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崭新的房屋,岁月如微微地暖风飘过记忆的海洋,勾起了我那潮水般地思念。也许你有西湖白娘子的风情万种,也许你有《下河东》赵匡胤黄河的汹涌澎湃。但我的心中,始终忘不了那坎坎坷坷的岁月,忘不了那炊烟弥漫的窑洞,忘不了那熏的奶奶眼泪长流灶烟,还有隔壁窑内牛粪的臭味,更难闻的是猪圈内散发着令人窒息的臭气。那就是我家人老几辈所居住过的几孔破窑洞。
前不久,我专程去看了久别多年的旧窑洞。沟沟壑壑的半山腰上,杂草丛生,一片荒芜。还没走到窑门口,有一对野鸡惊慌的从草丛中飞起,带着尖叫声飞向远方,一对兔子受到惊吓,落荒而逃。一条约一米多长、镰把粗的草绿色蟒蛇也从窑洞门口爬了出来,着实吓了我一大跳,我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大的蛇啊。
走到复耕多年的院落,院子被收割机收割后黄黄的麦茬,在阳光的照射下,齐刷刷闪光。窑崖面上十多棵野酸枣树,结着绿绿的小酸枣,一字形的倒挂在崖面上。数不清的蜜蜂在采着院落周围各种叫不上名的野花,偶尔招来几只蝴蝶,闪着白白的翅旁,也在凑着热闹。窑门前不远的场边,两个大土槐树挂满了小小的槐米,粗大的三个杏树上结满绿绿的杏子,它就是我最喜爱吃的甜离核杏。场边一个吃水用的窖,上面盖着一块水泥扳还保护着。不远处,杂草中不知什么虫儿在欢快的叫唱着,给给六月天气增添了几分燥热。
那时这里住了三户人家,七、八个窑洞,还有现在拆掉的偏厦房。只见窑内空空荡荡,偶尔看见不知什么动物拉下的粪便,知蛛网挂满了窑门,有些荒凉。夏风拂过,花儿摇曳,散发着淡淡地清香,勾起了我往日遥远的回忆。
幼时,在窑洞的锅连炕上,我翻着跟斗,在土炕一旁的小木格窗上,我撕掉了母亲贴在上面红红绿绿的小窗花,爬在土窗台上,贪婪的望着院子不远处的小杏树,鸟儿在树冠之间飞来飞去,喳、喳、喳的像和我说着话。
这几孔破窑洞,我们一住就是几十年,母亲在窑洞内生育了我。奶奶常抱我看沟、看山,麦割完后又编蚂蚱笼笼,帮我捉蚂蚱。以后我逐渐长大了,窑洞里有我深厚的情亲,友情,恋情,是我抹不去的记忆。
记得那年下大雪,父母亲走出窑洞“吃满月” 去了,我和弟弟在家,我们用筛筛拴着一个长长的绳子,在院子里扣了几只小麻雀,然后用细细的线绳拴在麻雀腿上,我玩的多么开心,那时别提我心里有多么高兴。
随着时间流转,我渐渐长大了,放学了帮父亲割草喂牛,帮母亲拌食喂猪,闲了再帮奶奶喂一下鸡。常常仰望高山,俯看沟底的潺潺流水,我内心万分激动,优雅、清净的美景,还有那冬暖夏凉的窑洞,有那令我流连往返的土炕,还有那窑洞内凸凹不平的地面。虽然清贫了一些,但那闲散的慢生活却让人回味无穷。
我们居住的四孔窑洞,原来只有两孔,一孔是住人带做饭,一孔是住人和喂牛,时间长了,地方窄小,爷爷和父亲又挖了两只稍小一点的窑洞,一孔喂牛,一孔养猪。日子掀着往前走,那时政府运动多,地里也打不下粮食,我们这半山沟里“山高皇帝远”, 只顾自己种自已的地,别的啥心也不操,不但吃饱了肚子,还节余了些粮食。
那时,我们还养了一只可爱的小黄狗,我们全家都叫它“黄儿”, 它守护着这几孔窑洞,守护着我们全家人,特别在静谧的夜晚,偶尔叫上两声,会给家人增添胆量,会吓跑一些时刻危协窑洞人畜安全的“不速之客”。特别是常常夜里来偷鸡的“黄鼠狼”。
有时父亲、母亲会在窑洞旁不远处,种些洋芋,栽些辣椒,壅些葱,种些大蒜。有时会在无人处,开一点小荒地,在种植一些玉米,也再添补一下家里的粮食。
从窑洞门口向前走了二十多步,来到场边,举目姚望远方,山川大沟彼此启伏,这里没有葱老的参天大树,只不过疏疏密密的灌木丛中生长着不怎么高大的树木。不远处一片片油松七零八落的生长着,将整个半山沟装点如诗如画,高高的爱蒿夹杂着紫色的野苜蓿花,将这绿意葱茏的半山沟点缀得十分和谐、美丽。构成了就连唐伯虎也难以画岀的美丽图画,
漫步沿着崎岖不平的羊肠小道向前走去,曲径小道长满了杂草,野枣子旺盛的向路边伸来。前面不远处就是我们过去所谓的大村庄,住着十多户人,我记得每到旁晚时分,各家窑洞,有些房屋顶层的烟囱也冒岀一缕缕炊烟,由浓到淡,渐渐飘向远方,与四周夜雾重合,像极了一个神密的世外桃园。
往往回忆之神敲打着人们的心灵,使你不得追思往事,那怕一个环节、一个细小的故事,都会隐藏在肺腑,好像珍珠一样,在内心闪闪发光。更是在那静谧的夜晩,像电影一样回荡。
大前年,国家拨了大量资金,统一组织搬迁,全组剩余的十多户,一块儿从半山沟的窑洞里搬了岀来,住上了新楼房,吃上了自来水。别提我们心里有多高兴,这多亏了党的好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