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
我有一个大姐,比我大十八岁。掐子一算,现在也是七十多岁了。大姐七八岁的时候,得了大脑炎留下后遗症,就是老祸害自家人,没办法!
大姐每次回娘家,常常趁家里没人便把家里的东西拿走。甚至用小铁铲撬开家里两只大皮箱。把母亲的首饰全部偷走送人;要么把家的馍全部装完;要么把家的粮食装进袋子背走;完全不顾我们的死活,好像我们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母亲常絮叨说大姐是她前世仇人!不让她踏进家门,我们吃饭时看她在外面操着手乱转就于心不忍,偷偷的给她送吃的。母亲说她是个奸瓜子…我们也知道大姐和正常人不一样,都很心疼她,不管她怎样胡整都忍气吞声,必定我们都是大姐背大的。
别看她有些瓜!嘴巴还贼能说,一般能行人都说不过她;谁对她好她就害谁。娘在世没少诅咒她。但她命好,生两个外甥是她们附近挂上号的娃梢子,英俊潇洒,精明强干。
大姐一辈子屁心不操,毎逢家里过大小事,吃筵席的时候比客人上桌子还快。筷子比客人还抡的欢。前些年姐夫病故,这一下大姐成了没王的蜂,想出一辙是一辙,想怎样就怎样。村子里一些人为了看笑话,尽给她出了些妖娥子,她照计行事,在家里兴风作浪嗨整。搞的处处鸡犬不宁。我们给她说好话她一字不听,专听别人挑唆,害得我们里外都不好做人。更疯狂的是有一次在大忙收麦子季节。他睡在儿子的车轮子下不出来,整整抱住车轮躺了两天,急的外甥满嘴起泡。最后等我们赶到,大家全部跪下双手俯地,翘着屁股朝她喊话轮流诱哄,直到她爬出来为止。
前些年有一次我下中班,猛然听有人叫我乳名,扭头一看是大姐,她像女鬼一样 披头散发,浑身尘土,我连忙问她咋了?她哭着说村子里的人打了她。当时我气血上头,顾及不了事非的曲直。半夜三更踹开那家的房门。把两口子打的住进了医院,事后知道了真相,忙给人家看病赔礼道歉还受了处罚。当我打的飞星火溅地时候。我地大姐却溜进自己家睡的酣畅淋漓,呼噜打的像吹哨子一样嘹亮。
坑我不浅的大姐!
生我时全家乞盼是个男娃,天终不遂人愿。祖母一票通过,扔掉!结果扔了却没一个人拣,光着身子躺在小路上哇哇的大哭。村子的人背地议论纷纷,父母也觉得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又捡了回来。从此,我就在大姐背上长大。
常听母亲说在我半岁时,大姐喂我开水泡馍怕烫了我,用嘴在勺子边吹一下然后再喂。可我死活都不肯吃,把头来回扭动不让勺子碰上自己。大姐觉得奇怪告诉了母亲,母亲不信!她接过勺子故意吹一下送到我的口边,我仍然来回躲避。大姐有时也常常学给我听,不管听多少遍,每次听了还是那么的温馨…
自从外甥当了村长。我的爷呀!大姐现在开口闭口谈国际形势,每逢人稠地广的地方,高谈阔论点评世纪风云。一会儿说美国总统奥巴马黑的跟驴球一样;一会儿又说日本原来是咸阳人生地;一会儿又说解放军恶梢的很,台湾少胡骚情…。到底搞清没搞清她都满嘴跑火车,而且说些话都是很敏感的话题,每一句都会让你从头颤抖到脚。谁拿他都没办法?时常吓的村长儿子目瞪口呆。
去年她来小区到处糟贱我。逢人就说当初娘老子把我拨光扔了,句句让我无地自容。
大姐长的漂亮,啥心不操也现年轻。儿子媳妇待她特别孝顺。在她们那一块儿街面,算得上是个红活人。有些店员看准了商机,见她过来就把她往自己店里拽,临走两只手里塞的满满的,大包小包,高接远送。随后便高兴釆烈去她他儿子跟前邀功般的结帐。这就是我的大姐,亲亲的大姐!
难怪人常说傻人有傻福!你信不?我信。 掐指一算,写成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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