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淡定自若 于 2016-4-1 10:21 编辑
一片片,一团团,一簇簇的五龙洞杜鹃花,再一次影影绰绰撞入我的眼际时,我有一种梦幻般的错觉,仿佛与初恋的情人撞了满怀。 10年前,我以一个乡镇代表应邀参加五龙洞开园仪式。在登临海拔最高的呼龙台时,眼前青山绿树之间突然出现一片云蒸霞蔚绯红,朵朵花儿如红色的玛瑙,迎风玉立,娇艳欲滴,让游客们惊叹不已,经导游介绍这是高山杜鹃。就这样我与五龙洞杜鹃不期而遇,惊鸿一瞥,一见钟情。 刚刚开园的五龙洞森林公园,那时候像一个刚过门的农村媳妇,还显得古朴和矜持,一身素洁的翠绿上衣,各种树木构成灰色的条形裤,一双淳朴黄土布鞋,衣服上点缀一簇簇绯红杜鹃花团,掩不住招人的妩媚和风情。一团团,一丛丛杜鹃,红的如火,粉红如霞,粉白点缀其间,花瓣儿密密匝匝,蕊靠着蕊,瓣贴着瓣,相互依偎竟相辉映,绽放的那么热烈,那么无畏,那么绚烂,使观光的游客惊叹不及,流连忘返。 自从邂逅五龙洞的高山杜鹃,我有一种“结缘”的感觉,它常常出现在我的梦里,让我牵肠挂肚。从此每年的暮春时节,我不管多么的忙,多么的遥远,我都要约上同伴,如期与五龙洞盛开的杜鹃相约。静静站在它身旁,轻轻抚摸它柔嫩的肌肤,深深的吸食它淡淡的清香。一种好久不见的冲动,撞击着我心底最柔软那一块肋骨。 遥想当年杜鹃泣血,皆为一个情和爱字。李白在《宣城见杜鹃花》曰:“蜀国曾闻子规鸟,宣城还见杜鹃花。一叫一回肠一断,三春三月忆三巴。”杨万里的《杜鹃花》“泣露啼红作么生?开时偏值杜鹃声。杜鹃口血能多少?恐是征人滴泪成”。杜鹃花盛开时节,是杜鹃鸟凄婉啼春之时,于是便衍生出望帝啼鹃、杜宇化魂、索玛花神种种传说,杜鹃花亦便于艳丽中充满悲情,传奇的悲情故事给杜鹃花披上了神秘的色彩,每一个到这里的游客,目睹这里生长茂盛的高山杜鹃花,无不生出绵绵乡思、思恋之情。 人一生会遇见各种各样的花花草草,有的看后转身忘记,而五龙洞杜鹃让我低眉、驻足,回首难忘。它生长在这海拔2000米以上的森林中,以柔而秀,温而雅的气质温暖着生灵,以皎洁如处子;淡而雅香气滋养着生灵,亭亭玉立,姹紫嫣红姿态,感动虫鸣为它演奏,飞蝶为它跳舞,日月为它普照,静静的、淡淡的伫立在万树丛中,坚守着自己的初衷,不浮不躁,不卑不亢,淡然吐露自己独有的芬芳, 给偌大森林增添绚丽的色彩。它不苟且不俯就不妥协不媚俗,遵循自己的花期自己的规律,没有悲伤,没有犹豫,顽强的绽放一生美丽。 有人说,五龙洞因为杜鹃花更显柔美 ,山峰更显灵动和妩媚,你芬芳味道唤醒沉睡千年的大山,吸引万千游客纷至沓来,纷拥而至一睹你绝美的容颜。五龙洞森林公园因此而脱掉了土布长褂,注入太多的现代元素,堆砌没有温度的混凝土台阶、扶栏,建造千姿百态的凉亭、观景台,尽管你还伫立原来的位置,但远不是初见时模样,看上去更加新潮和现代,但失去了往昔的纯秀和典雅,大方袒露胸怀,接纳四方游客。 然而杜鹃花,在日渐喧嚣华丽的世界里,淡然花开花谢,无论成为谁眼中风景,妆点了谁的梦,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在平凡的年华里活出真性情,一朵朵嫣红靓丽的花朵,宛如满天繁星,在初春的天幕上,用澎湃的激情照亮每一个观看者的心,成为人们眼中最灿烂的风景。 望着落英飘飞的杜鹃,捡拾一枚掉落的花瓣,夹进回眸的深情里,等你翩跹入梦,了却千转百回的痴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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