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念永存随笔】村庄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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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1558 | 回复15 | 2015-1-22 15:17:3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红米饭 于 2015-2-3 17:00 编辑

                        (一)书坊沟的遐想                                           
    村子不大,五百多人口,但有600多年历史。处于三县交界、三面环沟的 台塬之上。
    先民们很崇尚教育,坚信“家有书声不怕贫”,很早就设有学堂和私塾。祠堂附近的一条浅沟就叫书坊沟,那是先人们专门读书习作的地方。自古方圆多里都知"上了姬家沟秀才比驴多"的美誉,在那农耕社会牲口的数量和生产地位是可想而知的。有据可查的是村里出过贡生、在江浙一带做过知县的人员。民国时期有黄埔军校生、西北大学教授、陕西第二师范学校的学员等,在外做大生意的更是大有人在。在我的记忆中,村里的大户人家宅基地大概有三、四亩,有上房、厢房、下房和后花园、下人房,门窗雕刻、亭台楼阁等等工艺讲究,厢房的地砖比故宫金銮殿的小以外,油光闪闪,黑的发明;解放前驻扎过乡、区政府和部队;解放后召集全村人的会议都在那个上房召开,大队的医疗站设在下房;文革期间拆除上房的椽子被好多人拿去当檩条,一大部分材料被拿去建设了县烈士陵园。另外还有专门的马坊、粉坊等等,整个工艺和布局甚至要比山西王家大院最好的院落好的多。据老人亲口对我说,当时驻扎的‘国军’讲‘比县衙都美!’经过岁月的洗礼,现在虽然已经破坏了原形,还时常有民俗专家和摄影爱好者造访。
    解放后到文革末,当兵的、招工的出去的居多(有二人到正团职干部 ),剩余的几乎全部初小毕业本本分分种庄稼。恢复高考后至80年代末,是村里最尴尬的年月。周围村庄几乎每年都有考上大学的学生,而我们村除了考上两个中专外,高中生也屈指可数,寥寥无几。唯有尚武老先生的毛笔字是周围响当当的,全渭南都有名望。村子事实上形成了攻不破的愚钝堡垒,被文化遗落的角落。分产到户后,老天爷长眼是风调雨顺,家家的粮食溢满了瓮、柜,甚至撑起了囤;也许是穷怕了,尤其是蒸蒸日上的苹果产业的发展,财富效应屏蔽了思维,再次验证了小农意识;加之严重缺乏劳力,于是产生羊群效应,学生一窝蜂的背着书包逃离了学校。抓经济,捞现成成为主导思想。村里成为这片土地的孤独者,就像大片收割麦田中的洼地,剩下一坨青青的麦秆,孤寂地站立在风中;更像小娃头上的‘茶壶盖’,让人忍俊不禁。以至于在升学的季节里村里人出门羞于启齿探讨这个话题,回来后大骂子女“瓷熊闷种,跑到学校给人家陪桩去哩,造粪去了”。
    手上有了余钱的人们于是乎开始反思这个问题。好事的老人们说,风水出了问题。于是在城外土地庙的原址上主人盖起了二层小楼,实质上看果园的房子;又专门集资搬出三十多年没有用的家什,老少齐上阵演‘社火’,冲晦气。转机出现在九十年代初期,终于打破沉默一年考了两个。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村里人重视起了教育,再苦再累再受气甚至砸锅卖铁也要供学生,随后的年月就没有中断过,年年都有好几个。尤其是国家扩大招生后,只要进了高中门,几乎都去了大学——做起了年龄大的学生!经济基础决定一切,没有经济支撑教室里外的人都心慌。      
    放眼回望,考走了那么多人,学士、硕士、博士都不缺,真正有稳定工作没有几个人;尤其是两千年后毕业的学生游荡在各个城市的角角落落创业:开旅社、卖面皮的都有,为一点生存空间拼搏着。 在外面实在混不下去回村的有一个,三十五六岁了还没有媳妇,跟着老父亲学着打理田地。村里人都说:念书把娃害了,要苦没苦,要力无力。在外的娃们又成了家中父母头疼挠心的事情,当前村民热议的话题:这个大学值不值得上?大家已经意识到了一般人学一门手艺或者技术更重要;明白了今日‘大学生’已不是人才的代名词,而是学历的拥有者,根本不能和昔日大学生相比;更明白了上大学的目的不是光宗耀祖,改换门庭;而是谋取饭碗的一个途径。
    村里种庄稼务农的现在都是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稍年轻的都出去了打工了,一年回来不了几次。村庄寂静平静,386170部队(妇女儿童老人)常年守候着,遥望着村口。每年春节短暂的沸腾后,重新归于悄然。五十年后,甚至三十年后,还有人守望这片土地吗?这个村庄还存在吗?即使存在,可能都是一个空城!想起来令人毛骨悚然,这可能是先辈们没有想到的结果。

