔。”大叔听了大婶这样说，他说“昂，也是。你也说了嘛！我最近真的是记起这事，忘记那事的。今天下雨天，姐姐也肯定在家里，我也好久没有给她打电话问候问候一下她了。我一会就打。”说着拿出电话，艰难的寻找号码，拨通了他寻找的目标。大叔在打电话，我和大婶端着碗，似吃不吃的静静聆听。只听见大叔和我姑姑客气一番，然后大叔直入主题，问姑姑。

姐姐，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志雄最近在哪里干活？

在外地。具体那里，我也不知道确切地址。我只要知道他们平平安安就对了。至于地址，娃娃们给我说了，我也记不清楚。

昂，是这样。我想让小瑞跟志雄学学手艺。这孩子是个好孩子。但是也不能一直这样在家里种那么几划地嘛！

   昂，那你要问娃娃们了。我现在老了，也不懂他们做些什么。你问志雄，应该没问题。小瑞这孩子老实，干活灵活机灵，应该没问题的。哎！他舅舅，你也别说我们志雄，这几年也可能挣下钱了。听我们媳妇说，今年包了几工，都可以。

……

   大叔和姑姑在电话中，热情的说了一会家长里短的事情。都是关于孩子们的事情。大叔挂断电话，对我说，小瑞，没事。我打电话问志雄，应该没问题的。我给他找的人，他肯定放心的。我晚上打电话问他，这会他有可能忙着了。没事，不急大叔，你晚上再问。

大婶则笑着说，“你看你大叔和你姑姑两个人，打电话嘛！拉话拉着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也就像炕上面对面拉话一样，也不嫌费话费。”大叔则白了大婶一眼说“总比你七瘸二跛跑到你姐姐家拉话省劲吧！”“呵呵，我那七瘸二跛去了，还能见姐姐的面。你了？看见姐姐了吗？”“唉！也是。不过现在这条件好是好，老姊妹想了，见不上面，听听声音，也不想些了。”……

大叔大婶老两口和蔼可亲的拉话，让我感觉特别温暖。尤其是他们把我像自己的儿女一样的关心，确实让我感动的泪眼婆娑。

5.大叔的妥善安排

   那一夜，我在大叔家吃过饭以后，和大叔大婶说了好一会话，才离开大婶家。
   回到家以后，我心里忐忑不安，一直在想，大叔的外甥，我那姑舅（表兄弟表姐妹）哥哥不知道会不会收我这个徒弟。我心里暗暗下决心，要是他肯收我这个徒弟，我一定好好干，好好学习一门手艺，不愧对大叔大婶对我的期望，也不愧对这么多年来，爸爸妈妈以往面对贫穷的根基的耻笑。我这样想着，一夜未眠。一会感觉失落，一会又感觉兴奋。现如今，我已经不怕吃苦耐劳的劳累，只要人家把我小瑞看得起是个“人”，肯收留我这个徒弟，至于道路，要靠我自己走了，因此而让我感觉到一种冲上心头的兴奋。然而，失落感又让我油然而生。我在想，我从小失去父母的爱戴，虽然村里人从来没有歧视我，大叔大婶对我这么关心，这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但是，像大叔大婶这么善良的人还会让我遇到吗？我想着想着，不知到什么时候，才合衣而睡了。

   第二天，我又像往常一样，扛着钁头上山鋾（挖地）了一早上地畔荒草。到了晌午时分，实在累得不行了，准备回家。这时，听见有人叫我。
我定眼一看，原来是大叔叫我“小瑞，走，能回了，晒起了。”
“昂，我这就来。”我答应着，快走几步，和大叔相跟着走。大叔见我跑着撵他来了，会意的笑了。从大叔微笑的表情中，让我再一次读到了慈父一般的爱戴，更让我像看到一位慈祥和蔼的亲人一样。

   大叔说“小瑞啊！真想不到呀！你一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竟然鋾冰草（一种须根植物，对农作物有相当大的燮劲。对于农人来说，这是一种顽固的有害植物。尤其是地头地畔，如果不及时挖掘，就会蔓延满地都是，把成长植物的水份都强占而导致农作物枯黄，甚至枯死）了。你看看现在的人，别说是像你这样的小伙子了，就是四五十的庄稼汉，都懒得鋾冰草了。唉！现在的人呢！不知道是人哄地了，还是地哄人了。反正他们觉得吃一年是一年吧！”大叔语重心长的叹息。让我听出来，大叔对每一寸土地的爱恋，以及对每一寸土地的不忍荒芜的心情。
   “大叔，我也就是闲不住，早上，下午天气也凉，出来鋾鋾。”我倒被大叔说得不好意思了。
   大叔说“小瑞，我昨天晚上问了你志雄哥了。”
   没等大叔话音落了，我着急的问“大叔，我志雄哥他咋说？”
   “孩子，你不要急，大叔慢慢给你说。你志雄哥说，他最近几年也不握瓦刀了，前几年为学这门手艺把罪受了。现在他就包点活，挣不多，苦也轻了。但是他手下的人，都是好匠人，你志雄哥都说了，这些人的手艺绝不逊色与他。至于你嘛！我给他说，他说只要你能吃下苦，学手艺没问题。”
“大叔，我能吃下苦，保险能吃下了。”我迫不及待的回答。

“孩子啊！我昨晚就给你志雄哥说了。这个娃娃一定没问题。我还给人家保证，你绝对诚实守信。不是那种不听话惹是生非的年轻人。你志雄哥这个人，现在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你既然想去，不能给我脸上摸黑，也不能给你志雄哥丢人。要是，你觉得你拿不下这苦，你就别去。别到时候，让你志雄哥还说，你看我舅舅，就给我找这种人，还说咋好咋好的。”

“大叔，您放心。我现在感激你还来不及呢！咋会给你丢脸呢！我昨夜都想了半夜。我呀！就是遇到您和我大婶这样的好人了。不然大叔，我真的没有勇气活下去了。我这么多年来，缺妈关心没爸爱的。要不是您和我大婶这样关心我，我都不知道咋活人呢！现在我确实想学一门手艺，成个家，也对得起我的爸爸妈妈了。更对得起您这样关心我啊！”我说着泪眼婆娑。

“孩子呀！大叔知道。知道你过得不容易。我常常还和你大婶说你呢！你真是个好孩子。不然，我也没有信心这样求告（祷告的意思）你志雄哥。”大叔此刻也是眼泪汪汪。

……

   我和大叔说着话，不知不觉到了我家门前。大叔说“小瑞，今天早上，就在我家吃饭。你大婶把饭做好了。”

“大叔，不了。我自己回来不忙了，做得吃也。”

“走。犟什么犟了。干苦燎燥的，我们家米汤，米饭随茶便宜（bian yi）饭吃口嘛！”大叔严厉的说。

我只好勉为其难的跟着大叔回他家吃饭。其实我内心真的不好意思了。昨晚刚刚在大叔家吃过饭。今天早上又……唉！

回到家里，大婶早已准备好三个碗，三双筷子。她好像早就为我准备好了。“快，爷俩快先喝口汤。也不早早回来，你们看，现在都快晌午了。你看人家村里人闲的，谁像你们爷俩受罪鬼。”大婶对我和大叔心生一种怨气，我理解她是心疼我们，回家太迟而渴苦挨饿了。

“没事，受苦人嘛！不受罪能行了！”大叔厉声说大婶，但是这种高昂的声音中，却包含着一种对大婶的安慰。“昂，小瑞。再说你大婶也说的对着了。你说我回家迟，我最起码吃喝不受罪，冷热合适。而你，一天汉脚（方言读jie）硬手的，吃吃不上，喝喝不好。以后不管苦轻重，吃喝要应时了。”大叔转身对我命令式的说。

“大叔大婶，你们就放心我吧！我也吃喝上了。再说我年轻力壮，扛头大。”

“嗯！反正吃喝要紧了。”

……

大叔大婶一边和我说话，一边吃饭。我们三个人在一起吃饭，遇到集市，等车赶集的人，知道的知道我是谁，不知道的以为我们是一家三口人了。那个被别人误会的时候，我倒感觉更加幸福。心想，我遇到大叔大婶，是我的福气啊！

快乐的梦 · 2014-12-18 13:34:42

6.出门前行头的准备

   在大叔家，今天早上这顿饭，也正是我定乾坤的去留方向之日。

   快吃完饭了，大婶问大叔“哎！你和小瑞商量了吗？昨晚你给志雄打电话说那事的事情。”

“说了。我给小瑞说了，是去是留要他自己决定了。咱们只能起到穿针引线的指引，而不能决定他的未来安排啊！”大叔接过大婶的话。

“大叔大婶，我已经决定了去也。至于去了，你二老就放心。我一定会努力学手艺，也绝对不会给我志雄哥丢脸的。”我心中早已按捺不住喜悦了。

   “嗯！去也是好事，你志雄哥引着你，我们也放心，最起码外余气是不要受。你去，让你大婶把你的铺盖给你拆洗一下，咱们干干净净出门，利利索索回家。”大叔看着我，似给大婶说，又像在给我打气。

“不，不不要了。我的铺盖净着了，我今天把外面的被套枕巾单子洗洗，里面的净净的。”我着急的说。因为我确实不好意思让大婶给我拆洗铺盖啊！她一天忙忙碌碌不算，这缝被子，洗被子不是件容易事了。这个我虽然没有缝过，但是我能够感觉到，缝被子要跪起祷告（一起一落）的，大婶的腿平时常疼。

“没事，我下午拆的洗给下，缝，那是大针线还，几针倒缝住了。”大婶好像决心已定。

我看见推脱不过了，就说“要不这样吧！大婶。你现在忙，我过去给咱拆去，你把猪羊安抚（喂）好以后，我洗。洗了你下午缝。”

   “也好，你娘俩拆洗可，让小瑞帮忙洗快些。”大叔安排着，大婶也不好推脱我了，应声“那好。小瑞，你现在过去拆可（方言，去的意思），我现在给咱搂把柴，把水温热，好洗些。”大婶说着搂柴去了。我过去把我那好久没有洗的被褥都拆了。虽然不咋脏，因为我也怕脏了没人拆洗，一直把被套床单洗的干干净净，但是毕竟多年没有拆洗了，里面的引线都断了，有的棉花也崎岖不平了。我把被套床单都一抱搂在大婶家，大婶早已放下一个大洗盆，一袋洗衣服等着呢！我说“大婶，你家有洗的，也拿来，我咋说也比你胳膊上有力气，一块洗了。”大婶见我这么说，也把她家的床单被套拆下。对我说，里面的都那些天你玉贞姐放假回来给我洗了，她说怕她走了我一个没办法了。

我和大婶一块就洗衣服，就拉话。偶尔母子二人笑声不断。大叔在院子里摸索，听见我和大婶笑声，自己会意的微微一笑，自言自语的说“这母子，真像亲娘俩。”

艳阳高照，洗出去的衣服一会就干了。后面的还在洗，前面的已经干了。我还在洗，大婶就开始把洗褶皱了的里面用双手摸得平平的。大婶说，“小瑞，你过去把你刚才拆下的棉花抱过来，大婶现在凑亮缝被子褥子。“”大婶，你一天累得，明天再缝。”“没事，累什么累。早早缝好，我给你早早准备好应拿的东西，万一你志雄哥再打电话，你好去。”大婶说着，把被里被面拿回家。我过去把刚才拆下的棉花一抱都搂过来。

大婶把被里先铺在炕上，然后把棉花按上，但是棉花由于多年，倒得崎岖不平，而且扭扭捏捏的小疙瘩很多。大婶就把她家以前拆下的旧棉花从仓窑（劳动人的库房）拿过来，细心的撕开，慢慢的按平。直至一块被子完全薄厚平坦一致，然后把被面放上面，用大号针，白洋线缝制。待到大婶把被子缝好了，被套也干了。我和大婶把我的和他们的被套都套好。这被子用手摸，软绵绵的蓬松，手感特别舒爽。大婶把被褥整整齐齐的叠好，语重心长的说“这倒便宜（bian yi）了嘛！”说着点头让我抱过去。

大婶在第二天抽空把我的旧衣服纽扣不牢的缀牢，有开缝的缝好。

7.一切就绪，只欠走了

大婶给我准备出门学艺的铺铺盖盖，以及穿的衣服。衣服是分类而装，新衣服装一个袋子，让我下工以后穿。旧衣服装一个袋子，让我上工时穿。大婶把我有的，需要带的整理好以后。在她家鞋柜里面拿出几双鞋。其中有一双崭新的布鞋，两双旧运动鞋。大婶说“小瑞，这两双旧运动鞋是你玉雄哥穿下的，我知道你不嫌弃。打工嘛！旧也能穿了。本来你看都新新的，你玉雄哥没穿几次，就嫌不好看了，拿回来说让你大叔穿的。你大叔也有鞋了。这双布鞋，是你玉雄哥考大学那年我给做的，他上高中还一直穿我做得布鞋，上了大学那看下穿布鞋呢！你把它带上，工地上，还是布鞋好穿，没有脚汗。”大婶一边说着，一边给我装。我不要，因为我知道这做布鞋可不是一件容易事了。但是大婶咋也不让，就让我带上。

