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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写《白天鹅，癞蛤蟆》 文/图南 终于，癞蛤蟆走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个地方——小河边，他纵身一跃，一头扎进了河里……失去知觉的他，随着流水向下游漂去……天渐渐地黑了下来，四周黑压压的一片，鸟雀们也都归巢了，只有零零散散的几颗毫无睡意的星星在天幕上不知疲倦地一闪一闪地眨巴着小眼睛，这个夜特别的静，静得让人有些害怕……偶尔吹过一阵风，感觉冷冷的。癞蛤蟆爬在水面上，朦胧中似乎感觉自己好冷好冷，瑟瑟发抖的身子，滚烫滚烫的额头，渐渐模糊的意识都在说明一个问题——他生病了……是的，他真的生病了！不仅仅是身体生病了，主要是心里生了病……迷迷糊糊地漂浮在水面上，嘴里还在念叨着她的名字，他注定放不下她，忘不了她！ 他就这样一直随流漂波着…… 当他睁开眼睛时，自己已经躺在一堆柔柔软软的枯草堆里，身旁放着一些野山果，有红的，有绿的，有黄的，有青的，有紫的……他饿坏了，来不及欣赏这色彩丰富的果实，急忙拿起一颗，狼吞虎咽地开始吃起来，他吃得特别香，几个野果子吃出了海参鲍鱼的味道。等他，吃得腹饱肚撑的时候，他才慢慢地环顾着自己待的这个地方——这是一个山洞，里面黑漆漆的，越往里走就越黑，愈加地潮湿，仿佛自己与山洞化为一体了，分不清哪儿是山洞，哪儿是自己。他待在洞口，那里仅有一米阳光，阳光洒在他的脸上，暖暖的……在这个地方他一待就是三年，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年月了，只记得这座山上的植被，被大雪覆盖过三次，山上的桃花儿开过三次，又谢了三次……其它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他也不记得自己是谁，也不知道每天是是谁按时给自己偷偷地送来食物，只要一吃东西，他顿时觉得浑身发热，有一股莫名的火在体内燃烧着，体内真气乱窜…… 这一天，天气很好，阳光照进了山洞里，落在那一堆枯草上，晒得枯草发出“劈啪劈啪”的声音。他突然有了出去走走的想法……一个人独自来到了山洞外面，他高兴极了…… 山上的小草儿换上了嫩绿的衣裳。含苞欲放的小花儿，也穿上了美丽地新裙子，在微风中轻轻地飘动着。勤劳的小蜜蜂，好似一个可爱又可心的小姑娘，提着精致的蜜罐在百花丛中欣喜地飞来飞去。小鸟儿，站在树枝上“叽叽喳喳”地唱个不停……一只刚刚破壳而出的小雏鸟，在阳光下扭动着蓬松的身体，尽情地自我陶醉着…… 他心想，这世界真好！可我又是谁呢，它们认识我吗？现在，他必须要弄清楚自己到底是谁，自己是怎么到这个地方的，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很多的问题充斥在脑子里。他心乱如麻，一时间理不清任何头绪……想着想着，他觉得头好痛，痛得要炸裂似的……天在转动，地在摇晃，他一个趔趄，倒下了…… 雨，沙沙地飘落下来，打在他的脸上、身上，他慢慢地苏醒了过来，嫩绿的树叶儿，被雨敲打得富有节奏地上下跳动着、扭动着它那迷人的小腰肢…… 突然间，一阵风吹过，树叶儿、花儿、草儿都肆意地摇摆起来了，整个森林都在欢快的韵律下舞动起来了。小雨点儿，你不让我，我不让你，一个个争先恐后地落了下来。小溪也唱着欢快地歌，疯狂的流淌着……雨儿渐渐停了下来，太阳公公出来了，他微笑着……小草的叶子上挂着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珍珠，闪闪发光。鸟儿又站在树梢上欢快地跳来跳去，时不时地用清脆地喉咙，亮一嗓子悦耳的歌，小松鼠、小兔子、小蚂蚁们也出来了凑起了热闹…… 他跑下山去，来到了小溪边，溪水静静地流淌着，清澈见底，他掬起一捧水，“咕噜咕噜”地喝了下去，他觉得这水真香、真甜！当他再次捧起水准备喝的时候，他看到水里有个人影……这是谁呢，长得这般威武、英俊，怎么会在水里面呢？慢慢地他发现，只要自己做什么动作，水里的那人也做着同样的动作，他很纳闷……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于是他站起来，水里的那人也站了起来，他捡起一块石头，使劲砸向水里，水花四溅，波光荡漾……水里的人不见了，他想，是不是砸死了，怎么没有血呢？水面渐渐平静了下来，那人又出现了…… 突然间，他感觉身后有人，转过身去，看到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身着一袭白色道袍，身边还有一骑坐骑，老者用手捋着白净而又飘逸地胡须，若有所思地微微笑着……他在这山上待了三年，始终未见过一个人影，今天，怎么这里竟然出现了人呢，是不是幻觉呢？他二话没说，冲向那老者所在的方向，见他冲了过来，老者轻拂衣袖，缓缓地飘了起来，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他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一个劲儿地紧追不舍……见状，老者，慢慢停了下来，等他追上来…… 原来，救他和一直以来给他送吃的人，就是这位仙风道骨的老人。老人说,自己在寻访一个道友的路上，远远地看到河中好像随水漂流着一个什么东西，他走近一看，是一个人，于是他搭救了他。那个山洞是老人每天参禅悟道的地方，沿着山洞，再往里走，又别有洞天了……山上的那些野果是老人为了救活他的性命专程为他采摘的，这座山上的野果具有强身健体，易经通络的功效，吃了能够脱胎换骨，化为人形。他在河里看到的正是化为人形的他，他已不是那个癞蛤蟆，他已成了“人娃”。