    工作于乡间小城,常穿梭于城和村之间。村里发生的大小事情都知道一些,就像连环画的图片一样,当然连通它们的台词就是父母的相喧和乡亲们的叙述。
                                                   (二)邻居婶子
    众乡邻每天早上出门第一件事情,就是看婶子家的大门开了没有;如果没有就去敲,直到有人答应为止。不为别的,就怕婶子出意外,不敢让她一个人悄悄的走了!
    婶子有点脑梗,言语木讷,行动迟缓。一个人孤零零的住个大院子,偶尔还要去另外一个巷道的大儿子家转转。其实去不去都一样,大儿子家的值钱东西都已经搬走了,被儿媳妇都转运去了娘家。剩下的门窗之类的东西小偷不要,估计闲麻烦。
    她家的日子过去可是村里算得上的殷实人家。八十年代中期就开始务农苹果园,而且是村里最早的新品种——红富士苹果。客商早早的云集地头,争相付款订购。丈夫早年一副木匠的好手艺都放下不做了,专门围着果园转。两口子有两个儿子,又专门抱养了一个女儿,日子过的红红火火;家里盖的严严实实的,门房上的椽头一律齐整的五寸松木,而且给大儿子早早另外盖起了一院子,瓷砖从里到外让人羡慕不已。两个儿子都不是上学的料,初中混完都回来了,有劳力,有收入,日子有条不紊。大儿子结婚生子后,形势发生了变化!丈夫得了肝癌,千方百计没有留住,撒手归天;苹果供求关系发生了变化——由卖方市场转向了买方市场,也由于地理位置不占优势,不是苹果优生区的原因,连年出现了大面积的卖果难;苹果园不再是谈婚论嫁的招牌和砝码,赚钱变得艰难起来,导致了毁林现象。娃们也随大流出去打工谋生去了,孙子被寄养在外婆家。
    两个没有多少文化、没有手艺的儿子不知道在南方干什么,很少回家,也从未给家里寄过钱。婶子心里的苦啊,不知有多少。地里的庄稼一个妇女根本忙不过来,也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所以生活都成了问题,根本无力供养女儿上高中;没有办法只得把满脸泪水的女儿原路送回了本家。临走时,养女趴在父亲坟头上大哭了一场;那撼天动地的呜咽声凄凉的让所有附近田地劳作的人们无不动容,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围了过来把娘俩搀扶起来、拉离原地。不幸的人碰上不幸的事,就倒了八辈子霉!
    在好心人的介绍下,婶子和邻村的老张搭伙过在了一起。两家的活路互相照应、计划着干,赚下钱了共同花;可惜好景不长,长期的劳累婶子得了脑溢血,住进了医院,两个儿子没有一个能联系上。在老张和娘家人的照料下,婶子出了院;可老张跑了回去,几乎不来了!农忙时婶子实在没有办法,打电话、托人捎话,老张会骑着摩托来帮忙干几天活。
    前段时间大儿子回来了,听说是接到了法院的传票。媳妇闹离婚,呆了几天又走了,无人知道什么结果。
    二儿子已经三十出头了,依然一个人在外漂泊。两年前回来过,向他妈要了五千元钱再也没有见过人!养女已经出嫁,隔断时间总要来看看,帮助婶子干些活计。
    今年的冬天不太冷!婶子坐在太阳坡里,自言自语着,神情木然。大门口堆了不少柴火,那是老张偷空帮忙拉回来的!
                                                     

