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的梦小小说】舞者骄之颠

显示全部楼层 · 2015-2-18 19:42:56

“她，瘦了，黑了，个子都显得矮了许多。往日，能说会道，脸上一直洋溢着灿烂而骄傲的微笑的她，肩负太大的压力……”“是啊！你看她现在都成一个黑老婆婆了……”因为她，是一个可以称得上“公众人物”，所以，人们的目光都会落在她的身上。她能够携带“公众”一称，只因为她多年来，无论是跳舞或者扭秧歌，都是众多女同志中的佼佼者。她能够让众多人相识，又是因为她开赌馆十几年。现在的社会，赌馆是最大的交易圈，也是顾客或者闲人聚集最频繁的场所，所以她，众多人就是不识其人，说起其名，可以说是赫赫有名。
      她，扭起秧歌来，往众多演员当中一站，可以说是“鹤立鸡群”也是众多小草中最艳丽的一朵“鸡冠冠花”，她那优美的舞姿，以及灵活多姿的动作转向，简直是威震群芳。就她那两下子指挥，即便是动作因生辟，场地因陌生不太熟练，也能够让众多演员挺带劲的，满场子顿时犹如“金蛇狂舞”，生龙活虎。
   然而，在前天晚上，导演选幕后领导者的时候，她却说出了“我不行……”这句话说的是一种难堪，更是一种无奈。导演亦然不舍她这个人才，让她一定担任，她无可奈何的说:“我不行，我的家庭情况不允许……”
她的前后呼应的转变，应该从十几年前说起。
   她，比我大二十多岁。当我刚刚认识她的时候，她那虔诚的微笑足以让人感到亲切。然而，她的这种微笑，足以让你读懂一个生意人，迎接顾客的那种勉强微笑。那时她开一个百货小门市，正因为两家不到十几步的邻居各开一家，所以他们两家人的微笑，都有一些勉强。要是你在张家买货，她给你投向灿烂的微笑，要是你去隔壁买货，她给你的微笑即勉强又偶带刺语，有时间那种语言隐藏而让你难懂，有时间就劈头盖脸端在你面前了。这不是说只是她，就是隔壁阿姨，也同样是一样的待遇。这种娇横与惯串，只因他们在这里居住的时间久，又因他们都是本小区的自认为能呼风唤雨，所以他们的骄横和刺语，精致些的人一揽无余，甚至笑吟接纳。
      要说人的骄横，其实也是自认为命运跟赶。儿女满意，生活幸福，子孝女柔等等等等。这些贯穿着她们相互对比，相互鄙视。今天你敢说坐火车好，我就敢说飞机比火车更好；今天你敢说地下有奇角怪兽，我就敢说天上云雾里出猛兽；今天你敢说我见过火车皮里牛拉屎，我就敢说飞机舱里猪尿尿。这些语言虽然让听者听了含笑而委婉，但是傻子才听不出来是抬杠，抑或是相互鄙视对方眼头见识底。但是，她们之间的显摆，旁听者总是面带微笑，偶尔感叹“我没走过大城市，没有见过大市面”等等语言，只有这样不会让她频频而说，感觉尴尬或者空白。
   她和隔壁邻居其实是多年的交情。两家儿子年龄相差玄数比较大，却因多年的邻居，彼此孩子互称哥哥弟弟，即便是一家孩子因弱小受人欺负，这家的哥哥以“亲的近，也不如身（住）的近”而保护。况且两家各有唯一一个宝贝女儿，同龄而亲若闺密。所以两家人，在别人看来，就是亲密无间的和睦邻居。
然而，人生中，命运坎坷，却常常和平常人家，唱着错综复杂的交响曲。

1.强（抢）

      她，原有三间房子，后来由于占有路口的优势，打算修两间小房房，可以做点小买卖。邻居家原来就开着独具一家的小卖部，虽然货源不多，但是独家生意，顾客大大小小都为方便，哪怕多出二毛钱，也如及时雨一样的方便。

