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姓兄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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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655 | 回复5 | 2016-6-7 20:55:4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简单点儿可以,太复杂不行。嗨,慢慢学嘛!”
     “你也潇洒不了几天了,快开学了。”
      “是呀,后天就去校报到。”
      “哥哥给你买了件风衣,作为新学期的礼物吧!你先试试,然后我们一起给爸爸妈妈做饭。”
     “真的?我的好哥哥哎!”小英子高兴地跑过去,搂住哥哥的脖子在他脸上使劲亲了一口。
      文斌在家里,也只能待两天时间。两天后,就要去郑州大学报到了。当然,全家暂时都要围着他上大学忙活了。
       尽管“文革”批判“读书当官论”,但大学生国家包分配却是事实。大学毕业后,不一定每个人都能成“名”,成“家”,当高官,拿高薪,出人头地,至少“铁饭碗”基本上拿定了。对于期待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家庭,考大学,被视为通往彼岸的一座金桥。
      作为党的基层领导干部的周明凡,对儿子却另有厚望。他出生于河南灵宝一个乡下集镇,家庭谈不上显赫,也算得上书香门第。爷爷晚清中过秀才,无奈仕途无望,做了一辈子清贫的教书匠。父亲也曾苦读寒窗,偏偏赶上战争动乱的年代。只能靠跑点儿小生意,勉强养家糊口。因此,在那样困难的环境里,家庭能把他供到师范毕业,的确实属不易。
           早在读师范时,他就加入了中国共产党。解放后,党把他由一个小学教师,培养成一位乡镇级的领导干部。至今,二十余年的风风雨雨过去了。在封建社会,有“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的说法。天地变了,思想观念也应当变。现实生活告诉他,要想善始善终,真正成为一个合格的,共产党的领导干部,哪怕就像他这样八、九品的小芝麻官儿,也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儿子读中学时,曾说过,将来要当县以上干部。他当时批评儿子是一个小野心家。他不希望儿子把人生理想的目光盯在官位和金钱上。只要有点儿真才实学,有点儿抱负和作为,像自己那样不为虚名,不谋私利,脚踏实地,勤勤恳恳给人民群众做点儿有益的事情,就很不错了,也很不容易了。
有一次在县里开会,龙泉公社的马书记告诉他,说文斌干得不错,下乡第二年就入了党,大王庄大队党支部把他作为接班人来培养。对这件事,他是支持的。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能把一个千把人口的大队工作,搞得生龙活虎,有声有色,不仅需要很高的觉悟,而且需要一定的水平和能力。显然,这对儿子是一个很好的锻炼。
         上大学,他认为对儿子的发展成长而言,是一件锦上添花的事情。多学点文化知识,拓宽胸怀和视野,无疑,对儿子的未来,会增加更多的后劲儿。所以,大学梦,不仅是儿子自己的梦,也是全家的梦。
        继母清菊,除了为儿子上大学感到高兴外,同时,也为儿子的婚姻大事操心。二十六岁了,对象还没着落。工农兵学员一般学制三年,大学毕业就二十九了。哎哟咳,这可怎么得了。
        当妈的心里急得不得了,可文斌自己却像没事人儿似的。别看这小子平时对父母唯唯诺诺,温顺孝敬,其实内心里主意正得很。对你不争不吵,不声不响,闷着头做事。往往事情做得十有八九了,才告诉父母。这次上大学也是,通知书拿到手了,才打电话告诉父亲的。
他不是一个心里没谱的人。二十六岁了,难道自己的婚姻大事真的没考虑?不见得吧!一定要好好问问。否则,过两天他不清不浑,一拍屁股走了。当娘的对这件事,还要悬着,惦着,心里七上八下,不得安宁。