                                            (三)奢侈的孝道
     中午接父亲电话,‘自家屋’伯走了。准确的讲——殁了。大后天埋人。
    他比父亲大一岁,七十有五,一生很苦。刚解放的时候就因家庭变故成了孤儿,是在'自家屋'们的照顾下兄妹三人长大的,并为他成了家——挡娶下了河南逃难讨饭的花珍。吃着大锅饭,养育了自己的五个儿女。在生产队期间,是他人生最得意的时光。地里耩、犁、耙、耱、播样样都在行;场里摊、碾、打、扬、支麦秸各个手不生;尤其务弄牲口是个好把式。生产队的皮轱辘大车可以说是当时最红火的交通工具,拉土、送粪、运粮全靠它,要比独轮车、人挑肩扛快得多;农闲时谁家娶媳妇嫁女能用上它,就风光的难说,不亚于今天的宝马奔驰。旺凯伯就是令人羡慕的大车司机之一,而他的出勤率最高,不为别的,那些牲口一见他都特别的温顺听话;不管是辕骡子、稍骡子、边马在他的吆喝下很快的将各种行头就套上了身并且各就各位,一路上整齐的蹄声,清脆的鞭声,牲口身上的铃声以及短促的口令声交织成美妙的乐曲,再吼上几声秦腔乱弹,瞬时荡尽胸中的一切不快!儿时的我就经常坐在拉土送粪车的尾巴上,嬉闹声随着牲口的蹄声起起落落,高兴的合不拢嘴。
    光阴是箭!儿女们都成了家,他也白发苍苍,腿脚不便了;于是把他、老婆和一直没有成家的弟弟分别分给三个儿子赡养;老大管他妈,老二管他叔,老三管他。也就是把个人衣食住行生老病死托付给了具体的对象。那几年基本能下地,帮娃娃干些活计,也风调雨顺日子过的平平静静。但是当不能自食其力时,尤其是九十年代末期婆娘花珍得了场大病不治去世后,明显感觉到他有点踶躗(ci wei)。儿子出门打工,一年回家呆不了几天,自己有点头疼脑热也没办法给儿媳妇说;儿媳妇忙里忙外照顾孙子时间长了也就麻木了,怪也不怪!世上的事对六十多岁的他来讲看多了,也看开了,有时牙都咬舌头!他心里堵得慌时,在村里踅摸,这坐坐,那停停,根本不好意思到其他儿子家里去;去了也不好意思说,再说已分家多年且任务明确,不要给娃们添麻烦,就更不用说倒苦水咧。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累赘!好在有两个女儿,这家住住,那家停停,吃点合心意的顺气饭,顺便找医生治治小毛病!
           
    说实在的,娃们都很辛苦。这几年没黑没明的干都跟不上潮流,还敢搭懒?! 他生气的是老三家愈来愈放肆,简直目中无人。甚至到女家停了几天回来后,自己亲手盖的、住了几十年的老房子就被拆了,大门上换上了新锁,失去了栖身之所。心里滴血的他木然的不知所措,不知道怎么办。孩子们小时候一个个蹒跚学步、虎头虎脑的形象好像就在昨日……唉,手心手背都是肉啊,要怪只能怪自己老不中用了。在天黑前,老大实在坐不住了把坐在巷道的父亲搀扶了回了自己屋。以后两个哥哥谁也不敢说,谁说就让谁把老人带走!带走可以,老人的责任田一起走;那可不成!?几个回合下来,老三都和他成了陌生人,碰到对面也装作不认识。清官难断家务事,形成事实就是生不养,死要葬。于是弟兄几个心里都不美气,有了疙瘩。不论村里人怎么戳脊梁骨,老三家我行我素。每年春节回家,他都要在巷道和我谝一阵子。总爱问什么为‘孝’?不孝敬老人的事情有人管吗?一一作答后,他‘哎’了一声,有人管也不去,人笑话哩!娃们还要活人哩。我清楚的记得他给我说:宁可顺气吃一口,不要死后摆百桌。只要把这个做到了,就是最大的孝道,老人最大的福气!
    大后天我想一定是老三家过事!事肯定过的很大,餐车一定很忙活;敲锣打鼓吹唢呐,折子戏、歌曲不会间断绝对很热闹。可是空中好像有幅对联:在世生活无着落,死后埋得生红火;在世父母饿肚子,死后反倒敬墓子。
    但愿“ 活在世上没人问,死后围着墓堆转”这类现象不要重演。基督教上讲,人死了才是永生!但愿他在天国能吃饱穿暖有住处,心情舒畅。一路好走。   
              
