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红米饭 于 2015-1-24 21:08 编辑
冬季里的阳光 文/夜雪 冬季里的阳光，极具诱惑，很粘。稍不留意踩进去，便很难脱身。除非对这种感觉从来没有在乎过，或者干脆就从未曾拥有。在我的印象中，怎么看，这样的吸引都够狠，以至趋于毒性。而这温暖的给予却是那么得温尔文雅，又不失力量。即使冬季会让人遭遇生活中的另一番苦涩，而这阳光还是让人感觉到了慈悲世界里的宽容和博大。特别是在新年的时候，更愿意在一个早晨遇到这冬季里的阳光。在她的温暖下，不管是迷茫的城市，还是冷清的乡村，或者清幽的森林，我想，都应该是最为美丽的。 能在这一隅感受这真实的阳光，的确不易。就让我大胆踏进这冬季，去寻找。我从小就被村子里的老人们带到村外避风又向阳的地方去，晒冬天的太阳。他们都是来路不明的老兵，脾气既温和又怪异，说话语无伦次的含糊。阴山那阴坡里的松树林子也会发出奇怪的寂静，让人惧怕。是不被阳光所冷落，后来，除了带着猎枪和狗闯入深处而外，极少到那冷色满铺的林子里去。那铺就了不知多少岁月的落叶和松针，好像是死去了的时间。枯黄压着灰黑，凝固着过去。就是一只山鸡走过也会发出扑哧扑哧的声音，好像滴答在耳畔的钟声一样敲击着匆匆的光阴，那寂静让人惊悚。然而，阳光会让我看见它们真实的面目，让人不在惧怕阴暗。我听到了阳光在哪里缓缓的脚步，甚至看到松树冬日站立的姿势都比的上那诗意朦胧的白桦般风度翩翩。高大的老松树展开手臂拢着半个上坡，清瘦的独木分外优雅。像是孤立在一旁的演奏者那样安详地在阳光下陶醉于世外，生于阴坡却在那阴暗中长得碰上了阳光的高度。我从心底悄悄赞美了他们发出的植物的气息，这是没办法人为的杰作。或是于贫寒生活中对于温暖的感恩，清新自然的松脂的香味和不能分辨的木头味道，随微风荡漾，它会让人的心胸一时开阔，释然。如今，我感觉自己有思想了，起码是看到什么都会想得让我自己也满意一些。学会了静默地欣赏它们的日子。模仿着它们，在远处看着，我也就站立在自己冬季的阳光里，一如那些只求简单活着的老兵，和他们一样沉浸着。 前些日子，医院里检查脑子的机器好了，害怕辐射没人愿意去试验机器的性能。对于一个碌碌无为者倒是贪了大便宜。有机会免费看到了自己的脑子。医生说：“这样的图像不应该在我的年龄发生，要是八十岁了就算是正常，在我的身上出现，就是问题”。老院长一声长长的叹息，扶正了眼镜去研究我的脑子。我看过就好像是化石一样，很是值得一个考古工作者去在里面探索。就好像阳光扫过了那古怪的森林一样，它们的世界总藏着让我疑惑的秘密。难怪如今懒得说话了，老是听错。也就被人认为是难以沟通的对象。我也算是找到了为什么总在饭桌上和妻从去年开始一直把架吵到了今年开始，最后坚决维护“食不言寝不语”。我又想起来了我那冰冻一般灰色的脑子的影像图片，我便开始原谅自己。不得不又怀念起了山里阳光照耀下的正午，难以抗拒的引诱遇上了不惑之年的幼稚，接下来的一切将变得很直接。 在心里存下阳光，兴许可抵御寒风。为什么不能把何事都想得完美一些，管他脑子里变成什么样子。就如正午去走过悄无人烟的荒野，没有理由。找个石头坐下，什么都是你的，除了轻松，就是轻松。还有什么担忧，有什么难舍得。真遗憾唐诗宋词里面写尽了春花秋月，也没那个老人家留下赞美阳光的文字，特别是冬天的阳光。是不这样过于澄明，兴许他们也不愿意让别人看到没有掩映的自己，宁愿行走在残阳日暮的黄昏后。慵懒，松散的形象也没有给他们点滴的机会。或者李杜浪迹天涯的洒脱和忧郁的苦楚背后都是被已经变质了的大脑所指使，只是没有被世人或他们自己看到。我们只是徘徊在他们的虚假之中，一次次的惊呼，唏嘘，并且去歌颂在它们没完没了的明月秋风里。在强烈而明净里，含糊之美已经被彻底的展示完了。不喜的探求历史，也就少了言语。见我所见，爱我所爱都是真真切切的。不要再把繁杂的琐事带着一起跨越了‘年 ’。风月里面的“宝玉”不也为了心里的好事儿，真的就信了刘姥姥的典故，打发茗烟还真去城外寻找那着大红袄儿，白绫裙子的村姑去了。虽然结果找到的是红发青面的瘟神爷，然而让人还是看到了刘姥姥心里的期待，是和宝玉一样散发着纯美人性里温暖的热度，也不算是失望。的确是不能失去这一份坚韧的自信和顽劣。这世间人人都在美好的期望中挣扎，却都难逃避时间的约束，也不知道宝二爷和刘姥姥的脑子是不大致相同。在我看来，宝玉渴望的还不是城外一野的阳光。即是男儿，任他策马奔驰罢了。 拥有这冬季的阳光，也算是无意中在遥远的荒野里找回的收获。用了空虚的一日尽然换得了这么宝贵的发现，人生有时候是何等的无知啊！用心深爱了倒成了荒诞而被人嘲笑的，甚至指责的罪恶一样，让我也发现了原本阳光的世界里存在着的那些阴影和黑暗，再次感谢冬天的沉淀，给了我一缕阳光的安静。就如一个人携带的缺点一样，多了可能就成了优点，要看得清楚。所以，不要担心什么，免得早早一场莽莽大雪。只是去感觉这阳光之外的感觉吧！只有冬季强烈的这种氛围里，才见到了更多的东西，给了人分的清楚的机会。想说，看是到底说不说的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