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系列小小说《荆峪沟》-----大杨树下
长篇系列小小说《荆峪沟》-----大杨树下
村中接二连三地发生破坏集体经济的事情,引起了党支部,青年团及民兵连的重视,分别召开了会议,布置安排防范措施,他们一致认为这是敌对势力的进攻。
在加紧建修学校的同时,民兵、青年组成了若干个巡逻组日夜巡逻,并对那些反动地主、富农严加看守,类似事件明显下降,这些工作却受到了团支部书记无事忙的消极对抗。
杨正刚带领青年民兵对无事忙的抵制做了大量的工作,又重新树立起了良好形象,得到了青年、民兵的支持和厚爱。
荆峪沟学校建成了,从各队抽调来的男女劳力,在用黄土潵泥墙,然后再用白土漫。后摆子中间就是原来的老爷庙,门口张西同站立在高凳子上,用染料画着伟大领袖毛主席像。地上王雪红扶着凳子。
“哥,你咋画的这么好的?”王雪红两手扶着凳子向上看着西同画画。
“哥是美院毕业的,而且还是优才生。”西同用心用意地画着,一丝不苟。
“甭怪画的这么好!”雪红投去羡慕的目光。
西同没有言传。
“甭怪俺姐看上你,哥,你跟俺姐是咋样认识的?”王雪红对他两人的恋爱史发生了兴趣。
当时,张西同从画院毕业,在焦岱租了一间房卖画。吴雪兰对文艺有着特殊的爱好,经常从门口经过,就不免进去看看,姑娘常常被西同高超的技艺所感染,往往是流连忘返。二人在接触中慢慢地就熟悉了,了解了,有了感情,也是体内的共同细胞使他们结合在了一体。
吴雪兰家族可是文艺世家,祖孙几人都是唱戏的,教戏的,在焦汤一带独负盛名,蓝田县剧团邀请过几次,西安几家有名气的剧团也聘请过她家族的人去教戏。
说到这西同不说了反问一句:“妹子,你的婚事解决了吗?”
正在忙着的西同那里知道下边的王雪红被这一句问的红了脸,也刺伤了姑娘的心。
张西同半会不见雪红言传,还以为人走了,拧过头向下边一看,只见雪红在下边扶着凳子低着头。他叫了一声:“雪红。”
“哥。”雪红应了一声。
“我问你话咋不言传,你不是跟爱玲追正刚吗?正刚可是个好青年,思想先进、出身好、根子正,人也长得不错。”
他哪里知道他对正刚的夸奖更加刺伤着雪红的心:“哥,你别说了,我是追过正刚,可是他跟妖精婆的事一下子使我悔心了。他那里还谈得上思想先进,作风根本就不好。”
“雪红呀你可是门缝看人把人看偏了,这说明你对正刚还不了解。不要听信流言蜚语。”
“哥,你不知道,这是我亲眼所见,不是别人误传的。”
“瓜妹子,你咋不想想,这是敌人的阴谋,正刚有苦难言呀。你甭错主意,听哥的话快去寻正刚,既然爱就要大胆地追求,可别错过了机会,要是被别人追去了那就后悔来不及了。”
“哥,事情已经弄僵了,我不好意思寻他。”雪红的语调中透露出为难来。
“没事,这事哥给你安排,不过你要大胆。”
“嗯”雪红应了一声,心中涌起一股激流。
夜色罩住了荆峪沟,杨正刚布置完工作,从北岸向南走来,刚过中桥,从大杨树下闪出一个人来,吓了一跳:“谁。”
这个人没有言传,近前一看是雪红:“雪红,你在这做啥?”
雪红低着头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说:“俺听说你的衣裳破了,想给你缝缝。”
“我衣裳好着,没破呀!”杨正刚有些莫名其妙,他哪里知道这是姑娘没话寻话。
雪红半会返不上话来,正刚不解其意地说:“没事我就回呀。”
幸福不是等来的而是靠自己去争取、去努力。张西同的这句话又鼓励着她,心中的激流祛除了羞涩,鼓起了勇气。
“正刚哥,人家就是想给你缝缝吗。”说着上前拉住正刚的衣角。
“我的衣裳好着,你缝啥呀。”
“衣裳好着就不能缝吗?”
这句话正刚似乎有点不明白姑娘的意思,站了下来不走了。
雪红也站在对面不言传,两人僵持着。最终还是正刚打破了局面。
“你不是不理我了吗?”这一问使得姑娘更加尴尬。
“嗯,乃谁叫你跟妖精婆胡来。”这一句就像是一棒打在正刚头上,心中一阵难受。
“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就连自己最要好的朋友也这样看自己,就说这一度雪红没有出现在他面前,原来是躲着他,赵爱玲还经常找他。
“我亲眼看见的。”雪红声音很低。
“那不是事实。”杨正刚说毕就走。
雪红看着正刚要走急了,一把拉住:“只要你不跟妖精婆好,俺就......。”
“我几时跟妖精婆好,我能跟这种人好吗?”正刚气急了,声也大了。
“我到你屋寻你,就看见你两的事。”她不好意思再说下去。
“那是诡计,是陷害,是夺权,是敌人有预谋的行为,这一点你还不明白吗?你知道吗?我的团支部书记被撤了,同志们不信任我了,就连你也不理我了。这正是敌人所需要的结果。”
雪红无语。
雪红懊悔,自己的阶级觉悟咋就这么低的,连敌人的阴谋都没有识破。就拉住正刚的衣襟说:“哥,俺错怪你了,咱俩还能不能是朋友?”
