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先文散文】那些年，我们一起打过球的兄弟
一个同事问我，这个年纪还打篮球，是为了养生吗？我说，不是。有个老同学劝我，这个岁数还打篮球，容易受伤。我说，谢谢。一个爱打麻将的亲戚说，打球不如和我们搓麻将快活。我说，当我命中篮筐或妙传助攻时，巨大的快感不亚于你打麻将“自摸”和牌。其实，我打球，既不是为了养生，也不是没有评估过受伤的风险。因为喜欢，难以割舍；因为快乐，乐此不疲。篮球运动已经成为了我的一种生活方式，三天不摸球，浑身不自在，这让我想到苏轼说过的” 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我住到大学城，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能“居有球”。刚刚住到大学城这边，常去安大操场和80后的孩子们打球，打着打着，孩子们变成90后，现在有的已经是00后的了。一拨一拨的孩子们，翩翩少年，英姿勃发，和他们摸爬滚打，打回到了我那青葱岁月，想到那些年，我们一起打过球的兄弟们……结缘篮球是在上初中的时候。当时柿树中学有几个青年老师，爱好打篮球，尽管农村中学操场简陋，尘土飞扬，还是经常看到他们在操场上奔突驰骋的身影，我和同学们好生羡慕。篮球运动给我的最初感觉：青春，激情。真正打篮球是在大学，因为我荣获过校运会跳高冠军，才被吸收进了班级篮球队，当时典型的“菜鸟”一个，只能干类似现在NBA中“蓝领”干的活——抢篮板。当时我所在的大学，每年都要组织篮球赛，我们82级中文系2班，刚刚入学，仓促组队，参加比赛。我作为首发“五虎”，说是虎，其实最多算是一只会跳的猫。第一场战罢，我们输得丢盔卸甲，总得分好像是12分。汗流浃背气喘吁吁的我们，走下球场，面对还在为我们呐喊助威的同学，羞愧得无地自容。如此成绩，怎么对得住这些声嘶力竭的啦啦队同学，对得住顶在秋阳下花枝招展的女同学。体育运动是讲究天赋的，技术可以通过后天的训练来掌握的，好的训练能让你的技术最大化展现出来。我们球队输球了，但我们体育天赋是一流的。请允许我介绍我的球队兄弟们：班长老徐，也是球队的组织后卫，场上队长，他少年老成，有大局观，会鼓劲，懂战术，讲技巧。中锋王勇，来自六安市，见多识广，古道热肠，是我们团支部书记，彪悍骁勇，百米能跑进12秒。边锋老曹，金寨鲜花岭中学文科状元，聪明冷静，古铜色的皮肤，男人最阳刚的肤色，单双杠上英姿翩翩。后卫老易略显单薄，精干结实，视野开阔，传球精准，经常给我“喂饼”，是个不贪功会助攻的好兄弟，本人老孙，跳高冠军，铅球亚军，爆发力好。这支队伍怎么会打出十几分的得分呢？我们正值年少轻狂的年岁，怎会就这样输在篮球上呢？我们要卧薪尝胆，我们要卷土重来，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誓不还，我们是学中文的，应该是有情怀的，应该有“诗和远方”的。此后的许多日子，我们都在篮球场上挥汗如雨，六安市大大小小的篮球比赛也常费尽周折去看，篮球成了我们茶余饭后最喜欢谈论的话题之一。为了提高战术素养，老徐和王勇还请来了中文系吴斌老师指导我们训练，实战把脉。我记得吴老师给了我们几句话，大意是，体能很棒，技术粗糙，假以时日，问鼎有望。我们“五虎”常常黏在一起，练投篮、练突破、练传切……我们在同一个压井旁洗过脸，我们在同一个杯子里喝过水，我们在同一段淠河里游过泳，我们在同一个小饭馆里庆过功……转眼大二，篮球比赛又一次开打，我们2班的“五虎”已浴火重生，小组赛里，我们过关斩将，攻城略地，晋级决赛。经过一年的刻苦训练，我们五人组合，心有灵犀，默契神通。球技水平和场上经验也有了很大提升。老曹的中投，打板入筐，已炉火纯青，盖帽抢断更是一绝。团委书记王勇，成了“篮板王”，篮板球抢得凶悍霸气，高调嚣张。班长老徐，组织进攻，沉稳机智，中远距离跳投，空中双腿一蹬，动作优雅。我的好兄弟老易，身轻如燕，快下如电，手术刀式的妙传，经常让对手防不胜防，边锋俺老孙也已华丽转身，不仅会抢篮板，还学会了“慢三步”，滞空上篮，也让对手雪上加霜。大二篮球决赛，我们内外线我们火力全开，毫无悬念，冠军收入了囊中。