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夜雪 于 2015-1-16 18:01 编辑
喊不应的岁月 文/ 陈哈林 生命的第一声呼喊,他硬生生的旁若无人地丢在了石板街的青石板上了,那声音沿着石板铺就的街道跑,在夷水河一个碰撞,汇成了一曲美丽的交响而后又向夷水河两岸飘荡,在汪洋庄画上了个句号。 高山和河谷就这样绘成了他童年的画,他曾在无数个朦胧的日子,牵着阳光呼喊着岁月的名字。岁月呢,总是向他回眸一笑。丽人般的弄得他魂不守舍,于是使劲地向前跑,累得气喘吁吁,留下了一串串足迹,有人告诉他,那是时光和岁月。他曾经在无数个夜晚牵着月光呼喊着岁月的名字,岁月依旧投给他暧昧的目光,只有风儿轻轻拂过耳畔,似乎它听到了什么,于是他再次马力十足的向前跑,一直跑到石板街的小磨坊,在那里看着小脚外婆打面粉轧面条,于是他嗅到了生命的味道,时光告诉他,那是岁月。看来岁月是个看不见摸不着的引着他向前什么的,它总是躲在时光的浓荫深处向你招手,向他展示无限风情,他于是吃下外婆的面条,揣着干粮再次上路向着岁月暗示的方向奔跑,不知疲倦的没日没夜的奔跑,来到了一个叫汪洋庄的村子,在一个木板屋里停下脚步,见爷爷婆婆在那里煮酒、熬糖、磨豆腐,把日子弄得热气腾腾,风儿告诉他,那是岁月,岁月呵,原来你在生活里,看得见,摸得着呵。 生命就这般在岁月里疯长,它把好多人从童年长到了暮年,正象一首歌唱到的:爹把儿子背成人,儿把爹爹背下土,如此循环往复,周而复始。 岁月里,他见到好多人出生,好多人死去,他还见到好多人长大娶媳妇,就像外婆打面粉拉面条,爷爷煮酒磨豆腐一般,当石磨转起来,岁月就跟着转,那么无声无息的,把一切都扔到了后面。太阳出来了,把黑暗留在了后面,岁月就这样引着人奔跑,画出了好多生生死死的故事,故事里的事说是就是不是也是,故事里的事说不是就不是是也不是,它让人总在赶路总在呼喊而听不到回音。 岁月就这样给人刻下年轮,它让人一代接一代而做着长生不老的梦,他于是也走近梦里,任凭警幻仙子的指点和发落,醒来时只感到一些虚幻构成了一些假作真时真亦假,若为有时有还无的生命注脚。于是他不再呼喊,而是跟着岁月走,风尘扑扑的,留下一路长长的看不到头的脚印。 他忽然觉得土地是个好东西,土地上长人长粮食,还有好多,岁月老看不见喊不应,而粮食却一天又一天地给生命带来变化,生命在土地上呈现出五彩缤纷的图案,他于是觉得土地是构成岁月的基本要素。 我们在时光里成长,我们在岁月里长大,当我们把儿子背成人,又把父亲背下土的时候,我们便积攒了岁月,它把年轮刻上记忆,刻上脸颊,让我们由孙子变成了爷爷,他也历经了这个过程。 这样的时候,他在山尖喊,他在谷底喊,他在生命的好多地方喊,岁月便笑成一朵花,开放在她生命的每一个时节,可岁月总像一位梦中丽人,喊不应,喊不应! 当他完成了生命的历程,有人试着喊他,也喊不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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