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夜莺飞过 于 2015-2-1 10:36 编辑
突然看到西山所辖之内的树木,尽管是深秋,但雨后的亮绿依然逃不脱摄影家的法眼。看到一树树系满的红丝带,上面的小字有些隐隐约约,不管是宣传三国文化营造的氛围,还是善男信女祈望的见证。总之,看到这儿,一种懊恼,甚至一种愤怒,一下涌上心头。 西山,西山,和楼兰,和丽江,一个让我念起,就有一种怦然心动得惊悸的意象。当我这俗眼与它有缘相视时,心如天色,渐渐暗淡下来。我的西山,我梦中一个干净的词语,怎会如此热闹过剩,她的白鹭呢,她的桃花呢,她的青箬笠,她的绿蓑衣呢?一时间我竟感到无语的痛苦。 十几年不曾再见的西山,陈寿依旧在哪儿,可我还是看到了他的寂寞,读书台好像并不锃光瓦亮,青苔斑驳,似乎在诉说着这儿的寂寥与冷落,不远处“国学班”里的拖地长衫,稽首,跪拜,也许还在如火如荼地进行,一群诗意盎然的文人,走马观花的解读之后,又会留下什么呢? 我喜欢那个跟随他们的小女孩,虽然她今日没有在国学班正襟危坐,读子曰。但我相信,她跟随这些大人,心里一定充满了好奇,这就够了。真的,西山,应该有小小的身影闪烁,不然,这儿就真的冷清了。 西山,西汉,因为陈寿,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词语,竟在我眼中如此亲密起来。 陈寿故居,我能想象当年迁址工程的浩荡,也能理解人们对他写《三国志》的一番钦佩。南充,这方人才辈出的华美之地,因为有了嘉陵江的庇护,她的美名更加绵远流长。 而陈寿,更是这方水土滋润孕育出的一枚骄傲。从不多的史料中,我看到了他仕途顺利的一生,也能猜测出他当年锦衣玉食的辉煌。但是,当我今日再见他被重新修葺的迁址,陈旧与新鲜的时光刻痕,还是把我内心的骚动不安,搅得风声鹤唳? 作家朱以撒说:孔子不属于孔府,他是属于漂泊的一族,他没能在富丽堂皇的孔府住过一宿,倒是他的嫡系长支因着孔子的声名,舒舒服服地享受了一番。 其实,我也想问,陈寿呢,陈寿的后裔呢?他们是否也有过住进陈寿故居的荣耀呢?我不得而知。慌慌寻找,竟没有了对他后代的只言片语的记载了。 我脚力不键,脑力也不发达,故随性的信笔涂鸦,很少有神来之笔,也无什么石破天惊之语。所以,西山,请你原谅,我不能为你欣欣然地雀跃,也不能留下庭院深深深几许的怅惋。 那些粉饰贴金的道具,那些西风中经幡猎猎一样的红丝带,或是红锦缎,都把三国文化的寂寞渲染的淋漓尽致,也把少数后人敬仰的目光,刺得生痛生痛。我仿佛看见,晴天暖阳下,有一种怪异的气息,穿透真实,在没有渲染效果的时空中,在寂寂青石板上飞扬起来。 遥想西山,遥想陈寿,走进红男女绿,清冷如水的夜色正一阵阵裹紧我的単衫薄履,我有些犹豫,今夜是否该打开面前这本发黄的,与《史记》《汉书》《后汉书》相提并论的《三国志》,去窥视那个叫陈寿的南充人?201410.18晚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