       清菊关心儿子的婚事,最近还有一个甜丝丝的念头,在心里隐隐约约地涌动着。外甥女素馨,今年十八岁了。有文化,模样儿俊。心地善良,性格温柔。那可是百里挑一的好姑娘,过了门儿,准是个好媳妇儿。新社会,婚姻自主,清菊并不想刻意去勉强玉成。不过,如果有可能的话,岂不是更好。文斌和素馨虽为姨表兄妹,两人并无血缘关系。文斌是周明凡前妻所生,素馨是清菊的亲外甥女。
       上一次询问儿子婚恋之事,问来问去,问出一个军人的未婚妻来。为此,明凡还发了脾气。这一次,不知儿子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
吃过晚饭,清菊和女儿一起来到文斌房间,帮他整理行装。后来,她把女儿支开了。为的是和儿子好好聊聊,仔细听听儿子的真实想法。


                                                                                         三


        不过,平心而论,文斌对自己的婚恋之事,眼前脑子里的确一片空白。同慕兰的爱情,虽然已经决绝。但是,失恋的苦恼,依然在心灵深处隐隐作疼。其他姑娘,暂时还走不进他的心里去。
       所以,当妈妈又问及他的婚恋之事,他坦诚相告,目前还没有任何考虑。清菊闻言不禁心中窃喜,本想把素馨提出来听听儿子的想法。但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现在年轻人思想比较活跃,因而,婚恋之事,较之过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显得复杂而微妙。还是慎重些,从长计议为好。
文斌去上大学了,家中的三口人,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又恢复了昔日的温馨,平静和恬淡。
        大学生活的新奇,求知欲望的复苏,以及两年停课“闹革命”、五年农村劳动锻炼之后,学生时代的重新回归造成的某种压力和紧迫感,使他心无旁骛。当务之急,是在新的环境下,尽力尽快去酿造一个从容自如的新常态。好在他“老三届”的扎实功底摆在那里,适应起来也快。
     那是一个特殊的年代,有着特殊的情况。虽然同为大学生,入学程度可谓参差不齐,甚至五花八门。其中,有文斌这样的“老高三”,也有“老初三”,以及后来的 高初中毕业生。在学业上,文斌的优势显而易见。看年龄,就略显尴尬了,他比同班年轻的同学要大许多。
           圆了自己的大学梦就是最大的欣慰,与此相比,其他的不尽如人意,都是微不足道的了。
         大学里,女孩子的确是很多的。其中不乏出类拔萃者。不过,爱情是很微妙的,并不仅仅是个“才”和“貌”的问题。两人是否投缘,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好容易遇到一个足以让他心旌摇曳的女孩子,人家已经名花有主。有的女孩子主动向他频现秋波,他对人家却找不到感觉。
        “爱情是可遇不可求的,随缘吧。”他也只能这样自己安慰自己了。并且,有了和慕兰相爱失恋的心灵创伤,他也时刻提醒自己:爱情这根“高压线”是不能轻易触碰的。任何轻率和盲目,到头来,都会付出沉重的代价。
       和慕兰分手,可以找出诸多理由来。但是,来自他心灵深处的,还是这张大学文凭让他鬼迷了心窍。慕兰是他的至爱,是他心仪的女人。他渴望苍天有眼,能给他重新复制出一个慕兰来。
        就这样,和慕兰分手之后,苍天没有给他复制出一个慕兰式的恋人,却给他送来了一个贴心知心暖心的“小妹妹”。她,就是妇女队长白玉梅的大女儿刘翠英。
          起初,白玉梅的确有把女儿翠英同文斌撮合在一起的意思。不过,她是一个冰雪聪明的女人。只是做了些暗示和试探,而不把事情挑明。目的就是给自己留一条退路,将来好做人。否则,一旦把事情挑明,万一被文斌断然拒绝的话,不仅互相关系搞僵了,自己的颜面也丢了。特别是对于女儿,这样一个自视甚高,尚未出阁的妙龄少女而言,人前人后,岂不是无地自容?
