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水情韵 发表于 2016-11-16 07:37:46

老街印象*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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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街在我心中,又是那么奇幻;老街在我心中,也是那么凝重。    难忘那木板屋,更难忘那木板屋中的主人。    这栋房屋,除了屋顶上盖得瓦外,其它全部是木架、木板组合而成。房子虽说不是很大,但女主人把室内收拾得很干净,到饮食服务部过往的旅客,都必须要从这栋木房子门前经过,都要无意间扫视到房中的简单陈设,紅漆堂堂的大方桌,方桌四周围摆放着大板凳,方桌紧靠木板墙壁,墙壁上方的正中,端端正正的的张贴着一张年画,画中大致内容是:一男一女长得胖乎乎的孩童,都捧着一条大鱼,鱼的头朝上,尾巴微微向上翘着,大门靠右的一扇门背后整齐的排列着薅锄、挖锄、平板锄、钉耙之类的农具。如果你不注意,是很难发现的。    房子东头是厨房,靠正厅堂屋这扇木板墙壁上,整齐的挂着各类炊具,厨房紧靠路边的正中摆放着一个碗柜,柜中陈列着碗、碟,柜子西头外壁上并排一行铁钉,挂着锅铲、刷帚之类的东西,东头柜壁上是挂着的一个筷篓,里面插着竹木筷子以及汤瓢,靠东北方向是一个土灶,灶台上收拾得干干净净。    堂屋西头一纵一横摆放着两干木床,靠北边有一个木柜,木柜上搁放着紅漆木箱,仅此而已。    我的童年很大一部分时间,可以说是在这里度过的。因为我们两家相距不远,且女主人为人和善,很喜欢我们这些天真、活泼的小娃儿。我一直叫她:“许妈”许妈也特喜欢我。    “许妈”,姓许,名,红英。个儿高挑,微廋不显很胖,短发,时常与耳垂同齐,长脸,下巴略尖,弯弯的眉毛,清澈的眼珠,鼻子高高的隆起,经常是一脸的微笑。    她有个明显的特点,说话的嗓门很大,频率也很快,快口快语,直率、豪爽且很有爱心。    一次,正好是星期天,我没上学。正逢生产队早上粮食趁大好晴天,赶着出场。只见我的妈妈、还有其它六、七个人,其中也有许妈。眼看太阳已经晒圆了,粮食还没出完,保管员及其他人,都很着急,一个个忙得满头大汗,人手有些忙不过来。我看见了,也从家里拿起一个大三斗背,就往保管室那里跑,投入到出场的行列中。    “俭伢子——你不慢点呀!”我妈妈看见了,喊着乳名大声嘱咐。    “嗯嗯,知道!”我笑岑岑地回答。    “小伢子嘎!一回少背一点,莫压成痨伤了。”许妈也在旁善意地提醒我。    “勤人走成槽,懒人压成痨”其他的大婶、大妈们都一起在告诫我。    “好呢!”我算是对所有关心我的人做了一个回答。    我们大伙儿,那个忙活劲真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有挑担儿的,背竹背篓的,满满尖尖的金黄包谷,在阳光的照射格外亮眼。唯独我小,背的少一些。    在保管室屋内,用大竹蔑编的扒撮,往每个背包谷的竹筐中上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年妇女,据说原来还是大队干部。别人的都上好,走了。轮到了我,她一撮箕又一撮箕往我背篓里装,一个大三斗背也装得满满尖尖,我顿感身上有些沉,但是,我还小,也不敢说,   只得一步一挪艰难地往晒场上背。    妈妈见了后,便说:    “说了叫你少背一点,你就是有些犟。压坏了怎么得了。”    我没说话,拼命地背着。    “哎——你一个大人大士,这么小的孩子,给他装这么大一背?”妈妈有些急,质问起那个上包谷的人。    “这又没有好大个事。你们呀,就只晓得从小就惯孩子。”那个老年妇女说。    “这不是再惯,孩子还小,力气还没有来圆呀!”妈妈与那人争吵起来了。    “说要‘一心为公’,你们就只挂在嘴上,偷奸耍滑,消极怠工。”那老年妇女接着又补充了这么一句。    妈妈,听了,火了。    其他人都围过来,也再帮我妈妈的腔。    “这就是你的不对!孩儿确实还很小。力气有这么大吗?”大家都对着那个老年妇女,说她的不是。    “你也养有儿子,你这心也太没有同情心了。”许妈走到跟前,批评那位老年妇女。    那老年妇女,眼看大家都在说她的不是,她才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做法,是有些不妥。站在一边,任凭众人的责怪,长短大气也不敢出了。    在大家的辛勤劳动下,保管室内当出场的粮食,都出出去了。    我们迎着火红的太阳,各自回到了自己家里。顿时,远远近近的房舍的屋顶上的烟囱里,冒出了一缕一缕炊烟。忙着烧火做饭,又在准备筹划着新的一天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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