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勇散文】风吹故乡情悠悠

显示全部楼层 · 2017-3-29 09:11:53

本帖最后由远鸿时有声于 2017-3-29 09:23 编辑

早春二月，又逢周末，虽然天晴却不是特别朗，但与家人驱车回故乡郭村闲游念头一起，便立刻让人喜上眉梢。

村外的田埂上，桃红柳绿，杏树满坡，一树树梨花春蕾满枝正待盛放。老婆兴冲冲去挖野菜了。闲下来的我，正好一个人在故土上随意游走。幼时玩伴们大都出门谋生去了，村中的小巷空荡荡的，正好任我一个人闲逛。村中的一部分老房子仍在，虽然颤巍巍的，却总是让人牵肠挂肚。

田间，泥泞的小路依旧泥泞，弯弯的遇仙河河槽深陷，河底的沙子早被掏空换钱，河道两侧长满高高的杨树林，昔日清澈见底的的小河蜕变成黄不拉几的渠沟。

村口的老变电房仍在，它已经快五十岁了。村子里的村辦小学，老大队部，老家老屋，似乎被时光遗忘，大门紧锁，窗框残缺不全，破破烂烂地横陈在初春寒风中。

在村子南门口，碰见村中当年最大的右派老薛正在家门口劈柴。他前几年送走了相濡以沫的老伴，孤身一人呆在村口最南端的紧挨着田埂的独家小院里辛苦度日。

老薛今年八十岁了，鬓发斑白，六十年多前，正在北京石油学院上大二的老薛，就被以现行反革命的身份进了监狱，然后因病保外就医，下放到我们村被监视居住二十多年，直到七九年平反落实政策重新分配工作，当了老师，但半辈子打光棍的命运已成定局。后来才勉强找了个寡妇，有了属于自己的家。可叹他，一辈子也没法拥有自己的亲生骨肉。

老薛退休后，目送着养子们成家立业过走上人路，自己却说服老伴跟他回村生活。他申请了宅基地，在村口田畔上盖了三间红色大瓦房准备安度晚年。但人算不如天算，好容易苦尽甘来，眼看着幸福就要去花儿一般绽放了，老伴却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撒腿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单单撇下他一个人继续过着孤苦伶仃的日子。

老薛告訴我说，”我命硬着呢，老天爷能奈我何？當年咱村裡欺負我的那些瞎慫，大部分都見閻王了，看看咱，依旧精力充沛，健步如飞，欲与天公试比高”。确实，他的三间大瓦房被他收拾得有条不紊，大门两边堆放着整整齐齐的柴火垛子，房子里灶台上锅碗瓢盆一应俱全。最难得的，还是他的知识分子范儿，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裳，干干净净，合体地衬托着他高大坚挺的身板。卧室床边，有满书架的书，镶满镜框的老照片以及他自己书写的书法条幅，陪伴着精神矍铄的他。他对自己的过去既无奈有理解，心底有个死结永远也解不开。

内心充满敬佩、言谈举止间流露着由衷的谦卑诚恳的我，充满感情地和老爷子谝了会闲传，顺手翻看了会他撰写的长篇回忆录，我的心情变得很复杂，想安慰老人又找不到最妥帖的表达效果，只好悻悻告辞。

在门口，我朗声读了一遍老薛贴在门前的春联。“打虎灭蝇看载舟覆舟”一句令人印象深刻。

心有戚戚多，村路带虽然能我回家，却再也找不见心中的故乡。但乡愁却依旧挥之不去，让人心里空落落的！

作者简介：

魏勇，陕西渭南华州区人，现就职于农行陕西省分行农银大学。自幼受家庭熏陶，喜阅读，好摄影，爱艺术，立志于文学和书法。《西部文学网》注册作家。主要作品有中国农业银行青年文明号10周年专题电视片《青春飞扬》（解说词），诗歌、散文常见诸于网络及媒体，主要作品有散文《长安三记》小说《回头，我看见你》《翠竹琴语》《周洲传奇》，剧本《西游新传》，长篇报告文学《丰美大地》等。

邓仲祥 · 2017-3-31 08:53:37

欣赏佳作，早上问好！祝创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