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直的松小说】《荆峪沟》--李新志蒙冤
长篇系列小小说《荆峪沟》------李新志蒙冤
“应田爷、应田爷,仓库门叫谁打开了。”一个民兵急急火火跑进赵应田的家。
“不可能吧。”应田有些不相信。
“不信你走看看。”民兵跟在应田身后说:“俺巡逻到仓库门看见门开着。”
“这深更半夜的,谁开门做啥?”应田仍然质疑。
两人来到仓库门,门确实是开着,应田先查看了锁子,没有撬的痕迹。能开门的只有保管,这时还来了几个人,其中就有保管贺德福,还有队长李新志,会计贺集贤。
赵应田看着保管来到身边就问道:“你开过门吗?”
“没有呀,我半夜三更的开仓库门做啥?”保管说。
“乃谁能开门呢?”应田不得其解。
这时不知谁在身后说了句:“队长也能开呀!”
应田回过头一看,说话的不是别人,是疙瘩sa。“队长没有钥匙,拿啥开?”
“乃就不知道了,要问队长自己。”疙瘩sa不怀好意地大声囔囔着。说着走上前,从门上取下锁子,举在手里说:“大家看,要是撬开的,锁子那能完好无损呢,没有钥匙谁能开。”
“还不是保管和队长串通好的。”不知谁撂了一句。
保管一听急了:“放屁,钥匙一直在我手里,队长重来就没要过钥匙,就是开门也是保管、贫协,队长、会计人齐了才开的门。”
“你说,门又没撬,钥匙又没给人,门是咋样开的?”刘红在人群中喊叫说。
无事忙挤进人群站在廊檐子上说:“这其中肯定有鬼,大家排家排户地查,我就不相信查不出来。”
疙瘩sa也随声附和着:“对,排家排户地查。”
这时,瘦猴打着马灯,喊叫起来:“大家看,路上有麦颗。”
路上的麦颗断断续续的,人们顺着遗漏的麦颗来到上场李新志家门口。大家质疑了,李新志身为队长一心为大家谋福利,他怎么能偷生产队的粮食呢?
这时,疙瘩sa声音最高,攻击最厉害:“哈哈,原来是队长偷的粮食,就拿这号人还当队长,能把生产队偷完了。”
刘秃实在看不过眼了:“胡说,李二偷粮谁信,”
“谁信,我们就信,大家就信,事实都摆在了面前,还说不是他偷的,难道是我偷的不成。”
赵应田制止了大家:“大家先回去吧,这事交大队和工作组处理。”
人们纷纷向回走去,只有瘦猴、疙瘩sa几个人在无事忙的带领下连拉带推着李新志向学校走来,已经进入梦乡的老曹被人们的说话声惊醒,他开了门让大家进了办公室。
“发生了啥事,深更半夜的?”老曹揉搓着迷糊的眼睛问道。
“李新志偷了生产队的粮食。”无事忙说。
“胡说,我的为人大家是知道的。”
“再不要说为人了,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事多的是。”疙瘩sa奸笑了两声说。
李新志怒火中烧,两眼放射出逼人的光芒直视着疙瘩sa,吓得疙瘩sa一连退了几步。
“你们这是血口喷人,我偷人,有证据吗?”他的两个拳头攥的咯嘣响,面部的肌肉在抽动。
李新志气得半会说不出话来,他用颤抖的手指着疙瘩sa说:“你,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在旧社会靠着敲诈穷人血汗,现在解放了你还想胡作非为,兴风作浪,办不到。”
这时人群中也有几个人喊叫着:“办不到,天是翻不了的。”
他们一伙拉着李新志到学校进办公室的同时,身后还跟着几个人,分别是陈志清、刘秃、贫协赵福贤,还有几个民兵,他们是根据赵应田的安排来的,赵应田考虑到上次杨正刚挨打的事不要在新志身上发生。
就在这时有人背着半袋子粮食走了进来,撂在了地上。无事忙上前问道:“这是哪里来的?”
