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系列小小说《荆峪沟》------恶狼横行荆峪沟
长篇系列小小说《荆峪沟》------恶狼横行荆峪沟
荆峪沟学校正在紧锣密鼓地建修中,从各队筹集来的砖瓦木料堆积在院子,赵师带着几个木匠起急起熬半夜地加紧干着,杨正刚在李新志、赵爱玲、陈志清、赵应田等人的开导鼓励下又焕发出精神,带领青年团员帮助匠人,推砖递瓦、合泥上料。
得到荆峪沟学校扩建的消息后的迁河村、何家沟村民也积极捐献砖瓦木料,杨正刚等人热情地接待了他们。这座小学还是在贺德全第一次担任保长时扩建了的,那时附近的村民纷纷把孩子送来,迁河村距离近上学方便,何家沟就不一样了,他们要经过南岭湾,路西是一片坟墓,一搂粗的大柏树组成了一片阴森可怕的环境,到了南岭头又是贺家的老祖坟,也是由一片大柏树组成的可怕的所在。一刮风树林里就传出可怕的声音,像鬼哭像狼嚎,狼往往也会藏在里边。下到对坡古塔下是一道堰渠,翻过堰渠就是后坡,从坡上下来就到了贺德全家后院,经过东墙进入大场向西才能进入学校。
贺德全带头扩建学校不久就发生了一件令他痛心的事。贺德全娶妻戴氏,生了两个女子,身边没有娃子,两口子商量从娘家迁河村抱了一个侄子,贺德全的兄弟也添了一个娃子,俩娃几乎同岁。到了上学年龄,俩娃就是一个伴。这天早上贺玉田来到隔壁叫余田上学刚走到门就喊叫起来。
“余田哥走到学走。”
“做来了,正穿呢。”屋里传来大妈的声音。
玉田走进门去,余田哭着。
“你看你给人家当哥呢还哭,你兄弟起的比你还早,不害羞。”
“俺妈给俺穿都没叫唤。”玉田看大妈夸他就傲了起来。
大妈给余田穿好衣裳提起裤子勒好裤带掐到脚地,余田还在哭,玉田走上前拉着就走:“快走,哥,小心迟了老师可喎咱。”
俩娃刚出门余田就觉得ba丢,要去大便,弟兄俩就向后院墙外走来。
余田圪蹴在地上大便,玉田在偏岸等着。身后是几丈高的后坡,坡上是豌豆地,这时从豌豆地下来一只大灰狼。玉田还以为是猪,看着狼噙着余田沿路向坡上去了也没言传,只是在那等着,等呀等,一直等着何家沟下来的一帮学生。
“玉田,在这做啥,快到学走。”
玉田就随着同学到学来了。
上课铃响了,先生走进教室,同学们站立起来等待老师点名。目光直愣愣地看着先生。
先生看样子也在五十多岁,瘦高个,带着副眼镜,从桌子上拿起点名册,当念到贺余田时没人答声,先生的目光在学生中扫视着。同学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先生的目光又投到玉田身上。
“贺玉田,你哥呢?”
“俺哥叫猪拉去了。”
先生一听觉着不妙赶紧走出教室,向贺德全家走来,学生跟在身后。
正在收拾屋的德全妻看见从门外涌来这么多人,停住了手中的活,迎了上来。
“你家玉田咋还没到学去?”先生发了话。
德全妻一听大惊失色:“啥,不是跟玉田早去了吗?咋能没去?”看见玉田拉住问道:“你哥呢?”
玉田被这种情景吓呆了:“俺哥说他ba丢就去后院大便,从坡上下来一头猪,把俺哥拉去了。”
几个人赶紧向后院走来,何家沟学生也跟在身后,他们说在路上还看见余田的书、书包洒落一路。
路上确实向他们说的那样,书、书包、血迹,顺路寻上去直到堰渠,一只灰色的狼蹲在堰粱上嘴里还淌着血。堰渠一片血迹,余田的尸体只剩一只胳膊了。
德全妻当时就哭昏过去。
贺德全、郭文轩等几个地主分子也参与了建修学校的劳动,特别是何德全不由得就想起来第一次建修的事,那些伤心的情境又一次撞击着他的心房。
几十年来荆峪沟一带经常有狼出没,闹饥荒的时候路边的死娃堆就经常被狼刨开。只要天一麻茬黑人们就关门闭户,到了晚上狼嚎声此起彼伏,胆小的人睡觉都要把头包进被窝。
原任保长张耀昌的二儿子张家乐从学校做活回家,因天色已晚,路上没有行人,夜幕就像是一只巨大的黑锅,把天际罩得密不透风。风“呜呜”地吹着发出像鬼一样的声音,他不由得“咯呻”一下打个冷颤。他的家在村北崖下,房偏岸有一间空庄基。他刚走到门口,一个东西就搭上肩来,回头一看一只狼正张着血盆大口向他头上伸来。
“啊”地大叫一声,狼被吓了一跳,当人们赶来时狼已不知去向只有张家乐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东头张家王大嫂引着只有三四岁的女儿到施家高头上碾子,她忙着推、扫、筛,娃在一边耍。这时从荆峪沟尾部上来了一只大灰狼,转悠到此。“啊”的一声女儿叫声,赶紧回头,娃已经不见了。她拾起身子来到沟边向沟下看去,狼拉着娃已经跑到沟底向着郭家阴坡去了,她立时就瘫坐在了地上昏了过去。
