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随笔】我这双手……
人人都说“手，是人的第二张脸”！走过一程又一程，看过无数双种种不同的手：勤劳的懒惰的、修长的短小的、刚劲的瘦弱的、丰满的干柴的……总是很惊叹郎朗弹奏的钢琴手，折服邰丽华修长的舞蹈手，感叹“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芊芊玉手……而我的这双手啊，却与那双双略不相同。我的那双手啊，不大好看，粗糙、胖胖，泛着古铜色，但勤劳，似乎又掺杂着人生的酸甜苦辣！就这么形容我的“第二张脸”！
在我身上的所有部件中，我认为我最骄傲的，便是拥有一双勤劳的手。
纯美的记忆中，略微想起，生来就略黑且瘦小而又爱哭的我，不是很讨人喜欢。但比较勤劳，也算得上我仅有的一点小骄傲，也就因为这点缘故，才足矣巩固我在家不至于排斥的地步。呵呵！想到这点，禁不住吐了吐舌头，仿佛找回到一点点记忆的小路，慢慢回味，感觉有点酸，有点甜，有点苦……
初春的彩蝶，仲夏的流萤，秋风里的菊花，冬夜里的暖茶，每个季节都有更好玩的打开方式。
孩提时代，曾记不，那时我家还养着牛，棕色的毛，很干净而壮实的牛。为了把它饲养得肥硕些，母亲每天都要我挎着小篮子去割青草。饭后，我总是呼朋引伴一起去田地里割草，其实，我们哪有这么早就去忙着割草，无意就是和伙伴们玩砍沙包或“丢炼窑”（有一种树木，我们这儿叫它炼树，又名森树。结的种子叫炼豆，我们就用炼豆做游戏）。砍沙包砍累了，就停下来坐在树荫下，用小树枝就可以挖“窑”（也就是土凹），或直接用手指抠土，为此，弄得一个个手指面目全非且都长起了“倒刺”。我也喜欢玩这游戏，胖乎乎的手弄得脏兮兮的，甚至指甲缝里都藏满了泥土，好像珍藏着一个个纯美的故事。需挖两行且每行五个“窑”，一个“窑”里要放五个炼豆（我们这儿叫它子儿）。另外，这游戏需两人对坐，各自看好自己的“田地”，每人一共25个子儿。在“剪子、布、包锤”伸开，待到“尘埃落定”时，才能开始玩。很简单，拿着一个窑里的五个子儿按顺时针一个窑里丢下一个子儿，丢完这个窑继续拿起下一个窑里的子儿往下一窑里丢，以此类推，若丢到一个窑已经用完了且下一窑里没有子儿，你就等于吃了下下窑里的子儿。若隔两个窑里都没有子儿，你也只好眼睁睁地辛劳耕耘却盼来“颗粒无收”，这时一定很扫兴，没事的，也许下一个你会意外收获很大滴。然，如若你手气更不佳，小心落得个“卖地”的下场……就这样一下子玩到艳阳高照，才想起需要割新鲜的青草，又是一哄而散，各自挎着自己的篮子找长草的田地。现在想来感到那时的自己好幼稚好天真！半晌时分，我总是早早地把篮子填的满满的：星星草、狗尾巴草、扁扁草，还有叫不出名字鲜嫩的草。再次呼唤她们，一窝蜂似的又聚到一起。此时都看着看着不约而同地发笑，因为有的脸上抹上泥巴，有的衣服上也被绿草“糟蹋”，再看我这双胖乎乎的手，额滴神来，被刚割来的新鲜青草染色了，还泛着浓浓的青草的气味。就这样一路欢笑，背起沉重的篮子哼着“小兔子乖乖”愉快地回家。 我知道，童年的回忆总有勤劳而胖乎乎小手的印记，又混杂着浓郁的青草味，也弥漫着淡淡的书香味。
六岁的那年，懵懵懂懂的我，跟着父亲走进了我人生之路的第一个驿站——张庄小学。因为父亲是校长，所以我受到其他老师的关爱和照顾，其中吴爱民老师、孙翠芝老师和张桂平老师，在我的记忆最深处，他们不仅仅是我的启蒙老师，更是我迈向人生路上的导师。印象很深的有这么一回……语文课上，因为张老师正讲着关于天文学家张衡的《数星星的孩子》的一课，她喊我走向讲台，模仿文中那个数星星的孩子，老师让我靠在她怀里，一双温暖的手攥紧我冰凉的右手，一刹那间，我分明感觉那就是母亲！那双虽沾染着粉笔沫却温暖到我心的手，慢慢地把我的小手举起，只伸出食指对着仿佛缀满星星的屋顶，我仿若就是一个进入童话的小天使，一颗又一颗……至今，好迷恋那时那地那双温暖的手！