随着老人的讲述，他慢慢恢复了些许记忆，所有的事在脑海里慢慢涌现……他面向老人，双膝着地，为老人叩了三个响头，真诚地感谢老人的救命之恩与对自己的悉心照顾。 从此，他与老人相依为伴，相依为命，互相照应。每天早晨，老人都会教他一些拳脚，之后教他读书。他也勤奋，只要是老人教的东西，都能融会贯通，运用自如……拳脚功夫已是炉火纯青，老人对他很好，他也对老人也很好！ 不论春夏还是秋冬；不论严寒还是酷暑；不论晴天还是雨天。他都会把老人教给自己的东西从头至尾练习一遍，真正做到了夏练三伏、冬练三九。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时间很快又过了三年。这一天，老人将他叫到身边，对他说：“咱俩的缘分已尽，现在该是你出去闯荡的时候了，等会就有一条船路过这里，到时你下山去……”说着说着，老人的眼角湿了。看得出，老人舍不得让他离开。 他一直低着头，不语。未等老人说完，泪水早已湿透衣衫……他舍不得离开老人。这几年的生活中，老人早已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了。但他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老人是对自己好，也知道老人既然已经说让自己下山了，就不可能再有留下来的可能了，因为老人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老人做了的决定是不可更改的！！ 老人也看出来了他的痛苦与不舍，但不能把他留在这里，他应该有属于自己的真正的生活。 他双膝跪在地上，给老人叩了几人响头，无声的泪水滴落在地上……他没有再看老人一眼，回过头径直冲下山去了。老人背着身子，等他跑远了，才转过身来，久久地站在山顶上朝他远去的方向眺望着…… 他刚刚来到河岸边，一艘小船正好经过，上了船，他朝老人所在的方向长长地看了几眼，总是在脑海中浮现着与老人在一起的快乐时光……一个与自己没有一点关系的人，给了自己不曾有的一切，包括爱！他越想越心酸、越想心里越难受…… 转眼间，已经来到了那年跳河的地方，在这里，他待了整整一天，坐有河岸边，没有说一句话，他想了很多事……如放映一般，在它的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快进着……他的思绪很乱，心更乱…… 天黑了，他鬼使神差般地走到的白天鹅家的门口，她家的灯是亮着的，在那里他静静地站着，他想起了在这里经历的一切，以及那次跳河的愚蠢行为……突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一个女人，依偎在一个男人的身旁，打着情、骂着俏，你侬我侬地从远处慢慢地走了过来，离他近了，更近了，越来越近了。他看仔细了，看清楚了，那是她，就是她——他曾经深爱过的女人，现在还不知道是不是依然爱着的女人，她还是那么妩媚、那么动人，还是那么高傲……他旁边的那个紧挨着她的身体，身材犹如麦杆的男人又是谁呢，是她的弟弟，她的表兄，还是她的……他不敢再往下想了，觉得自己的心有些无名的痛，他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是没有把她放下……她依然在他的心里。 为了弄清楚麦杆与她到底是什么关系，第二天，他一大早就来到了她家不远处的高地上，看到在白天鹅家的旁边突兀地耸立着一座房屋，看样子也就是一两年前修建的吧。在连续几天的观察中，他发现他们每天都是出双入对……而他就是那房子的主人。 哦，原来…… 她一直喜欢麦杆，麦杆也喜欢她吧。应该。记得她曾经说过：没有麦杆，她睡不着觉，睡得不踏实……她对麦杆的所有事都很上心，可见，麦杆对她有多重要！他们真是女貌配郎才，天造地设的一对儿……麦杆的眼神里时常透出一种色眯眯光……一个暗送秋波，一个秋波暗送，郎情妾意，你侬我侬，爱意无限…… 终于明白：层次不同的人（包括学历、身份、地位、年龄……）不可能成为真正的伙伴、朋友、爱人……正如一位哲人曾经说过：一个幼儿园小班的学生不可能与一个名牌大学毕业的才子（女）有什么共同语言！一个幼稚，一个牛逼。人家那么牛逼，怎么可能看得起如此幼稚的人呢？不可能！！如果要给这个不可能加个界限的话：十万吧，甚至更多！！！ 中国古人讲的：“门当户对”是有一定道理的！既然，门不当，户也不对，那就”你走阳关道“，山人”我过独木桥“。 突然，他想起了那个对自己特别关爱的老者，想起了老者待在一起，快乐的快乐时光！！这个鬼地方他再也不想待了，连夜赶往老者的山洞…… 第二天响午时分，他到了……他希望自己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老者，可是，他还是没有见到老者，只见老者生活的地方丛生的杂草湮没了道路，荆棘满布……好像好久已经没有人住过了……他心头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一口气冲进山洞最深处，看到老人早已化为一堆白骨…… 他把老人安葬在了离山洞口不远处的山坡上……这样，老人就可以天天陪着他，他也能陪老人说说话。 安葬好老人后，他回到山洞中，在一个木匣里，他找到了老人写的日记，从中得知：让自己下山的时候，老人知道自己大限已到，知道他的尘缘未了…… 从此，他不再出门，静静地待在山中，做自己喜欢做的事……锄一块地，种一片田，听虫鸣、听鸟叫，晨起练剑，晚来读书……享受着大自然给予自己无偿的心灵洗礼。闲暇之余，提一壶酒，采几个野果子，就着野果子，你一杯，我一盏，陪着老人在坟墓旁尽兴地喝着，陪着老人闲话家常……他觉得这样的日子，真的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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