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雪散文】关于雪的记忆
按说，立春过后，就应该进入了春天。可在北方，却感受不到一点儿春天的迹象。天气依旧很冷，滴水成冰。今年尤甚。气温象跳水似的，一个劲儿的往下降；而且，和往年一样，没有雪。天气预报说：天干物燥。天是干的，地是干的，树是干的，连人都快被抽干了水。大街上飞着灰尘，里面藏着病菌，病菌直往人的身体里钻，满世界都是咳咳声。 记得小时候，冬天，雪是常客，隔三岔五就会来一趟，好像前脚雪刚停，后脚雪又跟上了；雪也很有气派，前呼后拥，泼云撒雾，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别看雪那么多，那么大，人们似乎并不放在心上。这本来就是个休养生息的季节，正好有雪来串个门，做个伴，岂不又多了几分色彩，几分情趣。再者，“瑞雪兆丰年”，人们都知道这个理。那是天空送给大地的礼物。 冬天的夜晚来得总是那么早，夜深的时候又总是那么静，人们已经酣酣的进入了梦乡。这时，雪花悄悄地来了，好像无数神秘的天外来客，迈着轻盈的步伐，舞动着洁白的身子，悄没生息地潜入村庄。雪花轻轻地落在树枝上，落在房顶上，落在田野里，落在人们的睡梦中。雪花在每个人的脸上甜甜地绽放。早晨一睁眼，屋外已是一个亮堂堂的银白色世界。雪花粘在树枝上，树枝就像高举在半空中的一把把的白色冰刀；雪花落在房顶上，参差无序的房顶就像一个个低眉翘首的白头翁；雪花填满院子，院子里就像铺上了一块儿平平整整的白色地毯。推开门，轻轻地，怕惊了它们；迈出脚，不忍心，怕碰疼了它们，弄脏了它们。它们太软了，太白了。 父亲可不像我这样怜香惜玉，婆婆妈妈，每每这时，父亲早就操起一把扫帚，“嚓嚓”地扫起雪来。不一会，洁白的雪地上就亮出了三条小路，一条弯弯的通向厕所，一条折折的通向柴垛，一条则直直的抵到大门口。父亲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农民，泥里来土里去，只知道埋头干活，说不出像模像样的人生哲理。但就是这样一位老实巴交的农民，他做的每一件事，又似乎总能让人悟出些许道理。就像眼前，父亲看似随意而为的动作，却在无意间简单地诠释了人生：轻松上阵，填饱肚子，开门办事。父亲又像一位无师自通的画匠，那三条小路就是他轻描淡写，涂鸦在宣纸上三条逶迤伸展的树枝，而树根就是我的家。 有时候，雪从早晨才开始下。起初，雪不大，下的是雪糁，跟盐似的，呈颗粒状；但很急，刷刷的，能听见响声。打在脸上，很疼；落在地上，像洒了一地的小珠子。那时节，地已冻得结结实实，走在上面，就像走在洒满珠子的玻璃上，稍不留心，就会摔一个四仰八叉。雪慢慢变大，越来越大，越来越大，雪糁变成了雪花，雪花变成了雪片，真跟鹅毛似的，铺天盖地，急嗖嗖的直坠下来。雪落在头上，落在身上，不一会儿，整个人就成了一个雪人。雪片打在脸上，睁不开眼；勉强睁开眼，眼前也是莽莽苍苍，雪雾迷茫。此时，已分不清天，分不清地，“天地一笼统”。有时，风雪交加。风搅动着雪花，跟无根的茅草似的，胡乱的翻飞，乱作一团。此时，在雪地里行走，须低着头，前倾着身子，步履维艰。后来学习《林教头风雪山神庙》，里面有句“这雪下得正紧”，当是眼前这般儿情景。而“紧”字的妙处，我自是深有体会。 雪下了整整一上午，中午时分，停了。太阳适时地露出了脸，温润的阳光洒在雪地上，就像洒在大片的乱金碎银上，反射着金灿灿的光芒。雪后的大地一片恬静。白色的雪不仅覆盖了衰草，枯叶，乱石，同时，也把所有的声音都兼收并蓄了。站在蓝天下，站在雪地里，身心俱澄，神思俱净，整个人，从内到外，有一种超凡脱俗的神圣感。此时，任何的微末声响，听起来都好像是空灵绝妙的天籁之音。远处，有几株枣树，冷冷地站着。黝黑的树干，错杂的树枝，在白色布景下，宛如几尊黑色冷峻的雕像。一只麻雀站在树枝上，不知所措。在它眼里，眼前的情景，无疑就像浩瀚无垠的大海，吞噬了它所有的希望。停留了一会儿，扑楞楞地飞走了。随着麻雀的振翅一弹，树枝上的雪簌簌地落下来，在阳光照射下，像飞溅起了无数朵白色的浪花。村庄安静地卧在雪地里。有人开始上房扫雪了。随着大块儿的雪堆从房檐上倾泻下来，村庄里又挂起了一道道的白色瀑布。 母亲嘱咐我，不要到外面玩，怕我弄湿了棉鞋，弄脏了棉裤脚。