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系列小小说《荆峪沟》31------恐怖的夜晚
长篇系列小小说《荆峪沟》31------恐怖的夜晚
刘红的心不在选谁当队长,而是继续寻找金马驹子的下落。他除了晚上有时去寻朱英华外就是翻墙越户听墙根,听的最多的是贺德全家。可是几年过去了仍然是没有一点信息。人们的猜测是多种多样的,有的说在贺家老墓里,也有的说贺德全据为己有,最多的说法是西藏喇嘛逮去了。
老曹这几天为三队选队长的事伤尽了脑筋,他力主疙瘩sa,可是群众反对的呼声很高,就连工作组内部也有分歧。他实在是无能为力呀,就看你疙瘩sa有没有这个能耐,左不能右不行,拿捏的他浑身不舒服。
从农户家吃饭回来,身心疲乏的他早早就拉开被褥睡了。当他迷迷糊糊地被惊醒的时候,吓得他心惊肉跳。
一对白色的小动物在房子里钻来绕去,不是上桌子就是翻床子,啼哩倒腾的,把他从睡梦中惊醒。“啊”吓得他直向被窝钻,用被子包得严严的。这两个小家伙在他身上跑来跑去,他不敢吱声,只是颤着。
大约有一袋烟工夫没有了声响,他悄悄地从被子的缝隙向外看,不见了,刚要露出头来,只听门“咵”一声开了,进来一个彪形大汉,金盔金甲,手里拿着一把大刀,只见其人身长九尺,髯长二尺,丹凤眼、卧蚕眉,面如重枣,声如宏钟,立于床前。吓得他六魂出窍,魂不附体。那人在桌子上端起水杯,像喝酒一般,然后放下杯子,大踏步走出门去。吓得老曹在心里说:“哎吆我的妈呀,”。
屋里又恢复了平静,静的连一苗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这寂静更增加了恐怖感。眏棚上发出老鼠“吱吱吱”的叫声和撕咬声。
他再也睡不着了,浑身就像是旋筛子,被子也跟着旋个不停,褥子上尿湿了一片。
静了,没有声响了。黑了,啥也看不见了。
又听见有铜器的碰撞声由远而近,还有人的喘气声。进了房子,他看得真切,就是刚才那个彪形大汉在和另一个男子也是金盔金甲在打斗。有几次刀锋都落在被子上,“啊呀妈呀,”今黑像是活不成了。
两人从屋里打到院子。又从院子打到房上,震得房上的粘土直往下落。椽檩也在“咯吱”响,只听那人大喊一声:“华雄,拿---命来。”不一时打斗声没有了,只听“嗵”一声,啥东西落在了地上,他从被缝偷看原来是一颗人头,立时就吓得昏晕过去。
老曹曾和无事忙在办公室商量着要动赵应田,没想到赵应田还有那么大的后台。
“小贺,我想把赵应田也促下台去,这个人虽说胆小怕事但毕竟也影响些事。”老曹向着坐在对面的无事忙说。
无事忙连连摇着手:“不行不行,连想都不敢想。”
“咋咧?”老曹不知所以然。
“你别看他人不咋地,他可是个老革命呀,他的兄长是市上大干部,县上的领导几乎都是他的战友,他还跟随他哥去过延安,见过毛主席。”
老曹的眼睛瞪圆了。
“我听俺爸说,当年白鹿原闹革命的时候,他哥就把枪埋在牛圈里,被国民党鹿走镇民团刨出来了。他哥在村里孥不成了,就带着赵应田进了南山,后来在引镇下边的柿园子开了家席店,实际上是地下联络站。解放初本来能当上县级干部,只是他引着个地主的女人进了山,后来民兵把他寻回来,给村上管仓库,一天,县上来人发现他在大门口晒粮食,这时候才让他当上了荆峪沟村党支部书记。”
老曹听着傻了眼,无事忙说完了,他的眼珠子还不动弹:“哎吆妈呀,多亏没动他。要是动了,还有咱的米汤馍吃。”
刘红从一队上来刚走到学校墙背后,突然看见一对白色的小动物钻进学校去了。“哈哈”成天寻整天问今天终于见到了,什么云游喇嘛逮走了,埋在贺家老墓里都是胡说。他高兴得心都要跳出来了,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大门口,一掀门关着,“嘿”这点困难能难住我这个像猴一样的老刘。他来到西边墙外,扒住墙上的砖块,爬了上去。“嗵”跳了进去。
老曹跳动的心稍稍有些正常,又听见房子门“咚咚咚”响了,他又一次钻进被窝。门还在响着,还有声音:“老曹、老曹。”
是人的声音,听的仔细。对,是人声,大着胆把头伸出被窝,问道:“谁。”
“我,刘红。”
听得真切胆也大了声也大了:“半夜三更叫门有啥事?大门不是关着吗?你是咋样进来的。”