   大婶把我需要带的东西准备的妥妥当当了。就剩下我的几亩地没有安排。有的已经种上豆子谷子了，剩下一小块我准备种土豆，还不到时间呢！我对大叔大婶说，地，我不要了。种上的也罢，不种的也罢，都让大叔锄务，秋天他们收割去。但是大叔大婶咋也不让。大叔说”今年你已经种上了，锄锄务务，你不在家，我给你锄务。秋天，你忙了，我给你收割回去。不忙了，你回来帮忙咱们一起收割。至于留着那点洋芋地，也就是能耕一下午时间的地，我和你大婶给你种上，咋也不能撂地，地才是农人的养家活口之地呀！”

   “大叔，这咋能行呢！你和我大婶也半老切实了，你们家里的活已经够你忙的了，我的咋好意思让你锄务了？”我内心确实不想让他们二老为我锄务。

“傻孩子，你再不要跟大叔大婶这样分你我。你说你现在也就是自己奋斗了嘛！种地学艺。要是你不奋斗，你说你再没有亲门隔坡（亲近的家族），我和你大婶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不娶妻生子吧！你现在这样奋斗，我们就是帮你，也有信心啊！再说，农人家嘛！少闲一阵阵间，也捎带的把那点活干了。今年，你就听大叔的话，都种上收割了。明年你要是可以的话，就听你的，你的地我们种了。今年我给你帮忙，就算是我明年租你的地应得的劳工吧！”大叔语重心长的和我说。

“大叔呀！你们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到底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修来这样的福气啊！”我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哽咽的声音，把浑身抽搐的身不由衷了。

“好孩子，你不要这样。我和你大叔知道你的心情。我也不白白给你干活啊！你将来成家立业了，你玉雄哥在外地工作了，我们老了还要你照顾呢！”大婶流着泪水，温和的对我说。

   “大婶，会的，一定会的。您和我大叔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就是娘老子对我，也至个这么好的了。这样我懂啊！”

   “傻孩子，你不要这样想。是人，都有用了。以后说不定，要我们害你了。好了，不哭了。你出门在外，一定要照顾好你自己。我回头再给你志雄哥说说，一定要把你的安全顾好了。”大叔圆场式的安慰哭泣的我和大婶。

   ……

   大叔大婶对于一个从未出过远门的我，总是千叮咛万嘱咐。总是怕我的安全问题，以及身体保障出一点差错。

8.再次遇到福星

“人生落地命无定，再也莫信运无转。”这句话是这几天我自己受到大叔大婶的关怀以后的感想。虽然我出生在爸爸妈妈这样的家庭中。我常常一个人沉思，一个人没有选择父母的权利。也就像我们的父母，没有选择我们智商抑或样子的权利一样。所以，现在我有幸活着，就觉得是幸运的。幸福，我一个孤儿当然没有感觉到。但是这些天来，大叔大婶，以及村里人对我的关心，我真的感觉自己太幸福了。尤其是大叔大婶，对我无微不至的关心，我仿佛已经靠在他们的怀抱中，享受着一个小孩子应有的温暖。

大叔大婶把我应该出门的东西，以及家里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我那天晚上回到家里，回想这些年来，自己所走过的一切，虽然这些年来，我的道路是曲折的，但是我的经过又是幸运的。我想到这些，时而泪眼凄凄，时而心拥温暖。

   那一夜，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睡着。第二天醒来，已经七点多了。我一咕噜爬起来，穿好衣服，洗把脸。心里在想，还准备今天早上早早起来，把昨天早上鋾的剩下的那点地畔鋾完呢！谁知道一睡不知道了。唉！不管咋样，现在走吧！大不了迟回来一会呢！

我扛着钁头走到地里，鋾地畔鋾到十二点才鋾完。回到家里，真的累的不行了。累得饭也不想做了，就颠倒躺在炕上，睡会觉吧！我刚刚睡着，突然听见大叔叫我“小瑞，快，快起来。你志雄哥今天过来看我和你大婶来也。又说给他外婆外爷上坟来。在我家完了，把你姑姑一送回家，就上工地去。这样你也相跟上，即能和他好好沟通，又不要担心你找不到地点了。”

   “昂。我这就准备准备。”我扯大嗓门说。

“准备什么？昨天不是你大婶给你准备好了吗？饭，你就在我家吃口。你大婶现在给你姑姑和志雄做饭着。钥匙你就撂在我家，我们偶尔开开门，这样老鼠少倒些。”大叔说着，上前帮我看看这里，看看那里的。仿佛就怕我把什么要带的忘记了似的。

过了一会，志雄哥开着车，站在大叔门前。我羞羞瑟瑟的和姑姑打招呼，然后怯怯懦懦的说“这，这就是我志雄哥吧！”大姑爽朗的笑着说“是了。这就是你志雄哥。你忘记了吗？你们俩小时候也一起玩过呢！转眼间，你们俩个都成大小伙子了。”大姑说完，看着我和志雄哥。志雄哥说“昂，我都忘记了。这个就是小时候玉雄的小跟屁虫吧！”大家一起都笑了。一番对话，倒让我少了一份胆怯，少了尴尬。

吃过饭以后，由于志雄哥忙着，大婶还没有洗完碗，我们就要走了。姑姑和大叔大婶依依惜别的，走也走也，还依然说着话。大叔大婶不知道给志雄哥说了多少遍，让他对我要照顾，也不要放松警惕。志雄哥答应着大叔大婶的叮咛。车已经出发了，大婶依然趴在车窗上，叮咛着我“要听你志雄哥的话。照顾好自己。”

我们一路前行，先走到姑姑家，姑父早已把给志雄哥准备好的东西拿过来，装好以后，我们就离开他们的村庄向工地的方向驰行着。

一路上，志雄哥一边开车，一边和我说话。从和志雄哥的谈话中，让我感觉到志雄哥的热情。我原以为人家志雄哥现在挣下了，架子大的，都不知道咋和他沟通呢！但是，从他的言谈以及热情中，让我内心排斥了这一想法。

   到了工地以后，志雄哥把我带到他平时住的单人房间，对我说“小瑞你今天晚上就在这里睡觉。我现在人家项目部经理叫我，不知道有什么事了。我安排好以后，给我的那些手下人介绍下你。”说着大步流星走了。

   不过一会，志雄哥匆匆忙忙来到我的住处说“小瑞，你明天早上就上班，我给那个叫张子旺的师傅说你了。你暂时和他做，不要怕，不要拘束，刚刚开始肯定手生。你能干什么干什么，他不会对你咋样的。我这一两天有事，忙完了，我过来给他们好好交排一下你。”“哥，你忙去吧！你放心，我会干好的。”“嗯，刚刚开始不要太卖力，我知道刚刚开始没有打熬下，怕你吃不消了。”“没事，你忙你的吧！”志雄哥说着，忙碌的上车，越走越远。

快乐的梦 · 2014-12-18 15:54:56

徐玉虎发表于 2014-12-18 14:47
不屈服命运的捉弄，遇到好心的人，会有一片新天地的。感觉没写完。

是啊！连载。没有完

快乐的梦 · 2014-12-19 12:15:06

8.再次遇到福星

   “人生落地命无定，再也莫信运无转。”这句话是这几天我自己受到大叔大婶的关怀以后的感想。虽然我出生在爸爸妈妈这样的家庭中。我常常一个人沉思，一个人没有选择父母的权利。也就像我们的父母，没有选择我们智商抑或样子的权利一样。所以，现在我有幸活着，就觉得是幸运的。幸福，我一个孤儿当然没有感觉到。但是这些天来，大叔大婶，以及村里人对我的关心，我真的感觉自己太幸福了。尤其是大叔大婶，对我无微不至的关心，我仿佛已经靠在他们的怀抱中，享受着一个小孩子应有的温暖。

   大叔大婶把我应该出门的东西，以及家里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我那天晚上回到家里，回想这些年来，自己所走过的一切，虽然这些年来，我的道路是曲折的，但是我的经过又是幸运的。我想到这些，时而泪眼凄凄，时而心拥温暖。

   那一夜，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睡着。第二天醒来，已经七点多了。我一咕噜爬起来，穿好衣服，洗把脸。心里在想，还准备今天早上早早起来，把昨天早上鋾的剩下的那点地畔鋾完呢！谁知道一睡不知道了。唉！不管咋样，现在走吧！大不了迟回来一会呢！

   我扛着钁头走到地里，鋾地畔鋾到十二点才鋾完。回到家里，真的累的不行了。累得饭也不想做了，就颠倒躺在炕上，睡会觉吧！我刚刚睡着，突然听见大叔叫我“小瑞，快，快起来。你志雄哥今天过来看我和你大婶来也。又说给他外婆外爷上坟来。在我家完了，把你姑姑一送回家，就上工地去。这样你也相跟上，即能和他好好沟通，又不要担心你找不到地点了。”

   “昂。我这就准备准备。”我扯大嗓门说。

   “准备什么？昨天不是你大婶给你准备好了吗？饭，你就在我家吃口。你大婶现在给你姑姑和志雄做饭着。钥匙你就撂在我家，我们偶尔开开门，这样老鼠少倒些。”大叔说着，上前帮我看看这里，看看那里的。仿佛就怕我把什么要带的忘记了似的。

   过了一会，志雄哥开着车，站在大叔门前。我羞羞瑟瑟的和姑姑打招呼，然后怯怯懦懦的说“这，这就是我志雄哥吧！”大姑爽朗的笑着说“是了。这就是你志雄哥。你忘记了吗？你们俩小时候也一起玩过呢！转眼间，你们俩个都成大小伙子了。”大姑说完，看着我和志雄哥。志雄哥说“昂，我都忘记了。这个就是小时候玉雄的小跟屁虫吧！”大家一起都笑了。一番对话，倒让我少了一份胆怯，少了尴尬。

   吃过饭以后，由于志雄哥忙着，大婶还没有洗完碗，我们就要走了。姑姑和大叔大婶依依惜别的，走也走也，还依然说着话。大叔大婶不知道给志雄哥说了多少遍，让他对我要照顾，也不要放松警惕。志雄哥答应着大叔大婶的叮咛。车已经出发了，大婶依然趴在车窗上，叮咛着我“要听你志雄哥的话。照顾好自己。”

   我们一路前行，先走到姑姑家，姑父早已把给志雄哥准备好的东西拿过来，装好以后，我们就离开他们的村庄向工地的方向驰行着。

   一路上，志雄哥一边开车，一边和我说话。从和志雄哥的谈话中，让我感觉到志雄哥的热情。我原以为人家志雄哥现在挣下了，架子大的，都不知道咋和他沟通呢！但是，从他的言谈以及热情中，让我内心排斥了这一想法。

   到了工地以后，志雄哥把我带到他平时住的单人房间，对我说“小瑞你今天晚上就在这里睡觉。我现在人家项目部经理叫我，不知道有什么事了。我安排好以后，给我的那些手下人介绍下你。”说着大步流星走了。

   不过一会，志雄哥匆匆忙忙来到我的住处说“小瑞，你明天早上就上班，我给那个叫张子旺的师傅说你了。你暂时和他做，不要怕，不要拘束，刚刚开始肯定手生。你能干什么干什么，他不会对你咋样的。我这一两天有事，忙完了，我过来给他们好好交排一下你。”“哥，你忙去吧！你放心，我会干好的。”“嗯，刚刚开始不要太卖力，我知道刚刚开始没有打熬下，怕你吃不消了。”“没事，你忙你的吧！”志雄哥说着，忙碌的上车，越走越远。

9.第一天上班

   来到工地的那一晚上，也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在这么远的地方睡觉。遥远的地方，吵闹的噪音，让我好是难以入眠。只听见遥远的地方，传来机器声“呼噜噜”的声音，以及这个陌生的单人床，咋感觉没有家里的土炕好睡。睡不着，我倒想着，这明天陌生的师傅，以及从来没有去过的工地，将会是什么样子呢！

   第二天，早上六点左右，我起床洗漱完以后，换上了来时带的打工的着装。来到昨天志雄哥安排的地方。看见的每一张面孔都那么陌生，工地上，砖，混凝土，以及水泥沙子，我真不知道从何下手呢！

   这时，在我身边来了一位四十多岁的大叔。只见他身穿一套天蓝色的服装，头戴一顶红色的安全帽，手里提着一顶和他头上一模一样的安全帽，走到我面前说“你是不是昨天来的那个小伙子？”我抬起头说“是啊！”“哦！昨天下午，武经理让我今天把你带上，今天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嗯！好的。”说着，只见他手握一把瓦刀，走到昨天做过的砖墙跟前，一手握刀，一手握砖，手里的瓦刀在水泥盆里一舀，往另一只手里的砖上一抹，然后往昨天的砖茬上一按，那熟练的动作让我看得目瞪口呆。此刻，我诧异，他为什么你把一块快砖像耍流星一样，娴熟的动作，以及快捷的摁按，是那么的流畅。“小瑞――你是叫小瑞吧！好像武经理说你叫小瑞。”“嗯，是了。我叫葛小瑞。”“嗯！你今天刚刚来，就和那些工人们一起拉砖什么的。主要是熟悉一下场地。”“好的。知道了。我刚刚来不懂，你们让我干嘛，我就干嘛。”我说着，走到拉砖车跟前，装转。

   在工地上，真和家里村里不一样。工人们虽然一天累的灰头灰脸的，但是他们一天特别热闹。一个个一边干活，一边侃大山。一会儿说些家长里短，一会说些笑话。一会素言交谈，一会浑调高昂，好是热闹。而我，一来刚刚来了，不会和他们打岔说话，二来，他们浑语乱扬，我听了都害羞，还顾得和他们打岔呢！

