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备无患 发表于 2016-3-26 10:20:46

【有备无患的长篇小说】李巧珍——五十三

         
巧珍在孩子小时候挨了不少皮肉之苦,安丽容一无所知,甚至她同院子住的婆婆嫂子也不知道。巧珍真正的意识到,自己就是妈妈的缩影。爸爸经常打妈妈,巧珍常常是以泪洗面。而今,又让她重温妈妈的样子。巧珍也像妈妈当年一样,总是怕人笑话,即使史勇打她,她依然照样给他们父子做饭。反倒史勇,打了老婆以后,不干活,也不管孩子了,都是巧珍的活了。在四月的一个雨后的下午,史勇又开始对巧珍打骂,肉烂皮绽的巧珍挨打以后委屈的夜里哭,她哭一夜,史勇都不说自己错了,或者你不要哭了的柔软话。后来,练就了巧珍倔强的脾气,你史勇今天把我打了,我不哭,反而和孩子们家里唱歌!其实这样适得其反的改变,让她把委屈都憋在心里了。这样的憋屈,让他们家人知道了也装作不知道。巧珍呀!不像是九十年代的小夫妻,打架斗殴是司同见惯的事情了。

      巧珍的二儿子史鹏飞两虚岁,还不会走路的时候。史勇突然有了不想教学的想法,于是便和巧珍商量,打算去北京投奔他的舅爷爷,找一个好的差事做,因为民办教师的工资少的可怜。但是史勇又不敢对爸爸妈妈说,所以他给爸爸留了一封信在爸爸的箱子里,在一个早晨说赶集了偷偷的踏上走北京的列车。史勇走了在北京待了一个多月,他舅爷爷打发他回来,答应有机会再让他去。所以回来以后,史勇的教学生涯结束了。到了第二年,他舅爷爷让他过去和亲戚干,他亲戚是做生意的。干了二年,生意不景气,史勇又回来了,开始他的打工生涯。
      
       要说这农村女人就是这样,类似这样打打闹闹的婚姻有很多很多,但是这些女人,一旦成为他们的妻子,就一心一意的守候着这个家。任劳任怨,只盼着儿女幸福,家庭和谐,出门之外的老公平平安安。巧珍呢!从小是一个内心细腻的女孩子,虽然老公动不动对她拳打脚踢,骂骂咧咧,但是老公走了,她也特别想念。巧珍从小呢!就喜欢一个人走路哼着小调,自己心目中的向往,编积成一句通顺而吉利的语言,唱出来,这些词语编辑出来以后,她不敢给别人说唱,就自己走路哼唱着。当然,史勇走了以后,她唱词里少不了对史勇的念叨和希望他平安。就在一个刚刚过完新年的某一天,史勇又出门打工去了,这一次走了,也许又是一年时间。当然,史勇走的时候,巧珍确实依依不舍,但是一旦史勇走了,巧珍不像其他女人一样,把思念挂在嘴巴,然而她却显得那么的平静,外人根本就看不出来巧珍有任何思夫的表情。就在史勇走了的第二天,巧珍因为喜欢看小说,于是便向她原来的同学武德借了一本《杨家将》小说看。

       早晨巧珍借回来的小说还没来得及看呢,中午同学武德便喝的醉醺醺地来到巧珍家中。本来巧珍家中压根儿就没来过陌生人,因为巧珍从来就不喜欢串门子数板凳的,一天到晚她除了看护俩儿子便是干家务活儿,晚上孩子睡着了,自己孤夜难眠便看小说。这同学的意外到访使她很吃惊,
巧珍暗自寻思:“这个武德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借给我书看后悔了,现在打算要回去?要是那样你的人品也太差了,不就是一本书吗?又看不坏、吃不掉的,竟然如此小气!”
心里疑惑脸上不能带出来,大面儿上必须要过得去。
于是巧珍一边把武德让进屋中,一边说道:“让老同学见笑了,我这破破烂烂的家实在跟你家没法比!”
坐到炕沿儿上的武德,两只眼直勾勾地盯着巧珍,满口酒气地说道:“巧巧巧珍,咱咱都是老同学了,又是同一个村子住着,谁谁谁还不知道谁是咋回事吗?我知道,你拉扯俩孩子不容易,我哥史勇也不在家,真是难为你了......”
巧珍打断武德话茬问道:“老同学,你是不是借给我书看后悔了,现在打算要回去?”
武德一听巧珍这样问,马上说话就不结巴了,把脸一绷说道:“巧珍,你把我武德当什么人了?甭说借一本小说看看,就凭咱俩这关系,你就是永远不还给我了,我都不会说什么的!要是咱俩再把关系往前近乎近乎,我愿意为你买回所有你想看的小说!”
巧珍面无表情地问道:“武德,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武德说道:“老同学,你上学的时候那么聪明,现在不会是跟我装糊涂吧?你这刚刚结婚没几年,史勇就外出打工走了,这一走就是一年,就你这如狼似虎的年龄,难道一个人不寂寞吗?你觉得生活的幸福吗?”
巧珍一听武德这样说,马上把脸色一沉,毫不客气地大声对武德说道:“我很好哇!我觉得我很幸福,史勇出去是挣钱去了,他是为了我们娘儿三个能够过上好的生活而走的,男人为了自己的婆姨孩子去打工挣钱,难道我不幸福吗?谁告诉你我寂寞了,我每天有两个儿子陪伴着,我的家里热闹得很,你从哪里看出我孤单寂寞了?咱俩还真没白同学一场,你还记得我上学时不笨!告诉你吧,我现在比上学的时候更聪明了,谁也甭想在我面前耍小聪明,再就是我现在读书,可以做到一目十行,你的《杨家将》我已经看完了,正打算给你送回去呢,现在你来了,我倒省事了,现在你就拿回去吧!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不留你了,请自便吧!”
武德听完巧珍这番抢白,一句话也没有了,拿着自己的小说灰溜溜地走了!
自打这次之后,武德在遇到巧珍的时候,能躲避尽量躲避,实在躲避不及的话,也只是红着脸对着巧珍呲呲牙,然后低头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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