不知不觉走进了我的中学时代，随着功课的增加，知识面的扩大，我更加勤奋刻苦，没日没夜地读英语做数学背物理化学生物各种定义定理公式分子原子法则，竟忽略了照顾那双胖乎乎的手。秋风扫光枝头的枯黄，河畔又是蒹葭苍苍，还没感觉身上的冷意时，手指已经有了严重的反应，那是季节向我发来的红肿的信号。噢！这的确有点反常！刚刚立冬，原本胖乎乎的一双手，就变成了红肿异常，仿佛一根根剥开包装皮的火腿，闺蜜戏谑到“像鼓足气的青蛙”！噢，这双曾经骄傲的手，不知从何时开始，竟落得这般田地，我真的无语！
在我为人妻那年冬季，他为我挑选一枚戒指，款式很精致，但，因为已冻肿的手无法“享用”，至今他总说欠我一个承诺！我以为败给了时间，其实是败给了拖延！唉，想想这些感觉很可笑。
就这样，每年冬季，风在狂热地追求，树在拼命地挽留。真的，就在一瞬，地上全是白，那是霜打好的底色！随着气温下降，白天，红肿加剧，疼痛也就加剧。做饭洗衣做家务，曾经都是那么优雅地完成的事，这时竟忍者游丝般的疼痛，还要与水亲密接触，无论凉水还是温水，都会随时让我感到不适。最不喜欢去上课，前几排的孩子们一看到我这不“雅观”的手，总拿这“做文章”。尽管如此，还要露出手写粉笔字，弄得我常常感到尴尬！平时，一到晚上，最喜欢躺在温暖的被窝看书，可现在尽量很少翻书，只因这双手，不想让它再受“风寒”。然，一旦手遇到热，那种钻心的痒啊，简直都不知该怎么形容。只感觉百万只小蚂蚁在骨髓上没有规则没有秩序的蠕动，仅仅是蠕动，让我无法抗拒，无法拒绝。正是这种钻心的痒，足矣让我按着红肿处狠狠地搓、狠狠地挠……如此，才感觉有种特殊且可怜的快感！还好，仅仅是红肿，如若再溃烂，我还有好日子过吗？为了防止再被冻肿，我换了一个又一个的暖手宝，不止一次地买防冻膏蛇油膏，不止一次地买手套：薄的厚的、线织的和真皮的、露手指的和不露的……上个礼拜，弟弟不知从哪儿得到了专治冻肿的偏方，说是放在冰箱里冷冻的土豆，拿出来解冻时用沁出的汁涂在冻伤处。我用了一次，但还是坚持不住。每每看到我这双手，爷爷不止一次地说应该到南方生活。哦，到底还是季节虐待了我！教我情何以堪？
光阴，最不懂人心！一转眼，把最珍贵的华年也掷在身后……
如此，每年国庆节之后，一直到次年劳动节之前，这漫长的近七个月，成了我最难过的时期！那双手，曾带给我许多欢欣的记忆，也带给我许多难言的现状。
人人都说“手，是人的第二张脸”！今年还算比较幸运，与往年相比，速冻“生成期”已经推迟一个多月了，至今无名指关节处才生成了一个“小疙瘩”宝宝，我的那双手啊，这辈子注定不能像“十指不沾阳春水”了。如此，趁现在阳光正好，趁北风不噪，立在暖阳下，我闭上眼睛，双手合十，默默祈祷！在人生旅途上，惟愿一边温暖，一边照亮，只因我的未来，要靠双手去打造！
qjhicu 发表于 2017-11-13 21:00
学习佳作，问好
谢谢文友来访！祝冬天安好！ qjhicu 发表于 2017-11-13 21:00
学习佳作，问好
谢谢文友来访！祝冬天安好！ 洛沙 发表于 2017-11-14 09:24
多谢鼓励！冬天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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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寒夜 于 2017-11-16 19:57 编辑
西部文学 发表于 2017-11-14 23:46
多谢老师厚爱！诚祝幸福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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