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直的松小说】白鹿湾(小说)
白鹿湾坐落在白鹿原上的荆峪沟,南北是岭,沟中间有一条河,水经注上记载叫荆溪,也叫长水。长水的源头在荆山脚下,荆山在汉朝时曾住过军,将军由此得名长水校尉。
荆峪沟从荆山脚下发源向西绵延几十里,长水汇集了多条沟壑的水,汇入渭河。
在长水滋润下的荆峪沟沿岸,土地肥沃,林木茂盛,百鸟嬉戏。经过常年冲刷的荆峪沟,在白鹿湾这里形成了一个宽阔平坦的地带,给人们的居住提供了有利条件。
白鹿湾源于白鹿从此走过而得名,几经迁移形成了一个千十户的大村。村中除白姓和鹿姓两个大户外,其余都是杂姓。坐落于沟南沟北的房屋隐身于浓密的林荫之中,沟南的东边坡下居住着三户人家。
东边的是白姓,他家门前是一道土梁,土梁的外边是一道水渠,从房东三拐两弯通过门前流到荆溪。
水渠外边是外队的自留地,东边是麻地,只有西边新建的庵间房门前是本队的,但向前不远又一拐还是人家外队的。
鹿姓两家门前是生产队的树园。
白姓这家主人叫白励志,他有三个儿子,长子在外工作,已与多年前分了家。二儿子叫白毅,是个乡村医生。三儿子刚刚从学校毕业,因家境贫寒进山掮木头拉木头或给人家打胡基,这也是父亲一生的职业。
他家的西隔壁是鹿姓的弟兄两个,弟兄俩分家时各分得两间大房。老大叫鹿积善,个头不高不低中等身材,却非常的聪明,人送外号小诸葛。家里四口人老两口和一儿一女。小诸葛一辈子凭心眼过日子,办事情,日子过的殷实。
老二叫鹿生善,个头比他哥略高些,长得很瘦。没有啥心眼,只是有一张巧嘴。有人形容他把半张嘴捏住你用十张嘴也说不过,所以人们给他起了一个雅号八哥嘴。
他老俩口除外还有五个孩子,负担重,压力大。八哥嘴耍嘴皮子,没有啥收入,生活贫困,举步维艰。
白励志为人勤苦,心性倔强,待人诚实,凭着一身力气和辛苦支撑着一家生计。他种过菜,打过胡基,扛过活,在农业行道是一把好手。他的二儿子白毅为人忠厚,毕业于孟村中学。在文化革命时期参加过大串联,后来回乡学医。对医术精益求精,在村中有一定好评。
白毅端着碗刚走进小诸葛家门,小诸葛对着老婆诡秘地笑了笑说:“白毅,快坐。”
白毅经常到他家串门,已经是常客了,在他心目中对这两个老人也是很敬重的。
老婆很客气地问:“晌午吃的啥饭?”
老婆虽说上了点年纪,岁月却无法改变她的美丽和魅力,脸上只是增添了几道皱纹。
白毅坐在主人递给的板凳上说:“碎面。”
这个老实巴脚的白毅那里知道,骗子总是先给甜头后给苦头,人家正在酝酿着给他想事,他还蒙在鼓里。
小诸葛给老婆使了个眼色,老婆端着饭碗坐在了白毅身旁问道:“白毅,你当医生,一年下来能挣不少工分?光出诊费也不少?”
白毅听了老婆的话思忖起来。
手头方便也养成了大手大脚的毛病,收音机全村第一,自行车全村最早,手表也是领先。不过他对父母是有孝心的,经常给父母买这买那,比起大哥要强百倍。
白浪是个白眼狼,父母为他的生养付出了好多好多,他却没有一点回报。不但生不养死不葬,就想吃一块糖蛋也要把心挂到脊梁上去。
“是呀!”白毅放下吃完的饭碗说。
老婆一转话题:“你瓜很,一家的日子全凭你。”
白毅不知老婆葫芦里卖的啥药,不知是赞叹还是批评,看着她那张美丽的脸等着下文。
“你兄弟年幼,又挣不下钱,到时候,你吃了亏还得给人家分家产。实际上是分你的,为啥不趁早分了?”