我哪听得进去，早跑出去，和小伙伴们一起打雪仗，堆雪人，滑冰出溜了。玩腻了，我就跑到高太爷家，缠着他，让他带我出去打兔子。高太爷年轻时是村里的公安员，有一杆黑杆长筒的火枪，他曾经拿出来让我看过，并答应我，等下了雪带我去打兔子。高太爷拗不过我。但他没有拿枪，怕伤着人，而是拿了一张大网。那时，人们收完大秋后，都会把玉米秸拉回来，斜着靠在院墙上，于是，墙角与玉米秸之间自然而然就会形成一个洞，我们捉迷藏时，经常躲在里面。高太爷把网拦在一边的洞口，然后叫我去另一边的洞口大喊大叫，并做出驱赶状。果然，藏在里面的兔子，受到惊吓，本能的跑向另一边，结果，一头就撞在了网子上。原来，下雪后，兔子在野外找不到食物，就会跑进村子里，玉米秸当然是最好的藏身之处。我们把兔子拎回家，高太爷剥好，洗净，炖上，不一会儿，满屋子都弥漫着香喷喷的肉味。肉熟了，我顾不上烫嘴，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块，大快朵颐。而高太爷呢，则会倒满一杯酒，慢条斯理的小酌起来。此时，外面又飞起了雪花。我们围着“红泥小火炉”，喝的虽不是“绿蚁新醅酒”，却也是其乐陶陶。 遗憾的是，这种纯洁又纯粹，暖身又暖心的人生幸事，现在少之又少，几乎成了一种奢望。也许，在这个季节，我们并不缺少温暖与舒适，也不缺少快乐和激情，甚至有些放纵。但是，我们所缺少的，恰恰是这个季节最真的、最亮的、最温馨的道具——雪。诚如斯，那我们将永远的失去这个季节所有的诗意与浪漫。 独坐窗前，眼眺窗外，除了干燥与单调，我们再也望不见对面“西岭”上的“千秋雪”了；站在旷野，环顾四周，除了北风与沙尘，我们再也找寻不到那位身穿蓑衣头戴斗笠，垂钓“寒江雪”的老翁了；打开柴门，望眼欲穿，除了黑暗与寒冷，我们再也迎不来朝思暮想挟风裹雪的“夜归人”了。那些雪，以及雪中的诗意与浪漫，似乎都永远的留在了千百年前的唐诗与宋词里了。 真盼望下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雪啊！直下的这“白茫茫大地真干净”，把所有的污秽掩埋掉，把所有的黑暗遮盖住。然后，静静地等待，等待春暖花开时节的到来。凑个“雪”的热闹。请各位老师批。 嗯，有朋友写三月梅，这里又是立春雪，看来真是梅雪争春了。
欢迎新朋友！祝新春快乐！ 那时候的雪，不光是雪，现在都非常令人怀念呢！建议优秀！ 人间烟火 发表于 2015-3-7 18:40
那时候的雪，不光是雪，现在都非常令人怀念呢！建议优秀！
支持优秀！ 文字波及面广，难度可见。细节处本应生动逼真的地方有些僵硬。
语言过于直白沉长，独特的意境不够突出。
问好老师
宁静 发表于 2015-3-7 18:14
嗯，有朋友写三月梅，这里又是立春雪，看来真是梅雪争春了。
欢迎新朋友！祝新春快乐！
谢谢宁静老师！问好！ 人间烟火 发表于 2015-3-7 18:40
那时候的雪，不光是雪，现在都非常令人怀念呢！建议优秀！
谢谢烟火老师鼓励！问好！ 宁静 发表于 2015-3-7 19:12
支持优秀！
再谢！:handshake 夜雪 发表于 2015-3-7 19:41
文字波及面广，难度可见。细节处本应生动逼真的地方有些僵硬。
语言过于直白沉长，独特的意境不够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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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雪老师说得很中肯！接受。问好！:handshake 欣赏，学习了！ 真盼望下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雪啊！直下的这“白茫茫大地真干净”，把所有的污秽掩埋掉，把所有的黑暗遮盖住。然后，静静地等待，等待春暖花开时节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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