        当然,文斌也不是笨人。他岂能不知白玉梅的意思?在他看来,翠英的确是一个善良美丽,又十分可爱的姑娘。翠英虽然没有慕兰秀外慧中的优雅、细腻和端丽,却有着小家碧玉的乖巧、朴实和纤柔。喜爱的愉悦,并不能等同于爱情的震撼。他和翠英之间,还撞击不出爱情的火花来。对白玉梅的暗示和试探,他只能用善意的装聋作哑,答非所问委婉地表明自己的态度。
       翠英虽然年纪轻轻,却是一个十分痴情执着,又很精明理智的姑娘。她对文斌的仰慕和暗恋,潜移默化间,已经很久了。其实,这是很自然的事情。虽然在偏僻的农村,陈腐的思想观念和落后习俗,还有根深蒂固的残余,毕竟解放二十多年了,恋爱自由,婚姻自主,已成社会的主流。一个怀春的少女,钟情于喜爱的男子,自在情理之中。
        她渴望见到文斌,一旦两人偶尔相遇,便有一种暖融融的羞怯在胸中涌动着。甚至芳心怦然,手足无措。在众人面前,她喜欢躲在一边,羞答答的,偷偷的欣赏文斌言谈举止中,那种男子汉味十足,又富有教养的洒脱、明快和干练。当听到别人对文斌的赞美和赏识,她会有一种自豪感。下意识里,似乎感到文斌已经属于了自己。在甜蜜的梦乡里,又有许多羞得令人两腮发烫的想入非非。
        她虽然痴情,却并不愚昧狭隘,甚至别有一种豪爽尚义的侠骨柔情。  
       当她渐渐明白了,以上种种,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自作多情。文斌对自己的心思,完全是一副浑然不觉的模样,根本就无动于衷。她为此伤心过,苦恼过,夜深人静时,蒙着被子痛哭过。
        她也曾准备,像许多年轻姑娘对惹恼自己的心上人发狠时那样:恼恨他,不理他,一辈子再不见他!但是,等头脑冷静下来之后,再仔细想想,自己根本做不到。
       人家文斌什么时候招惹过自己呀?对她从没唐突过,也从没冷落过。甚至言谈话语中,对她还充满了喜爱。因为她的秀丽和乖巧,村子里的人谁不喜爱她呢?就连赶集从村头路过的邻村老大娘,见到她,也会夸赞地说:“哎哟,这是谁家的小姑娘,长这么俊!”
       显然,文斌对她的喜爱,是一个大哥哥对小妹妹的喜爱。是一个善良的成年人,对一个天真清纯,聪明俊俏的小丫头的喜爱。每次探亲回来,路过县城,文斌总是要给她买点儿小礼品的。一般都是女孩子喜欢吃的糕点和水果糖之类的,虽然不值几个钱,但对一个下乡知青而言,舍得花这点钱,也是一份情谊。因为翠英家里弄点好吃的,白玉梅总会让翠英把文斌喊过来一起吃,或者让翠英给他送去一点儿尝尝。农村,是很在乎邻里和睦,礼尚往来的。
      文斌是从不给翠英买衣物和修饰用品的。这并非是小气,而是一种细心和聪明。
       有一次,文斌探家回来,给翠英带了一盒大白兔奶糖。另外,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花花绿绿的泡泡糖,一起递给了翠英。白玉梅见状,捂着肚子弯着腰,把眼泪都笑出来了。说:“文斌啊文斌,你知道您翠英妹妹多大了?你还给她买泡泡糖吹着玩?”
        见触及到敏感问题,翠英的脸儿羞红了,忸怩地说:“娘,别说了。俺喜欢嘛!”
       “玉梅婶儿,是这样的。俺家那个小英子专门捎信让给她带大白兔奶糖和泡泡糖,都是女孩子嘛!我想,翠英妹妹也一定喜欢。”文斌难为情地笑笑说。
       “您小英子妹妹多大?”
        “十来岁了。”
         “十来岁了,还吹泡泡糖玩?在农村,都当半大劳动力使唤了。到底是干部子女啊!”白玉梅似乎意识到自己话说多了,于是,嫣然一笑,话锋一转,说,“您翠英妹妹虚岁都十八、九了,这要是过去的规矩,生的娃儿都会喊‘娘’了。”
       “娘,你又乱说。俺才不急着嫁人呢!”翠英满脸飞红,把细长的发辫往背后一甩,低下头,扭着纤细柔软的的腰肢和翘翘的圆圆的臀部,匆匆回房间去了。
院子里,只剩下白玉梅和文斌默默地站着。他们看着翠英的背影愣神儿,一下子不知说什么好。
        文斌终于打破了沉寂,说:“我看两个小妹妹都很聪明,都很可爱。应该差不多,一样吧。”
      “我看你小子是装傻充癔症,一个是读小学的丫头片子,一个是粉面桃腮,含苞待放的妙龄少女,怎么会一样呢?”白玉梅心里这样想,却不便说出口来。她毕竟读过几年书,并且天资聪慧,有着一定的社会阅历。深知有的东西,是你的别人拿不走,不属于你的,也争不过来。勉强无益,不如顺其自然。于是恬然一笑,说,“小英子可是你的亲妹妹啊!”
