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文学征文】【王文汇小说】右耳灵异(上)
本帖最后由 水菱 于 2015-1-9 00:36 编辑右耳的突然病痛，让我经历了一次痛苦体验，同时也开启了我无法解释的神秘际遇。 2014年9月16日我从上海返京。下飞机时的耳痛，和平时的并没有区别，落地之后就恢复正常。只是北京的饭菜让我胃口大开，一顿晚饭，不止吃面吃馍吃肉吃蒜，还吃了冰箱冷冻的葡萄和生西红柿。我边看电视边吃，吃饱之后，觉得意犹未尽，又吃了半块馍，然后人便直在了沙发上。平时我吃完饭会洗碗以让身体稍有释放，但那天电视的内容怂恿了我的惰性。坐在沙发上不一会儿，我就感到吃下去的一堆东西，硬化成一根棍儿样的硬物，向身体上下延伸。有一股力量，如蚯蚓钻泥一样，向上突然冲向右侧脸颊，一股异样的电流瞬间针刺一样冲向我的右耳。 右耳的突然疼痛和疼痛的难以忍受是我始料未及的。那天晚上我一直疼得不能入眠，起来呕吐了三次，最后终于让肚子恢复了柔软，但右耳的疼痛却带动了右侧太阳穴和颈椎，疼得一夜未眠。尽管第二天我就去了医院，但此后的几天，几乎夜夜难眠。偶尔睡去，也是不断梦魇。最终出现了我想都没想过的灵异事件。 9月18日晚上半夜三点，我被疼痛再次从梦魇中叫醒，我起来坐在客厅沙发，仰望头顶的吊灯，感到好累好累。一闭眼间，只觉得身体摇摇晃晃旋转下坠，是真真的要下到地狱见阎罗的节奏。我强力支撑，改变方向，让自己向上旋转——去也得去天堂，何以会下地狱？ 尽管当时夜深人静，但病痛的右耳满是轰鸣。就在我全身无力闭着眼睛，尽力使自己身体向上旋转时，右耳的轰鸣中突然发出了模糊的声响。那声响从遥远的地方飘来，渗透在轰鸣声中，时断时续，时清晰时模糊，这让我很感恐慌。我屏气凝神，让自己镇定下来，开始捕捉那个声响。几个回合下来，大约听明白了一个意思，那个声响貌似两个人的对话，像是新闻联播的调调，说的是苏格兰公投结果出来，55%的民众反对独立。我一向不关注国际局势，这样的信息并不能引起我什么兴趣。这种声音的声源，当是远处谁家的电视机传来的，但这样的声音深夜却被我病痛的右耳捕捉，倒让我有点好奇。于是我睁开眼，打开手机，百度了一下苏格兰公投，这一搜索我瞬间就傻了。 因为百度所有关于苏格兰公投的消息，都是在进行中，预计北京时间9月19日中午才可能宣布结果。而我右耳听到公投结果的时间，是北京时间9月19日凌晨3点左右。 我想自己可能是病痛烧坏了耳朵和脑袋，那可能只是一种幻听，苏格兰公投既然在进行中，结果是什么还都两可。 但是到了第二天中午13：00，英国宣布了公投结果：55.8%共1877252名选民对独立说“不”。 一看到这个消息，我对我的右耳刮目相看了。但再刮目相看，那也可能纯属瞎掰的偶然，必然的是，它疼得我实在寝食难安。再到医院，再做检查。医生说我是耳膜鼓泡，炎症厉害。我想问他是不是耳膜起泡，就可能听到未来，想了想还是忍住了，别吓着医生，把我给转到精神科去。 回到家按医嘱吃药，还往耳朵滴药水进行耳浴。各种手段使尽的结果，就是我昏昏欲睡，睡不了一会便梦魇惊醒。又是一个难眠之夜。疼痛难眠的同时，我更好奇于今晚还会不会听到什么消息。 右耳的轰鸣从未间断，信息的到来却没有时间。任我如何用心聆听，耳畔响起的只有轰鸣。我在疼痛中半梦半醒，几乎是30分钟就醒来一次。凌晨六点，我再次醒来，再次昏昏欲睡时，那种声音又不期而至！但话不成句，只有几个关键词在右耳的轰鸣中重复：“王菲”“谢霆锋”“吻”……王菲谢霆锋这什么陈年老账啊？我正混沌地想着，忽然又传来声音：“潘家园”“菜市场”“火灾”“9月20日下午14点”这几个关键词的出现，让我蹭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忘记了所有的疼痛，因为那个菜市场就在我小区的旁边，我每天都去那里买菜。要是今天真的发生火灾，岂不是天大的事情。我首先想到的是报火警打119。报火警之前，我还是先打开电脑，浏览一下今天的消息，看看有没有王菲谢霆锋什么事，以验证这些声音的准确性。我一百度，关于王菲谢霆锋的，全是多年之前的消息。这让我倒松了一口气，或许那些根本就是我梦魇之后的幻听，或者根本就是梦境，所谓的潘家园菜市场火灾也应该只是梦中的呓语。于是我便又昏昏睡去。 