   这第一天的活，我卖力干着，也没咋觉得累。一日三顿饭，别人吃下吃不下不知道，对于我来说，蒸馍米汤，熬莲花菜大米饭，晚上压饸烙，是不错的饭了。

   一天的活就这样干完了。然而，到了晚上洗漱完睡觉，才感觉累得浑身疼，这样也头落枕头，就呼呼大睡了。

快乐的梦 · 2014-12-19 12:26:12

10.近距离接触

   刚刚开始了工地上的生活，对于我一个经常没人做饭的人来说，吃喝最起码不要自己挖灶火做饭。劳动，累是累了，这打工不像自己家干活，苦轻苦重不说，就是一个“站年汉”，一天上班从早上五点半左右，到晚上七点多，除了一日三餐之外，你就是站，也要站黑了。苦，也不轻。因为现在的匠人小工，都为了多挣钱，都承包着干，不像漫大工一样。漫大工，看见领导来了，赶紧做几下，领导不在，就吃了馍馍摇糕了，挣着数天天钱就对了。

   而我，来的目的是学手艺。挣钱，当然要紧。但是当小工挣钱不是我的初衷。已经干了三四天小工了，我由于没有打熬（不习惯）下，累得筋疲力尽了。不过就是晚上睡下累，干起来还行。就是这张师傅不说话，我一直这样推车，抱砖，让我心里不得如愿。

   当了好几天的小工，累，倒真是无所谓。但是我就一心一意想学匠人，不知道应不应该对这位张师傅说，也不知道咋对他说。头一天晚上，我想着想着，失眠好久才睡着。第二天，继续推车抱砖。到了早上十点多钟，志雄哥开着车过来了。他过来看着这几天起的砖墙，看着工人们做工周围。然后把目光落在我的身上，问我“小瑞，这几天累吗？”
   “哥，不累，受苦人嘛！”
   “昂，张大柱，中午吃过饭，在库房再找一把瓦刀，让我姑舅也学着长砖。开始学，慢点没关系。”
   “昂，好的！”张师傅答应着，继续低头做着。
   “大柱，我姑舅以后就是你的徒弟了。”

   “能行，我这几天观察这孩子，诚实稳重，没问题。”张师傅爽快的回答我。

   “小瑞，跟着张师傅好好学，我给你选的师傅，一定会好好教你的。”志雄哥转过头对我说。

   “好的，哥。”我此刻内心十分喜悦。

   ……

   志雄哥过来安排了几句，又匆匆忙忙的走了。

      到了中午饭时，我们正在吃饭，志雄哥把我叫了过去，对我说“小瑞，你嫑吃了，过这边来。”我听了快速的走过去。志雄哥说“走，上车，哥带你去吃饭。”“哥，不了，我已经吃饱了。”“走，我还有些事给你说了。”志雄哥命令我去，我只好跟着他上车。

      “小瑞，哥这几天忙的，也没顾上和你一块吃个饭。今天我也招待领导，你也去，这样也有利于你锻炼着和人交往关系。你说你是我舅舅千叮咛万嘱咐给我交代的人手，我可不能马虎哟。”志雄哥说起他舅舅，故意给我做个鬼脸。让我怪不好意思的笑了。

   “小瑞啊！我常常听我妈说你了。刚才是和你开玩笑了。但是我以后真的要对你不能放松警惕，你自己也要好好把握自己。这是你以后的人生定律。虽然这是打工，但是打工人家也有一辈子好过的人呢！你说你现在只有打工这一门戏的发展了，读书你没读，再能有什么技能了！”

   “哥，我一定好好学手艺。我自己的本事我自己晓得了。不吃苦没办法，受苦人这点苦吃下了。”

   “那就好，只要你有这个决心，我也有信心。你嫑怕，人家学徒挣钱少，你就只管好好学，我给你和其他师傅一样开工钱了。”

   “哥，那不行。谁家学徒还挣钱了。不能，我的目标是有个长远打算，而不是一口饭吃饱的贪心不足。”

   “这个哥哥我晓得了。你嫑给别人说我的打算就好了。”

   ……

   志雄哥一边开车，一边和我说话。一会来到他定的饭店里。他请的三个客人也来了。志雄哥和他们一一客气握手一番，然后给他们介绍了我“这是我姑舅，来了好几天了，我也忙的。今天让他也来和咱们热闹热闹。”

   他们几个一听我是志雄哥的表弟，都对我十分殷勤的打招呼。我们五个人坐在一个雅间里面。酒菜志雄哥早已点好。只见一位穿着制服的女子，过来温和的问志雄哥“武老板，上菜吗？”“上菜吧！”志雄哥说着，和这位服务员一起走到柜前，要了两瓶包装精致的白酒，和吧台员要了五个酒杯，笑盈盈的来坐下。

   “哎！武总，还喝酒了。”其中一位比较胖的人对志雄哥说。

   “哎呀！说让你以后不要这样欺负我了，你还是。我现在穷得在你们手下吃饭了还。”志雄哥笑着说。

   “武总，再嫑给我们哭穷了。你这几年敢可以嘛！”另一位接着说。

   “还不是仰仗你们照顾我了。”志雄哥甜蜜的笑着说。

   “对不起，请让一下，小心烫着。”服务员手里端着碟子，对志雄哥说。志雄哥连忙把凳子移了一移。

   “吃饭，吃饭，咱们边吃边说。”志雄哥说着，倒满了五杯酒。给那三位“客人”说“来，我敬大家一杯酒，谢谢领导们这几年对我的支持。以后还要你们帮助我了。来，小瑞，也端起，咱们五个碰一杯。”我从来没有喝过酒，但是看见志雄哥这样和他们客气，我是硬着头皮端起酒。五个人碰过杯以后，他们四个头一仰，一干而尽。而我，端起在嘴角呡一下，一股辣味下肚，立刻满肚子火辣辣的热，心想“这么些东西嘛！为什么好多人整天喝酒喝酒的，这有什么好喝头？”心里这样想，还是慢慢把那杯和毒药差不多难喝的酒给全部喝了下去。

   “来，再来一个。”志雄哥又倒满五杯酒，对那三位领导说。志雄哥早看出我刚才喝酒时的痛苦表情了，所以他把倒满的酒放在我的面前。然后说“我姑舅常不喝酒，他随意。咱们四个喝。小瑞，你随意，吃饭吧！”

      在我的眼前，摆着这满桌子的饭菜，大鱼大肉，我长这么大，别说是第一次吃了，见也是第一次见。在志雄哥和“客人”们喝酒的吵杂声中，我拿去筷子，真的不知从何下手了。我拿起筷子，在每一碟的菜中，都轻轻的举一点，放在口里慢慢品尝。面前的大鱼大肉，菜食佳肴，以及耳边萦绕的几个越来越大的声音，让我感觉自己这是看见的最大场面。这二十几年来，我除了村里有个红白喜事时，看见桌子上摆着琳琅满目的碟子碗子，酒壶酒杯而外，在没有见过这么丰盛的饭菜。

   志雄哥和这三位“客人”先是有规律的经让着喝酒。一会就乱了章法，语言都有些抢着说了。这很明显，已经有三分醉意了。我则静静的坐在一边，似吃非吃，等待着他们。他们四个人，一会喝了三瓶白酒，都已经喝得是醉意茫然，说话舌根发直了，才不在喝了。让我感觉异样的是，这些人喝酒虽然有了五成的醉意，但是他们却能够理智的收拾，不在像我们村里那些事情（黑白事）上喝酒的，越醉越抢着喝，谁不给收拾滩帐，他们永远喝不好。

   饭局里出来，志雄哥把三个“客人”送到他们来时开的车上，一一客客气气一番，他们走了。我和他坐在他的车上，志雄哥把我送到我住的地方，对我说“你就放心的跟着他们学，你别怕，他们知道你是我姑舅，都会对你客客气气的。但是你也要对自己严以律己，你要记着，你是来学艺的，来挣钱的，而不是玩耍的。”

   “哥，我知道。哥，你的手机让我打一下电话好吗？”我有点羞涩的说。

   “能了嘛！以后有什么事，我在用我的手机打。我不在，那些工友的电话也能借着打打了。”志雄哥说着，把他裤腰间的手机拿出来，递给我。

   “我一般没事，就是出门好几天了。我给我大婶报个平安。”我说着按通了大叔的电话。大叔大婶家有一部手机，好像我玉雄哥给买的。他们似这部手机为宝。大叔经常说“你别看这小小的东西，才二百块钱，但是它可以传递思念。儿子女儿，亲戚们无论多远，都能听见他们的声音。”我想这个时候，大叔大婶一定在歇晌午，给他们报个平安，我也出门几天怪想二老的。

   嘟嘟嘟，电话响了。“喂，大叔，我是小瑞。”

   “小瑞――，咋样，你在那边咋样？还习惯吗？累不累？……”大叔听到是我，激动的一连问了好多问题。

   “大叔，我这都好着了。你和我大婶就放心吧！我，我就是出门好几天了，怪想你们的。”

“好着就好。不要想我们。好男儿，志在四方。只要你好，我们就放心了。昂，你大婶也抢着要和你说话了。给，喒说。”大叔说着把电话给了我大婶。

   “小瑞啊！你在那边咋样？你志雄哥招呼你不？”大婶开门见山的问我。

   “我这边很好，我志雄哥对我可好了。你就放心。哎！对了，大婶，你和我大叔受苦，可不要太累着了。我的那几柭（颗）洋芋，种不上算种了。”

   “嗯！我们晓得了，你管好你自己，家里你嫑管。”大婶喋喋不休的说着。大叔则说“嫑说了，电话嘛，你以为是坐咱炕上说话了。”

   “好。我晓得的了。哎！小瑞，你好好招呼好你自己，好好跟你志雄哥学手艺，学上半年以后，就扛硬了……”

“知道了，大婶你放心。”

   “嗯！好了。以后多时些，给我打个电话，我们放心些。好了，好了，我挂了。”说着，大婶挂了电话。志雄哥则在一旁笑盈盈的说“哎呀！老人家就是哾（唠叨），就怕我招呼不好你了。”

   “是啊！我大叔大婶对我，那是没得说了。”我幸福的说。

   “小瑞，你躺一会，就能上工了。我要走了。忙着了。你以后就这里住着。这条件比和工友们挤在一起，强多了。挤在一起，吵得休息不好不算，还臭昏昏的。”

   “这那行呢？你的宿舍，我咋好一直住着。我还是和大家住一起，热闹。”

   “咋了不行。我也常不来，就是来，一半夜，咱俩个一起睡，也没问题。听我的。不过，住我的房子，卫生要讲，不能随便乱放东西。不然，万一来个间人，不好。”

   “好的！我知道了，你那有头有脸的人多。”

   “好了，你休息一会。我有时间会过来看你的。”志雄哥说着出门走了。

   看着志雄哥远去的背影，我心里想，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和志雄哥接触，虽然来的路上就我们两个人，但是言谈吐至第一次，我还觉得不了解他。而这次，让我从他身上感觉到一种亲戚间的招呼与亲热。也让我感觉到志雄哥，人人口中的“包工头”，尽然不摆阔气的架子，和我这样的穷小子，依然亲切交谈。

快乐的梦 · 2014-12-19 12:26:45

11.初握瓦刀

      我迷迷糊糊的迷糊了一会，就到了工地上班的点了。到了工地上，张师傅手里握着一把瓦刀递到我的手里，对我说“小伙子，今天下午你正式开始当匠人学艺了。”

   “嗯！我刚刚开始，找不到门路，还请张师傅你指点。”

   “嫑怕，刚刚开始就慢慢的，没事，谁也刚开始不会，做多了，就手熟了。”

   这一天下午，我看着别人一手拿砖，一手拿瓦刀，干起活来，那么熟练。而瓦刀拿在我手里仿佛是死的，怎么也灵活不起来。砖握在手里，仿佛立刻就要掉下，我恨不得把瓦刀放在墙上，两个手握砖，然后把砖放墙上，把灰抹上，再用两只手摁在墙上。这样的艰难，让我一个下午都没有安几十块砖，而且两只手，仿佛就要掉下来一样，尤其是手腕，疼得我难以忍受。再看看我安的砖，仿佛吃了麻雀的蛇，里三歪，外三歪的。

   我看着自己安的成绩，对张师傅说“我安不了啊！这个是不是要拆下，重安。”

   “没事，刚刚开始。明天下来，肯定比今天强多了。走，咱们吃饭去。”

   吃过中午饭以后，我们来到工地，我刚才安的砖不见了。张师傅比我来的早，也许他怕我看见拆，让我觉得尴尬，所以他提前来，把我那不规格的砖墙拆了。这个我当然可以理解，甚至内心感激张师傅对我的尊重。因为我知道，这砖墙一定要达标，不然上面来检查，不达标会导致全盘皆输的反面影响。

   张师傅看见我来了，会意的对我微微一笑的点了一下头，我也有意识的微笑点头回敬他。我走到他跟前，他对我说“小瑞，你现在不需要我指指点点的，我就在这边做。你过那边，还有几个来了不久的人，也是学习中。他们在那边做围墙，那个不需要多高的质量要求。你在那边先锻炼两天，两天以后，你就基本功熟练了，然后再要求自己的质量。”