因为本次比赛的出色表现，我们班级篮球队成了中文系篮球队的主力阵容，我和队友老易还被选拔到校队参加集训，当我第一次穿上校队队服，那枣红色的套装，胸口和后背配上有“六安师专”和号码的白色字样，我那自豪感和成就感油然而生，仿佛自己进了国家队。什么叫追风少年，什么叫青春无敌，我当时的感觉就有这样牛逼。因为我们五兄弟手上有校总冠军“戒指”，我们在操场上打球也多了一道光环。师弟们用崇拜的眼神仰望我们，刻意模仿我们的动作，有了“粉丝”，就有当明星的感觉。我们飞奔于球场，从沙土地操场打到了水泥场地。当时学校水泥场地刚刚建好，就一个场地，没有一定的水平和战绩背景，下午打球高峰的时候是很难打上的。因为我们在圈内大小也是个“球星”，水泥场地打球的机会就多得多了。有时真的打不上，就只能通过比赛“轮流坐庄”来决定。因为打球认识了许多其他系的同学，大老王，老和尚，猴子，小坦克……因篮球而相识，又因篮球而相知相亲。大学毕业那一年，学校篮球赛照例进行，这次的比赛，是系与系之间的较量。通过淘汰赛，我们中文系和数学系最后争夺冠亚军。我们当时研究数学系主力阵容：中锋，绰号“老和尚”，高大威猛，法力无边，内线进攻，万夫不当之勇，需要包夹；外线李建国，中远距离发炮，让他投顺了，百步穿杨。当然，他们对上届冠军的我们，研究得肯定更有针对性。据赛前我班“机灵鬼”杨实探得的情报，他们对付我的战术，是防好第一步，要把我“慢三步”扼杀在摇篮之中，体育委员老李也收集了许多有用的情报，赛前两系就先打起了情报战。我们中文系，当然志在卫冕，他们数学系，也一定是志在必得。我记得比赛那天，水泥场地四周挤满了人，两个学校最大的系篮球决赛，球迷们和班级啦啦队的兴奋丝毫不亚于我们场上队员。男女同学的呐喊声一浪高过一浪，我们热血沸腾，为荣誉而战，为毕业而战。我当时只听到我那同桌老张，极富煽情性的声音。老张是我们班的“大力神”，扳手劲，两眼一瞪，一声低吼，就像一头发情的小公牛，全班无一能敌。他的声音点燃了我们的激情，老易一记妙传，我一个斜线“慢三步”，风骚变向突破，骗过了中锋“老和尚”，低手上篮。一向和善慈祥的老曹，黝黑的脸膛，熠熠闪光，浓眉下也射出了灼人的目光，一个飞身，给对方送去一个“大火锅”。“篮板王”王勇一声怒吼，高高跃起，“头顶摘瓜”，抢到了前场篮板，补篮打中。老徐和老易也频频送出助攻，我们比分一直领先。下半场的形势急转直下，他们中锋“老和尚”，在内线倒海翻江，我们陷入了犯规的困境，李建国边线0度角连续几个中距离命中，我们的气势已占下风。最后数学系以微弱的优势，夺得了冠军。虽然我们夺得了亚军，也取得了不俗的战绩，但年轻气盛的我们，感觉像丢了很重要的东西似的。临毕业了，丢了中文系冠军的桂冠，我们的情绪是失落的。班长老徐笑着安慰我们：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当时我感觉老徐，笑，是皱巴巴；笑，是轻飘飘的。85年毕业后，打球的兄弟们云散四方，忙忙碌碌，难得一见，你们现在还好吗？我还在和孩子打球，穿越到我们逝去的年代，穿越到我们激情燃烧的岁月……岁月像一条潺潺的小溪，将红尘浮华过滤之后，沉淀下来的是弥足珍贵的东西。无论岁月如何老去，让我们永远以当年球场上那颗单纯的心去面对；无论生活如何跌宕，让我们永远以当年球场上那颗坚韧的心去对待；无论这个世界多么复杂，让我们以当年球场上那颗快乐的心去氤氲出一路芬芳，大智若愚，华彩绽放。兄弟们，加油！兄弟们，保重！欣赏老师佳作，点个赞，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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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贵刊让我穿越到青葱岁月。 好文，欣赏！ 当我命中篮筐或妙传助攻时，巨大的快感不亚于你打麻将“自摸”和牌。:)好比喻！ 感谢老师们的鼓励。 欣赏孙老师精彩散文！点赞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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