        “亲妹妹不错,只是太顽皮了。总喜欢拿我出洋相,寻开心。还是俺翠英妹妹好,善于理解人,也很会关心人。玉梅婶儿,你放心吧!我会把翠英妹妹同小英子一样,当亲妹妹看的。”
      “是吗?好,好啊!翠英能有你这样一个好哥哥,也算是她的福分。”
       这天晚上,夜深人静时,白玉梅突然心血来潮,对丈夫刘福贵说:“当家的,我看哪,文斌这孩子确实不错,本想把他和咱翠英说合说合。现在看,人家家里很可能已有了打算。可是呢,咱翠英对人家还是恋恋不舍,我也实在太喜欢这个孩子了。你看这样行不行,让他们拜个干兄妹如何?既然做不了夫妻,就做兄妹呗!”
        刘福贵外号刘老蔫,在外面,随大流,没自己的主见。在家听老婆的,夫随妇唱。是全村儿公认的“三杠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男人”。不过在今天这件事上,他慷慨陈词,倒显出几分男子汉气概来。
        “你呀,你呀!在外面大家都说你猴儿精猴儿精的,其实呢,终归是头发长,见识短,妇人之见。”在被窝里,刘福贵用手指点着妻子的额头,说,“你好好想想,如果咱翠英认一个年轻人为干哥哥,街坊邻居会怎样看怎样想?村子里本来有几个人就爱嚼舌头,无风也能给你掀起三尺浪来。你出这么个馊点子,不是没事找事吗?经他们添油加醋,还不知会给他俩编排出个什么故事来呢!到那时候,你让咱翠英怎样嫁人?以我说呀,什么哥哥长妹妹短的,他们两个年轻人愿意怎么喊就怎么喊吧。你让他们一拜干兄妹,就说不清楚了。你说是吧?”
      “嗯,你说的有点儿道理。今天算你刘老蔫儿瞎猫撞上个死耗子,蒙对了。”白玉梅叹口气,接着说,“唉,翠英这孩子太重感情。文斌这么好个孩子,我也真的 有点儿舍不得。”
       “咳,这也好办。”刘富贵一本正经地说。
      “好办?”白玉梅感到丈夫好像吃了开窍丹,一下子主意多了起来。于是,侧耳静听下文。
       “嘿嘿,”还未曾开口,刘福贵先自己憨笑起来。说起话来,舌头也不利索了,“我,我,这样想,能否让文斌,嘿嘿,你先别笑,让文斌给你我当干儿子。喊我干爹,喊你干娘……”。
      “哈哈,哎哟,笑死我了。你可真会胡说八道!别往下讲了。”白玉梅笑岔气了,直揉心口,然后做了个深呼吸,忍住笑,说,“我原来以为你吃了开窍丹,有点儿灵气儿了。现在看,你吃的是灯草灰儿,说话轻飘飘的,不知道自己是老几了。我说让他们拜干兄妹,那是两个年轻人互有好感,有一定的感情基础。你以为你是谁呀?!人家是公社党委书记的大公子,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帅小伙儿,凭什么要认你这个土老帽儿当干爹呢?难道是凭你三杠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老蔫儿劲儿?哈哈,你这才是真正的馊主意呢!压根儿就不靠谱,不着调儿。唉,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就别瞎操心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一切顺其自然吧!”
