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水情韵散文】西部走笔(四章)
西部走笔(四章)题记:她是历史上的丝绸之路,络绎不绝的商队、和平与繁荣的使者,是驼背上诱人的香料与丝织物,是大船里精美的瓷器和工艺品,是艰难的长途跋涉,是艰苦的辗转旅途,是阳光下欢快的驼铃。
一
我们这次决定到西部去走走,最主要的原因是,我的父辈曾经为西部建设贡献出了自己的青春年华,打算到他工作过的西安、银川、兰州、青海去寻觅他曾留下过的足迹,于是驱车前往。车子刚走完湖北的郧西,进入到漫川关到了陕西的地界,前方的秦岭群峰电闪雷鸣,金钩闪从远处的天庭开始一直延伸到了秦岭数座群峰之巅。我们都意识到即将要迎来一场特大的暴风雨,还没等我们大家缓过气来,霎时间狂风大作,乌云滚滚。接着,电闪雷鸣,震得车窗玻璃“啪啪”作响,不一会儿,雨象瓢泼似的倒下来,豆大的雨落在挡风玻璃之上,刷雨器不停地左右刷动,我们坐在车内也难以看清前面的方向,只能缓缓慢行,车轮转动在地上,车子两旁溅起一朵朵晶莹的水花。 我们隐隐约约看见前面应急车道上,有不少带挂的大货车、还有不少小轿车都找位子停下来了,我们的车没停下来,迎着暴风雨艰难的缓慢地摸索着前行,大约走了二十多里路程,雨才渐渐地停下来。 雨后的空气更加清鲜了,天空一下子豁然开朗,我们摇下车窗,看那花花草草接受了雨水的洗礼,草儿变得翠色欲滴,花儿变得更火红鲜艳了!红色,翠绿,淡黄等……颜色汇成了一副多姿多彩的画!在云烟中流动,流进我的心怀。 向车后望,车在前行,路还在延伸,想想一千多里路程,也就这样我们一路走来了。 我们从宜昌出发,沿着S48沪宜高速、G50沪渝高速 、G42沪蓉高速 、G55二广高速 、 G70福银高速、 G40沪陕高速 、G65包茂高速 ,在当日下午六点多钟,我们终于进入到了繁华的西安闹市,最终在小寨附近的金日鸿运酒店住下来了。 众所周知,西安为十三朝古都:西周、秦、西汉、新莽、西晋、前赵、前秦、后秦、北魏、北周、隋唐。是中国古代作为都城时间最长的城市,名副其实的千年古都。我们这次在西安市区计划逗留三天,马不停蹄地把主要景点看了一遍。
大小雁塔
次日一早,我打的去西安博物馆,进去一看,偌大的公园,花木葱茏,小桥流水,风光旖旎,许多中老年人正专注投入的晨练呢。没料想,公园内竟然还有几处明清古建筑,有供奉观音菩萨的白衣阁,有两通记载重修荐福寺的古碑刻,更有四幢七八米高的碑亭和为数不少的珍稀古木,树龄1300年以上的国槐与楸树,古木已经太老了,树干中空,已不堪重负,只好用木桩把枝干支撑起来,如同拄着拐杖的垂垂老者。 九时后,小雁塔才对外开放,我们进去后看到了荐福寺——小雁塔。此塔始建于707年,初名荐福寺塔,明清俗称小雁塔,现高43米,由塔基、塔身、塔顶三部分组成。塔内壁有砖砌登塔蹬道,两层以上南北均开有券窗。我沿木梯小心翼翼拾级而上,自己咚咚咚地脚步声在塔内回响。待上到第九层,我就觉得双腿酸软心跳过速,恍惚间,直觉得似乎木梯摇晃起来了,如同前年在恒山悬空寺上行走时,胆战心惊如履薄冰。我正打退堂鼓时,有一个小伙子迈着矫健的步伐从我身旁一闪而过,往上攀登,受其感召,我也手足并用,上到十二层,发现十三层已封闭了,只得折身返回。 西安博物馆,规模宏大,内容丰富多彩。漫步在陈列室里,注视着那些饱经沧桑的珍贵文物,一种自豪感与敬畏感油然而生,我深切体会到千年古都文化底蕴之深厚,文物遗存之丰富,令人耳目一新。 