秃叔到尤家岭送通知回来,天已经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不过经常送通知村里村外那一条路不熟悉,摸夜路已经习惯了。他走到施家渠就听见有小孩的哭声,他心想这荒郊野凹哪来的小孩声,还不是狼做的事。我刘秃子是饭吃大的不是吓大的,经的事多了。他只管走他的路,狼一看学小孩哭没有凑效,就跑到刘秃子的前边,在路上边的崖上向路下的刘秃子刨土。秃叔站住了向着狼说:“来,有胆你就来。”脚在地上一弹,两拳捏的“咯嘣”响,装着向狼走去。狼一看事色不对就退走了。
秃叔一看狼不见了,就继续赶路。快走进村时回过头一看不远处有一个黑桩在向前移动,他拿出当年打日本的勇气向着狼扑去,吓的狼拔腿就跑。他站立了一会看狼还敢来不,大约有半袋烟功夫也没见,才拧身走进村来。
李新志和杨正刚换着看学校,杨正刚值前班新志值后班。
新志睡了一觉醒来再也睡不着了,还不如把娃换了,让娃多睡一会。想到这就起身穿上衣裳走出门从外边拴上门,向学校走来。
正刚在学校周边转着,发现一个黑影向学校走来,就大喊一声:“谁?”他手里的棍棒都举起来了。
“我,正刚。”
正刚一听:“嗷,姑父,你咋来的这么早?”
“哎,我睡了一觉再也睡不着了,一想还不如换你回去,让你多睡一会。你们年轻人总是瞌睡多。”
“姑父,你总是这样。”
“你快回去,姑父孥这就行了。”
杨正刚在李新志的催促下离去。
新志接过正刚手中的棍棒继续巡视着。
夜深了,夜风吹得人“咯呻咯呻”的,不由得打着冷颤。树叶“哗哗”地响,他的目光扫视着周围的每一个黑影。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声狼嚎声,更使他胆战心惊。声音越来越近了,而且越来越大了,恐惧感也越来越强了。他双手攥紧棍棒,两眼不眨眼地看着传来狼嚎声的地方,身上起了鸡皮疙瘩。
一只大灰狼向他扑来,他出了一身冷汗,心想不能退缩,听人说狼这个东西吃软怕硬。想到这就鼓起勇气,大喝一声,给自己壮胆。举着棍棒向狼跟前移步。
狼一看没有吓住新志就向后退了几步,看着新志没有向前,就又一声嚎叫扑了过来,满以为这一扑肯定能吓个屁滚尿流。
新志没有退缩而是大喊一声:“打狼来。”随后又鼓起勇气像狼撵去。狼一看又一次没有吓倒新志就仓皇跑去,谁知这次新志没有停止而是继续追赶,举起手中的棍棒向狼打去。只听“啊”地一声,狼跑了。
新志听到的却是人的声音,怪了,狼咋能发出人的叫声,狼学娃的叫声最像了,没听说过也没经过会学成年人的声音。就在他纳闷的时候赵爱玲带着几个民兵赶来了,向着狼去的方向撵去,前边的黑影立起来了,一瘸一瘸地跑了。
民兵们撵了几步没有撵上就来到新志身边:“姑父,那不是一只狼,是一只披着狼皮的人。”
赵爱玲对着新志说:“哥,你一个人值班有些单薄,留一个民兵给你做伴。”
新志一想也行:“好,两人也有个照应。”
这只狼一看事色不对立起身就跑,原来他不是真正的狼,跑到疙瘩sa门口,向身后一看,没有人就在门上敲了几下。“吱呀”一声门开了,狼闪身进去又向门外望了望才关了门。
走进门脱去狼皮,妖精婆接住狼皮问道:“咋样?”
疙瘩sha气喘吁吁地说:“谁承想李新志没有吓倒反而举着棍棒打我,你看正好打在我的腿上。”
妖精婆抹(ma)起疙瘩sa的裤腿一看,腿上一道青坨。她拿来一瓶鸡油给腿上抹。
“这伙穷鬼,我贺某非把他们整落架不可。”疙瘩sa咬牙切齿地说。
妖精婆慢慢地抹着说:“再甭逞能咧,人家修梯田你给人家把车子弄失塌咧,又失拢我去陷害杨正刚,都起了些啥作用吗?”
“啊吆,你慢点。”疙瘩sa呲牙咧嘴地说:“你到底是妇道人家,知道个啥,不是把杨正刚的团支部书记换成咱的人了吗?”
妖精婆不服气地说:“我是个妇道人家,没本事,你没看你身边笼络的这些人,那一个到能办事。”
疙瘩sa身子向后一靠说,“没本事起码能充充人数,摇旗呐喊,有啥不好。事情总得有个过程,慢慢来,一旦有了机会就会发挥作用的。”
荆峪沟村闹狼的事继续发生。
作于2019年3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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