   而她家修小房的时候，扬言只是开赌馆。可是，房子修好以后，她家在原来的平房里面招赌，在刚刚修的小房卖起了和邻居家一样的小货物，大到烟酒，小到毛二八分的哄娃娃小吃。按道理，人家各有资源，各执支质，井水不犯河水。但是，她两家都要强惯了，邻居心想，你开你的赌馆，我卖我的货，彼此之间，互相也能多一份利润。而她则想，我们即开赌馆，又卖货，赌博人的烟烟茶茶，以及他们领的孩子岂不是都在我家买吗？而邻居想，你开赌馆是独门生意，卖货又抢我生意，那么我也会开赌馆，拉拢人到我家玩。于是乎，两家当面无言的矛盾由此而生。两家竞争嘛，快速都开起了赌馆，卖起了百货。邻居家儿子大，实力强，赌馆敢招大赌人，经济效益大。而她家，孩子小，自己心胆又小，大赌她担不起抓赌的责任，垫资怕要不来，人多怕打架等等因素，让她家生意远远不如隔壁。她大不敢，只好小格逗逗，就和邻居家抢叫小赌人，于是两家由无言到吵架，后来都几乎打起来。

   这样的争执，说是彼此在利用自己以往的强势，倒不如说是，彼此在争执中抢人，抑或抢钱。
2.横

   彼此间的争执，由吵架到骂架。原来彼此孩子们亲昵的“叔叔阿姨”的称呼，而今是骂的狗血喷头。这样搞得所有以往光临的顾客，都不知道到她两家的那个上坡上去，该向南还是向北。有时间，买货的总是避过一家主人，再或南或北定夺。然而，玩牌的，人家忌讳一种顺心，所以在抉择中有时错失，两家都不好意思进去。

      然而，她两家女主人公，一到那个人群流动的时间，她们就坐在相邻几步路的砖墙上，彼此看似开心乐呵和路人打招呼，但是各有各的花花肠子。一旦一个人进入邻居家，对方就挤眼睛，就窃窃私语。

      为此，两家如花似玉的纯洁女孩，原来那么好，彼此都把对方当知己。而今，两个女孩也都疏远是小事，脏言污语也出自她们的口中。

      这些霸占，都是来源于他们平时的“横蛮”霸语，来源于他们平时的威立四野的高昂之傲。

      无论咋样，她还是在赌馆中，占不了优势，所以看着哗哗的钞票进入邻居家，背言怒语，在每一位顾客的耳边萦绕。
3.呛

      人与人之间，往往会在语言上，彼此冷嘲热讽，低语“飒飒”言论中，抑或高昂带刺讽刺声。
两家都开了赌馆以后，在她家房前屋后上演着一场场大戏一般的争吵。男人们往往都是在家聆听，而两个女人则高一阵，底一阵的，让经常光顾他们街畔的人，都不好意思再在那里敲撒锣拉撒话了，甚至躲也躲不及呢！然而，总有些好事者，伏于她们的耳边，听他们彼此的大道理。

   女人，人常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而两个女人也是在嚷闹中，声音也是尖格增增脆，脆格增增尖，彼此只有在中午十一二点到一点，下午的四点到五六点，因为这个时候正是赌博人来临或者玩完走的时候。她们彼此的吵闹有时间连饭也顾不得吃了。

   吵闹加谩骂，好强的邻居家儿子，有时间听不惯了，就跑出来帮妈妈了，骂的她有时委屈的泪水连连。反正开始两家都感觉自己让步，到后来两家都不想因此而让步。所以他们一直上演着街邻大戏，左邻右舍却尴尬止步。

   两家要好的邻居，不是简单的吵闹了，而是以语互呛，反正我的语言，总想把你即将出口的语言呛得不朝上走，而是朝下走，甚至让你憋在肚子里，永远出不来。

3.猜

      她家和邻居家因为做那么一点生意，闹得是满城风雨。

      尤其是在实力与势力上，她家明显没有邻居家强势。所以，她由大骂大闹，转换了角色。其实她内心早已被邻居家的势力妥协了，但是在背地里，依然显示的是对邻居家那么微不足道。但是，人呢！往往是有的人争强好胜表现在外在，而有的人，没多大的本事，却总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遇事就会猜忌别人给自己使了手脚。

   严寒的冬天，正是开赌馆生意最好的时机。大赌赚钱多，对于赌馆来说，只要心胆大，敢招赌，钱就像流水一样，哗哗的流进他们的口袋里。邻居家招赌，她一天天打问着经济收入，急得她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到了年末，她也在恐惧中，招赌照人。但是屡次被抓，屡次上机关部门处理。处理不好，因自己懦弱被骂。所以她家每次被抓，总是猜疑对方告了她家。或者是猜疑赌博人因为输钱而告。

