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树散文】黄章有座高砦庙
过了年,我感觉自己懒了许多,哪里都不想去,就想一个人坐在家里想静静。也不知道何缘故今年天气比去年暖和了许多,清明节都没有过,天气就飙升到了二十多度,天暖和了就觉得日子过的快了,清明节来到了面前,我还浑然不知,可想我这个人是如何的木纳。
春天的阳光就像情人的手在脸上抚摸,苹果花开的时节,我怎能坐在家里错过这美好的时光,又怎能辜负岁月送给我们的恩典?就和老婆商量该去一个地方走走了。没有想到老婆和我想到一起了,异口同声的说出了“高砦庙”三个字。我和老婆都是洛川黄章人,都和高砦庙结缘,从小就在家人的带领下去高砦庙看戏,不过我们处的位置不同,走的线路就不同,所以从小互不相识,有可能在高砦庙的沟坡上碰见过,那人山人海的对于一个陌生人,根本就不会在意。我村其实和高砦庙隔沟相望,站在我村南峁的最高处就能望见高砦庙前的三棵柏树,小时候我就跟在爷爷的屁股后面去高砦庙看戏,爷爷是个戏迷,逢戏必看,对我来说看戏其实就是为了混点好吃的,比如粘嘴的洋糖,用黄纸包了几层的点心。如今爷爷不在了,每到高砦庙看戏心里就会闪出对爷爷的思念。
春天时日,只要把脚迈出家门,就能看见花开物语的景色。自然界是神奇的,它无偿地送给我们春夏秋冬的演变,还送给我们大山和大河的波涛与雄伟,这时我怎不活动一下身子,岂不是辜负了岁月。 高砦庙和我是有情感的,就像是一位老朋友虽常不见面但是记在心里,有的地方即使风景如画,也是过眼云烟就没有这种留恋不舍的感觉。高砦庙其实不属于高砦村一个村的,它是周围六个村子共同所有,每年清明时节都要给高砦庙里的土地君娘娘献戏,所花费用就是由这六个村子里的村民平摊。我有一好友就在离高砦庙约五里路的现头村,每年他都要打电话相约,打电话也很简单,就说句明天晚上到戏,赶紧带上老婆和孩子看戏来。其实我看戏只是叙述友情的一个借口罢了,我这个人不胜酒力经不住劝酒,喝不了几杯就醉了,每年都会喝的大醉而归,也没有把戏看明白,其实说白了人生就要的是这种心情。
三面环沟,悬崖峭壁,一棵棵挺拔的柏树笼罩着整个山峁,一条弯曲的石台阶直通峁底,这就是高砦庙的地形,黄章人心灵寄托的地方。走在半山腰,会被一排青砖厦房挡住了去路,以前的房子早被人为损坏了,现在看到的厦房是近几年才重新修好的,厦房里有两匹神马一白一红。传说有一年大旱附近的河水都干了,庄稼将要旱死,只有高砦庙对面的珊瑚村沟底下有一眼神泉水流不断,神马也饥渴难耐就乘着夜色去珊瑚村的神泉里饮水,饿了就在珊瑚村附近的麦地里吃麦苗。时间久了,人们就惊奇的发现村里只要有马蹄印的地方,小麦都生长的特别旺盛,有人就好奇非要弄个明白,就躲在远处看麦地里的动静,果然到了深夜有两匹马从高砦庙的山坡上飞奔下来,先在神泉里饮水,再到麦地里吃麦苗。等到神马吃饱后,这个人就跟在马后看马到底来自何处,到了高砦庙半山腰马就不见了踪影了,这人就四处寻找发现高砦庙的石马身上流着汗水,这人恍然大悟原来是石马显灵跑下山饮水。那这个人就放心的回家了。神马继续喝水和吃麦苗,越吃范围越大,这一年凡是神马吃过的小麦最后都丰收了,人们也度过了灾年。附近村民为了纪念两匹神马的功绩,就修建两间厦房,把神马供奉了起来。
顺路一直往下走,入眼的便是三株硕大的柏树,柏树将有千年高龄,现在依然叶茂枝繁,生机盎然,粗壮的枝干在柔嫩的柏叶照护下犹如一位老先生静静地站立着,给我们讲述远去的故事。在我身边走过的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发现他们的耳朵上或者头发上都插有柏树叶,我不由得就想起了“遍插茱萸少一人”的诗句,这难道也是洛川人的习俗,我就问了一位邻村老者。老者告诉我说相传有一年闹瘟疫,周围很多人都死去了,高砦庙里的土地君娘娘就托梦给珊瑚村的一个明眼人,说只要常饮珊瑚沟神泉里的水,再闻高砦庙里的柏树叶就能祛除瘟疫。人们就依照着土地君娘娘说的话去做,瘟疫果然没有了,人们就躲过一劫,随着时间的流失,饮用珊瑚神泉水和头插高砦庙柏树叶就成了黄章人独特的风俗。
初春的景色是最迷人的,人们都急着把憋了一冬的烦躁释放出来,路边的野草,沟里的野花,都能让人兴奋起来,走着眺着,就是一只蜜蜂飞过,也会让人回头相望很久。春风醉人田园中,我们都是匆匆过客,唯独这里的主人土地君娘娘千年以来香火一直旺盛地燃烧着。一道阳光从东照射而来,对面土地君娘娘庙里香火环绕,人在不知不觉中就进入了仙境,心里就有了种对土地君娘娘敬畏的感觉。高砦庙里的土地君娘娘在洛川县是很有名的,有求必应,普照万民是人们所共识的。三柱香,一张黄表,一杯酒水就是娘娘的唯一要求,我们方可跪下了,向娘娘道出心中的苦闷和希望,只要我们虔诚相告,能敞开心扉,土地君娘娘就会保佑我们平安健康。传说高砦庙里的土地君娘娘是真人的化身,她是永乡东京人,由于心慈面善,经常帮助贫苦百姓,被高砦庙请去当了娘娘,这一当就是千年。
膜拜的人一个接一个,伺候土地君娘娘的人都忙不过来了,我静静地看着跪下去磕头然后又站起来的人,感觉他们如释重负,眼睛虽被烟雾熏的通红,但是我从他们的脸上能感觉到他们的心灵是解脱的。若不是老婆的催促,孩子的好奇相问,我可能要这样的站立一天,直到人慢慢的散去。我应该知道来来往往的人群不光是来凑热闹,他们的心里都装着对土地君娘娘的虔诚,对美好生活的盼望。年年都是如此热闹,这样的热闹就成了黄章人心中的一种念想,一切看似平淡如水,这里的一切都显得波澜不惊任由春风随波逐流。
无论是太阳高空普照,还是匆匆忙忙的过客,我此刻只想让时间停下来,让我好好地欣赏这里的一木一草和满山的柏树。人一生可能要走很多景色如画的地方,但是最让我留恋的是高砦庙,因为在这里 我找到了依靠,更找到了安放心灵深处忧愁的净地,高砦庙永远都在家乡的土地上,等待我们前去膜拜。
作者简介:珊瑚树,原名邵建军,洛川黄章人,西部文学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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砦 zhài同“寨”。 谢谢各位老师,长风老师我哪里一直用的都是这个“砦”。 欣赏老师精彩散文,点赞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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