9月20日上午8点30分，我强撑着病痛到了办公室，顺手打开手机微信，朋友圈里一条信息即刻让我窒息。是以偷拍名震娱乐圈的老韩发的帖子：苦守四天，八十小时直击，王菲谢霆锋复合，公寓密会上演深情之吻。 这两人复合不复合与我毫无干系，只是这个信息的出现，验证了我听到的预言。那么菜市场的火灾也可能不可避免。 我毫不迟疑，拨通了119： “你好，我要报火警。” “您好，请说您的位置。” “潘家园华威路菜市场” “好的，我们马上出发，10分钟之内赶到。” “你们先别来！” “您说什么？” “你们现在先别来，下午两点才着火！” “您是打火警电话玩了么？谎报火警是犯法的。” “我——”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对方啪地把电话挂掉了。 我回味了一下我们刚才的对话，我要是对方，也会把我当作骚扰者或者神经病的。打不了火警，该怎么办？总不能眼看着灾难发生而束手无策。我必须找到菜市场的管理者，让他们今天停业检查，寻找隐患。 于是我把上午的工作安排好，便直奔菜市场。 潘家园菜市场很大，也很整齐，这是我见过的最干净整齐的菜市场，一层全是各类蔬菜，蔬菜新鲜得让以前从不买菜做饭的我总是流连忘返，不买点菜都觉得过意不去。也正是搬到这里住之后，我开始爱上了买菜做饭，每天下班之后，总会来菜市场来转悠买点东西。菜市场的二层是各类水果和大米小米及各种豆类，还有馒头面条等。三层是卖衣服的，四层是卖各种电器及茶叶茶具的。整个大楼就是日用百货齐全的大商城。每天高峰期，整个楼上的人几千人，甚至近万人。 这样的大楼如果着火，那该是多么可怕的后果？我三打听两打听，终于找到了市场管理的王经理。 “王经理你好，我给您说个事。” “您说！” “这个事说来话长，我想耽搁您点时间，慢慢给您说。” 我吸取了刚打电话的教训，不想直奔主题把人给吓住了，我循序渐进地把我这几天的病情和所听到的东西，给他说了一遍，说的过程中因为右耳的疼痛，我不时地得用右手在右耳周围按压。 王经理是个东北人，很认真地听我说完，然后很认真地看着我，说：“您这个讲的真是挺真实的，啊，您既然能预测到今天下午要着火，那你肯定也有灭火的法子吧？你给我说说，灭这个火得多少钱？” 我说王经理这灭火还要什么钱的啊？ “不要钱？不要钱你一大早跑我这里瞎白活半天为啥？我告诉你，这个菜市场能正常运营，消防这一关是必须过的，消防队的钱我们年年交，一遇到检查还要交。还有各个报社的记者，动不动来说我们的消防设施不齐全，不交钱就发稿子，我们还得交。我第一次见到像你这样能掐会算预知未来的，你这今儿来说了一大堆，我想你不是消防队就是报社的，要不就是消防队家的亲戚？你就说多少钱吧，我把你家这个月的菜都包了成不？”我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复杂，我耐心地给经理讲，这个菜和钱，我一样都不会要，我只要你今天停业检查，找到隐患，以避免一场灾难。 “你的胃口大的很么，我停业一天，这损失有多大你知道吗，莫说是你编个瞎话，就是消防队或者上级领导要我们停业一天，那也是要慎重老半天的。”看来我们的沟通还是拧巴的。要做一件好事并不是那么容易，王经理的一席话让我有些灰心，让他相信我莫名的一套梦魇之词，也真是难为人家。算了吧，或许我的那个真是梦魇后的幻听。我离开王经理的办公室，走到一层卖菜的地方。早上刚到的菜更是显得新鲜，西葫芦光溜鲜嫩，西红柿红润宜人，茄子，豇豆，大白菜，红萝卜，蘑菇就像刚从野地里长出来的，大南瓜，大冬瓜都看着那么可人。来了不白来，不行就买点菜吧。我最爱吃醋溜西葫芦，3.5元一斤，称了一个一斤半的，拿了正要走时，听见卖菜的和邻家卖菜的聊天，说道：“卖肉的老张一早和老婆吵架。为啥？嗨，小事。老张说他们肉架子上风扇漏电，让老婆昨天记着买个电扇换了，结果老婆把这事给忘了。早上一来两人便给叨叨上了，老张一着急还差点动上了刀子！你说至于吗？” 我一听，太至于了！
水菱 发表于 2015-1-9 00:36
呵呵，老师的小说让人越读越上瘾，不想睡觉了！
水菱老师抬爱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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