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枫散文】缝缀生活
缝缀生活文/秋枫赋拿起针线,就有两件事令我后悔。一件是十年前搬家时,我那台总出状况的缝纫机被处理掉了;二是年轻时也没少参与葡萄架下七夕“乞巧”,可除了与伙伴们“轻罗小扇扑流萤”就是想想牛郎织女相见一定伤感不已;于是替他们吃几粒葡萄就睡觉去了——“巧”自是没用心“乞”,致使现在拿针的手像举着根柴禾棍子似得笨拙!
生活在当下,穿的、用的自是不用再像七八十年代那样,存点钱,买块布找裁缝铺剪裁了自己再点灯熬夜踩缝纫机缝制;现在都讲品牌,即使我做了,没品没牌的,也没人爱穿了! 可生活就是生活,免不了零零碎碎,缝缝连连的小活儿,也需要自己动手——难不成掉个扣子你也拎着衣服满大街找人帮忙缝吧!这不,孩子在东边村子里的房子需要布置,得添置物件呀。说好了,不用我操心,摆上家具就能住、缺什么他们买……“不操心”?我是不操心的人吗?早想好了,大物件由他们去安排,审美观念不同,我不插手;但是一些日常用品,比方说被子褥子、铺的盖的我得掺和掺和——借机把自己存了多年的“真材实料”派上用场。趁着自己还有能力张罗,再搁下去可就成了老古董,真没人用了! 去年装修房子,我彻底清理了自己的“家底儿” :八十年代初是什么心态啊,竟存了不少老物件:本白 布被里,线缇被面,六七十年代觉得很时髦的花棉布床单,甚至还有一卷白纱布(估计是留着做蚊帐用?)纯毛衣料……自己换房子时我曾动用自己的“库存”做了几床被。后来鸭绒被、丝绵被登场了,床上用品也讲究多件套了,我的存货就一直存着。 可那都是“真”东西啊 !别的不说,就我的“本白”被里,织工多密实啊,上边还沾着不少褐色棉籽皮儿,如假包换,真正的纯棉!
征得女儿同意,拿出布料来下水,熨平;没有缝纫机就一针一针缝起来!缝着针线活,有时光倒流的感觉呢——仿佛回到当年,随着婆婆,学着大嫂在飞针走线!只是她们是轻捷,优雅的身段,多半也习惯性地翘着兰花指缝;而我,不说是满把攥着缝针,也是觉得浑身都在用力,顶针一滑,还扎破了手指!真够笨啊! 做好两床单人标准尺寸的新被,竟然有点上瘾似得,灵机一动 :我干嘛不做两床6、7尺大被? 花床单儿就是现成的棉被面儿,图案土了点儿哈,罩上新被罩不就看不到里面的‘土’了吗! “秃子当和尚,就乎材料” !床单儿四周都是细密的针脚包边儿,我得像抽丝剥茧似得拆开来,很费工时、也很单调的活儿。
做了两天针线,手顺溜多了。脑子也放活泛了——别这么单调地做针线活啊,《中国文学》课,我落了好几天了,干嘛不边拆,边听课?先听一遍找出重点,然后再查资料补笔记! 不错的主意。听着老师那闽南普通话的讲解,唐诗向宋词的转变哈,倒霉的李后主,当什么皇帝嘛,心无城府,一派天真,专门写作多好,真真一代“词”的开篇人……嗯,还有李清照,能在中国文学领域代表正统女性文学确实不容易,生在那个时代,想必她的女红也是不错的……举着今天的针线氤氲在唐诗宋韵的氛围里,缝缀自己的生活……几天来,就这样听着,想着、劳作着。 听文学课程,不光汲取知识,还平和着我的心态,三个大单子拆完,没出一个破绽——自己还行啊,安下心来不是什么都不会做的!
周二开工,到周六收摊子,共完成四床新被;对了,还缝了一个花平纹布大口袋,做被罩啊!虽说存了很多年,棉布图案并不过时——当初买的时候还是有超前眼光的。周日,女儿高高兴兴把被子运走了!
细细想来,生活中本没有“废物”,就看你怎么安排了!可能是支边十年留下的印记太深——那一望无际的原野,我也曾在望不到尽头的田垄上一锄头一锄头的耕耘,汗水、血泡,手上的老茧…… “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这些哲人先贤的治家格言,今天读来并不过时!物质丰富了,我们的精神世界更该丰满起来,自觉到骨子里的克勤克俭传统不能丢,尤其我们这些缝缀生活的“家庭主妇”——这不是钱的问题! 2017年12月28日草 2018年1月2日 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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