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晋杯”西部文学孝德文化征文】精侍瘫夫姿多艳
精侍瘫夫姿多艳 张志善 今年47岁的宋红艳，像农田里的一块土坷垃，朴实无华，默默无闻。然而，继获得绛县第二届“道德模范”后，近日又荣膺运城市第三届“道德模范提名奖”。她17年如一日精心服侍瘫痪丈夫的事迹在河东大地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日前，笔者专程到主人公所在村绛县冷口乡东冷口村进行了实地采访。 天降横祸致丈夫高位截瘫宋红艳生于绛县冷口乡平道村。在娘家是出名的善良敦厚、贤淑温柔的好姑娘。1989年经人介绍，19岁的她出嫁到本县冷口乡东冷口村。丈夫杜许有也是土生土长的庄稼汉，个头一米七八，身强力壮，精明能干。她瞅中的正是这一点。果然，没有走眼。婚后，丈夫杜许有如同铁打的汉子，农忙务田，农闲打工，泥里水里，拼死拼活，一刻不闲。本来家里分了5亩口粮田，如果侍弄好也不容易，但心气蛮高的他一口气又承包了90亩土地，与妻子宋红艳小两口春种秋收，精耕细作，每年光小麦就能打几万斤，小日子芝麻开花般地节节升高。就这，他仍不满足，总想多挣些钱建座新房，改变20平米蜗居的现状。于是，2000年过罢年，通过熟人，他到太原晋源区西山一家个体煤矿打工，干下矿挖煤、拿命换钱的苦活，每天从早到晚一个工赚60元，一个月近2000元，在当时的确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他满是煤灰的脸上露出笑容。然而，笑多没喜。当年11月，矿上突然出现塌方事故，一下埋住包括杜许有在内的4个矿工。杜许有虽被抢救脱险，但却被砸坏胸椎、腰椎、腿脚，导致高位截瘫。当宋红艳得知这一不幸的消息时，已是六七天后。当时，宋红艳正在地里挖红薯，闻讯后当即撂下工具，与娘家爸爸一起连夜赶到丈夫所住的小店医院。一进病房，她惊得差点岔过气来：天啊，原来虎背熊腰的小伙子瘦得皮包骨头，脸色铁青，昏迷不醒，鼻孔输着氧气，左手扎着输液管，右手扎着输血管，脖子、右臂、左腿、右腿都用白石膏和纱布固定着。她心疼得像被玻璃渣儿划割着，顿时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感到天旋地转，禁不住瘫坐在地，痛哭出声。 再苦再难也不离不弃难受归难受，但绝不能倒下。作为相濡以沫的妻子，在这紧要关头，她就是丈夫的靠山。一方面她要不厌其烦地与矿方交涉，维护丈夫的合法权益。另一方面，她要配合医生尽快治好丈夫的伤病。医生告诉宋红艳：“你的丈夫可能要高位截瘫！”一听此话，她彻底崩溃了，她虽是大字不识几个的农村妇女，但也听说过高位截瘫的严重性，那丈夫今后不就同废人一样了吗？丈夫是家里的顶梁柱，他要瘫了，家里的天不就塌了？不能，只要有一线希望，也要治好丈夫的伤病。她声泪俱下地哀求医生。医生说，他们会尽力的。并安慰她，只要加强护理，也可能出现奇迹。如同注入强心剂，她看到希望。于是，她按照医生的吩咐，小心翼翼地精细服侍起丈夫。每天用奶壶灌着米汤、奶粉、面汤，变着花样给丈夫喂流食，每隔两小时翻一次身，悉心按摩胳膊腿脚，用热毛巾擦敷脸和身子。由于护士的失职，对病人护理不周，在她来医院的前几天丈夫患上褥疮，屁股下出现鸡蛋大的一个黑洞，鲜血淋漓，露着白骨，十分瘆人。她又气又疼，只能每天不间断地给丈夫擦洗、熏艾、抹药......