   “好的！”我说着和大家一块做围墙去了。

   一天，两天。从慢慢悠悠到逐渐快些。从两手用功，到逐渐一手拿捏。虽然我比别人慢，也比别人吃力，甚至比别人手上磨起的血泡多，但是还比较满意。

   每天白天，我忍痛长墙，到了晚上，两只手火喷喷的疼。两只手十个手指头，都磨出血，手掌都有好多个血泡。也许这就是因为我不熟练而不会对付手。别的师傅，手上是有血泡，但是人家哪有我的严重。疼，我能忍。我知道，这就像我们春天种地一样，刚刚开始，总觉得累得腰酸背痛，时间长了，感觉到的是疲惫，而不是浑身的疼痛。

   长了三天围墙，我的手法比刚刚开始熟练多了。而且长出来的墙，也不是刚刚开始的弯弯曲曲了。虽然没有其他师傅那样标准，但是可以跟着线路走了。

   第四天，张师傅对我说“小瑞，可以嘛！你今天跟我一起做。你现在能在这边做了。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快，好多了。我原以为，你没有个半月二十天，不能到这边做的，没想到你比别人学的快的多。”

   “师傅，我行吗？”

   “我说行，就行。过这边做。”

   和师傅一起做，师傅喋喋不休的给我指点。当他看见我的双手磨的血肉模糊，他对我说“小瑞，你的手咋这样。这样咋能行呢？现在这机器砖，砖面就像锋利的刀刃，你不会对付，它不是磨，而是扎手啊！再让这洋灰（水泥）带沙子一湿，疼死了。下午赶快买两对手套戴上。”

   “没事，师傅。磨给两天，就成死肉（茧）了。就不知道疼了。再说，我刚刚开始安砖，戴上手套，笨拙的才不会做了。”

   “这，这不行。我见吕师傅前几天来，带来几对手套，我下午给你要一对，你试试看行不行。”

   “不要，不要师傅。”

   “我晓得了。你不要管。”

      就在那天下午，张师傅给我带来一对手套，我戴上以后，虽然比较笨拙，但是手护的没有原来那么疼了。

快乐的梦 · 2014-12-19 12:31:13

12.秋收的着急

   人常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而我，不知道受过多少人给我的恩赐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咋报这些恩情呢！

   学了两个月的匠人以后，我的手法娴熟，手艺进展特别快。当然这离不开张师傅这个严师对我的耐心指导和严格要求。更离不开好多工友们对我的关心与温暖。我知道，这些都是志雄哥的面子，不然人家不会对我另眼相待的。不管是志雄哥的面子也好，这些工人们的善良也罢，总而言则，这都是上天对我这样一个孤儿的眷顾。

   在这里一干就是两个月过去了，我没有回家锄地种洋芋不算，一忙起来，连个电话也没有再给大叔大婶打。两个月已过，那天我用张师傅的电话给他们二老打了个电话。大叔大婶告诉我，让我放心好好干，地都锄了，洋芋也给我种上了。挂了电话以后，我激动的泪眼汪汪。那个晚上，我心里特别难过。心里一直想，大叔大婶家里活那么多，又给我锄，又给我种的。而且他们再三强调，不让我秋天回去收割，他们收割也。大叔大婶怕我要回去收割，就说玉雄哥和玉贞姐放假回来看他们，正好是秋收时间，他们帮忙三四天就大旗（大活）下去了。剩下小格断断，他们就不忙了。我真的心里不是滋味啊！秋收回去吧！又怕大叔大婶失望，我知道他们是真心实意让我好好学艺。不回去吧！他们秋天不知道要忙成什么样子啊！唉，还是到时间再说吧！

   来到工地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不知不觉已经三个多月了。到了秋收的忙碌季节了。由于秋收季节，工地上的人手短缺。志雄哥曾让工友们四散打问工人。那个时候，我的手艺也和其他干了几年的师傅不差上下了。

   有一天，志雄哥又来工地勘查。我对志雄哥说“哥，我想回家了。”

   “回家干嘛？这些天正缺人手呢！”

   “我种那么几划地，也能收割了。我想回去几天收割了再来。”
   “别回去了。那么几柭（棵）庄稼，我舅舅妗子给你收割了。再说，收割不了，就是撂了，也不如你秋天在这里多干几天。这些天正缺人手，工价又高，挣得钱管够你那几柭庄稼钱。”

   “正因为我大叔大婶要收割我才着急，要是他们不收割，我倒没事。你说他们的地那么多，又要给我收割，我就怕他们二老身体吃不消了。”

   “没事。这样吧！我回头给我舅舅妗子打个电话，看他们忙不过来，让我爸爸过去给他们帮几天忙。”志雄哥说着又风风火火忙的走了。

      秋天的忙碌我是知道的。尤其是大叔大婶，他们整齐惯了，把山里家里，总要做得妥妥绪绪的。于是，我又用张师傅的电话给二老打电话。二老说什么也不让我回去。而且，大叔严厉的说“你志雄哥这里雇人，那里雇人，你回来，你志雄哥到交工时间，完成不了任务，你明年咋去干呢！”……

   打通电话，轮不上我说，都是大叔大婶不让我回去的话题，大叔严厉的训斥我。打完电话，我的内心打消了回家的念头。然而，那一个秋天，我真的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手里干活，心里是心急如焚。好在过几天，志雄哥告诉我说，他爸爸过去给我大叔帮了几天忙。我听了以后，心里多少有些妥当，可是，又一遍遍问自己“小瑞啊小瑞。你说人家大叔大婶给你干活，你已经欠人家人情了。而姑父又帮忙，你说人家给你干哪门子活啊！”我问着自己，感觉到自己仿佛就是属于天下善良人的一份子了。

   这一个秋收季节，我小瑞，只有励志好好学艺，好好赚钱，才能对得起大叔大婶，志雄哥，以及好多关心我的人，以我自己的成才报答他们了。

13.回家

   秋天，真是忙碌的季节。小时候我傻里吧唧的什么也不懂。就是在拾废纸片片，饮料筒筒的时候，常常听村里最老的哪位奶奶说这样一句话“秋天，就是天上的仙女，也下凡帮忙秋收呢！别说是人了。”那个时候我不懂这句话。现在才真正的明白，其实老人家的那句话的意思就是，无论你是娇媚玉女，还是花花公子，秋收，都要忙碌着在秋老虎口里躲食了。不然，别人家收割完了，天公不做美，打雷下雨的，绝对有可能忙碌了一年的成绩，被秋老虎夺取的一无所有。

   而打工仔又何尝不是呢！秋天，由于秋收，打工者好多人回家收割庄稼去了。在工地上，工资又高，昼夜差距也改变，天气也冷热正合适。用老人们的话说“日子短短的，一天三顿饭”的待遇，简直是打工仔们最好时机了。

   受苦人，一年也呼啦啦下来了，别说是四五个月了。转眼已经到了十月天气了。陕北天气，到了十月初，已经不是打工的季节了。工地都收拾了，有的已经竣工，有的没完工就来年继续。我也出门整整五个月了。别人是卷铺盖卷回家，我小瑞也是提前几天已经把东西装好，就等回家的那一天。

   志雄哥来到工地，把所有的工人的工资都结算了。匠人，也分上中下三种工资，小工男人女人各有不同。而我，他给我和高工资的师傅们一样的待遇。志雄哥先把人工一一叫正，工资都算出来了。然后拿着工本一一核对好天数开工资。轮到我了，我一看他给我的结算，我先是一阵诧异，然后对志雄哥说给我开得多了。志雄哥说他知道了，让我不要争议了。谁苦轻苦重，他心里有数，他也是根据苦力开钱的。

   不管咋样，我知道志雄哥给我的待遇高于其他工人。这半年，对于我来说，称得上是满载而归了。我给大叔大婶买一些补品，高高兴兴的急着回家，哪怕提前一分钟看见二位老人家，我也高兴多了。

   回家以后，大叔大婶看见我特别高兴。就是村里人看见我下车，都稀罕的问这问那。大家都说，想不到小瑞爸爸妈妈离开他那么一丁点孩子，现在都会赚钱了。我也客气而礼貌的一一回敬大家一会，跟着迎接我的大婶回到家里。我把行礼放在我家院子里，和大婶一起回到大婶家。大叔在院子里，笑得合不拢嘴了。跟着我和大婶一起回家“你大婶早几天就照上你了。你说这个灰老婆子，回不回来，是你照的。我一天也没照，不是一样样和你一起看见小瑞吗？”

   “谁跟你狼心一样了？娃娃们走了也不想。”大婶笑着和大叔争辩。

   “大叔大婶，这些天辛苦你们了。”我看着二位老人高兴的样子，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呢！

   “辛苦什么？我们也就忙了十几天，现在不忙了。”

   ……

      一家人乐乐呵呵的，有说不完的话。大叔大婶看见我给他们买的东西，谴责我乱花钱。“孩子，挣钱不容易，我们现在吃喝不受罪，你把钱攒下，以后你用钱的地方多了。”

   “大婶，我知道。你们再不要为我担心。”

   “傻孩子，不为你担心为谁担心？你玉贞姐和玉雄哥我们正不咋担心。他们现在都考上大学了，好歹以后有一碗公家饭了。就你，何时给成家了，我们就放心了。”

   “大婶，这个不忙，我还小了！”

   “不小了。今年冬天就给你瞅着，有对视茬茬，就说媳妇。”大叔接过话题。

   ……

   回家的那个下午。大叔大婶和我有说不完的话。大婶是一边忙碌做饭，一边和我和大叔说着以后的打算。吃过饭以后，大叔家来了两个叔叔，他们听说我回来了，也稀罕的和我们说说话。大婶则又炒一些瓜子，大家就说话，就嗑瓜子。一直到凌晨，才各自回家了。

快乐的梦 · 2014-12-19 12:33:12

未完待续……

榆林人 · 2014-12-19 21:56:33

又见美文，欣赏不已，问好文友。

快乐的梦 · 2014-12-31 13:56:23

14.相亲

   回到家以后，村里人陆续都来大叔家里说说话。其实我知道，大家即是被大叔大婶照看我感动了，又是都看见我长大懂事而稀罕的来看看我。当然，我也是看见叔叔婶婶们奔着我来，礼仪相待，礼貌相迎。

   当我回来这些天，大叔大婶也不咋忙了。山里的活已经干完，就留下场上的一些零碎活。今天打黑豆柴，明天打糜谷穗的闲散小活。我每天也不紧不忙的帮大叔在场上干活。大婶总是变戏法的给我们做一些好吃的。用大叔大婶的话说，一年也忙的没时间做好吃的，现在是一年的收成倒仓仓里了，应该做好吃的了。大婶不是今天蒸馍馍，就是明天泡糕。黄馍馍，油馍馍，豆腐，基本是吃遍的了。我也回家十来天都没有自己做饭了。大叔大婶说“小瑞，以后你不要自己做饭吃了，你给我们也帮帮小忙，就在我们家吃饭，一个人，罡烟打火的，吃不出来。”
我说“那咋好意思呢！”
      大叔则严厉的说“咋不好意思。我们两个人也是吃，多你一个也是吃。三个人，我们俩个也想吃饭，不然就我们两个，不想吃饭呢！再说，你是吃你的东西，我们也不给你贴东西，就是给你把生的做熟了，便宜的吃口饭而已。”

……

      从此以后，大叔为了让我在他家吃饭有理些，干什么活，也偶尔叫我，尤其是，总会在做饭前叫我。不干什么重活，就是铡铡草，或者挡挡羊什么的。

      在十一月的一天，阳光明媚的早晨，大叔叫我，我过去，大叔说“小瑞，今天好天气，我上脑畔（房顶）上用绳子吊草，你给咱接，吃过饭以后，咱父子二人铡把草。”

   “大叔，你在下面接，我在上面整，吊。”因为我知道上面即要抱，整，还要提着吊，苦重多了。而下面只要接住，磊在一起就好了。

   “还得我上上面整。中午你铡，我擩草。铡草苦重了。”大叔说着拿了一根毛绳上脑畔上。待到大婶饭熟了，我们也把中午要铡的草准备好了。吃过饭以后，我和大叔铡草，大婶则一直在我们周围走来走去的喂牲口。大叔对我说“小瑞，昨天我和你俊逸叔商量了，准备给你找媒人说门亲事。”

   “大叔，忙什么呢！不忙。再说，我这生活，人家谁家姑娘愿意嫁给我呢？”我听了满脸通红的说。

   “傻孩子，不小了，能成个家了。你这生活咋了？干干利利的，谁家姑娘跟你享福了。”

   “我，房没房，钱没钱的。大叔，不忙，等我再挣二年钱再。”

   “要什么房，钱的。你没爹没娘的，成家之事，就要我们张罗了。我原以为村里人都不管。他们不管，我和你大婶商量了，我们管。昨天你俊逸叔也说了，现在好于不得他们管，正好呢！人家别说出钱出力了，就是有这句话，大叔我也喜之不尽了。”

   “大叔，我知道。我说早，就是不想麻烦你。我知道这成家，任何时候，都要你给我张罗，但是这钱，我真的不能全靠你们啊！”

   “孩子啊！你的心我们理解。知道你不想麻烦我们。你知道吗？村里人现在看见你是个好孩子才踊跃参与，来看你。不然人家真的谁管了。不管怎样，咱们不能忘记人家对你的关心。说实话，人家都有句话，咱们就高兴了。至于钱，你也不要太负担。当年你爸爸被车碰坏，人家给的一些钱了。当时就由村委会管理着了。这么多年我们不告诉你，就是为了让你自力更生，不能依靠你爸爸的命钱，让你挥霍了你的人生。”

