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墨是梦散文】谁还没有个童年
谁还没有个童年粉墨是梦
儿时的家在一个深深的土巷子边上,巷子笔直,在腰部开了一个叉口,顺着叉口右走,就进了一片桐树林,约有十几亩。三面被房子围着,背面抵着山脚。桐树林被人们踩的溜光,寸草不生,像场院。桐树有七八岁孩子的小腰粗,笔直修婷。到了六七月时季,叶儿绿森森的,遮挡了天空,沉阴的很。吃饭时,林边上的人端着碗坐在树下的青石椅上,一边拉话,一边吃饭。孩子们则互相换饭吃。
那时候我们从电影上分清了好人和坏人,闹着家人做木头大刀,木头手枪。如果谁买了一把塑料手枪和铁质手枪,把我们很羡慕崇拜他,那炙热的目光一直追着枪走,遇见他总想用好东西讨好,让自己玩一玩。在巷道里打游击战,他总是团长,我们争着抢着给他当警卫员,这要看你和他的关系好坏。
一天夜里,刚睡下,就听见屋外四周奔跑的脚步声,娃娃喊叫声,狗旺声,鸡鸣声。知道这是一队的孩子在桐树林“打仗”呢。
第二天晚饭后,我便在家门口吹起了集合哨,巷子的“战士”纷纷从家里跑出,个个提着刀挎着枪,站成一纵队,点兵点将,一十二人。雄赳赳气昂昂,走过住家黄晕的灯光,开拔桐树林,找到一队“团长”,申请参加她们的战斗。
女团长把我们分成两拨,一拨是好人,好人心里美滋滋,一拨是坏人,坏人心里不美气,可是谁也没办法更改,这是命令。我在好人一拨,因为我有盒子枪。好人先藏好,坏人抓好人,我们互相枪战。
碧海晴天,月像青玉碟中一白玉盘,把林子照的如同白昼。树影深深,月光如粉,把地扑的墨墨辉辉。
我们开始藏在树背后,树干挡不住我们,很容易被敌人发现。这场战斗异常的惨烈,伤亡惨重。孩子们口中发射子弹,手枪伸出树杈一点一点,顿时林子里哒哒声,嘟嘟声,突突声,脚步声,响成一片。有人喊:“把胜利打准了!”。胜利受伤了,跑过来几个女医生用手绢包扎,胜利攀着胳膊一瘸一拐的继续战斗。对方的人不愿意了大声嚷:“我把你打死了,你咋还活着?快躺下装死!”胜利躺倒在地上,眼睛看别人玩。
“报告队长,我们伤亡惨重,人手不够!”从电影里学来的句子。
“撤,隐蔽。”团长大声命令。
于是我们让敌方背转身,三五二个,拧身跑出林子,有的拉开林子边上住户的后门,推上栓,耳朵贴在门板上听外面的动静。有的钻进人家的鸡窝里,吓得鸡从鸡圈里蹦出来,在院子里打转,一只脚抬得高高的唱鸣。主家也不起来查看,或许是太累睡着了,或许知道是一帮孩子在淘气懒得管。这几个就被抓了俘虏。振生和俊林胡平跳进猪舍,猪睡的沉,没察觉,他们和猪并排躺在麦草上,听外面的情况,听着听着睡着了。
我和芳琴藏在邻居家的大门后面,门扇刚好遮掩住我俩。“敌人”从我们面前走了几遭,硬是没发现我们,逗的我们在门后捂嘴偷笑。“哎吆”我疼得一边叫一边从门后跳出来。
“我还以为是谁放了一双破鞋呢,是你的脚呀?”女队长拎着我的衣领肩说。
“他们几个呢?”队长问。
“不知道!”我坚强的说。
“他们藏在哪儿了?”
“不知道!”我斩钉截铁的说。
“不玩了,已经过了十二点了。赶快叫他们出来,我们回家睡觉。明天还要上学呢。”大个子男政委说。
“他们躲在我家的猪圈里!”丫红说:“这半天没出来,可能睡着了。”
一个小子跑了,其他人哈哈大笑。不多时拖了三个小子摇摇晃晃的走来。小子指着三个睡眼迷离的小子说:“我去时,看见俊林把头枕在猪肚子上,抱着猪睡的拉鼾呢。”
“去去,你才抱着猪睡哩!”
“我们都回家吧,明天继续。”
第二天早读,老师检查家庭作业:“你没写!你没写!……,……没写的站出去!”我们咕噜咕噜的都站在院子中央,院子里有其它班的人我睥眼偷窥瞅见团长,政委,队长,战士,伤员,牺牲者,敌人三十一人都在,满脸的喜色和笑意,有的还在屁股后面竖大拇指。
后来这片桐树林被新盖的房子挤占,我们自然也就没有了战场。再后来我们都长大了,再没玩过“打仗”了,我们走出了童年。
我们也没有因为一次过度玩耍荒芜了人生,我们却因为有了那场游戏,收获了友谊,收获了人生为数不多的快乐记忆,随着时光的流失,偶尔回忆起感觉它又甜又香。
散落在天涯各处的小伙伴们,不知还记得那个明月夜,梧桐林,那场激烈的战斗。
2018、6、4
欣赏老师佳作,问好! 欣赏佳作,遥祝问好!祝创作愉快! 邓仲祥 发表于 2018-6-7 08:12
欣赏佳作,遥祝问好!祝创作愉快!
谢谢老师,辛苦了。 西部文学 发表于 2018-6-6 08:42
欣赏老师佳作,问好!
谢谢老师,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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