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卉源珠北京老布鞋征文】【一叶轻舟散文】梦里故乡
本帖最后由 洛沙 于 2015-3-5 11:25 编辑出门在外,总放不下那魂牵梦萦的故乡,特别是人到中年以后,这思乡的情绪象乱发、如荒草,老是这样不停地疯长。于是,常常下决心,要回去找寻那梦里故乡。 可是,任凭我在熟悉的乡道端详,在亲切的水边徜徉,在蜿蜒的山梁上张望,在村里的老人们中探访,可那都不是我记忆里的故乡,一次次总是失望。 处心积虑,苦思冥想,眼前这家乡怎么就不是原来的模样?而那梦里故乡,却分明镌刻在心上,住在梦里,流淌在我的血液里。 梦里故乡是清晨村东头那一轮大如盖、 红彤彤的、照得人暖暖的太阳,他笑呵呵地,带着娇嫩的庄稼上的晶莹露珠,呵着田野里蒸腾的雾气,他的光辉端直穿透晨雾,光芒万丈,愈发显得他喷薄而出,蒸蒸日上。梦里故乡是傍晚西边山头那一轮大如盖、 红彤彤的、徐徐而落的太阳,他象可爱的老顽童,笑眯眯地在山巅蹦呀、跳呀,不舍离去,是不是在留恋他周边那万道霞光,是不是在调笑、逗弄那道万里射日红云。山的那边不是说住着神仙吗?太阳公公为什么不愿下去,为什么还迷恋这方? 梦里故乡是蓝蓝的夜空里那满天的、亮晶晶的星星,它们是镶嵌在苍穹的露珠还是宝石?等长大了,我要做一把长长的梯子,上去摘几颗,看看究竟怎么样。老爷爷却总是恭敬、神秘地告诫我:可不敢这么想,那可碰不得,那都是人间英雄和才子们的星宿(灵魂)。于是,我就经常抬头望,常常想,这里面是不是也会有我的一颗,是最亮还是最远的那一个。 梦里故乡是微风吹拂的夏夜里、皎白的月光下的打谷场上那每天晚上讲故事的老爷爷髯髯的胡须,我们时常想照他的样子,也去捋一捋,总揣想,他的胡子里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故事?于是,不住地纠缠他:为什么狐狸精那么善良美丽?为什么月宫里会有吴刚、嫦娥和桂树?为什么猛张飞就打不过吕布?为什么水浒、瓦岗寨里的英雄就做不得皇上? 梦里故乡是沿着主乡道排布的长长短短的“非”字型街巷(乡道),梦里街巷都是一样有名、一样的悠长,每条乡道里缀满了儿时各种各样欢乐和忧伤,主乡道碎石路上“嘚”、“嘚”的马蹄声敲碎了多少深夜的幽静与晨梦的芳香,赶马的吆喝声、精彩的对话永远都如同乡道一样熟悉和悠长;乡道里,房檐下藏着我们掏过的鸟窝,土墙上有无数我们逗弄过的蜂房,墙角旮旯里是我们的蛐蛐、也有我们藏过的堆垛,街面上有我们打碎的酱油瓶子、洒下的醋、、、、、、。 梦里故乡是村前那永远流淌着的清澈的小河,是在小河里戏水捉鱼,是小河边洗衣服的新娘子、小姑娘,是傍晚的捣衣声,是清晨打水人的脚步声,是河边竹树浅浅的倒影,是河底油油的青草、绵软的泥沙,是夜光下烟笼寒水月蒙纱,是波光粼粼静谧蜿蜒的她,是夏秋季节,大雨滂沱、浊浪翻滚、奔腾咆哮令人胆寒的他。 梦里故乡是无数相依相伴、形影不离的小伙伴,他们有的是少年润土,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下面是海边的沙地,都种着一望无际的碧绿的西瓜,其间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项带银圈,手捏一柄钢叉,向一匹猹尽力的刺去,那猹却将身一扭,反从他的胯下逃走了。也有的爬树掏鸟的高手,他们脱下破鞋、摘下帽子,一溜烟爬上高高的树梢,一手抬起,取出鸟蛋,轻轻放入衣袋,吱溜一声滑下来,稳稳地站在树下,拿出鸟蛋晃晃。