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虎林散文】古槐
《古槐》童年如一篇诗词佳句,韵味无穷而无尽,童年似一幅水墨丹青,色彩斑斓而美妙,童年是一帘幽梦,神美奇妙而悠远。童年有乡亲忘我劳作而精耕,父母披星戴月而艰辛,伙伴乐不思归而嬉戏,老师辛勤舌耕而无悔,更有田间村口的古槐桑菊。逝去的时光只有来世再续,频频回首往事如烟,追溯去日如潮绵延无尽。
据说故乡是古时的驿站,堪称古镇,史上确有其名,久经沧桑而厚重,历尽风雨而肃穆,小镇街巷也曾繁华锦绣,瓦肆林立,锦里成排而嫣然,古道交错而通达。乡亲以此为荣。说起名胜也真有自诩为傲的遗迹,一是:华夏尊师第一台,望鲁台,二是,一株年逾百代的古槐。燕伋望鲁台越经千载留胜迹为乡贤游客所顶礼朝拜,而古槐则在前些年被乡民们掘地除根,夷为平地,落定尘埃化为土灰。
说起那古槐足足有二十米之高,树冠硕大,根深错节,宛如巨伞撑空,更似凤冠翠微缥缈。需五个汉子伸开臂膀方能拢抱合围。说起他,确凿年岁难以推究,闻祖上所言乃四五百年前,元明时所栽。古槐枝繁叶茂,如一团墨云,为村民遮阳避雨所用,也是孩提追逐戏耍的乐园,树下有夏日傍晚乡邻乘凉的酣畅淋漓,亦有小伙伴捕蝉扑蝶的雀跃欢喜,更有父母目送我远去异乡的依依惜别之情愫。从城外看去它高居城郭之上,亭亭如盖,笔直擎宇,顿觉恢弘磅礴之气,翠微纳云之势非凡俊逸,可见一斑。
古槐长在村口,当然视为公有,有人怨声叹息“树大招风”,吸食养分,遮挡通途不如砍伐之余,修建新宅,为外乡移民落户所用。久而久之,主伐方占了上风,他们就不遗余力的想方设法掘土除根。
挑选伐树村民既要老成持重又要机智灵活,身手敏捷。四名主伐的壮汉,气势赳赳,自持年富力强,携带巨斧快锯在老人们于心不忍的目光和孩子们前簇后拥中兴师动众的赶赴工地,跃跃欲试、蠢蠢欲动。
四名壮汉竭尽全力,多面开据按部就班持续了两天。古槐仍旧纹丝不动,昂首挺立风尘中,好像久久难以离弃它所护佑的村落,它所亲历村舍的家长里短,村风乡俗。
大树不倒,古槐依旧沧桑亘古,成为主伐者的后顾之忧和心头大忌。而伐树的壮汉们无所不用其极,连夜炮制土炸药,准备用爆破之法,将古槐连根崛起,掀翻于地。
古槐终于在第三天在山崩地裂般炸雷声中回天无力的倒下了,令人触目惊心的枝桠断裂声,轰鸣不断,噪响不已,灰尘四起,乌烟滚滚,目击者无不目瞪口呆,从此墨云般巨大的树影,零落尘埃,终为土灰。成为我记忆中的过往烟云,人生中的难以忘却,笔札下的心路墨迹。
这方突然空旷的平地给人莫名其妙的寂寥与落寞,乡民们再也听不到树上群鸟百转流连的天籁之音,再也没有了孩童们树下欢歌笑语,再也没有酷暑黄昏之时纳凉的惬意清爽。少了几许盎然生机,少了几处赤日下的绿荫,少了几多孩童的天真趣意。
迎着新农村建设继往开来的革新惠风,响应“三农鸿策”的号召,千门万户住进了整齐划一的新居,房舍俨然,红砖青瓦,朱门庭院,而村口古槐之地不言而喻的也建起了新的宅院。
每每回乡我总会深情追忆起那令人难以释怀的古槐,是他伴我走过了趣意烂漫的童年;是他让我想起农家返璞存真的桑麻井田;是他让我在人生的征程中心净出尘,襟怀坦荡;“笑看人生风雨程,心底无私天地宽”。(1268字)
张虎林13370370857,陕西千阳人,宝鸡市作协会员,宝鸡市杂文散文协会会员,宝鸡市职工作协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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