白毅这才明白了老婆的意思但还不知道老婆的意图,就动了心思。她说的不无道理,白虎刚刚结婚,家里的开销确实是他一人负担。
小诸葛看见白毅不言传,从表情看出他动了心思。是给他加码的时候了,就面露喜色地问:“白毅,你如果分家,我就给你弄三间庄基,另外再给你在岭背后划几亩地,你看咋样?”说完,两个眼珠子直愣愣地看着白毅的变化,等待着他的回答。
小诸葛是生产队的队长,所以才说这番话的。
在诱惑面前白毅动了心,他高兴地说:“要呢么,叔。”
小诸葛心头一喜,脸上仍不露神色,鱼儿上钩了:“你回去跟你伯商量,可不要说是我的意思。”
小诸葛虽然不要白毅说,白励志也知道是他的注意。这个打了一辈子交道的人,能不知道他心中的小九九。白毅给他说了几次他也不同意,好好的一个家为啥要分呢?要是三儿子说这话他肯定要发一通脾气。白毅平时对他二人的好,才强忍心头之火。三儿子白虎年幼无知常常顶碰他,在他心目中没有好印象,但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第二天饭时,白毅又端着碗走进了小诸葛家门,还不等坐稳老婆就发了话:“事情商量的咋样?”
“俺伯不愿意,嫌俺兄弟还小。”白毅沮丧地说。
小诸葛发了话:“你伯肯定不愿意,要用你来资助你兄弟,千家老偏的小。不过你伯考虑的是你兄弟,你就不同了,你要考虑你自己。等你兄弟翅膀硬了,你就穷了。”
白毅越听越有道理,越听越觉得句句入心:“我回去跟俺伯再商量。”
加强攻势的时候到了,小诸葛给老婆使了个眼色,老婆心领神会。将自己的一张粉脸几乎贴到了白毅的脸上,一股脂粉味扑鼻而来。看着为难的白毅现出一个妩媚的笑脸说:“你咋瓜很,好好说能凑效吗?。”
白毅年幼时父亲就给他订了婚,谁知那女子有病早死了。后来还是舅父到南边给他寻了一个其貌不扬,憨厚老实的女子,他心中一直不乐意。也只能是凑合着过活,因为他是一个孝子。
可是这时的白毅早已乱了方寸,老婆把她那细腻的手在白毅的手上乱摸,加之巨大的利益诱惑更是他稀里糊涂。
老婆的脸已经贴到他的脸上来了,他下意识地趔着,心中已经产生了异味。
白毅向回走着,回味着老婆的话。
焦岱有集,白毅已经铁了心地要分家。不和父亲商量,他知道商量也是白气,还是按照小诸葛俩口的话硬下手。就从牛槽解下牛缰绳,把牛向外拉。
白励志那里知道,儿子的一切行动全被小诸葛掌握着。心头一喜,日头从西边出来了,平时老是自己和三儿子白虎经管,他的手从没有动过牛缰绳。还以为是把牛拉出来晒太阳的。
白虎和父亲坐在门口的土梁下的碌碡和石头上吃饭,二人的眼睛看着白毅拉着牛上了东边后坡的羊肠小路。
“伯,俺哥把牛拉卖去咧?”白虎问道。
父亲心里“咯噔”一下,这才明白了是咋回子事。看着心爱的牲口被拉上了坡,这可是家庭的主要劳动力呀,种地犁地遭地拉粪全靠牠,牠也是半个子家当呀。两股眼泪“轱辘”一下滚落下来。可是白励志那里知道,这是小诸葛的阴谋,他更不知道从此他的家再也不会平静了,一波波的风浪在向他袭来。
白毅端着饭碗照例走进了小诸葛家门,两人的亲热程度有增无减,白毅感到一股暖意在心头回荡。这两个人对他多好呀?给他出谋划策,给他安排家务,他有多少事都没有想到而他两想到了,感激之情油然而生。糊涂的白毅感激着他的恩人,恩人呐!
