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直的松小小说】荆峪沟-----刘红与朱英华
天已至午夜,刘堂和郭育才还在大队部审问刘红和朱英华,空中的罩子灯已经添了几次油了。
郭育才和刘堂分别坐在椅子上,刘红和朱英华站在他两的面前。
刘红的老家在白鹿原的南塬坡下的一个村庄,父亲个肩大人也美脾气也瞎,动不动三毛子一乍脾气就下来了,加上幼年跟随一个云游僧学过几招,更是增添虎威。那年国民党招兵拉壮丁,他被征入伍。后来几经碾转,到了杨虎城的部下,被送进了军官培训学校,回来后就当上了连长。随后部队开拔到了山西平济前线。战争打得正激烈的时候,他丢下部队自身逃离了战场,结果被日军俘虏,成了马夫。开始时敌人看守非常严密,过了两三年慢慢放松了,他也熟悉了周围的地形和情况。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他从敌营跑了出来,一路上餐风宿雨,受尽坎坷。过黄河进入陕西境地,沿路乞讨着回到了家乡。家里缺少劳力,缺吃少穿,清贫如洗,又遭连年饥荒。听人说白鹿原上有个地方,土地肥沃,物产丰富,就带家携少来到荆峪沟。
贺德全身后跟着几个保丁,每个人身上都挂着一支短枪,从村西走来。看见村北的大皂角树下碾盘子旁坐着的一家老小,就走上前问道:“你是从哪里来的?要到哪里去?”
孩子见了生人胆怯地藏在娘的怀里,男子走上前答道:“俺是逃难的,就想在你这个村安个家。”说着双手抱拳,眼中流露出祈求的光芒。
贺德全不假思索地说:“行、行、行,你就跟我走吧。”
保丁甲抱怨道:“四叔,你人太好了,就今天你都少收了多少租子。”
德全慷慨地说:“没办法,你没看一炕的娃连个衣裳都没有啥穿,溜着光炕,咱咋能逼人到绝境,那不是为富不仁了吗。”
保丁乙说:“你就是心好,北原人不气愤,说你给他们派的丁重,收的租子多。”
保丁丙不等乙说完就抢着说:“我也听他们抱怨你,给咱村人不派壮丁不收租子。”
德全毫不在乎地说:“说让他们说去吧,谁叫咱胳膊离捶近。”
保丁甲说:“你不但不收穷苦人家的租子,有时还给人家送粮食。”
说着话就到了村南的四合头院门跟前。
一家老小跟随其后。
进了门跨过院子进入后庭,撷去短枪坐在太师椅上,妻子端来茶水。保丁们也分别坐了下来。
德全喝了一口茶水说,你几个给那家子把咱村西的土房子腾出来,再给背些粮食,拿些锅碗瓢盆灶上用品。安置他们一家住下。
保丁们连声应诺,一一照办去了。
一家人安置了下来,女的给人缝补浆洗,男的给人熬活。没有几年有了点积蓄,德全再与资助。在德全家的东边盖起了三间土房,总算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这时的刘红已经到了婚娶之龄,人常说:贵易交富易妻。他虽说有了家但仍然朝不保夕,谁能把女子嫁给他。
这刘红人长得倒还精灵,没有父亲的魁伟却承传了母亲的纤秀与灵巧。爬坡上树,上房越墙就像只猴子,如趟平地。
德全弟兄两个,他的兄弟贺德宽先房因病离世,后经门中女婿李新志介绍尤凤玲一个男人拉壮丁没有回来的寡妇,生有一子成人后娶妻朱氏,夫妻恩爱,新婚不久因招工外出,常年不归,使得妻子独守空房。
朱秀英正值芳龄年华,情窦初开。刘红年轻力壮,性欲旺盛。
刘堂和郭育才拿着本子记着,问着。
刘堂故意问道:“老实交代,你俩是谁先勾引谁来?”
刘红低着头不好意思说,朱秀英低声嗯嗯着说:“是他先勾引俺来。”
郭育才笑着问道:“咋样勾引的?”
“俺洗衣裳他给俺提水,俺上磨子他给俺推磨子,给俺说这说那,拿话挑逗俺,把俺说的心里怪痒痒的,俺就跟他......。”朱秀英呐喃地说。
郭育才和刘堂都笑了。
刘堂又问道:“乃他到你屋咋样跟你联系的,有暗号没有?”
“一到晚上俺就给他留半个门,关子能拨开,只要他来就在门上敲三下紧的,又敲三下慢的,俺就知道是他来了。”朱秀英说着,刘红用脚尖悄悄地踢她。
......
刘堂和育才在本子上记了好几张,觉得说的也差不多了,看着朱秀英羞红的脸在灯光的眏照下更加美丽动人,他俩都心猿意马了,别怪刘红......。
四个人走出大队部走出学校上了大路,头上的月亮已经偏西了,微弱的光下照的地上影影拉拉的。
远处传来谁家的鸡鸣声,一个新的明天即将来临。
作于2018年12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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