从早到晚，她一直形影不离地陪伴、伺候着丈夫，不敢躺下睡觉。实在瞌睡得不行，便爬在病床扶手上迷瞪一下。吃饭也没胃口，一个馒头一碗汤，勉强打发着。几天功夫，头发落了一大把。赶丈夫3个月后出院时，她一下瘦了20多斤。回到村里，有的乡亲都认不出她了。结局是残酷的。尽管尽了最大的努力，丈夫还是无可奈何地被高位截瘫。这预示着今后她要一直与之相伴。当时她仅仅30出头，正值如花似玉、风华茂盛青春。于是，有人就好意劝她：“摊着这样一个废人，何年何月能熬到头，不如趁年轻另做打算。”言外之意就是让她再选个好人家再嫁。她何尝不想甩下包袱，过轻松日子？但一想到从前丈夫为家庭、为自己的无私付出，想到年迈的公婆和两个年幼的孩子，宋红艳毅然决然地拒绝了人们的劝说。加之她娘家父母的正确引导，担任多年村支书的老父亲对她说：“人哪，啥时候都要有良心，不能忘恩负义，更不能落井下石。你走了倒轻巧，但杜家那一大家人咋办？咱不能让人戳脊梁骨哇！”所以，宋红艳铁定了心与丈夫今后风雨同舟，是山就爬，是沟就下，患难与共，不离不弃。 柔弱肩膀挑起如山重担说着容易做着难。这以后，她不仅要服侍瘫痪丈夫，也要照顾年迈多病的公婆和两个未成年的孩子，还要经营近百亩耕地，不要说一个体制孱弱的妇女，即使一个身强力壮的男子也实在够呛。但命运把她无情地抛到这一境地，她没有、也不会做别的选择。每天公鸡不叫就起床，安顿好一家老小的饭食，服侍妥瘫在床上的丈夫，打发两个小孩上了学，便扛上工具，急火匆匆地下地干活。从种到收，泥里水里，风尘仆仆，热汗涔涔。施化肥时，经常是一个人连拉运带逐垄挥撒，逢雨天浑身淋成落汤鸡；浇地时没白没黑，地头地尾来回颠，不时插得满脚泥；收麦时，既要用镰刀一把把地割，又要用绳子一捆捆地收，也要用平车一趟趟地往回拉，还要摊好一场场地碾压。自始至终，除临时雇个帮手外，基本上都是她一人在忙活。回到家，本来就累得筋疲力尽，却不能歇息哪怕是一小会儿。因为还要拾掇被丈夫弄脏了的床褥，做全家的吃喝，干鸡零狗碎的家务。尤其是瘫痪在床的丈夫，那可是与自己甘苦与共、情爱弥笃的伴侣，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受制。丈夫老躺在床上不能动动弹，时间久了难免生褥疮。这是许多有类似经历的人绕不过的坎儿。但宋红艳不信这个邪，她要打破这个咒。每天她要为丈夫穿衣、脱衣，进门第一件事就是为其翻身、按摩，昼夜无计其数。每晚都要用温水给丈夫把身子擦洗一遍，用热水给丈夫烫脚。每隔几天剪一次指甲。丈夫小便没意识，她定时按压他的腹部。丈夫大便没反应，她就用手指不断刺激其肛门。有时大便干燥，还要用手指一点点地往出掏。夏季天热，丈夫的病不能用电扇，她就用热毛巾不停地给其擦身子。家里有蚊子，她宁可用蝇拍一只只地追打，也不会用蚊香熏，丈夫的病受不了那气味。春秋早晚天凉，她脱下贴身的、带着体温的毛衣给其暖脚。晚上睡觉时，她与丈夫一人一头打脚躺，因丈夫的下半身无知觉，她要紧紧抱着丈夫的腿为其供暖。不间断地为之翻身。冬天，专门盘了一个土炕，用柴火烧着，整夜热乎乎的。天气好时，她还用轮椅把丈夫推到街上晒太阳、散心。纵然如此，也难免有时疏忽，何况她还要忙活地里，邻居有事还要相助，没有分身之术。所以，丈夫漏屎漏尿的现象无可避免。每逢此时，她既不皱眉，更不埋怨，而是先悉心地给丈夫洗净身子，再把弄脏的衣服、被褥换下来洗净。手头备用的被子三四床、裤子五六条。总是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病床和屋内从没一点污味。