有的是弄潮的把势,他们脱下衣裤鞋帽,双手把衣物高高举过头顶,单用双脚踩水,水面上露出多半个身子,游过河去。 梦里故乡是王二奶奶家房前那些硕大的桑葚树和屋后那几棵核桃树,那是我们童年里整个夏天的印记。初夏,我们围着粗大茂密的桑葚树与王二奶奶斗智斗勇、拼耐性,夏末秋初,我们盯着屋后的棵核桃树站岗放哨打游击,很多的人就在这桑葚树、核桃树上练就的爬树、在树上闭住气的绝技,在树下学会了扯谎、打掩护。想象不到,那时候,怎么就会对桑葚子、青核桃垂涎到那种地步,尽管我们时常嘲弄王二奶奶那双永远也赶不上我们的绑腿小脚,但我们还是非常忌惮她手里那杆长长的烟袋锅。每当回家的时候,我们总狠劲的洗,狠不得把桑葚子、核桃皮染过的手指头剁去,一旦叫严厉的老爸看见,少不了一顿狠嗑,到院子里去跪石子那是常事。 梦里故乡在村头河边的磨房里,河边的风车吱扭吱扭、长年不歇的把河水输送上岸边的渠里,渠水流进磨房,带动水磨,“轰隆”、“轰隆”,于是,麦子变出白面,谷子化成精米。梦里故乡定格在腊月二十到除夕的那些夜里,那时候,每个晚上都是满怀过年的憧憬,和大人们泡在磨房里,排队、打米、磨白面、捣糯米元宵面子,满脑子都是香甜的白面馒头,滚烫的汤圆,兴奋到不知疲倦,每每香甜到后半夜的梦里。热闹的磨房,也是个神秘的地方,大人总是绘声绘色说磨房里闹鬼的事,反复地叮嘱我们:没有大人相伴,千万不可擅入。那时候,我们总是将信将疑,有一天,我们的孩子头马大胆仗着人多,带我们进去。他一高兴,跨越水轮机那边的栏杆,爬过木板间隔的地栅栏,坐上水轮机的大转盘,命令我们放开磨房的水闸。水轮机逐渐加速旋转,越转越快,开始还得意的马大胆被吓得鬼哭狼嚎、魂飞魄散,紧紧抱住轮盘上的轴杆,没命地叫喊。可是我们的力气太小,任凭手忙脚乱,怎么也扳不回那水闸。就在大家感觉大祸临头, 失望的大哭的时候,管磨房的二狗爹突然从天而降,破门而入,径直奔过去奋力关住了水闸。二狗爹把面如土色、瘫软如泥的马大胆拎回来,送回家。马大胆在家躺了几天,到第三天才能说话,为此大病一场,差点没了命。这以后,马大胆就突然变成了大人,不再做我们的孩儿头了。 梦里故乡在月夜夜行的路上。记忆里,那些岁月总是行进在回家的路上,一个人埋头赶路,一抬头,远山、村庄隐隐约约,灯火星星点点,路边竹树影影绰绰,沙沙作响,田野里,萤火虫犹如坟地里的鬼火,忽明忽暗,一路上,(在心里)乡关很近,却很遥远,好在总有明月相伴,月儿走,我也走,我走快,月也快。也有结伴而行、月白如昼的夏夜,一路上,打打闹闹,欢欢喜喜,说说笑笑,冷不丁,惊飞一群歇息在枝头的喜鹊;远处稻花飘香、蝉鸣、蛙声一片、、、、、、,谈笑间,就转过了磨坊,听到了狗叫,回到了村前。 梦里故乡是远山如黛,是乡音如醴,是牧笛声声,是鸡犬相闻,是房前屋后的树、村头村尾的水,是油菜花的花海,是随风涌起的麦浪,是人畜鸟兽和谐相处、共同演唱的歌,是山川、田野、村庄,桃花、杏花、梨花的共同织缀的山水画,是山石的坚强,是水乡的柔静,是巴山的脊梁、是汉水的徜徉,是风的敞亮,是母亲明亮的眸子,是父亲的坚实肩膀。 梦里故乡有看不完的美景、忘不了的故人、说不完的往事,那山、那水、那鱼、那狗、那虫、那草、那人、那事,永远刻在心上,住在梦里,流淌在血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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