他每天吃饭都要来到小诸葛家,汇报事情进展情况,听取他们的意见。他的每一步行动都离小诸葛的计划接近着。
小诸葛家在鹿生善的西边,两间土房,靠西边的后沿盘着炕。外边的天已经黑了,屋里的煤油灯也熄灭了。只有两人的说话声还在唧唧的进行着,老婆子被男人搂在怀里,用细腻的手在男人身上抚摸着,脸紧紧地偎在男人的脸上,撒着娇。
在两人的心中都荡漾着一种喜悦,一种激情。人说:人逢喜事精神爽。今晚两人都觉得年轻了许多,一种由喜悦和激情产生的冲动就像是海浪。
老婆通过自己的爱抚把情感传送给丈夫,小诸葛没有心思去享受妻子给他的温纯,他在为自己的计划而绞尽脑汁。
老婆听见男人一声狂笑,但不知道他笑的是什么。
小诸葛觉得白毅愚蠢的太可笑,同时为自己的聪明感到自豪和得意。他把小小年纪的白虎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几天个娃糕子。就是白励志也不是他的对手,又发出一声狂笑。
回想着一生所经历的事情,他为自己的运筹帷幄而骄傲,为自己的聪明过人而激动。不论是哪一次哪一件都是稳操胜券,失败始终没有写进他的历史。
白鹿镇曾有他经营多年的商铺,在这里赚了个锅满盆翻。在村上他当过会计,干过大队长,只是差一点就入党,因为账务成了四不清干部。现在又当了小队长,虽然说官位不大但游刃有余。
白鹿湾最好的福地叫白励志占了,这是他看不见也想不到的。多亏老阴阳的指点和开导,才是他这个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的小诸葛开了窍。所以,他要使尽一切手段得到这块宝地。
从古墓中挖出的墓碑,使他知道了祖先为啥要在此居住,就是在白励志家的房底窝挖出了一块石碑,上边刻有四个大字“荆峪福地”。先人才选择这个地方的,从此后建房扩地,办商铺,发了迹,就好似酵母发面发的扑腾扑腾的。
到了后世,鹿姓的人谁也不知道这块地方是块宝地,到了鹿积德手里就卖给了白励志。
白励志当时买这块地并不知道是什么福地,光知道这里能建房。
这样的好地方岂能让你占了,难道说我小诸葛是吃干饭的。他为他的计划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而高兴,一阵兴奋发泄在嘴上,抱住老婆在一张粉脸上亲了又亲。把他的心情通过亲吻传递给了妻子。
老婆自小就长着一张美丽的脸,婀娜的身材,也因有了这先天的条件使她风流异常,由此产生的巨大磁场吸引着一个个馋猫似的男人。男人的聪明也离不开她的风流,往往在事情发展不顺利的时候她就上了场,总是能心满意足。在男人的事业中发挥着无法替代的作用。二人的情感交织着,激动着,感染着,进入了狂欢中。
经过几天的变卖,家里凡是能卖的几乎被他卖完了,分家已是木已成舟的事。白励志也是法他妈把法死了,没法了。只得叫来了陈世卿,这是他的挚友,又叫来了侄子白星汉,他是白鹿湾小学的教师,还叫来了队长鹿积善。
白励志坐在他的皇位上-炕旮旯。三个人被让到炕上,鹿积善坐在窗子跟前,陈世卿坐在笨栏跟前。白星汉坐在白励志左侧,面前放着一张饭桌,桌面上放着白纸和毛笔、砚台和墨汁。
白毅和兄弟白虎站在脚地,先后俩坐在灶火,母亲靠在案边。
陈世卿问白励志道:“老二,你说说这个家咋样分?”
