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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祁连山 ——解读隋炀帝《饮马长城窟行》
孟克杭盖
大抵是2009年的夏季，去新疆返回时突然接到在部队任职的老友打来的电话，他再三邀请我在张掖停留。我对军人有种天然的亲近感，这源于家族诞生过数代军人的传统，家父就是参加过抗美援朝著名的“上甘岭战役”的老军人，虽然他们都是一些普通的军人，可这样的背景足以让我自豪多年。 今，面对朋友之盛情邀请，我只好中途下车，顺便去拜访老友，他直接从车站把我劫持到某餐馆，更没想到他还邀请了若干陕籍老乡，有曾任军分区的司令员，也有在某坦克旅任政委的乡亲。自古军人和美酒连在一起。可我不善酒，有些吃不消军人的直率、热烈和豪迈，三杯酒下肚，就不在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诗性大发，摇头晃脑凑出几句： 遥望胭脂山 倾听胡马远去 卫霍起舞 挥刀击剑 大风起 抛酒囊 吼长调 大漠乘走马 几丝柔情醉歌行 梦里昭君斟酒 捋捋美髯 自古豪杰多风流 他们却拍手称赞，到底好不好，我已不得而知了。一会，有好事的朋友唤来在河西寻访的陕籍著名书法家张先生，他借机豪情大发，挥毫泼墨，酣畅淋漓的把我的这首歪诗，书写了若干：大漠、骏马、美酒……诸般美景背后站着的是军人。 在卫霍起舞，挥刀击剑的句子里，我联想到了一位古人，便借着酒性，对军职已晋升到大校衔的挚友老雷提出：想穿越一次祁连山，望他设法安排一次行程。 我所说的这位古人是历史上名声狼藉的隋帝杨广，然他却一直是我心目中的英雄。认作他是英雄的不至我这等默默无闻之寒士一人，还有鼎鼎大名，流芳千古的唐代军神李靖和贞观圣帝李世民。我可以是缺乏心机的市井俗人，但李靖和李世民绝非如此。这位终生都让贞观圣帝纠结的隋炀帝，写了一首流传至今的《饮马长城窟行》，让最阴暗狭隘的封建士大夫们亦不敢肆意妄为，恶毒攻击。 隋炀帝是那个历史时期最杰出的政治家，可他为何要那么呕心沥血的去苦心经营自己的帝国，却把自己的帝国经营破产了？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试图去破解这个历史难题。 从儿子的买房，我找到了破解此难题的钥匙：儿子又想买房，以我的经济实力，再试图拥有一套房子的冲动是不接合实际的。那将会把我弄破产，可我的儿子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依目前的社会世俗观念论之，如我的儿子到成家立业，迎亲娶妻的时刻，还没有自己的婚房，那多数价值观较为务实的姑娘们多半会选择说一句：拜拜。显然，我已被世俗情势绑架，逼上梁山。这一刻，让我联想到那个雄才大略的隋帝广，一切都豁然开朗。 隋帝杨广当年遇到的历史形势远比这更为严峻：突厥人的崛起。 陈述此事，必须提及汉高祖刘邦的白登之围，那是公元前201年的著名历史事件。此刻，为祸华夏的汉匈战争拉开了序幕，一直持续到公元89年，窦宪联合南匈奴，共击北匈奴至杭爱山，造成北匈奴西迁，为祸华夏的大规模匈奴之乱基本结束，历时长达290年之久。而五胡乱华，从公元304年刘渊起兵反晋开始，五胡乱华之祸乱开始一直持续到平陈战争结束，也约三百年之久。 这说明：大规模的异族入侵，从开始到平息，都要历时数百年之久。聪明、睿智的杨广不可能不清楚。所以，他对突厥人的崛起，想尽千方百计，不断对其进行分化瓦解、引诱拉拢，迟滞其崛起的时间，企图给帝国换取时间和空间。但小毛贼：高丽人不断在东边袭扰。他觉得高丽人要比悍勇的吐谷浑人容易对付，历史的遗憾便由此而生。 如果有人还抱着不该对高丽用兵的陈腐观念而肆意发飙，谩骂攻击。那我告诉你：征服高丽自杨广始，一直到贞观年间、大宋年间、蒙元时期、大明王朝、大清帝国，乃至当今之抗美援朝、闹得沸沸扬扬的在中朝边境搞的核弹试爆，高丽人在千余年里，每每都要把历代华夏王朝拖入战争的泥潭，你是不是该想一想，这是为什么？ 杨广有中国古代帝王唯一的西巡，就是穿越这祁连山的张掖之行。 今，我亦有幸到张掖，如何不寻访一次古人之足迹？隋炀帝穿越的大斗拔谷，就近在咫尺。叫我怎么能够错过？ 老雷答应了我的要求，第二日我便成行。 穿行祁连山时，我用尿尿的借口，下车仰视蜿蜒崎岖的弯弯公路，只见这公路连绵的伸向远方。隋帝当年究竟是怎么穿过这道天下奇险之祁连山？ 今天，我乘车越穿不过两、三个小时，而隋帝却花费了两天的时光。随行军马丧失近半。可见其凶险、艰难和狼狈……就在这般艰难中，帝国疆域得以开拓，让西海、河源、鄯善、且末四郡归于大隋版图。 华夏实现了华夷一统之大同世界。 面对隋帝之西巡的壮举，让我有了一丝写作的冲动……没想到世俗之干扰，一拖就是十多年，但我仍能念念不忘。今终于能坐下写出这段历史往事，为了显示对雄才大略的华夏英主之杨广，一个起码的历史尊敬，便写下这篇拙作《饮马长城窟行》，奉献给今人。试图让大家再次认识这位俗世市井世界记忆中的丑恶帝王之真面目。 不论人们用何种目光去审视这段历史：汉武帝凿通西域，是为了打击为祸大汉之匈奴；而隋炀帝再凿西域，却纯粹是为了与西域进行通商与文化交流。两者之间存在着实质上的差别。以客观、理性和公正的心态，去看待历史，似乎是文明进步的前题。 在实现中国梦的今天，我们必须客观公正地去对待开凿西域，给华夏之族立下万世之功业的武帝刘彻和隋帝杨广。我们不能被唐人魏征、宋人司马光的狭隘所误导，也人云亦云跟随在他们制造的这阴影里，去审视华夏恢弘的历史篇章。 重建连接欧亚大陆桥经济带的丝绸之路，首先应该重建华夏的民族自信和民族之理性、客观与公正。
2013年1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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