大慈恩寺,建于贞观22年(648年),是太子李治为其母文德皇后而修建,并迎请西天取经回来的玄奘法师总理寺务,唐高宗三年(652年),玄奘为保存西天取回的经卷佛像,主持修建了大雁塔,原为五层砖塔,后改七层,高64.5米,青砖砌成,仿木结构坚实雄伟,现存最早规模最大的唐代四方楼阁式砖塔。而大雁塔,则被视为古都西安与陕西省的象征,荣膺“国家五A级景区”与”世界文化遗产”的美誉呢。 恰逢周末,丽日蓝天,寺里游人如织,还有为数不少的外国游客。记得这里来过两次了,今天我只匆匆浏览一遍,只对大雁塔与寺右侧的塔林仔细端详了一会,看来只有它们是原汁原味的文物遗存了,但大雁塔门票30元,还是阻挡了不少游客脚步,而我已刚登过小雁塔,不妨也节省点银子好了。至于展厅里那些与佛教有关的文献经典,恐怕只有善男信女们去驻足品读了。 西安三日游,我们在西安市乘坐了地铁,我从1号线倒车到2号线,顺利在钟楼站下车,一进入钟楼,我如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无所适从。在地下通道,还见到一些幽默诙谐的宣传画,“西安八大怪”,令人忍俊不禁:面条像裤带,锅盔像锅盖,碗盆难分开,手帕头上戴,房子半边盖,姑娘不嫁外,辣子是主菜,不坐蹲起来。
古城墙与钟楼
我们兴致勃勃登古城墙,西安古城墙位于市中心,墙高、底宽、顶宽均十余米,为世界上历史最久远,形制最壮观,保存最完整的城墙。古城墙奠基于隋唐皇城长安,现存城墙为明洪武年间在前者基础上扩建而成的。初为夯土,后砌青砖,清代先后予以十一次修葺。 凡来西安的游客必登古城墙,就好比去北京必到天安门广场一样。我徜徉在宽阔平坦的城墙上,如同在大街上散步一般,本想乘观光车或租自行车,环游城墙,但一问价格令人咋舌,赶忙打退堂鼓。我一一观赏了垛口、箭楼、敌楼、瓮城、城门等军事设施,对我国古代劳动人民的聪明才智感叹不已。伫立在城墙上,登高望远,西安城内万千景形尽收眼底。从垛口处探头往下看,可以见到同样古老的护城河。冷兵器时代,高大厚实赫然耸立的西安古城墙,做为庞大而精美的军事防御设施,见证了千年古都的兴衰变迁,目睹过王朝更迭的风云变幻。俱往矣,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而这巍巍古城墙,却会永远屹立在这一方明净深邃的蓝天之下,这一片厚重坚实的黄土之上。 因担心钟楼关门打烊,我们又匆匆赶过去,穿过人来人往的地下通道,进入钟楼,这里安保措施十分严密,凡随身携带的打火机一律收缴。拾级而上,只见一层殿阁正门两侧,有一副气势恢宏的对联:八百里秦川文武盛地,五千年历史古今名城。钟楼始建于明朝洪武17年(公元1384年)青砖基座木质楼体,高36米,重檐三滴水,昔日楼上悬挂一口大钟,每日击钟报时,故名钟楼,现在可是古城西安的 城市标志与人文中心。 步入一楼展厅,四周墙壁以大量图片展示了钟楼饱经沧桑的嬗变历程。抗战期间日寇狂轰滥炸,钟楼遭受重创,建国前已破败不堪岌岌可危,建国后予以大规模修葺,面貌焕然一新。二层展厅是以肚兜为主题的陕西刺绣作品展示,具有浓郁的地方特色。 回民美食街