   “大叔，我理解你和村里人对我的期望。”我听到爸爸去世人家给的钱，村委会珍藏，真的特别特别感动。感动村里叔叔们对我的关心，以及他们对我的期望。在他们心里，从来没有把我这个孤儿遗弃，没有放弃对我的成长历程。没有放弃对我以后的人生的期望。

   “孩子，只要有对事茬茬，我们给你张罗。钱，不够众人凑。”大婶接过话茬说。

   “昂，就怕人家姑娘要房子了。”我诺诺怯怯的说。

   “没事，咱们看了嘛！人对人，事对事了嘛！她们要的多了，我们就不问了。我们小瑞一表人才，又不是问不下了。”大婶看见我泄气的样子，故意给我打气。

   ……

   自从大叔和俊逸叔说了以后，这媒婆倒是三天两头来光临。她们来了不和我说，直接走到大叔家，和大叔商量。大叔当然先是按照农村的习俗，先攀拉人家门头四区，什么人缘了，有臭没有了，对于我这个外行来说，简直是不敢相信，问媳妇就这么麻烦呢！细心的大叔，恨不得抛起人家祖坟问人家祖宗十八代的人缘，门头（当地习俗，如果老辈子有狐臭，就最讲究了。）。

   有一天，村里的俊杰叔和婶婶夫妻俩来到大叔家。坐一会就开门见山的对大叔说“俊山哥，我侄女二十五了，咱们小瑞二十七了，我看起小瑞这个好娃娃了，想把我侄女说给小瑞了，你觉得咋样？”

      “哈哈哈，好啊！你们这是高门大户。门头四区不要攀拉。记得问你婆姨时，大叔（俊杰叔的爸爸。当地人，处于对人的礼貌，就是这样带着他们的儿女直接称呼。）当年没少攀拉。大叔可比咱们细心多了。就是娃娃，咱不了解，让娃娃们互相了解吧！现在的孩子都自谈了。咱们大人就是掌握个门三户四。呵呵呵，就怕你侄女嫌咱小瑞穷了。”大叔听了，仿佛这门亲事就要成了，喜得是合不拢嘴了。


      “娃娃穷，这个没事。只要娃娃正直，穷又没根。”俊杰婶婶说。

      “ 昂，那就麻烦你们婆姨汉多跑腿了。”大叔好像压抑不住那份喜悦了，激动的说。

      “跑腿没问题。就看小瑞咋谢谢我们了。”俊杰婶婶看着我说。

      我羞得低着头，只是微笑，不会说话了。大叔说“你们说吧！猪头（当地感谢媒人的必需品）是少不了你们的。”

……

   俊杰叔两口子，和大叔大婶商量着，仿佛这门亲事已经胸有成竹似的。大家说了一会，俊杰叔两口子走了。临走的时候，大叔大婶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把这事当成一回事。俊杰叔答应没问题。我和大叔大婶把他们夫妻送出大门外。此刻大叔大婶，高兴的合不拢嘴了，仿佛他们心目中的媳妇就站在我们的地下一样。

   下午，俊杰叔过来告诉大叔，他给他妻哥打电话了。他说了我的情况，以及我的人品。人家大人答应了，愿意把他们的女儿给我。就是孩子们，需要了解。俊杰叔的意思，让我和女孩见个面，彼此了解了解对方。俊杰叔和大叔商量，过两天是我们乡镇的集市，带着我和他们大人孩子见个面。然后再做定夺。

   过了两天，是十一月十八，我们乡镇集市。俊杰叔和大叔，带着我到集市上去。到了以后，那个女孩和她爸爸妈妈也来了。俊杰叔介绍，大家客客气气认识认识。然后，他们有意无意的躲避，让我和女孩单独说话。我当时连看都不敢看她一眼，她也是羞羞诺诺的不言语。我一个男孩子，总是要打破这个僵局的。我问她“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菊”她的声音低沉，低沉的我刚刚听见。

      “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五岁。虚岁”

      “你，你看下我吗？”我说出这句话，满脸通红，好想立刻收回，可是出口的语言，咋能收回。

         “你咋问这话？咋个叫看下了？咋个叫看不下？”她偷偷的看我一眼，微笑的说。

      “看下，就嫁给我。看不下，就不嫁。”我是硬着头皮，说话了。

   “看下看不下要慢慢了解了。我现在给你也说不出来。”她脸颊红润，害羞的样子。

   “你有手机吗？有的话，号码告诉我，咱们慢慢了解。”我问她。

   “1389122****，你的了？”

   “好的，我记住了。我现在没有手机，一会买手机办卡，我告诉你。”

   “你耍赖。”她说这句话，声音明显高了许多。

   “我会耍赖吗？真的，我一会买手机，原来没有手机。”我特别坚定，证明自己不耍赖。

   “好了，我要走了。别忘了，告诉我你手机号。”她说着，慢慢走开。我看着她转身的那一刹那。她圆圆的脸蛋。殷红的嘴唇。弯弯的眉毛下，黝黑的眸子炯炯有神。一根足有二尺长的辫子，垂直在半腰间，简直犹如黑色的瀑布一泄而下。她那妖娆的身材不胖不瘦，一双黑色的高跟鞋，更显她的摇曳之身。上身白灰色针织衫，下身黑色裙子，黑丝袜。她这身打扮看似简单而显大方，色泽看似淡雅而显端庄。看着她远离的背影，仿佛就是去年那个雨夜，我眼前略过的那个梦中女孩。除了我梦幻中那套红色的裙装，其他事区，简直她就是我梦影中的化身。巧，难道还有这么巧吗？我看着她的背影惊呆了。

   她离我越来越远了。“小瑞，你在这里干嘛？”俊杰叔的儿子小吉在我的后背戳了一下，我回过神了。“昂，没事。小吉，你看见大叔和你爸爸了吗？”“看见了，他们刚才找你呢！”说着，我们俩一起找大叔和俊杰叔了。

   找到大叔他们。大叔说“小瑞，你和小吉去给买手机去。你们年轻人知道什么好，什么不好。我和你俊杰叔老了，手机这种高科技的我们是不懂。”大叔说着给我掏出一千块钱。早晨，听说我想买手机，大叔怕我把钱丢了，就说他拿着保险些。俊杰叔说“小吉，你小瑞哥买手机，你爱了，也买一部吧！”说着也递给小吉一千块钱。

   我和小吉接过钱，兴高采烈的跑到手机店。千挑万选，最后选中了一部八百块钱的智能手机，我买白色的，他买黑色的。两个人买到手机，如获珍宝，高高兴兴和大叔他们会合回家。

      回到家以后，我和小吉两个人钻头密封的研究这个不熟悉的手机。两个人练习存号码，打字，发信息等等一系列操作。

快乐的梦 · 2014-12-31 13:56:56

15.订婚前准备（上）

      我和小吉一块研究手机的操作方式方法。大叔则坐着和俊杰叔拉话。大婶忙碌的做饭，并且执意让俊杰叔父子俩也在他家吃饭。俊杰叔为了和大叔说话，留下来了。而小吉看见大婶饭快要熟了，怎么也留不住，走了。

      吃饭的时间，大婶先发话了“哎！他大叔，你看你妻哥他们看起咱们小瑞不？”

   “老嫂子，我看我妻哥妻嫂子是对小瑞满意着了。就是不知道两个娃娃看得怎样了。”

   “首先大人看起，娃娃们在慢慢了解。如果大人不满意，娃娃们就没有了解的必要了。虽然现在的婚姻是娃娃们自作主张，但是咱们农村还必定要大人们给掌握了。”

      “是啊！我感觉他们夫妻俩对小瑞是满意着了。哎！小瑞，你看见小菊咋样？”俊杰叔反过头问我。

      “我，我是看起人家了，就不晓得人家看起我不。”我低着头，害羞的说。

   “你看起就好。你看起，你们俩好好谈谈。这个事情不能说慢慢，慢慢的。人常说，热媒，热媒。亲事，能成就热滚凑热，不能晾着。”大叔接过我的话茬。

   “就是。这女娃娃大了，难免媒婆踢塌门槛。娃娃们彼此了解好了，咱们就商量的把亲定了。”大婶说。

      ……

      俊杰叔和大叔大婶商量着定亲的事情。其实他们这个时候就是在说着周围人定亲的事例。因为我和小菊目前来说，八字还没一撇呢！然而，在俊杰叔和大叔眼里，好像已经胸有成竹的把握性了。

   第二天中午，我给小菊打了个电话。小菊听见是我的声音，特别高兴的和我说话。其实那个时候，我也内心特别高兴，然而，正式和她说话，我们也没有说个什么。两个人，好像都想说很多，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

      晚上，俊杰叔来到大叔家，我们“一家人”正在吃饭。大家都客气一番，让俊杰叔吃饭，俊杰叔说他已经吃过了。俊杰叔就开门见山的我“小瑞，你同意这门亲事吗？”

      “我，我……”

      “你就说你同意不？小菊是愿意了。”

      “我也愿意。”我说话的声音特别特别小。

      “如果你愿意，我和你大叔就商量，咱们把这瓶酒喝了（当地订婚，就叫做喝酒）。”

      “你和他们娃娃大人说好了？”大叔急着问。

   “说好了。我看这门亲事能行。娃娃大人都愿意。小瑞和小菊两个娃娃成了，小瑞也享福了。小瑞从小没有父母，你看我们妻哥妻嫂子都年轻轻间，以后也是小瑞的福气。”俊杰叔给大叔大婶说。

   “是啊！小瑞也就得个小岳父岳母心疼。不然两个娃娃都小了，没个人指指点点，还真不放心。”大婶说。

   “哎呀！哥哥嫂子，这些年来，你们老婆老汉对小瑞的好，村里人都是有目共睹的。你说咱那年把我俊平（我的爸爸）哥的那两个钱放在村委会保管着了，要不然，你们对小瑞这么好，别人还以为你们有利可图呢！”俊杰叔语重心长的说。

      “唉！娃娃命苦，不管怎样，这娃娃也争气，现在长大了。再说，我们住的近，比如是你们，你们也会这样对他的。”大叔说。

   “昂。我晓得，一般人是做不到你们婆姨汉这种心态对他的。”

      ……

   俊杰叔和大叔大婶，说起我，都好像信心十足。尤其是他们对目前这门亲事，都十分满意。尤其是大婶，她觉得这门亲事成了，在小菊娘家多了她爸爸妈妈心疼我，在这边，又有俊杰叔夫妻俩多了姑侄这层关系，也对我多一份关心。

   俊杰叔和大叔商量好了腊月初六喝酒（定亲）。俊杰叔说，小菊的爸爸说了，一切都从简，不要过份严谨。不做亲是两家人，做了亲就是一家人了。他们也体谅我一个孤儿，都要靠众人张罗。而大叔大婶不这样认为。他们认为，我虽然没有父母张罗亲事，但是孩子们订婚结婚一辈子就这么一次，该有的步骤都要有。用大婶的话说，我葛小瑞虽然没有父母，但是，我是葛家一大户人家的孩子，从一个只有十来岁离开父母，到如今二十七八的小伙子了，任何事情，都不应该简简行事。

   大叔和俊杰叔商量，我既然已经准备订婚，应该给家族性的几位带头人商量商量。尤其是前几天来大叔家看我的俊逸叔和俊平叔他们。不管怎样，就是礼仪规矩，也该尊敬尊敬他们。

      大叔和俊杰叔把一切都定夺好了。大叔大婶说着喝酒需要备用的东西，俊杰叔都一一留在一张纸上。并且准备明天俊杰叔和大叔一起去街上买东西。

      第二天，大叔和俊杰叔去街上买东西，下午三点左右，真称得上是满载而归。大叔对俊杰叔说“小瑞订婚这事是喜事啊！晚上，咱们把你俊逸哥，俊伟和大队那几个管钱的人，叫一起拉拉话，喝喝酒。这是咱们的礼仪，也是咱们的心意。”

      “那就在小瑞家里吧！人那么多，在你家遭殃的。”

      “你看你说的，那是什么遭殃？大家一起热闹热闹也是好事嘛！再说，在我们家宽敞些，也好让你嫂子滚水，炒瓜子什么的。”

      “要不，我回去让我们婆姨给我嫂子帮忙来。”俊杰叔问大叔。

      “昂，看她愿意串来，让来。帮忙是用不着。你嫂子现在干这点活是干了了。”大叔笑着说。

      “呵呵，俊山哥老了，还怕兄弟媳妇了？”老哥俩一边从三轮车上卸货，一边调侃，一个欺负一个，笑声阵阵。

      卸完货，俊杰叔忙着回家了。大叔打发我，拿着一盒香烟，叫几个叔叔和村委会领导。“你去了，就是我大叔叫你们晚上到我们家喝酒。他们问你为什么喝酒，你就说商量给你订婚了。”

      “这，这咋好意思说呢！”

   “臭小子，你二十几了，说个订婚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人家和你一样大的都娃娃疙蛋了。去，胆大些。哎！对了，见人要人份理智（有礼貌）的，不要大气一马（没礼貌，理直气壮）的，人家笑话也。”大叔严厉的说。