   可喜的是她家两个孩子，从来不占赌。儿子开辆出租车，在一个深夜，被路人揽当，她总是猜疑邻居家儿子从中作梗。

   自从她家和邻居家闹起意见，她每天都在恐惧中猜疑。也在算计中眼红。

4.喜

      她家的儿女不玩牌，是她值得骄傲的一点。这骄傲也不是空旋来风，而是邻居家儿女赌博而明显的对比。

      邻居家没开赌馆前，儿子早就大玩赌，但是女儿不玩。自从开赌馆，女儿也似金钱如粪土，大把大把的挥霍，让她在窃喜中偷乐。

   她，在人生中享受着欢乐。每天叫齐三两场麻将，白天晚上收入几十块钱，老公则看着小卖部。叫齐人，圆够人，她出去跳舞扭秧歌，圆不够人，她或者老公添一把。过着神仙般的逍遥生活。

   她有随风飘逸的优势。行走在雀跃欢呼的热闹场合。今天波罗叫，明天榆林叫…… 今天庙会叫，明天庆典叫…… 要指挥咱会指挥，要队员咱上队员场。

   尤其是女儿嫁人以后，女婿有钱没钱耍的老大。夫妻俩各开一辆豪华小轿车。女儿则是金银首饰轮换不停。市区买得豪华楼房。孩子们是一般幼儿园看不下上。女婿扬言包多大多大的工程，朋友弟兄请客吃饭，都是豪华包间，住豪华宾馆。尤其是她的女儿说:“现在的车还，面包车是饮料罐罐，奥拓是黄公主，北京现代是蓝白鲨，奥迪是芙蓉王，宝马是软中华……”等等一系列的比喻。

   有一天，她和邻居都在一起锻炼身体，她的女儿开着车过来说:“妈，走，下街给你买衣服去。你看你，每天就穿这衣服，也不怕人家笑话，就给我和弟弟丢人呢！”她换装以后，抖擞着崭新的衣服，说着昂贵的价钱。

   她这样的显贵，正是和邻居家儿女们鲜明的对比。
5.颠落
   她在短暂的二年生活中，响亮清脆的声音犹如一面铜锣，敲的响，落得脆。

   女儿女婿各执其念，穿梭在人生的高谷之中。外孙有她优良的遗传传统“有跳舞的天赋”。所以女儿在西安高昂的学费供女儿即学文化课，又学舞蹈。她也时不时去看看女儿外孙。回家以后，喜气洋洋炫耀坐飞机的时速。

      她夫妻则以女婿有好工程而四处贷款。在她家玩赌的人，经不住她高利贷的金钱诱惑，恨不得把所有的积蓄都在窃窃私语的保密中投入。
      然而，谁也不知道，她女婿早已欠债几百万，不得回家了。房子豪车早已不属于他们了。两个孩子西安上学早已撤回。当第二年孩子上学的时间到了，女儿没有着落了，母女俩抱头痛哭。母亲心疼女儿，女儿心疼儿女。无可奈何之下，女儿重操旧业，当地当幼儿老师，以此来换取孩子学费，母子三人也可以学校吃饭。

   纸里包不住火。开始她蛮哄着向她贷款的左邻右舍，称姐道妹的赌博人。时间久了，人人危急，向她夫妻要钱。然而，她夫妻就给女婿包账连本带利上百万呢！女婿干脆一隐不复返了。要帐的是今天来明天来。有时间闹得赌馆都开不了。她总是想尽办法开账，但是银钱是硬头货，拿不出就是拿不出。她好话说了一大框。好说不代表钱啊！没办法，她以急赖抵挡。要钱的急得哭，她就干脆嚎。要钱的来了不走，她就干脆自己走了。她的小卖部盘出去，老公在工程照场场，一年不在家。要帐的来了，她以女人的弱势抵赖。

   热  闹的场合少了她的身影，高昂的评论中少了她的声音。焦虑与不安折磨的她，脸色暗淡无光，憔悴而瘦弱。

   儿子儿媳，两个可爱的小孙孙，一大家人。她夫妻俩省吃俭用，省穿少带，为自己包下的钱还账。而媳妇那边，不要想，也要讨好。

      人生中，起伏颠落不定。然而，她却得不到人的同情。因为她以“前福”而嘲讽他人，而在“后颠”中又让人唾弃。她，在人生的领域中，还在是拼搏的年龄段，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但愿她在不久后，走出困境，依然是一个叱咤风云的佼佼者。

   人生，拼足的是一种心劲，人生，叹息的是一种无奈。从她的脸上看出一种无奈，读出一种无助。她脸上洋溢的是苦涩的微笑，内心隐藏的是一种无奈的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