                                                         (四)疯 子
    疯子是精神病的俗称。其实每个人情绪激动时都是'精神病'的一种表现,只不过能自我调节控制住或者瞬间很快恢复正常,而不被人留意;以失态糊弄遮掩过去。几十年来,小村有过三个疯子。
    在记忆深处,村里有个老婆由于在文革期间不堪受辱而受到了刺激。整天胡言乱语,只要不睡觉不分昼夜的村里村外乱跑。在村里人多处冷不防会钻出来爆冷:xx偷生产队的棉花、苜蓿了;yy把饲养室的粮食拿回去了┈┈大家都说她疯透顶了,笑着散开了。她爱小孩,尤其是见了小孩喜欢做各种鬼脸爱抚、哄逗着玩。在缺医少药的年代,这位曾祖辈的老人没有得到过任何治疗。在70年代中期,好多人正在水井房绞水之时,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她跳了下去。事后队里的人分了好几组,不分昼夜的绞水、倒掉,好几天才把井水‘提干’算淘了井,继续延续以前的日子。
    八十年代中期,从部队复员回来的阿福在建筑队干活时,发生了意外。从三层楼的架板上摔了下来,开了颅。出院后老妈子和媳妇搀扶着在巷道里练习走步;没多久看不到生活希望的媳妇扔下蹒跚挪步的小孩离婚走了。阿福在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打击下——疯了!拖着半身不遂的肢体在大门口喜怒无常,大呼小叫、高唱低吼,惹得多少人掉下了眼泪,大家明白他心中的苦。在众亲属的帮助下多次住院治疗,恢复了平静的生活。如今,女儿已经做了母亲,他依旧孤单地拖着伤残的身子顽强的在地里劳动忙活着。
    第三位疯子出现在2006年左右。农忙时一群妇女搭伙擞果时,叽叽喳喳的像戳翻了的麻雀窝。不知哪个缺心眼的一时图了嘴爽说漏了风,并忠告阿霞‘看好自己的男人’。她明白丈夫肯定有问题。随后她长了心眼留意起来,的确是事实。‘碰到了’当面,男人不但不认错,反而恼羞成怒的暴打了她一顿。由于性格内向,考虑到两个娃娃的成长,她默默的承受了一切,只期盼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切会好起来。可是她错了,男人愈加放肆,甚至明目张胆的来来往往!她崩溃了,精神出了问题。动不动就下跪磕头,双手合十虔诚的拜神,口中念念有词,挨打更成了家常便饭。在村里人的指责和娘家人的干预下,见过几回乡镇医院的医生;没有效果,再后来她就彻底成了多余,家里殷实也不给看医生只盼着她早点‘走’;她时常从家里跑出来到左邻右舍的厨房找吃的。几年过去了,令众人大跌眼镜的是一双儿女读书成家立业了,不知吃了什么药,没有一个人带他们的妈妈去医院┈┈ 她每天几乎都在村里像幽灵一样游荡,困了席地而卧,醒了嘴里就不停:“上帝呀,神啊,救救我们吧。”村里人已经麻木。
    社会在向前发展,但不一定每个人都在成长;太阳每一天都是新的,但大地上还有很多阴暗的角落。伴随着经济的发展,人的生存压力会越来越大,学会释放、学会保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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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深思 {:soso_e1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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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米饭个人认证 | 2015-1-22 16:48:1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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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学习,天天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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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月夜 | 2015-1-22 17:22:55 | 显示全部楼层
这篇版面?是不是可以再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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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月夜 | 2015-1-22 17:23:14 | 显示全部楼层
待空细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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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风 | 2015-1-22 17:32:42 | 显示全部楼层
看着感觉,有些奇怪。

后面两节进入了生活,真实看见了农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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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雪 | 2015-1-23 10:33:15 | 显示全部楼层
济白水 发表于 2015-1-22 16:31
工作于乡间小城,常穿梭于城和村之间。村里发生的大小事情都知道一些,就像连环画的图片一样,当然连通它 ...

村庄在我们记忆中永远是快乐的,可是它依然有好多的苦
让人心情沉重的文字,
问好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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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 | 2015-1-26 10:28:24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朋友 于 2015-1-26 10:29 编辑

这篇文章,有力度,有思考。社会文明建设的发展的意义是什么?经济快速发展和提高,我们人性最初孝道的存留还剩下多少?
空巢老人,留守儿童,是什么造成了这样的结果?
我们在深思,我们这个民族也该静下心来深深思考了.........
提起了,推荐精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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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荷风 | 2015-1-26 11:23:43 | 显示全部楼层
赏读文字,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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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 发表于 2015-1-26 10:28
这篇文章,有力度,有思考。社会文明建设的发展的意义是什么?经济快速发展和提高,我们人性最初孝道的存留 ...