      我答应着飞快的跑到各家各户，大叔安排的人家，递烟，打火，说明了大叔叫喝酒说话的原因。大家都乐乐呵呵答应，并且都为我送上吉庆的祝福语言。

   到了晚上，大叔家陆陆续续往来走人。来的人都是村里平时说话办事有名有枉的人，都是我的叔叔辈。还有村委会三个领导。大家都高高兴兴，为我的长大，以及今年出门学艺，现在即将订婚的事情赞美一番。大家吃烟喝酒，磕瓜子，喝茶水。大叔家烟喷雾罩，温气袅袅。家里充满了喜悦的气氛。大婶则喜气洋洋，在她的脸上洋溢着喜悦，洋溢着成功般的幸福。

快乐的梦 · 2014-12-31 13:57:25

16.订婚前的准备（下）

   相亲的事情在三四天之内就尘埃落定了。好多好多的礼仪规矩我一点也不懂，总觉得大叔他们忙的不亦乐乎。要不，人们咋总是说，就是出钱也愿意呢！用老人们的一句话来说“这是买一口子人呢！”

   看着大叔和俊杰叔忙前忙后为我张罗这订婚必备之品，我也帮不上他们什么忙，心里确实过意不去。大叔大婶，这些年他们对我的关心，我已经习惯了，而现在俊杰叔夫妻俩也忙前忙后的张罗，让我怪不好意思的。因为要是人家把女儿给别人，这俊杰叔夫妻算是娘家人呢！人家谁家娘家人跑来给婆家人帮忙，说不好听点，人家又不是愁女儿嫁不出去呢！

      而现在，一来我们本身是一个姓氏，二来，人家还是同情我这个没有父母的孤儿呢！这些好，我只能记在心里，又不好说出冠冕堂皇的感谢语。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大叔或者俊杰叔买回来的东西，我搬搬东西，或者他们说明以后，我跑跑腿，比他们快点。

   东西都治办好了，就等着腊月初六这个吉祥的双日订婚呢！六箱白酒，六箱啤酒，四箱饮料，四条香烟，一只羊的羊肉，一个猪后坐墩，瓜子花生大红枣二十斤左右，蔬菜足足十来斤，果馅一百二十个的一箱。看着大叔家地下堆放着这些订婚仪式所用的东西，我都不知道大叔大婶他们咋能记得这么齐全呢！还有给小菊准备的一套红色的内衣，订婚戒指金光闪闪。给娘家必备一万块钱，本人五万衣裳钱，金银首饰在外。这些钱，娘家也好，本人也罢，人家都没要，就是大叔和俊杰叔商量的，和村里刚刚问媳妇的人家相比，不比高家，不比底家，就是以平常人家而带。

      这样的礼数，当然小菊的父母强调了好多遍，不需要这么隆重，但是大叔大婶也有他们的想法。大叔对俊杰叔说“小瑞，也就是有他爸爸留下的几个钱了。哪怕就是没有，咱们葛家大门大户的，一门子成就这么一个媳妇，咋能让咱在别人的桥下过呢！钱，是人挣的。咱够就对了，要是不够，就是借，哪怕贷款，也把这门亲事完了，咱们慢慢开帐。钱，不够众人凑嘛！”
由于俊杰叔和小菊家是亲戚，所以一切就听大叔的安排，人家也不好意思说多说少。俊杰叔说“昂，钱不够，我也凑了。就是目前咱们拿的，他们娘家愿意退就退些，不愿意退，都接了吧！”

   “钱，这次喝酒带的差不多。你俊平哥留下六万，小瑞今年也挣得一万多。咱们这几天散般四捎（零七八碎的意思）花了三四千，金银首饰用上三四千。去时带六万，差不多够了。哎，就是我和你商量一下，给小菊买戒指了，给小瑞也买一枚吧！人家现在的娃娃都戴了，小瑞嘴上不说但是心里也爱了嘛！咱们小瑞什么也不能比别人少。”

   “能了嘛！那能用几个钱了。不要怕钱不够，不够我那多没有，几千块钱是有了。”

   “够，够了。我也给准备几千块钱，也没用。哎！咱们这几天买东西，我都留着呢！回来以后，好算账。”

   “哥，你看你说的，小瑞不信你，还是我不信？”

   “我知道了。亲兄弟也明算账呢！哎！就是喝酒，谁们去了？不行让你俊逸哥去？他在咱们族里，也是出头露面的人。”

   “哥，就你去。咋也得四五个人。一个父亲代表，一个叔叔，一个舅家人，我们婆姨汉肯定去了，论那边是姑父客，论这边是媒人。小瑞没有亲叔叔，不行看我俊逸哥去也不。舅舅，小瑞自从他妈妈走了，那几个舅舅的也不来往，你看让小瑞请了还是不。不行你就打电话让姐姐家志雄去。志雄又是小瑞的师傅，又还这去了，每个人要给小菊二百块钱了，这些年轻人还，谁在乎那二百块钱了。上年些人就不一样了，好凭无辜，人家不愿意出那二百块钱呢！”

   “也好，就按你说的。不过给你俊逸哥要说了，咋说人家也算咱们葛家这辈的大些的人了，他去不去是他的事，说不说是咱的礼仪。”

   ……

      第二天早晨，大叔打发我去离我家三十里地的舅舅家，告诉舅舅我要订婚了。

我骑着自行车，早晨冻的瑟瑟发抖。到了已经十点多了。我外婆外爷早去世了。舅舅妗子听见我来了，都先是惊讶，镇定以后，把我带回屋子。他们看见我冻的直哆嗦，妗子赶紧给我倒杯开水。妗子在做饭，舅舅和我说话。我说明了我来的事情，舅舅还没说话，妗子先开口“我们这几天忙的。要是不忙，你订婚，你舅舅高兴还来不及呢！肯定去也。”舅舅看着妗子，也只好说忙的没时间去。我从来没有见过舅舅，也找不到说话的话题，饭熟了以后，草草吃了离开他家。又到另外两个舅舅家，得到的答应相同，就是忙得没时间。我知道，舅舅们不想来，一来他们确实舍不得二百块钱，二来他们也怕我村人的唾沫淹死他们了。咋说，妈妈离开我和爸爸，影响不好。

   转眼到了腊月初六。俊杰叔夫妻俩头天下午就去了小菊家。志雄哥开着车，装上所有的必备品，我和大叔，俊逸叔，四个人吃过早饭，浩浩荡荡向小菊家的方向而去。临走的时候，大婶千叮咛万嘱咐，就怕我们撂了礼节，大叔笑着说“你放心，你以为就你能行啊！”

      我们去了以后，小菊家的亲戚来了好多好多，大家都出院子里迎接我们几个“新亲戚”。大家互相问好，递烟，打火，客客气气，喜气洋洋把东西搬回家。小菊也微笑着殷红的脸颊，出来迎接我们。

快乐的梦 · 2014-12-31 13:57:57

17.隆重的订婚仪式

   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小菊家大门外。这可是农村人的一大喜庆之事啊！村里人都聚集在能够望见我们的地方，看着我们喜气洋洋，看着小菊家亲戚家人兴高采烈，也许村里人也是想占我们的一点喜气，都在寒冷中，不忘这个吉祥的日子。

   亲戚们多，你一把，他一把，就把东西搬回去了。小菊，今天和我是最亲近的了。东西刚刚搬回去，她压低声音问我“你冷吗？”我也声音特别底的回答“不冷。”她一直跟着我并排走着。回到家里，她找了几个洋瓷碟子，给我，我们两个人一起倒了两碟我们带来的瓜子，花生，红枣，喜糖搅拌在一起，给亲戚们放在桌子上，炕上，切了几个果馅放在碟子里，红色的圆圈在果馅的中心间充满喜庆。
小菊家回到院子里，有五孔窑洞，院子宽敞明亮，院落打扫的干干净净，牲口圈落都围在后院，都收拾的利利索索，一看院子，就知道这是一家爱干净的主人。回到家里，是宽敞的前后窑，后窑挨着窗户是一盘大炕，后面则是锅台灶火，靠最后面是一个贴着白瓷砖的大水沧，她家吃的是自己打的井窖的自来水。前窑靠后面是安一个大床，前面摆着沙发茶几，茶几下面摆放在不少小凳子。来了的亲戚们，后窑炕上坐着年长的女人们，地下忙碌做饭的年轻女人，具体咋样称呼她们，我不得而知了，只听见她们个个笑声不断，玩笑话说个不停。前窑则床上地下坐着男人们，个个手里夹着香烟，拉着话，一会儿，家里烟雾缭绕，温度也高升。

      早晨，我们去了以后才吃早晨饭，这是农村人两顿饭的规律饭时。一盆五颜六色的大烩菜，一筛白格生生嘘通通白面蒸馍，一盆白花花的大米饭，一碟红黄绿色泽艳丽的就饭小咸菜摆上桌子。后窑炕上也同时摆上一个小方桌摆放着饭菜。大家客客气气，经经让让吃开饭。大家都是喜气洋洋，微笑挂在脸上，玩笑话随着爽朗的笑声都是出自同辈不是妯娌之间，就是姐夫小姨子小舅媳妇，抑或新亲戚亲家之间，他们说的是那么自然，笑得是那么的泼辣。偶尔有几个白头发的爷爷奶奶辈，一句句玩笑话语撇给我和小菊，我和小菊则红着脸，任由他们调侃。

   吃过早饭以后，小菊的爸爸我的岳父大人和大叔，俊杰叔在院子的墙角边窃窃私语讨论着小菊村的订婚规律。大叔总是多心的提着各种渠道，然而，小菊的爸爸总是笑盈盈的说“亲家，咋来咋好，什么规律不规律的，我，好说话。”于是，两家人，语言的默契，人气的满意，有什么规律再比这个好呢！

   回到家以后，这个隆重的仪式将要打开。一片寂静，大家都在先听俊杰叔这个媒人的开排。今天第一说话的权利当然属于媒人了，俊杰叔说明我们来时带的东西，大家都静静的聆听。俊杰叔交代完以后，问我的岳父大人“哥哥，你看再缺什么着不？”

   岳父大人是喜不合嘴的说“好着了，好着了！”

   大叔笑着说“亲家，要争就快争昂。你看下了没，这酒瓶子一打开，你就牛不起来了。”

   “亲家呀！我牛什么了，到任何时候，你葛家人不上我的门能行，我刘家人能不上你家门了。呵呵，这就是养女三辈底达啊！”

   “昂，还是我亲家精，怕把我们惹下，到我葛家庄吃不上饭了。”大叔和岳父大人互相玩笑几句。
俊杰叔对大叔和岳父说“哥哥（两个都比俊杰叔大），再没有什么，咱们就打开酒瓶子昂。”
   “亲家，你说真的我们撂礼着不？走在你们这，可是给你刘家人装人了昂。咱们不要在人家桥底下过嘛！”

   “好了，好了，都好着了。不接亲是两家人，接亲就是一家人了。”地下看热闹的小菊奶奶笑着说。

      俊杰叔拿出两瓶酒，同时打开，把手里碟子中的六个酒杯都倒满“来，小瑞，小菊，今天这酒可是挣钱酒昂。小瑞家的人，小瑞端碟，小菊递酒；小菊家的亲戚家人，小菊端碟，小瑞递酒。叫什么，一个不知道，一个给说说。要叫了昂，叫得大家都听见才算了。”

   “先给你大叔（我大叔代表我的爸爸）端。”俊杰叔说。

   “哎，先轮你媒人这个大功臣呢！”大叔笑着说。

   “哥哥，你先喝，今天你是出大钱的。我这个媒人当了个便宜媒人还。”俊杰叔说。我和小菊则看着他们，一个举杯，一个端盘，不知道听谁的。

   “应该先是媒人的，媒人就今天最值钱了。”地下的小菊外爷严肃的说。俊杰叔只好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今天的酒都要喝双杯昂。双喜临门嘛！”不知道人群中，谁说了一句话。

   俊杰叔喝完以后。把我们给小菊的五万块钱，给岳父家准备的一万块钱都放在桌子上。小菊的爸爸说“给娃娃（小菊）的就不退了。咱们就为了娃娃们高兴。我的我接八千，退两千。”说着数出两千块钱，放在大叔的面前。

   “亲家，不要退了，我们本身带的不多。你还要给女儿陪了，还要贴钱了。”大叔说着把钱推到岳父面前。

   “亲家，我应退的是实洛退了，不要退让了。”两亲家客气一番，大叔最后把钱收拾起来。

   俊杰叔喝完以后，不争不便，按照自然规律了。大叔喝两杯，我端着酒碟，小菊端起酒杯，双膝半跪，此刻我好想好想告诉小菊，这是我爹啊！我的脑海中，都是大叔大婶这些年为我的操劳，以及他们给予我的温暖。在我惊呆之时，俊杰叔说“小菊，叫大叔，叫响亮一点。”小菊羞涩的叫“大叔――”大叔高兴的答应“哎！”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然后他（这是他个人的钱）掏出一千二百块崭新的钞票，这钱在碟子的摆动中，微微颤动，红色的面版洋溢着一份喜庆，抒写着满满的吉祥。大叔喝完，轮到我的岳父岳母了。小菊接过酒碟，我端起酒杯双膝半跪，俊杰叔和大叔异口同声的说“叫爸，今天要改口了。”我声音低沉的叫“爸――”岳父大人灿烂的微笑着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我又转身给岳母大人“妈――”岳母大人接过酒杯“哎！”高兴的喝完了两杯酒。“老婆子，出钱嘛！娃娃们叫你，你以为好答应？”岳父大人说岳母。岳母大人笑着说“你是一家之主了，你出嘛！”岳父大人说着，从兜里掏出崭新的一百块的面额十二张。“哎呀！亲家，你给那么多？你是不是往住装我了？”大叔笑着说。“亲家，你一个给一千二，我们两个给一千二啊！”岳父大人说。“昂，我以为我堂亲家（女亲家）也给一千二了！”大家笑声洋溢在这个温暖的小屋。

