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晋杯”第二届西部文学孝德文化征文】如山的父爱
今晚很冷呀,融化了一天的雪地上还有厚厚的一层。房檐子下滴流着一尺多长的冰凌,树上的雪也没消尽还残留着。一阵西风吹来裹着残雪打在人的脸上刺骨的痛,天还没黑街上早已没了人踪。她回身进屋随手关上门,手已冻得麻木,放在炉子上烤着搓着嘻哈着,觉得还不解馋,又弯下腰伸出手把炉门费了好大功夫才开大了些。早早开了电褥子,又打开电视看了会节目,冻得实在受不了了,伸手一摸,炕热了,就上炕坐在旮旯去。
外边的风发出狮吼般的声音,吹得窗扇外边的塑料纸哗哗直响。从缝隙钻进来一丝丝刺骨的风,她拉了拉窗帘布,屋里尽管生着炉子寒气还是照样逼人。干脆不看了下炕关了电视,脱衣而眠。被窝里是温暖的,头放在外边还觉得冷就缩了进来用被子包严。
被褥有些单薄盖上棉衣裤,还冷的她僦成一疙瘩。
外边的风更大了似虎啸似狼嚎,简直像要掀翻房子似的。大树的枝有的折坏,石棉瓦有被刮走飞在空中打在啥上边发出“啼哩哗啦”的声音。一种恐怖笼罩在房前屋后笼罩在整个屋中笼罩在心头愈感胆怯孤独后怕。
久久难以成眠,大约半夜时分才进入了梦乡。
朦胧中听见有人叫门声,真讨厌,冷的人都不敢把头伸出来。黑天半夜的倒有啥事,吵的人连个安宁觉都不得睡。极不情意地从被窝出来,撅着个嘴,勉强穿上衣服,嘟囔着下了床。扬起头一看墙上的钟表还不到五点,慢腾腾地走向门边,屋里的冷气不由得她打着一个个冷颤。
“得是眼窝瞎了,也没看天还没明,就来叫门。”说着就很生气地拉开门关。
“做啥呀。”她恶狠狠地高声问了句。
门外一阵风简直就像是刀子卷进了门,她赶紧用衣服裹住身体。
夜色黑咕隆咚的,地上厚厚的积雪里站着一位老人,身边放着一辆推车子,上面放着什么。
那人看见他开了门就向门口走来。
她仔细一看不是别人,啊,原来是自己的父亲。冒着凛冽的寒风摸黑给自己送棉被来了,一股暖流涌遍全身。
白鹿原的路上行走着一位七十好几的老人,他穿过一个个模糊的村庄,推着一辆轻便车,车上装着老婆日赶夜熬缝制出来的被褥。车轱辘碾砸在融化后又结成的新冰上发出“嗑嚓嗑嚓”的声音,西风裹着残雪向他袭来,他的身子在凛冽的风雪中不是被风刮趄就是被冰滑倒,就这样一路不知多少次地循环着。身上的汗水湿了衣服,脸上的汗水在眉毛胡子上结成了冰。终于到了塬塄子,平路就是再难走也被走坡路强。下坡还没走下几步就“啪”地给了一跤,弹的老汉半会拾不起来。人倒了车子也倒了,坐在地上的老汉看着夜幕中的朦胧的县川,女儿家就在坡下,咋办,娃单薄的被褥今冬咋样度过。想到这心中就有了一股自幼年就有的倔劲,哪怕是滚下去也要把被褥给娃送去。慢慢地爬立起来扶起车子继续走,可是没走上几步又跌倒了。这次老汉干脆不走了十几里坡路硬是坐在地上车腿拉着磨下来的。
“爸---。”她的双眼湿润了,忘记了刺骨的寒风,扑到了父亲跟前。
父亲弯腰推起车子,进了门.她关上门后含着眼泪说:“爸,这么冷的,你是咋样来的。”
赶紧把父亲拉到火炉跟前,从电壶倒了一杯热水,递到父亲手里。“爸,你喝一杯水暖暖身子。”
父亲接住杯子,手直打颤,水淹了一地,她赶紧接住放到一边。
“我上次来看见你炕上铺的盖的都很单薄,回去给你妈一说,她就白天半夜地赶缝了两床被褥。这几天天气特别的冷,我咋想都睡不着。这俺娃盖的那么单薄,晚上咋样熬的过去,就不听你妈的劝告连夜给你送来了。”
听着爸爸的叙述,她的心情复杂极了,多好的父母呀,含辛茹苦地把儿女抓养成人,出了门的姑娘泼出去的水,还要牵肠挂肚地操心。娘家离这里少说也在几十里路程,这黑灯瞎火的摸着来多不容易呀。
刚才路上出了水,这时孥了下来,冷得厉害,老人颤个不停。
她的心里不知是感激还是难受泪水模糊了双眼。站在父亲身后,看着父亲直颤的身子,一股晶莹的泪珠滚落下面颊。
老人缓歇了会,就起身解车子上的绳子,包着的塑料纸,把被子放在炕上,然后推起车子,就要离去。
“爸,天还没亮,我给你做饭,吃了饭再回去。”她伸手拉住父亲的衣襟。
“不了,趁着地上冻着,要是回去迟了,就进不了村了。”说着就把车子推到了门口。
她只好拉开门,外边的天已经是鱼肚白色了,风还在吼着,刺骨的厉害。父亲推着车子一拐一瘸地艰难地走向风雪中去。她不由得大声叫了声“爸”。泪水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再也说不出话来。
望着走在雪地的父亲,出现了一种幻觉,那不是一座山吗?
一座父爱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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