感谢老师的关注!我认为大多数人应该把眼光放在基层老百姓身上,真正的发现的问题,解决点问题。要勇于从批判的角度对待生活,这样才能让多数人时刻警惕、努力行前,社会才会真正进步!莺歌燕舞的、虚无缥缈的东西尽量少一点可能对这个社会正能量大一点!!!谢谢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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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风 发表于 2015-1-22 17:32
看着感觉,有些奇怪。

后面两节进入了生活,真实看见了农村。。

感谢老师关注!关注村庄文化,关注百姓生活;消失的村庄可能永远带走了祖先的文化,因为先有村,才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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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风 | 2015-1-27 08:50:33 | 显示全部楼层
善念永存 发表于 2015-1-27 08:15
感谢老师关注!关注村庄文化,关注百姓生活;消失的村庄可能永远带走了祖先的文化,因为先有村,才有城。

希望老师常来,我们交流、互动~

问好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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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孟杨 | 2015-1-27 12:00:33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喜欢这样有血有肉的文字,问好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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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夜雪 于 2015-2-3 10:47 编辑

                                                                               (四)疯 子
    疯子是精神病的俗称。其实每个人情绪激动时都是'精神病'的一种表现,只不过能自我调节控制住或者瞬间很快恢复正常,而不被人留意;以失态糊弄遮掩过去。几十年来,小村有过三个疯子。
    在记忆深处,村里有个老婆由于在文革期间不堪受辱而受到了刺激。整天胡言乱语,只要不睡觉不分昼夜的村里村外乱跑。在村里人多处冷不防会钻出来爆冷:xx偷生产队的棉花、苜蓿了;yy把饲养室的粮食拿回去了┈┈大家都说她疯透顶了,笑着散开了。她爱小孩,尤其是见了小孩喜欢做各种鬼脸爱抚、哄逗着玩。在缺医少药的年代,这位曾祖辈的老人没有得到过任何治疗。在70年代中期,好多人正在水井房绞水之时,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她跳了下去。事后队里的人分了好几组,不分昼夜的绞水、倒掉,好几天才把井水‘提干’算淘了井,继续延续以前的日子。
    八十年代中期,从部队复员回来的阿福在建筑队干活时,发生了意外。从三层楼的架板上摔了下来,开了颅。出院后老妈子和媳妇搀扶着在巷道里练习走步;没多久看不到生活希望的媳妇扔下蹒跚挪步的小孩离婚走了。阿福在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打击下——疯了!拖着半身不遂的肢体在大门口喜怒无常,大呼小叫、高唱低吼,惹得多少人掉下了眼泪,大家明白他心中的苦。在众亲属的帮助下多次住院治疗,恢复了平静的生活。如今,女儿已经做了母亲,他依旧孤单地拖着伤残的身子顽强的在地里劳动忙活着。
    第三位疯子出现在2006年左右。农忙时一群妇女搭伙擞果时,叽叽喳喳的像戳翻了的麻雀窝。不知哪个缺心眼的一时图了嘴爽说漏了风,并忠告阿霞‘看好自己的男人’。她明白丈夫肯定有问题。随后她长了心眼留意起来,的确是事实。‘碰到了’当面,男人不但不认错,反而恼羞成怒的暴打了她一顿。由于性格内向,考虑到两个娃娃的成长,她默默的承受了一切,只期盼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切会好起来。可是她错了,男人愈加放肆,甚至明目张胆的来来往往!她崩溃了,精神出了问题。动不动就下跪磕头,双手合十虔诚的拜神,口中念念有词,挨打更成了家常便饭。在村里人的指责和娘家人的干预下,见过几回乡镇医院的医生;没有效果,再后来她就彻底成了多余,家里殷实也不给看医生只盼着她早点‘走’;她时常从家里跑出来到左邻右舍的厨房找吃的。几年过去了,令众人大跌眼镜的是一双儿女读书成家立业了,不知吃了什么药,没有一个人带他们的妈妈去医院┈┈ 她每天几乎都在村里像幽灵一样游荡,困了席地而卧,醒了嘴里就不停:“上帝呀,神啊,救救我们吧。”村里人已经麻木。
    社会在向前发展,但不一定每个人都在成长;太阳每一天都是新的,但大地上还有很多阴暗的角落。伴随着经济的发展,人的生存压力会越来越大,学会释放、学会保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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