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哑石诗歌】没了（组诗）
没了（组诗）
——谨以此组诗纪念近日离世的母亲
◎江苏哑石
没了，曾紧攥着我童年小手的大手没了，曾驮着我下地干活的温暖脊背没了，曾用省略油盐后的角票供我求学的人
没了，曾常说我们很好，不用挂心的人没了。再也不能顺着记忆中熟稔的细节，抓牢曾给过我无尽依赖的手和衣角
没了。下意识去掖被子的手，久悬于半空。我曾陪着唠家常的母亲，仿佛瞬间就变为无人应答的称谓。
没了。在这个熙攘的人世，再也寻不见了，那个曾无数次喊疼过我乳名的人！
2018.4.29晚上 初稿
为母亲擦身
这是最后一次。昨天早上还有点冷，母亲，我和哥哥用的是刚调好的热水。这是你的两个儿子为你擦身，不用难为情。
先用热毛巾为你敷脸。再是耳朵后，像我小时候。我会加倍小心多擦几遍，脖子、前胸、后背…，都如此。
母亲，擦到前胸时我已不敢直视，干瘪的胸部，已看不到了我香甜的童年，和天下母亲引以为荣的女性特征。
母亲，你手握得太紧，我尽了全力才小心翼翼擦完你的掌心。擦到脚时忽想起，还有几双新袜你未及穿。
这是最后一次为你擦身。想在你身边多呆上一会儿，我像往常一样连声喊你，母亲，你一定要像往常那样答应我。
哪怕是假装不理我，哪怕是狠狠地骂我把你擦疼了！如都不答应，那就反过来，我假装你还活着，这样我就能一直喊母亲！
2018/4/29 晚上 初稿
热与冷
被窝里还是热的，身体也是。这让我坚信，耳朵里回旋的哭声肯定是来自于我不真实的幻听。
母亲还好好的，我刚新买的蜂蜜正等着她去享用。等胃口再好一些，我筹划好了为她更新饮食的品种。
让她尝遍所有想吃的。身体再好些，我想让母亲再唠唠我小时候的片段，即便是那件我因馋嘴险些跟人走丢的糗事。
……短短的一段返乡路。待为她擦洗 身体时，脸已是凉的，手也是凉的，只有握在我手中的毛巾是热乎的。
热乎的毛巾，没能捂热从母亲身体传导到我连心的手指上，又迅疾被扩散被无限放大的冷。
捂了好大会儿，母亲握紧的手迟迟未能舒展。她就这样攥得紧紧的，像是抓住了我喊娘的声音，怕丢了。
2018.4.30 凌晨两点http://bbs.xbwx.com/data/attachment/forum/201606/06/113145dql53ccmi559rc5b.jpg
作者简介： 江苏哑石，本名张学伟，徐州作协会员。1991年开始有诗歌、小说等习作滥竽充数于《扬子江诗刊》、《青海湖》、《北方文学》、《星火》、《翠苑》、《华语诗刊》等刊物及其他纸媒。 拜读佳作，问好老师，赞 拜读佳作，问好老师，赞
祝贺国际劳动节快乐！拜读，问好。 欣赏老师佳作，祝五一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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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文学 发表于 2018-5-1 22:32
深谢楼上各位师友。问好。遥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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