      这应该是四个重要人物的酒敬完了。然后就按大小辈分，大小年龄的规律来敬酒。小菊的七大姑八大姨，叔叔婶婶，我的俊逸叔，志雄哥。大家每个人喝两杯酒以后，该出钱的都拿出自己相应的那一份子“二百块钱”。当然这出钱的有我俊逸叔，志雄哥。小菊的叔叔，姨姨，姑姑。小菊外婆外爷，爷爷奶奶我们各给装六百块钱的一个红包，他们四位老人各给我六百块钱。老人家了，就是一个礼尚往来。小菊的哥哥嫂嫂，一个侄儿，我们给他们每人装八百块钱的红包，小菊的哥哥给我一千块钱。在这个热闹的场面，除了小菊的哥哥一家人得钱而外，都让我和小菊捞了。

   在场的人，我和小菊一一都敬酒，小菊介绍，我则为难的一一称呼，爷爷奶奶，姑姑姨姨，叔叔婶婶，嫂嫂姐姐们，有的能开玩笑的，免不了“骂”我们两句。敬完酒，我悄悄的对小菊说“你们家这么多亲戚？”小菊听了笑着把我手上掐了一下“小心人家听见了！”

      敬完酒以后，没有我和小菊的事情了。我们在院子里和来的孩子们玩，家里则随意喝酒。划拳的，唱歌的，开玩笑的，好热闹也。到了下午，好几个村里人喝得酩酊大醉。岳母大人则忙碌的就做羊肉，就做猪肉，炸糕。晚饭，则是一顿丰盛的宴席。村里来的人，有的走了，有的还没走。岳父岳母忙前忙后，留这个，留那个让大家在这里吃饭。

   一次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热闹订婚仪式在夕阳西下才落下帷幕。吃吃喝喝，红红火火，胜过一场喜庆的婚礼场合。

快乐的梦 · 2014-12-31 13:59:51

18.道别

   “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句语言我不知道听别人说过多少遍，然而，我小瑞却从来没有感觉到，什么是喜事。是，是好多人给予了我感动，给予了我生的希望，每次我拥有的时候，就感觉到无比的幸福，却没有感觉到是喜事。

   然而，这次不一样了。我和小菊订婚前，大叔大婶的喜悦一直挂在脸上。订婚准备的前前后后，增添了俊杰叔夫妻二人的喜悦。今天看到小菊家满屋子的人，都因为我们俩能够在一起，大家喜悦挂在脸上。尤其是，我的岳父岳母，简直高兴的，走起路来，脚步都矫健轻盈。用那些能和我岳父岳母开玩笑的妯娌们的话说“看我嫂子哥哥，有了这个心怡的女婿，走路脚巴巴弹弦弦了。”
热闹的订婚仪式在日落西山落下帷幕。小菊家一天的热闹寂静了许多。我和志雄哥准备要走，大叔和俊逸叔和岳父岳母道别。大叔对岳父说“亲家，今天我们就把小菊请在我们家也。让小菊准备准备。”
   “亲家，今天你们别走了，你看天已经黑了。”岳父岳母实心实意想挽留我们这些新亲戚了。
   “亲家，不了，你知道了，都是庄户人家，家里牲牲口口要照料了。黑了，也车走快着了。以后咱们这是一步长路了，有走的时间也。”大叔拉着岳父的手说。
      岳父岳母看见是留不住我们了。也在忙忙碌碌给我们准备吃吃喝喝。这本身是岳父岳母的礼仪，也是订婚间的常规。（常规是，就是把我们所有带来喝酒用得东西，多少不说，都必须给“婆婆家”带回一点，讲究的目的是，女孩以后和婆婆相处的好。）岳母一手提一件（四分之一）羊肉，一手提四五斤猪肉的两个红色食品袋。俊杰婶婶一手提着够一升搅起的瓜子喜糖，一手提着六包（一包四个）果馅。俊杰叔抱着一箱白酒，一箱啤酒磊着一起。小菊的哥哥一手提着散装的八桶饮料，一手提着小菊家自己做的几块豆腐。我看着他们忙碌装车的身影，心中感觉到了亲戚之间的提升和牵挂。我知道这些厚重的“退礼”是岳父岳母的喜悦与满意，更是大叔大婶多年来照顾我的故事给予他们的感动。大叔看见岳父岳母这样厚重的“退礼”，对岳父说    “亲家，你退的比我们来时带的也多了嘛！”
      “亲家，这些拿回去，都让我堂亲家（女亲家，指的是我大婶）尝尝。”
   “那也不能这么间退吧！是不是你事先买好的，即便我们带的不够，你也准备好了退礼的了？”
   “亲家啊！你来时装半车，现在还不够两箱呢！”岳父双手拉着大叔的手说。
   “哎！小菊，刚才开始打开的那两瓶酒的酒瓶呢？给咱们带上，结婚间要当宝瓶呢！这可是你大婶特意给我安排的任务。”细心的大叔，连这个也没忘记。
   “哎呀！亲家，没想到我堂亲家厉害了嘛！你出门也怕了！哎呀！这可真是个贤内助啊！”岳父大人还没忘记和大叔开句玩笑。
小菊听见大叔说，赶紧回家，两手小心翼翼的拿出两个只留下够两口酒的酒瓶，这个结婚那日，代表吉祥喜庆的“宝瓶”一定要小心谨慎，如果打烂，就以为着不吉祥了。我们走的时候，大婶千叮咛万嘱咐的安顿我们。
   大叔和岳父岳母，以及小菊的亲戚们客客气气道别，道别的语言在难舍难分中延续，我和志雄哥则一手握着半开门的车门，等待得都有点不耐烦了，因为腊月的天气，年轻人本身穿衣服讲风度不讲温度，此刻两个人冷得瑟瑟发抖了。大叔和亲戚们大约道别语说了二十来分钟，才在彼此挥手间离开了小菊家。

19.请亲

      请――请客之意。然而请来的是第一次上门的媳妇。亲――亲情之亲。然而却是第一次上门的新媳妇。
城里人的爱情，是依靠时间的考验，谈恋爱，有的三月五月，有的三年二年，有的甚至更长久。而我们农村人的爱情，三天五天，十天八天。尤其说是时间，不如说是一瓶酒的决定。只要打开那瓶订婚酒，一个女人就属于一个男人了。我葛小瑞常常听别人家问媳妇说是出了十万八万，甚至出十几万二  十万的，我一听当时就吓得毛骨自寒，心里想，这么多钱，我看我一辈子就是打光棍了。而这次定亲回来以后心里想，人家养育了二十几年的女儿，自己出那么几个钱，就是自己的一口子人了，还说什么钱多钱少的呢！
      这请媳妇，这也是我们农村人的规律性。两家一订亲以后，把新媳妇请到自己家里，然后把所有的姑姑姨姨，妗子婶婶都请来，在自己家里吃一顿吉祥喜庆的团圆饭，亲戚们都给新媳妇几个钱，新媳妇也准备着相应的礼物，算是彼此见面礼。
      俊杰叔夫妻见我们回家把小菊也请来了，他们也和我们一起回家，咋说也侄女到自己村里，一来小菊不懂的提提调调，二来小菊刚刚订婚的女子，总要在面子上有所提调了。

   我们回来以后，已经八点多了，小菊让俊杰婶婶留在她家了，婶婶说她明天早上吃过饭一起到我家。其实，这也是俊杰婶婶对小菊的一种关心。
我们回来以后，大婶高兴的问长问短，看见我们从车上拿回的退礼，高兴的说，这门亲戚是结对了。
那个晚上，俊杰叔回家走一回，也来到大叔家，大叔，俊逸叔，俊杰叔，都对这门亲事一百个满意，大叔对小菊也是特别满意。

   别人家请来新媳妇，七大姑八大姨好热闹啊！而我，舅舅妗子姨姨都不来往，没有姑姑婶婶，没有什么亲戚。就大婶大叔这么两个亲人，也没有什么准备的。岳母也不好意思问大叔，有什么亲戚，只给俊杰婶婶说“有给小菊钱的亲戚，就以钱还礼，这样随机应变嘛！小瑞这个孩子无情无故，特别可怜，咱们也不好直接和他大叔说，咋说人家也不是爹妈啊！就这样，人家真的太好了，你说一个户家叔叔，给小瑞成掌立势，人家也贴了不少钱，精力，时间”。俊杰婶婶让她嫂嫂放心，这个人我一定给你装回来的。
   然而，大叔大婶不这样想，他们的心里，早已把我和玉贞姐，玉雄哥一样的看待了。大婶早就和她的姐妹兄弟，大姑小姑商量好了。大婶本来人善良，在亲戚们面前说话也是有一定的分量的。大婶告诉亲戚们“小瑞这几年我早已把他当做自己的儿女一样的看待了。这孩子我看得出他以后一定是有出息的，有良心的。孩子能够问下媳妇本来是一大喜事，咱们亲戚们来了给他们夫妻捧个场，也是对孩子以后人生的一大信心。现在的人，也不在那个三百二百钱上。”大婶给亲戚们先是温和的说了，然后以自己一个女人的霸气，以及结合平时对姐姐妹妹，弟媳们的好说“打算了我是这么个打算，你们如果来就来，不来你们别怕，这个钱我给你们垫也。”亲戚们听了，谁敢不尊敬她呢！都准备好了我的新媳妇请来，大婶打电话呢！
我们回去的那天晚上，大婶则一边听大叔他们“汇报”喝酒情况，一边就泡豆磺子（穿过皮的豆子），就泡米。准备明天在碾子上压糕（当地人，无论什么喜庆的事情，都免不了吃糕，意味着喜庆吉祥，也意味着油锅里炸出晦气。红白喜事，少不了糕。尤其是讲究碾子白了这一说法。生日什么节日的，都是如此。），做豆腐。
   “葛小瑞请来新媳妇了。”村里人都稀罕不过，有的人是逛面面说几句喜庆话，有的则是实心实意的来给大婶帮忙，来看我的“新媳妇”了。当然，心里准备给我的新媳妇钱的婶婶嫂嫂们，踊跃来给大婶帮忙，推磨滚碾子的。不准备给钱的，人家肯定不会来帮忙的。
      第二天，我们在吃饭间，大叔大婶对我说“小瑞，你到你俊杰叔家把小菊叫来，人家第一次到咱家，自己不好意思来。你让你俊杰婶婶也来，不然人家娃娃在咱家生生的，不好身（待）。”我嘟嘟囔囔的说“让她自己来嘛！她找不到，我俊杰婶婶能找到了嘛！”大叔厉声说“熊小子，你不叫人家，人家咋来了？”一旁好久没有说话的志雄哥说“姑舅，二十几了，还害羞了？现在的年轻人怕什么了？我和你嫂子订婚以后，比你现在胆大多了。”
我们正说间，听见俊杰婶婶和小菊的声音。“嫂子，吃饭了吗？呵呵，你们现在喝酒了，媳妇保险了，在我们家你们就不管了？”俊杰婶婶和大婶开玩笑说。
   “哎呀！他婶婶，快，快吃饭来。我们现在还正在安排小瑞呢！让他吃过饭请你们呢！”大婶端着碗，在院子里迎接俊杰婶婶和小菊了，大婶和俊杰婶婶笑得是“唧唧呱呱”的。
   三个人回到家里，大叔连忙把屁股偎了几下，说“快上炕来，你给寻两个碗，让她们吃饭。”大叔就招呼弟媳和新侄媳，就转头给大婶说。
   “你们快吃，我们吃了。”俊杰婶婶说。小菊则低着头，一言不发。
   吃过饭以后，大婶洗碗以后，忙碌的寻找滚碾子用得驴套环等等，准备压糕。碾子磨就在后院，我帮忙找外面的，大婶找珀箩箔萁什么的。这时，小菊过来给我帮忙，俊杰婶婶也过来给大婶帮忙。一会，俊逸婶婶她们来好几个。帮忙箩面的箩面，扫碾盘的扫碾盘。大家都乐乐呵呵的，有说不完的话。小菊也逐渐和婶婶嫂嫂们搭岔说话了。碾子也在压，俊逸婶婶赶来他家的驴，磨也在推着豆腐糊。热闹的院子里，女人们的笑声传在我家门外的大道上空。这时，大婶请的亲戚们相跟陆续往来走。妗子们是一伙，姑姑姨姨们则一个接一个的来了。每一个人没进院子，笑声的语言已经进来了“姐姐，我们外面就听见你们家里热闹了。”“哎呀！就缺你们呢！”中午时分，大婶已经顾不了做活了，迎接亲戚就够迎接了。
“人多好做，人少好吃”这句古语今天派上用场了。人多，女人们，外面做碾磨的，家里烧火做豆腐的，蒸糕的，真好像是过大事情了。好大的气派呀！