白励志种了一辈子菜,他弟兄三个,他为二,人们习惯地叫他菜老二。听见大叔问话,把抽过的烟袋锅在笨栏子上磕了几下说:“总共四间房,中间两间是我一次盖的,东边一间是后来捋的。西边的不是一间,是个绝口厦子,不够一间,把脚地靠墙的唔些木料配上,等于还是一间。弟兄两一人一间,中间两间是我老两口的,一人管一个,也就是说一人两间房。”
世卿等白励志说完后说:“你弟兄两听见了吗?你伯说的很明白。”
白星汉爬在饭桌上写着。
小诸葛怀着喜悦和自信,对这事是手拿把抓但不喜形于色。
眼睛一直盯着白毅,给他使着眼色,指挥着他的行动。
白毅按照事前小诸葛给他制定的方案开了口:“把西边的房给我。”
白励志家有三间大房,后来在西边捋了一间庵间房。
话不等落点白虎就答了言:“不行,哥东弟西,天经地义。”
一句话出口,小诸葛的脸就变了色,他的心中就像是被谁刺进了一把刀子。几经酝酿几经运筹,多么周密的计划呀,在这一句话中就彻底破产了。他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无力地靠在了窗台上。一辈子经过了多少沟壑,没想到在这个不显眼的地方翻了船,使他的历史在这里改写。
白毅瞪大的眼睛直愣愣地看着白虎,一股怒气直冲心田:是你坏了我的好事。
几个人谁也不知道,白毅专门要西边这间庵间房是啥意思。
小诸葛把白毅当做一个棋子紧紧地抓在手里,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对这个蠢家伙没必要动用什么手段,就容易上当。
白毅得到了三亩多地,平时懒于动作的他也勤快起来,起早贪黑,把草除的一干二净。除此以外还有了另外的收获,就是得到了老婆的沐浴,是他享受了人生的快乐。
“那得有个条件!”小诸葛在白毅又一次串门的时候向他摊牌。白毅不仅仅是得到了三亩多地,还得到了三间庄基。也不动脑子想一想人家是队长,为啥不给自家弄三间庄子,偏不偏正不正要给你呢?
白毅停下不吃饭了,瞪大眼睛看着小诸葛,像是要探索啥秘密似的问道:“啥条件?”
正在洗刷的老婆子,扬着头听着两人的交易。
小诸葛语气强硬地说:“把你西边的庄子给我。”
白毅一听有些为难:“我们还没分家。”
“这事还不好办吗?你不会挑起分家?在分家时你不会要西边这间吗?”
白毅听了思虑了一会说:“行。”
“那我后晌就给你划地。”小诸葛的目的达到了。
“伯,我要分家。”二哥向坐在炕搁廊的父亲说。
“你说啥,孥着孥着咋就想到分家,你兄弟刚成家。”
“伯,他俩口又不挣钱,我在医疗站收入的钱,全花在咱屋的日用上了,我嫌吃亏。”
父亲不高兴也不言传,只是抽他的旱烟。
小诸葛万万没有想到,白虎小小年纪,咋就不好对付,这一点是他意想不到的。他以为啥事也不懂,只要把白毅抓在手就事半功陪了。
白虎并不是小诸葛想象的那么简单,别看他小小年纪,对小诸葛的阴谋早有察觉。每当他跑生意回来,路过小诸葛家门时,总能听到白毅和他俩口的说话声,只言片语就明白了他们的意图。还有一次,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白虎正好从门外路过,听见了二哥说话声就住了步。原来二哥成天往他家钻,是上了人家的圈套。
心中有了数,向回走去。
白虎在心中早已筑起了一道防线,从二哥卖牛到挑起分家,更证明了他的判断。今晚分家,年迈的父亲可能还蒙在鼓里,可他已是胸有成竹。
小诸葛靠在窗台上只是感到一阵眩晕,其他几个人谁也没有注意。谁也不知道其中的缘故,只有他心中明白。
如坐针毡的小诸葛心中一阵酸楚,再难受也得强忍着,承受着自己种下的苦果。
小诸葛投来暗淡的眼光,但仍希望白毅能按照他的意图坚持。
父亲也支持白虎的意见,他从白虎的嘴里也知道了白毅分家的意图。所以是不会支持他的。“门口的大柳树给白毅,小柳树给白虎,买北岸的大核桃树解的板给白毅,其他小家具以后看着分吧。”
白星汉按照白励志的话写着分书。
白励志说完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问了小诸葛一句:“他叔,你看这家分的咋样?”