纵然如此无微不至地照顾，但久病的丈夫寂寞枯燥，加之病痛，脾气变得暴躁了，经常莫名其妙地发火，一发作起来便控制不住，扯衣揪发，见谁骂谁，宋红艳不知挨了多少冤枉骂。然而，天生性格温柔善良的她，每次被丈夫骂时，都低下头来，默默无语，把碎了的牙齿吞到肚里，从不还口顶撞。实在憋闷得厉害，就躲在一边悄悄落泪。她难道是天生的受气包，没有委屈吗？不，她也和常人一样，也有自己的七情六欲、喜怒哀乐。但是她更知道自己的丈夫是病人，病人的痛苦也要宣泄，对旁人不好发，作为妻子当然是无可替代的对象了，咱不忍受让谁忍受？如果针尖对麦芒地顶撞，只能激发他的火气，加重他的病情，增添家人的负担，没有半点益处。还不如让他把胸中的火发出来，心里舒服些。所以，每次丈夫气消后，宋红艳都强颜欢笑，好言劝说：“你身体不好，有什么慢慢说。我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你尽管讲，我一定改。这样发火是会伤身体的。”丈夫听后，既悔又愧，只会傻笑。祸不单行。丈夫病后，婆婆整天以泪洗面，急火攻心，导致耳聋眼花，又患上类风湿关节炎，走不成路了。公公大前年也一病不起，医生让准备后事。宋红艳不依，硬是走南闯北，求医问药，用土方熬药喂服，把公公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这以后，家里又多了两个病人，肩上的担子更重了。宋红艳干脆把90亩承包田转了出去，只留下5亩口粮田，起早睡晚，跑前跑后，倾尽全力，侍老伺夫，将他们照顾的服服帖帖。然而，屋漏偏遇连阴雨。今年春天，丈夫又不幸患上食道癌。宋红艳急得心口狂跳，魂飞魄散。向丈夫隐瞒着病情，东借西挪筹凑下款，求爷告奶地把丈夫送进医院，一边贴心服侍，一边细语抚慰。为了省钱，不愿租床，买张凉席打地铺。吃饭只买便宜的，两个包子凑一顿。反过来，对丈夫则是尽其所需，极力满足。丈夫想吃锅盔，她在运城这巷拐到那巷，一直跑了好几里地，总算如愿以偿。就这样陪着丈夫在医院度过了最艰难的3个月，作了手术，定时放疗，渡过难关。 回来后，宋红艳又一如既往地精心照顾着丈夫、公婆，费力打理着家务，按部就班，任劳任怨。从丈夫伤病至今已17年。17年，6200多天，她是怎样熬过来的？可以说，没睡过一个囫囵觉，没吃过一顿安然饭，没穿过一件新衣服，没逛过一回集会，没看过一场电影戏剧，更谈不上买什么化妆品之类的东西。她手脚粗燥了，身体消瘦了，脸上皱纹多了，乍一看比同龄人老好多岁。但是她用自己脚踏实地的行动践行着为妻为媳之道，诠释着一个普通农妇执著不移的情怀，彰显着金子般淳朴真诚的孝亲敬老美德。在她的无微不至照料下，瘫痪的丈夫开心，年迈的公婆舒心，全家幸福，其乐融融。他们逢人便讲：“我杜家算是烧了高香，遇上这么好的媳妇。”宋红艳总是淡淡地说：“服侍丈夫是分内之事，不值一提。公婆就是我的亲爸妈，对他们尽女儿的责任是应当的。”作者单位：山西绛县作协 信箱：zzshan0226@163.com通讯地址：山西绛县县城高杆灯南.南窑区邮政编码：043600 电话：13935996556欢迎老师，欣赏佳作，点赞问好！ 好文章！感情真挚！ 情真意挚，感人肺腑，向好人致敬，向老师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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