西安古城,西北一隅,聚居着30万回族同胞,当地习惯叫“回坊”。时已黄昏,我从鼓楼脚下步入名闻遐迩的小吃一条街,果然这里人山人海,摩肩接踵,我看这美食街,怕是世界上最繁华热闹,最吸引游客与食客地方了,这里的一切对人的视觉、味觉、听觉都产生了强烈的冲击力。此时夜色四合,华灯初上,两旁店铺的灯箱广告彩灯闪烁,令人目眩,那些鲜艳夺目的金字招牌,如同圣旨一样的底色,在灯火辉映下熠熠生辉。店门口摆放的各种食品琳琅满目,香气扑鼻,令人垂涎。老孙家、老马家的饼子夹肉,居然卖15元一个,人们还是趋之若鹜,排成一条长龙,耐心等候。每家店铺前,都有专人粗腔大嗓地吆喝,以招徕顾客,或者以表演性质地大尺度操作,以吸引游人眼球,比如把胳膊粗细的麦芽糖如同拉扯面一般抻长,两个人用木锤咣咣咣的敲打桌子上花生糖,间或还有节奏地喊号子呢。 整个一条街上香气弥漫,食客云集,汇集了几百种物美价廉的回民风味小吃,其中还不乏老字号名吃,使慕名而来的中外食客为之倾倒,赞不绝口。这些经营特色小吃的店主,则生意兴隆日进斗金,赚得盆满钵满。我注意到,满大街的人流中还有不少隆鼻深目金发碧眼的老外呢。 我眼花缭乱,犹豫观望了好一会,最后挑了一家“烧烤牛肉串”,买了几串烧烤牛肉 还要了肉夹馍、凉皮,还未来得及品味,已囫囵吞枣吃下去了。 能吃一碗地道正宗的西安羊肉泡馍,也不虚此行了。我还注意到,白天这里同样过客如云,但阵阵呛人的浓烟扑面而来,看来食客们为了享用美食,已顾不上烧烤食品的危害了。 我们再去就近著名的西羊市闲逛,这也是小吃一条街,但生意明显清淡,客流量要逊色多了。
碑林
在离开西安的头一天晚上,我们还特的去了一趟文庙,只见文庙两侧石牌坊上,镌刻几个大字:“德配天下”“道冠古今”———中国古代对孔子的顶礼膜拜,由此可见一斑,文庙之后便是驰名中外的碑林了。 注视着这些大小不同,内容各异的碑刻,我被深深的震撼了。这里完好地保存着大量珍贵的碑石,都用钢筋条严严实实固定起来,如果我是书法爱好者,或是考古工作者,我会在碑林里泡上三五天,想来定会茅塞顿开,大有长进,可惜本人学识浅薄,只能走马观花看个热闹而已。 西安碑林始建于北宋元佑二年,现有七个碑石陈列室,八个碑亭,六个墓志廊,珍藏展示了秦汉至近代各类碑刻4000余方,是我国保存古代碑石最多的地方,因碑石林立,故名碑林,被誉为“历史文化宝库,书法艺术殿堂”。因为碑刻上各种书法兼备,故具有极高的书法艺术价值,其中不乏柳公权、张旭、颜真卿这样顶尖高手的墨宝,甚至还有康熙帝、雍正帝与宋徽宗的手迹,尤以康熙帝的翰墨惹人注目———“宁静致远”“水镜堂”七个大字,铁钩银划大气磅礴。而且这里的碑文内容还涵盖了许多古代文化典籍,故有着深厚的历史文化内涵,我暗自感叹中国传统文化的博大精深与奥妙无穷。至于墓志廊里镶嵌的那些林林总总的墓志碑,时间紧迫,已无暇观看了。再去东侧的石刻馆,名为“长安佛韵”,陈列着许多宗教名刻,西侧的石刻艺术馆,陈列的是汉唐陵墓石刻。长安自东汉以来,逐渐成为佛教传播中心,从北魏到唐代,寺院林立宗派众多,佛教造像随之大量出现,这里收藏的石刻造像年代跨度大,雕琢细致,栩栩如生,是研究佛教造像发展的珍贵实物,而陵墓石刻则充分展示我国古代高超精湛的石雕工艺,令人叹为观止,最博人眼球的当属那些陵墓前高大威武“巨无霸”式的石兽与精美豪华的石椁了。(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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