刘红着急着,不耐烦地说:“你快开门。”
老曹才披上衣裳下了床开了门,刘红进门也不言语,只是上上下下地寻找。老曹感到奇怪,这深更半夜的把门叫开寻啥呢?刘红寻了一遍啥也没寻见,才问道:“你刚才没看见有啥东西跑进来。”
“才黑时有一对白色的小动物进来过,至于刚才没看见,只是听见屋里有响动。”刚才要不是刘红叫门他还在被窝躲着,肯定看不见。
老曹的话证实了他刚才看到的就是金马驹子,他又出来在学校院子和几个教室寻找,还是没见。满怀着希望进来又怀着失望离去。心情低落到了极点。“老曹,刚才我是翻墙进来的,亲眼看见一对金马驹子钻进学校,寻来寻去就是不见,算了,我从大门出去,麻烦你把门关上。”
他在前边走老曹跟在身后,刘红拉开门关回过头要和老曹告别时,发现院子有一对白色的小动物在跑。拉关子的手停了,返回院子,老曹也看见了,两人在院子钻来撵去地逮,不是一个爬扑就是一个仰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是一场空,累的他俩气喘如牛,大汗淋漓,眼看着金马驹子从门道跑出去了,也没有力气去撵,只是坐在地上喘气。
刘红走了,院子又恢复了平静。老曹重新走进房子关上门还寻来一张桌子顶住,才上了床子,倒在床上睡去。
外边起风了,越刮越大,学校门的大柏树也动起来了,办公室门口的弯弯柳也动起来了。风还打着呼哨发出“呜呜”的声音。后边的窗户纸也被风吹得直响,新的恐怖又重新笼罩整个房间,只听得一声响,他向门口看去,关着的门开了桌子也被顶到一边去了。那个彪形大汉又进来了。这次是来到床边,一手揭开被子,揪住了他。大吼一声:“曹孟德,我负责这一方的平安,你要是胆敢胡作非为问问我关某这把刀答应不答应。”“嗵”,一把摔到地上。只听好多人的声音:“关老爷饶命,关老爷饶命。”吓得他屁滚尿流。
每当他从妖精婆家回来,都有一种久久难以消失的快感,为此,工作组也有人批评过他,可是,妖精婆对他所产生的巨大诱惑力是他难以自控。妖精婆那媚态百生的姿容就像是用刀刻在他的脑海里,无时无刻不在诱惑着他。
天亮了,屋子也亮堂起来,他还没起床就听见有人喊叫他的名字:“老曹,老曹,开门。”被吓慌了的老曹颤巍巍地走出房子走过院子,拉开大门关。一看是赵应田。
赵应田看着精神不振的老曹:“老曹,是不是有病?”
“没有,昨晚没休息好。”老曹没精打采的回答。
“工作繁忙,要注意身体,事情没办好,看把身子累坏了。”赵应田半关心半讥讽地说。
老曹也听出他话中带刺,这一度的工作确实引起好多人的不满,他心里明白嘴上不能说:“没事,昨晚没休息好。”
两人进了办公室,老曹没精打采地爬在桌子上,老赵仍是不放心地问:“老曹,有病就要看,不敢扛,你可是顶梁柱呀。”
“不是,昨晚确实没休息好,你不知道,把人能吓死。”老曹有气无力地说。
“到底咋咧?”老赵追问。
老曹就把晚上发生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应田暗暗高兴,把你个东西吓死才好。诶,乘机把这个家伙再吓一下。
“老曹,你知道不,你住的这个房子就是老爷庙,供奉的是关云长,你学说的很可能就是关老爷显圣。当年,贺家不太平安就请来阴阳,说村西空虚,就建了这座老爷庙,还在门口西南角修了座一人高的塔,从此后,贺家人丁兴旺,事业发达,后世出了不少人。白鹿原闹白狼的时候,我们这里啥事也没有。就是方圆几十里都没有人敢到俺村闹事。”实际上是贺德全的威望,他故意说成是关老爷。
他不说了,看了眼老曹,看他有啥表示:“那年有几个人到俺村来打群架,被关老爷一个人就收拾了,打得他们呼爹喊娘,连滚带爬地走了。”实际上是刘秃一人所为,他也说成关老爷。
“只见关老爷一手抓住一个人,用手轻轻一捏,那人就倒在地上,人们上前一看,头上有几个窟窿。”
本身就余悸未去的老曹被吓得从床上溜到了地下不省人事。
老赵一看也吓傻了。
作于2020年2月15-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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