小诸葛的肚子就像是钻进了孙悟空,翻江倒海般地难受。听见白励志问他嗯嗯唧唧半会才说:“好,好着。”肠子就像是被谁抓住使劲撕扯。再也坐不住了,溜下炕要走,白励志阻拦着说:“他叔,分书写好还要吃饭,算坐着。”
白毅不言传只是看着主子离去,白虎送小诸葛到门口说:“叔,让你老家费心了,慢走。”
树影剪碎了的月光,哗哩哗啦投在地上,形成不同形状的图案,给人一种阴森和恐怖。
小诸葛像个幽灵似的隐身在黑影里,刚走几步就“哇”地一声吐了一口血。
小诸葛像是丧家之犬,心里难受的像刀割。白虎又给了他一句不冷不热的话,使他差点倒在了地上。踉跄着回了家,刚进门又吐了一滩,“噗通”倒在了地上。
吓得老婆跑到跟前一看傻了眼,只见男人口吐鲜血,脸色发白,浑身乱颤。栽跤爬坡地向白毅家跑来。
刚进门就喊叫起来:“快、快,白毅,你叔不行了。”炕上坐着的人投来惊异的目光,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嘛。
白毅不敢延迟,取来保健箱,跟着老婆就走。
第二天,白毅端着饭碗走进小诸葛家门,小诸葛坐在炕上,阴沉着脸着气地一句话都没有,心里觉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老婆也懊悔地看着白毅,对于自己的付出感觉吃了亏,白白浪费了感情。
白毅看着人家的冷脸沮丧地说:“叔,我也没办法。”
一脸病态的小诸葛面部扭曲的表情更难看。这个常胜将军把一腔的怒火和怨气转嫁到白毅身上。“白毅,事情既然没有办成,那你的庄基也就没希望了,岭背后的地你也就甭种了。”
白毅一听急了,说:“我花了几天的功夫,把草都除完了。”
“除完了也不行,谁叫你把事办砸了。”小诸葛果断地说。
白毅端着空碗回来了,一改平时的温顺,不是吹胡子就是瞪眼睛,不是摔盘子就是扔碗。
白励志知道了小诸葛的阴谋,对儿子的愚蠢感到着气,也就不愿意搭理他。
艳阳似火。
北岭头路东的白地里,白毅和白虎正在翻地。白虎从小跟父亲做庄稼活,虽说不是行家里手但也掌握了一定的技术。家虽然说分了,弟兄们必然是一条心。父亲嫌白毅翻不了地,让白虎一块翻,为的是指教二哥。
“虎子,你太瞎了,把我的好事耽搁了。人家给了我三间庄基,还划了三亩地,多好的事情?”白毅到现在还不明白,还在着气。
“哥,你咋就不明白,人家既然能给你三间庄基,为啥不给自家呢?咱就一间出路,把出路给了人家,让我从哪里走呀。”白虎向哥哥解说着。
白毅仍然执迷不悟,认为兄弟坏了他的好事,二人吵了起来。
隔了几家地也有一个人在翻地,他就是小诸葛的兄弟鹿生善,听着两人争吵就答了言。
“白毅,人家白虎说得对,你娃做事差得远。连个饭香屁臭都分不清。谁就是再瓜也瓜不到你这个程度。当初俺哥寻我,我就没有答应。我向东边措一间,倒不要紧,可是我把房盖到人家娃门口,挡住了出路,这事我做不出来。叫群众的唾沫把我能淹死。”
鹿生善又说:“人家害你,你个瓜怂也不想想,还往人家圈套里钻。”
白毅一听再也不言传了。
(未完待续)
作于2021年11月21-25日
小诸葛家在鹿生善的西边,两间土房,靠西边的后沿盘着炕。外边的天已经黑了,屋里的煤油灯也熄灭了。只有两人的说话声还在唧唧的进行着,老婆子被男人搂在怀里,用细腻的手在男人身上抚摸着,脸紧紧地偎在男人的脸上,撒着娇。 谢谢西部文学!谢谢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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