那人指着李新志说:“在他家门口的苞谷杆集子搜出来的。”
疙瘩sa得意忘形起来,来到李新志跟前:“你还有话说吗?”
新志怒不可竭地指着疙瘩sa说:“你们这是栽赃,是陷害,我既然偷粮食为啥要藏在苞谷杆集子,为啥不拿回去藏在屋里,我就那么不小心的,还给路上撒了那么多。”
赵应田一听:“是呀,新志说的有道理。”但他只是在心里叽咕没有说出口。
刘秃大嗓门:“这明显是陷害,为的是新志要评他为地主。”
“是呀,这是报复。”人群中又有几个人附和着。
老曹一看一时难以定夺,就出来打圆场:“算了算了,大家先回去,这事明天再说。”
饲养室里三队的群众会正在召集中,大家三五成群地边走边议论着昨晚的事。陈志清走进会场,发现没见李新志,问了几个人都说没见。陈志清这个李新志最要好的朋友,心里哪能放心得下,就拔脚向新志家走来,身后跟着赵应田、刘秃几个人。
睡在炕上的李新志,看见从门外走进的几个人,硬拾着身子和大家打招呼。
陈志清走上前亲切地问道:“老二,不要紧吧?”
“大叔,我咽不下这口气呀。”新志的话语中带着刚强,那多年我比现在穷苦的多,也没白拿谁家的,那年咱俩给疙瘩sa家扛活,眼看着过年呀,狗日的不给一分钱。后来德全兄给我家背了半袋子粮食,我还是给人家退回去了,靠挖野菜度过了年关,现在,在共产党的领导下,我们穷人翻了身,当家做了主人,况且我还是队长,反倒偷起人来了。
志清安慰道:“老二,你的为人我们大家是知道的,没有人信他们的。”
刘秃气涌心田:“这是他们篡权。”
赵应田心里明白,可是他胆小不敢反抗,抓住老二的手:“老二。”
“应田叔,你可要为咱穷人做主呀。”新志看着赵应田两眼投去希望。
陈志清愤怒地说:“他们这是反攻倒算,前几天说杨正刚是反革命,失拢爱玲盖手印,现在又栽赃你偷人。”
刘秃举起拳头说:“他们要是胡作非为,看我不做了他们。”
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一个人影在躲过巡逻的民兵后进入疙瘩sa家。正在密谈的疙瘩sa和无事忙听见门响,抬起头一看是老曹,跳着的心才落了地。
妖精婆跑去关门,疙瘩sa笑着说:“嗷,是老曹,快坐快坐。”
老曹一看无事忙在就转身要走,妖精婆上前拦住说:“没事,自己人,自己人。”
老曹才惊魂未定地坐了下来,疙瘩sa终止了和无事忙的谈话,看着老曹说:“老曹,你今晚来?”
“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扳倒了杨正刚,无事忙已经当上了大队长。你现在还。”说到这他停了下来,意思是想说你栽赃,怕又不合适。“李新志就是不当队长了,也轮不到你头上。”
疙瘩sa一听心头“咯冷”一下,但马上又镇定了下来:“我为啥不能?”