“咱俩本身就是朋友呀!”正刚肯定地回答。
“不是,嗯,不是......。”雪红越着急越说不出口。
正刚没有领会雪红的意思:“咱俩不是朋友,就因为发生了这种事就不是朋友?”
“不是。”
“不是就算了。”说着就要走,雪红急了。
“哥,正刚哥。”雪红拉住不放。
“你说咱俩不是朋友,为啥还拉我。”
“不是,不是这种朋友。”雪红越着急越说不明白。
“谁,谁在喔做啥呢?”不远处传来赵爱玲的声音,随着话音带着几个民兵已经来到跟前。雪红想乘着黑幕松手就走,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正刚也很尴尬,走不是孥不是。
手拿马灯的民兵提起一照,才看清是正刚和雪红,两个人好像做了贼似的,无地自容。
“正刚哥,你俩深更半夜的在这做啥呢?”爱玲不解地问,心中涌起一股醋意。
雪红始终低着头不言传,正刚吞吞吐吐地说:“俺、俺俩、俺俩谈工作。”
学校中间原老爷庙的门上的毛主席像画好了,附近的社员纷纷前来观看,异口同声地赞扬着。
张西同又开始了学校大门外边东西墙面的工农兵画,雪红拉着下手。
她心不在焉地想着心事。
昨天晚上回到家,爬在被子上哭了,她不是恨正刚而是恨自己,机会来了也没有表明心意,没有达到目的,反而引起误会。自己咋就这么笨呀。哭着哭着不知几时入睡。
她和正刚站在一起,身边的河水“哗哗”地流淌着,两颗心跳跃着,明亮的月亮照得大地如同白昼。
沉默了半会的杨正刚终于发了话:“雪红,既然你不想跟我交朋友,那就算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俩分手吧。”说着就要离去。
雪红急了:“哥,不是,不是不交朋友,而是一种特殊的朋友。”她终于说出了想说的话。
正刚还是不明白这特殊朋友是啥意思:“还特殊朋友,在我被陷害,误解,排挤的时候,你跑到阿达去了。还想成为特殊朋友,算了吧,还是爱玲对我好,我寻爱玲去。”说着就走了。
雪红哭了,大声地喊着:“正刚哥,正刚哥。”拔脚就撵,“嗵”一声跌进坑里去了,还在喊:“正刚哥。”
睡得正香的母亲被女儿的喊声惊醒了,举着煤油灯来到女儿身边,发现女儿坐在炕上哭着喊着。
“雪红,拿染料来。”西同喊了几声没有反应,回过头一看人在,咋不言传。又提高了嗓门说:“雪红。”
“哎、哎。”这次雪红听见了。
西同早已把染料拿到手了,画了起来。
雪红的脑海里净是正刚,只要和正刚在一体,浑身就有使不完的劲,正刚已经进入姑娘的心入了姑娘的骨髓,离开了正刚就好像丢了魂似的。在她来说正刚就是她的......。
爱玲带着民兵巡逻,直到换了班才回家,父亲已经睡了。就脱衣上炕,钻进被窝,可是咋样也睡不着。杨正刚和雪红黑天半夜地在一块做啥呢?是谈工作吗?不可能,谈工作为啥不进屋谈,要藏在暗处谈。不对,肯定是雪红捷足先登和自己抢正刚哥。对,就是这样,肯定在抢。自己咋就这么傻,一天到黑忙着这忙着那,咋就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不行,明天也要谈,直接就挑明。
杨正刚回到了家,想来想去想不明白,雪红到底是啥意思?她说不是朋友又说不是这种朋友。就因为自己被诬陷就不是朋友了,他、爱玲、雪红可是自小长大的朋友,咋能说不是朋友就不是朋友了。你雪红不把我当朋友我可仍然把你当朋友。
雪红看着西同画画,心猿意马地想着昨晚的事。
“雪红,昨晚谈的咋样?”给着脊背的西同问道。
“谈崩了,没谈成。”雪红红着脸说。
“咋样没谈成?你给哥说说。”
“我当时越急越说不出口,也说不明白,正刚哥肯定误会我了。”
“我不是给你说,不要怕不要急。”
“你不知道,哥。当时我的心跳的“咚咚”的,自己都能听见。”雪红停了一会:“后来爱玲带着民兵来了,就再也没说成。”
“没事,以后有的是机会,不过你要抓住。”
“嗯。”
作于2019年3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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