   一会碾子磨卸驴完毕。家里则热糕热豆腐一笼笼出屉。一边坐油锅炸糕炸豆腐，一边炒菜。金黄色的糕片上面撒上白糖，软棉花似的炸豆腐颤颤巍巍。后窑女人家就在做，前窑已经把饭菜摆在桌子上了。一盆猪肉，一盆羊肉，六个碟子新鲜菜，炸豆腐，炸糕都上筛。家里立刻一股香甜的气息拧在一起，袅袅饭香气徐徐上升，家里人言热闹非凡。热闹的场面让人感觉到大家庭的温暖，村里人，有女人来的，大婶都让我连家人都叫来，大家吃的不止是饭香，更吃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团结热闹。
      吃过饭以后，前窑后窑炕上坐满了人，瓜子花生大红枣，香烟白酒摆上桌。大家坐的是温暖，说的是团结。一直“拉拉嗒嗒（说话）”到十点多，村里人要走了，和姑姑姨姨，妗子们商量给小菊多少钱。这时，大婶一口吭（自作主张）了“姑姑姨姨，妗子婶婶们每人二百，几个嫂嫂的一人给上一百六”。

   大家都商量“是不是少了？”
   大婶说“不少了，你们都有成就（结过婚的儿女）的了，那时有的才给一百二，有的一百六。我们家小瑞是拔头梢（开始）的，你们愿意吃亏便宜了，就二百。”
   “姐姐，你看你说的，一时一个变化嘛！要那样说，我请来头一回，妈才给我十块钱。”一个妗子，我也不知道是大婶的几弟媳妇说。
   “就是嘛！嫂子，你看少不少？”俊逸婶婶说。
   “行了！就按你嫂子安排的给就对了。”前窑拉话的大叔走在洞门间说。
      大家陆续掏钱给小菊，小菊就会害羞的说“不要，不要”的。
      “拿上，小瑞媳妇请来，我们真的是稀罕也稀罕不过来呢！”姑姑说。
      俊杰婶婶偷偷的把大婶戳了一下，问“咱们咋间也？”大婶知道婶婶问得是，小菊该给还多少礼。大婶说“别忙，明天给。”
      村里人给了钱，陆续走了。大家在院子里又客客气气一阵，送客的，道别的，好一阵才安静。
      晚上，大婶家亲戚们好多。姑姑姨姨妗子们笑着说“姐姐（嫂子）做下好吃的吃不完，咱们别走。”
   大婶笑着说“好嘛！平时请你们也情不来，就是来，咋能这么齐呢！”大家有说不完的话，到了半夜，热闹了一天的家里到院子里，回复了往日的寂静中了。

快乐的梦 · 2014-12-31 14:00:25

20. 坚决的决定
   小菊是我葛小瑞家里将要增添的一口子人。然而，却让大叔大婶受操劳不说，他们也掏了不少腰包。
      头一天，白天晚上，在大叔家里乐乐呵呵热闹了整整一天，第二天，只留下亲戚们，由于昨天准备的吃喝充足，今天早晨，依然是昨天剩下的炸豆腐，又随时把留下的甜糕炸了一些，大杂烩菜，有十来个人吃了。大婶和俊杰婶婶商量着，该给亲戚们还礼的定局。大婶说“给二百的给上八十块钱，给一百六的给上五十块钱。”
      俊杰婶婶说“嫂子，你说这样少不少？”
   “他婶子，不少了。就让她们各自买得穿一件间衣服吧！”
   大婶和婶婶商量好，彼此又是一番经让。大婶说“这个钱我们出（意思是男方出。）”
   婶婶说“嫂子，你看你说的。这个我嫂子前天给我嘱咐了，我嫂子（女方）出也。”
   说话间，村里婶婶们陆续来，她们都是想叫小菊这个新媳妇到她家吃吃饭，认认门。大婶和俊杰婶婶笑着说“不了，你们的心情我们理解，小菊她娃娃间，胆子小，认门以后会认得的。”
   村里人来的来，亲戚们走的走。来来回回的人在大叔家这个小院热闹非凡。
      到了下午，大婶家的小院彻底回复了往日的平静。院子里走动的也就是我和小菊，大叔大婶。大婶的一双小脚依然来来回回拧动着，她想法设法给小菊做着吃稀罕的吃食。
   小菊白天在我们这边，晚上回到俊杰婶婶家里休息了。这也是我的岳父岳母的严厉家规，他们给俊杰婶婶叮咛，一定不要让孩子留下给咱刘家按嘴的事情。小菊也懂得母亲所说的语言的含义。
      小菊在我们这里住了三天，要回家了。大叔大婶商量，该给小菊多少钱。这次，我是执意不要他们掏腰包了，定亲的时候，大叔已经给了一千二百块钱了。大叔严厉的说“你这熊孩子，我们给也愿意的。我们倒是早就盼望能有个给处呢！”我硬不过大叔的严厉，依然顺从了大叔大婶的意愿。大婶给了小菊一千六百块钱。小菊告诉了俊杰婶婶，俊杰婶婶让小菊给大婶八百块钱，让大叔大婶给买的穿一套衣服。
   小菊回家，我骑着自行车送回去，岳母大人以我订婚后第一次去她家，给我一千块钱。岳父岳母对我说“小瑞呀！你大叔大婶对你这么好，你以后一定要报答他们了。他们平时对你怎样我只是听说，但是你这次订婚我看到了。就是谁间亲娘老子，也做到这样已经仁至义尽了。”
   “我知道了。”我也真的没有什么好的语言表达大叔大婶对我做得一切了。只有自己心里有个数。感觉自己这二三年，无论走到那里，都是那么的想念他们，总是在想，他们二老现在不知道在干什么，地里了，还是家里了。
   我在小菊家住了一个晚上，要回家了。那天正好是我们乡镇的集市，在我们这个农村，有心给人买的东西，也就是点吃吃喝喝。我给大叔大婶买了两袋奶粉，几包果馅。回到家以后，难免不了大叔呵斥一顿“你这个孩子，再不要担心我们吃吃喝喝，我们不受罪嘛！”大婶则微笑着说“小瑞，以后不要乱花钱。你看我和你大叔吃的，喝得都有了。”我则不说话，有没有我心里有数，只是这样买的吃的，我自己心里平静一些。
      一个冬天也是短暂的。转眼已经到了新年快要到了。上大学的玉贞姐和玉雄哥都回来。我们哥姐三个如今越来越情投意合的有了共同语言了。大叔对大婶说“小瑞在咱家吃住，咱们也热闹。只是娃娃大了，他不好意思。过年滚碾子推磨，做茶饭，你把他的粮食舀上些，让他也有理些。”“嗯，我晓得了。”
      大叔大婶这样的计划，确实给了我在他们家吃饭，增添一种信心。不感觉到自卑了。

      有一天晚上，我们姐弟三正在玩扑克牌，大叔大婶看着电视，一家人嗑着瓜子，大叔说“小瑞，和你商量个事。”
      “什么事？大叔。”我们姐弟三立刻静了下来，都看着大叔。
      “你说咱们正二月给你引婆姨，还是冬上再？如果正二月引，咱们要颠（欠）帐了。不过我知道咱能借下了，不要像其他人一样，要贷款引婆姨了。如果冬天下来引，你明年好好挣一年，应该不要颠帐。”
   “大叔，就冬天下来再。”我坚决的说。
      “娃娃，你看了嘛！你也现在老大不小的了，有些事情自己做主。其实也一样，现在引颠下冬天下来还一样。如果冬天引，就是不要张牙半口开那个口。不过，就是引，那天你志雄哥说了，他满搂满垫，不要其他处借。”
   “大叔，我知道我志雄哥会帮忙的。不过大叔你想想，我准备一直跟我志雄哥做了，今年人家对我那么好，我不想无辜一直麻烦人家。以后用人家的地方多着呢！”
   “昂，那就好。冬天就冬天吧！一样。”
      ……
      大叔大婶和我谈了我的事情以后。又语重心长的和玉贞姐和玉雄哥说了好久人生的道路，以及以后该有的责任。玉贞姐和玉雄哥从小就听话，对父母的教诲总是孜孜不倦的聆听着，他们仿佛在听着一堂教育政治课一般，那么严谨，那么肃然。
21.大结局决心
   人生若无坚定心，必定自毙无藏身。一个人要想别人信任自己，自己必须要有坚定的信念。不做一个油瓶颠倒不去扶，柴棍绊倒不伸手的邋遢之人。更不做感叹命运不公平，落地生根不动身的无志之人。这样才会让自己看到以后的前途与光明，更会让那些疼自己，爱自己而默默无闻奉献自己的人有信心帮助自己。
   大叔一家人对我的好，让我终身难忘。别说大叔大婶，就是玉贞姐和玉雄哥，都对我这个从小没娘疼没爹养的孩子不嫌弃。
还有村里人对我的爱戴与关心，都是我以后前行的动力。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到了二月中旬。出门打工的人，陆陆续续背着铺盖卷，向自己锁定的方向前行。当然我，也早已按捺不住这种清闲日子的流失了。每天都盼望着志雄哥打电话说工开了。时间在一天天流失，我说大叔“凑现在我在家，咱们把院子里的粪土倒出去。”
大叔总是说“不忙，不忙。就这几划地，你走了我和你大婶也种上了。”
   “大叔，今年我的地我不种了。你的地也把那些不好拿夺的沟洼地不要种了，就把平整些的种上，把我的平整些的你也种了。”
   “小瑞呀！今年我还给你种上。就今年给你种一年了，明年不给你种了。今年冬天想给你引婆姨了，种上多多少少能增加些收入。”
      “大叔，你和我大婶腿脚也不好些了，你看我大婶也偶尔腰疼，种那么多地，身体吃不消的。你们的也够多了，还给我种……”
   “娃娃，你的意思我晓得了。今年就这样躺天打轱辘都种上。明年你玉雄哥研究生也念满了，你玉贞姐也大学毕业了，没以前费钱了。我也不打算种沟沟洼洼的地了。”
   “大叔，你咋就不听我说呢！我走了，到了种地，收割也回不来，就撂下你们俩个，让我也不放心。再说，你给你自己种，还要给我种……”
   “娃娃，大叔决定的事，你别管。你看看你三爷爷，人家都七十几了，还种地了。我们论人家整整小了。”
      ……
      我无论怎样劝导大叔，他坚决要给我今年再继续种一年地。大叔的意思我也懂，他总是千方百计为我冬天结婚媳妇而做妥善的准备。可想而知，这也是大叔和大婶商量好的。
   人长说“一人帮十人难，十人帮一人容易。”众人帮衬我，我心中都有数。我常常感觉，自己欠众人的人情永远还不完的。但是我又明白，帮助我的人，他们不是奔着我还人情而来，而是他们奔着一颗颗善良的心，挽救着本不该堕落的孤儿成就一个平常人应该拥有的天地与家庭。
      三月上旬的一个晚上，我和大叔送了一天的粪土，准备就这几天种豌豆。志雄哥打电话，说明天准备去工地。我说，等帮大叔种两天豌豆再走，反正现在还没有开工，刚刚开始，再一个我也没有走了，一旦走了，再请假不好请。谁知大叔一听，让我明天就去。志雄哥听到我犹豫不决的声音，对我说    “小瑞，现在是没有动工，但是你知道我为什么没走，就叫你明天和我一起去吗？是因为今年项目部经理说了，又增加一些工程，我想把小段段让你给我管理，我看你去年干的都好，也很入群。”
   “哥，你觉得我行吗？”
   “行。你是刚刚开始，可能管理欠缺，但是我让你和我小舅子一起管理。管理上，苦又轻，咋说挣钱也比你苦行耗力强多了。”
      ……

      我和志雄哥的对话，大叔大婶一旁仔细的听着。二位老人内心喜悦。因为我能够取得志雄哥的信任和帮助，对于二老来说，比什么都高兴。

   第二天，我前包疙堆后包满的站在公路边等车，等着志雄哥来接我到工地。
村里人看见我将要出门，大叔大婶等待着为我送行，有的站下正在拉粪土的毛驴，定眼看看我，和我说几句话。有的扛着钁头，和我说几句话。大家都仿佛看到了我以往的一个流着鼻涕，捡破烂时的孩子，此刻长得高大雄伟，会赚钱的小伙子而喜悦。当人们和我说几句话以后，窃窃私语的交谈“唉！想不到这个孩子，如今也会挣钱了。将要是一个有家室的人了。”“是啊！要不，人常说，欺老不欺小。当年他妈妈走了，他爸爸死了，谁能够想象到，这个孩子能起什么大气候呢！”
   看着村人对我的礼貌问候，听着他们窃窃私语的议论，看着大叔大婶佝偻的身子照我的目光，想象着志雄哥对我的帮助，以及脑海中小菊可爱的样子，让我有了一个坚定的信念“我葛小瑞必须要不负众望，为我自己，为关心我爱护我的人打造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更要为我和小菊以后的幸福拼搏，建造属于自己的家园。为大叔大婶这些年来，为我付出的艰辛，回报我以后的人生奉献。”
   想到这些，我的眼前仿佛立刻呈现出我劳动成果所营造出的一片辉煌的天地，在这一片天地，我建立起自己的家园，大叔大婶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我和小菊手拉手在后面走，我们的孩子在前面喊着“爷爷奶奶”向大叔大婶跑去。
   明媚的阳光照耀着我和大叔大婶张望的眼神。志雄哥的车站在我的面前“小瑞，小瑞――”志雄哥的叫声唤醒了我，眼前的美景回到现实中，大叔大婶帮我往车上拿行礼“孩子，一定要注意自己，多时打个电话昂――”
   “知道了，你们放心――”
      我们走了。越走越远。车内承载着大叔大婶的希望，承载着我拼搏的心情。承载着我的励志心情。承载着我心目中美好的家园。
――先苦后甜，励志故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