“贫下中农对你意见很大,阻力不小呀,你叫我咋办,孤掌难鸣呀。”老曹说完低下了头。
妖精婆看了眼疙瘩sa领会了他的意思,来到老曹身边,娇滴滴地说:“吆,世上能有啥事能难住你老曹呀?就看你爱办不爱办的,老娘能亏待你吗?嗯。”她的粉脸几乎贴到了老曹的脸上,一股脂粉味直冲老曹鼻孔,早已熏得老曹昏迷转向。
疙瘩sa声音有些严厉地说:“你老曹怕啥,天塌下来有我贺某顶着,现在你我他早已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谁也甭想打退堂鼓。”又进一步威胁道:“老曹你要明白,现在不是你想干不想干的时候,你和俺妻子的事有你写的东西在,另外对于你的历史我也做了调查,已经掌握了不少,你好好想想是配合我好好干还是我把这些交给组织,你自己选择吧。”
疙瘩sa一顿连敲带诈的话听得他冒出了一身冷汗,到底他说的是真实的还是胡说的没办法考究,要是真的那就麻烦了。颤巍巍地看着疙瘩sa,又看着无事忙,无事忙的眼神也没有明确的表示,因为他也分不清虚实。
老曹掏出手帕擦着脸上的汗水,妖精婆再次来到他身边,双手按在肩膀上,弯着头说:“吆几句话就把你吓成这样子,以后还指望你冲锋陷阵呢!”看了眼男人又接着说:“只要你顺着老贺的意思办还有啥怕的。”
疙瘩sa接住话茬说:“对呀,只要你顺着我的意思办事,就没有啥怕的,我老贺啥事没见过,啥事没经过。”
说着满斟一杯酒递了过来,妖精婆接住,贴住了老曹的嘴唇,老曹的手接住酒杯时抚摸到了妖精婆软绵绵的手,一股暖流伴着酒进了肚,一连几杯过后,妖精婆看了眼男人,疙瘩sa使了个眼色,妖精婆意会了。心里骂着这个死鬼把自己的妻子当他达到目的的工具了。拉着老曹,老曹也装醉,乘势随着走进里屋去了
荆峪沟大队扩大会议正在办公室召开,会上老曹就当前的形势讲了话“同志们,我们荆峪沟村接二连三地发生干部反党反革命,干部偷粮事件,应该引起我们的高度重视。同志们,越是在这个时候,我们越要站稳立场,......”长篇大作以后他又对最近的工作和已经取得的成绩做了介绍:“我们工作组协助大队干部对杨正刚的反革命行为做了坚决的斗争,撤消了他的党内外一切职务,还准备报上级党委处理,选举贺几章同志为大队长。昨天就三队队长李新志偷粮一事也做了处理,撤消了他的队长职务,使局面基本稳定。”
老曹的讲话结束后,其他几位同志也发了言,有对大队的处理和安排提出非议的,也有赞同的,双方发生了争执。赞同的一方主要是以无事忙为首的。反对的一方是赵爱玲和父亲赵应田和几个委员。
会议结束后,办公室里只有老曹和老余两人,老余语重心长地说:“老曹呀,咱俩就当前的一些事有必要谈谈。”
正在整理会议材料的手停下了,眼睛盯着老余:“说吧。”
“我觉得荆峪沟村最近有些不对头呀,”老余开诚布公地说。
“没有啥事,很正常。”老曹若无其事地说。
老余语重心长地说:“我在几家吃饭,也走访了几个群众,他们都对你的一些做法提出非议。”
这时的老曹哪里听得进去老余的话:“你要看说话的这些人都是些啥人。”
“他们可都是基本群众,贫下中农。”老余尽量给他留足面子,不想过份地伤他,所以说话的语气比较柔和。
老曹却不一样,他虎着脸说:“你自己要站稳立场,要无条件地和我站在一起,不要闹分裂。”
老余一听,哈,我提醒他,他反倒教训起我来了,人常说,话不投机半句多。也就不好意思再说啥了。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走出门去。
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人了,收拾了材料,倒在床上想静一静。人虽静下来了,可脑子却难以安静。
自进入荆峪沟以来,他饱餐了荆峪沟的美丽秀色和饱尝了方圆几十里独一无二的妖精婆的美色。可是,他也像跌进了涝库的淤泥中难以自拔。
在温柔乡里和威逼之下他答应了疙瘩sa的要求,但是,群众的反对疙瘩sa说不用管,他自有办法。这个老谋深算的家伙不知用啥办法能当上队长......
想着想着进入了黑暗的梦境去了。
作于2020年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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