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林人散文】学生宿舍里的乐趣

榆林人 发表于 2015-2-17 16:23:58

本帖最后由红米饭于 2015-2-18 00:10 编辑

晚上,宿舍的灯熄了，人们睡不着，一面想心事，一面聊天。
未婚同学A问已婚同学B。 “你妻信中说些啥？” B迟疑一下才回答：“没说啥。” A不感到尴尬，还问：“你妻三天给你来一封信，每封信都厚厚的，你说没说啥，鬼才信！” B还是不肯将信中的秘密吐露一个字，只是搪塞： “妻叫我每天吃饱穿暖，不要想家……” 不等他说下去，我忍不住了，正儿八经地说：“按照我知道的情况你在撒谎。” B一下子慒了，不置可否地说：“你知道就说出来，让我听听。” 我像念一封信似地—— “爱爱，你好，你知道我们分别以来，每天我朝思暮想的是什么？是你，你知道吗？我不知道世界上女人是不是和我一个德行，就是贱，没出息，一刻都离不开男人，离不开男人的爱抚……” B发疯似地往起一坐，拿手指我吼道：“你，你不是个东西。” 我没有生气，而是附和：“对，我不是东西，我是人。” B说：“你说得不错，你是人。”他的语气有点咄咄逼人。我一副不紧不愣的语气说：“当然，不仅我是人，你也……” B打断我：“你别说我，就说你。” 我又附和道：“对，就说我，我怎么了？” B 说：“你既然说你是人，为什么要干见不得人的事情？” 我说：“我没有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B说：“你没有干见不得人的事情，难道我干了？” 我说：“我没有那么说，这可是你说的，我都不明白，你一个精明人怎么会糊涂一时呢？不过也对，人常说精明一世，糊涂一时。” B又打断我：“说过的，不准说我，只说你。” 我又附和道：“对，就说我。” B一本正经地说：“想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如实回答。” “别太难了。”我佯作嗔怪的语气。 “不难。”B说，“但你必须说真话。” “这没问题。”我爽快地答应道：“问吧，什么问题。” “你是不是拆我的信了？”B的语气缓和了些。 “没有。” “真的？” “真的。” “真的？” “真的。” 就这么来来回回几个回合后，B突然调转枪口问A：“你拆我的信了吗？” A说：“没有。” B说：“你撒谎。” A猛地坐起来，赌神发咒地说：“我撒谎叫，叫天打五雷轰。”他说多正了正神色又说，“说真的，不光是我没拆，宿舍里的人谁也没拆，你就不要疑神疑鬼了。” 我又生气，又暗喜。生气是觉得B这人不经逗，别人和他逗闷子取乐，他本来顺水把舟一推，大家乐一乐睡觉，明天早晨起来照常上课。可B却不光是不经逗反而咄咄逼人。喜的是，我想，既然B那么认真地问个不停，说明他真的没有看出我们几个的鬼把戏。好，这样好。我这样想着，也坐起来，明确地告诉他：
“现在我正式告诉你，你的信谁也没有拆，而是……” “而是什么？” “纸里包不住火。” 大家都哈哈大笑，连刚才恼羞成怒的B也不由得笑了笑。

榆林人 发表于 2015-2-17 16:24:28

好久我们再没有看到B妻寄来的信，大家好像失落落的。原来，B每天和班里的通信员在晚饭后一起去取信，当然多数时间是白跑，但他乐意。我们也感到B的戒备还带着厌恶了，但还有点不罢休。机会终于来了。那天B和别人进城里逛，晚饭后还没有回来，通信员送来他爱人寄的一封信，我们宿舍的几个同学就迫不及待地打着手电筒故伎重演。正嘻嘻哈哈的热闹中，想不到门突然打开了，我们仿佛约好了似的，一起把脸扭向门口，眼光都盯着站在门口的B。盯了一会就都感到很狼狈，都有一股见不得人的感觉袭上心头。我们以为B会说一些讨嫌我们的话，甚至会痛彻我们。却没有，只是发现后来B妻寄来的信都是装在牛皮纸信封里，里面的信还用油光纸包着，我们就是用一百个手电筒照耀也难看到它里面的半个字了。真的。我们试过。再以后，我们集体宿舍里的四个同学和B就亲密无间了，直到毕业。再再后来，就是前些日子，我去B工作的学校开会，出发时就很想笑谈当年宿舍里的这乐趣。想不到，B是我们这次会议的主要工作人员一直忙得似屁股冒烟了，根本没有机会和我坐下来谈，甚至连介绍我认识他妻的时间都没有。 B妻虽然和我从未谋面，但我心里已经很熟悉也很想见识一下。这次开会就是个机会，我当然不想错过，Ｂ也说要介绍我认识一下他妻。机会还是我自己争取来的。我出其不意地站在B妻面前，说：“我认识你。” B妻很聪明，她马上反应过来，知道我是谁了，就很热情地和我聊开了。因为马上要开会了，我就迫不及待地和她谈起当年我们宿舍几个同学偷看她来信的乐趣。想不到她没有脸红，笑意却写在脸上。 B不仅是会议工作人员，大小也是个官儿，正在我们开会的多功能厅里发材料、试音响设备、安排摄影、摄像……像被一条无形的鞭子抽得团团转得陀螺，却没忘了忙中偷闲地朝他妻站的地方看上一眼，又看上一眼。远远发现我和他妻在一起，就感到奇怪，有点儿丈和尚摸不着头脑。走近又发现他爱人发笑并且我俩聊得和悦的样子，心里就酸溜溜的，脸色很难看。好像差点儿没有背过气去。 B爱人好半天不说一句话，我感觉到了什么，就扭头一看，B站我身后，而且拉长了脸，好像还在思考。幸亏会议开始，我要登上主席台了，也就感到获救似地和他们摇摇头离去。晚上，B来宾馆看我，送我一大堆书，两人笑谈了当年乐趣。我故弄玄虚：“二十多年前你给我们宿舍里的人经常谈起你妻的情况，我们就有一种神往，那天我看那女人神似你爱人，果然就是！” 我想不到，B像从顿悟中猛醒出了一点什么，说：“你这人老样子，还是没变，我知道你咋认识我妻的。” 我说：“你说吧。” B 说：“学校的专栏里有我妻的照片。” 我还和他逗闷子：“这是不是你和她爱爱后，有了灵感想出来的。” B不置可否。

蓝风发表于 2015-2-17 16:37:27

故事没结束？

问候榆林人，拜个早年，春节愉快~

顺其自然 发表于 2015-2-17 16:55:04

小说

河北一笑 发表于 2015-2-17 21:08:56

确实小说笔法。

榆林人 发表于 2015-2-17 21:17:28

蓝风发表于 2015-2-17 16:37
故事没结束？

问候榆林人，拜个早年，春节愉快~

谢谢文友的特别关注，祝新春快乐！

榆林人 发表于 2015-2-17 21:19: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