人,只要摆正了自己的位置,理顺了自己的情绪,就会有一种释然,一种轻松和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又是一年过去了,文斌和翠英之间,少了一些自私敏感的猜忌,多了一些推心置腹的坦诚;少了一些矫情和羞涩,多了一些洒脱和爽朗。这是另一种真情,另一缕人生的阳光。
      文斌收到了入学通知书,就要离开大王庄的父老乡亲,去郑州上大学了。五年来的朝夕相处,大家的感情还是很深的。互相之间,都有点儿依依难舍。白玉梅眼圈红红的,翠英更感到空落落的,心里有一种难言的惆怅。
       弹指间,两年过去了。两年来,文斌每次放寒暑家,都要去大王庄看看,住个两三天。
       这两年,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具体办法也灵活多样了。大王庄大队,也没有再接受新的知青安排任务。文斌住那个小院子,本来就是借用大队副业组的,现在又归还给了他们。所以,他以后回来,就住在白玉梅家中。翠英的哥哥双全参军去了,房子是空的。
      刘福贵憨厚实诚,白玉梅热情善良,翠英乖巧伶俐,加上文斌睿智洒脱,大家相处得温馨和谐,轻松愉悦。每当看到此景此情,白玉梅总有点儿迷惑不解,既然关系这么融洽,为什么两人就不能成为夫妻呢?女儿肯定是没问题的,问题还在文斌身上。这个年轻人的心思,实在让人费琢磨。不过事情都过去了,女儿已经走出了感情纠结的阴影,两个人兄长妹短的,大家亲亲热热,真的好得像一家人一样。其实,这样也蛮好。
翠英会做一种葱油饼,圆溜溜的,有巴掌大小,酥脆柔嫩,油而不腻,文斌吃起来特别香甜,可口。他每次回来,翠英都会给他亲手做一次,让他吃个够。
不仅饼好吃,而且翠英做饼的动作,轻快娴熟,富有节奏感,很耐看。
      你看,她把细长的两根发辫盘在头顶上,再用发卡固定好。把一条花水裙,干净利索地在柔软的腰间系好。然后,捅炉子,切香葱,备好油盐佐料,安放好煎锅,然后舀水和面。忙忙碌碌,蹦蹦跳跳,就像一只美丽的花喜鹊,在绿荫枝头嬉戏。脚步,如同踏着鼓点儿,轻快而从容。最好看的是她那双和面的小手,雪白柔软的面团,被她那双美丽灵巧的小手,飞快地揉搓着,旋转着,就像杂技演员在玩杂耍似的。每当此时,文斌喜欢倚在厨房的门框上,含笑欣赏她的背影。
不过,这种食物只能偶尔招待客人时,点缀一下生活,不能经常吃的。那时白面还是很金贵的,平常吃不起的。
      第一次看翠英做葱油饼,是他刚下乡不久。翠英奉母亲之命,专门招待他的。那时翠英才十四、五岁,还是一个身材单薄,天真烂漫的小姑娘。
七三年秋天,听说他要上大学了,翠英专门由卫生院请假回来,中午为他做葱油饼践行。那时翠英十九岁,已经是一个柔情若水,曲线迷人的待字少女了。按照农村早婚早育的风气,翠英早就应当做人妻,为人母了。可是,至今竟然对象都没找。
他倚着门框,看着翠英窈窕的背影,浮凸有致的诱人曲线,一个念头在他内心深处悄然涌动:将能谁能娶翠英这样温柔美丽贤惠的女人为妻,肯定是最有福气的男人。
      此时的翠英更是心事重重,她不时回过头来,迎接文斌那灼灼目光。那种含情脉脉,欲言又止,强颜欢笑的无奈神情,把文斌的心揪得酸溜溜,隐隐做疼。
看来,以他们这样的情景,要维系那种纯洁的兄妹关系,就如同走钢丝。日久天长,稍有走神儿失衡,就会坠入情网,难以自拔。不过,还没等到日久天长,他们就先后出情况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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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清风 | 2016-6-8 07:27:34 | 显示全部楼层
编辑有些乱了。一,发稿请用四号宋体字。二,起始行请按发文常规空两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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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山 | 2016-6-8 12:49:44 | 显示全部楼层
欣赏大作,问作者好.期待精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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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国岭 | 2016-6-8 14:34:38 | 显示全部楼层
妖怪山 发表于 2016-6-8 12:49
欣赏大作,问作者好.期待精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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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国岭 | 2016-6-8 14:34:57 | 显示全部楼层
徐玉虎 发表于 2016-6-8 07:57
期待你的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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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国岭 | 2016-6-8 14:35:15 | 显示全部楼层
海上清风 发表于 2016-6-8 07:27
编辑有些乱了。一,发稿请用四号宋体字。二,起始行请按发文常规空两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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